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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金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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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聂怀桑求学时代的事暂时讲到这里,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方才说到金子轩,便不得不提百凤山表白了。”
金轾白皙的脸蛋如同文字般变得鲜红,一旁不知是谁,好似生怕这个金轾也受不了跑掉似的大喊:“金公子,这天幕可是全天下都能看见啊。”
魏婴江澄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其他人顾及他的身份,笑得颇为含蓄。
“魏公子,你以后是改修音律了吗?还这么厉害?”
“厉害就能如此狂悖无礼吗?大型宴会连剑都不配,姑苏蓝氏擅音律,也没见他们弃剑不修啊?”
虽然天幕在上,全天下都能看见,但担忧孩儿的父母还是边听边赶往姑苏,其他人听闻,也纷纷一道聚集在云深不知处。蓝启仁不得不特例放许多人进来。一时人多嘴杂,不复方才清静。
“年少轻狂嘛,谁还没有心高气傲觉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时候,都正常,正常。”
“江姑娘也不是传说中的平平无奇嘛,女子天资又无关紧要,这外柔内刚又护短的性情,做个当家主母绰绰有余啊。金公子现在指定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果然是辗转反侧,现在金公子退婚了吗?”
听说还没有,立时有一群人直言可惜。
“你们可不能偏听偏信啊,江夫人的传闻你们又不是没听过,是个厉害女人呢。”
“是啊是啊。”
“……这种围猎,我向来只是走马观花,金家的猎场也是熟悉,我故意躲开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只当出门游玩。只是没想到,今次收获最多的,是有关魏兄的闲言碎语。
说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已经是嘴上留德。什么成天尽做些招惹麻烦之事,完全不把江宗主放在眼里啦。什么魏无羡以一当十完全是以讹传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本事啊。更有甚者,说他在射日之征中立有战功就得意忘形,火烧莲花坞之事还不是由他而起,怎么还不自杀谢罪。前后矛盾,简直荒谬至极。”
“射日之征难道是……”
“怎么又是火烧?”
“听说江宗主待魏无羡如同亲子啊,江姑娘与他倒确实情同姐弟。”
“……令我心寒的是,流言蜚语四起,江晚吟却从未出面袒护,难道他心里当真忌惮功高震主?”
江澄张着嘴,不知该从何反驳,别人不知,他自己清楚,他嫉妒魏无羡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里的江宗主,好像就是江兄。”聂榆道,声音虽轻,但他是本次事件的中心人物,修真者又都耳聪目明,听的清清楚楚。
“兄弟阋墙?”
“我看是主仆反目吧?你们不知,江家夫人不喜魏无羡,称他作家仆之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的假的啊?都收做徒弟了,还天天这么说,诚心给江宗主找不痛快啊。”
“呵,他们俩关系不好又不是秘密。江夫人自个儿不还怀疑魏无羡的出身嘛。”
“都是作古之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魏无羡当真是江宗主的私生子又如何,金家的这种事还少吗?”
“那是金夫人有本事,当着金宗主的面把他的私生子扔下金麟台,对金公子更是宠爱有加,要不金公子能长成…那样?”
“要说江宗主比金宗主的性情可温和的多啊,江夫人有本事就把魏无羡扔出莲花坞啊,她自个儿都和人家异地而居,有什么理由不让江宗主找其他女人?”
听他们越说越离谱,江澄金轾变了脸色,聂榆死死抱着魏婴不让他动弹。蓝启仁重重一咳:“还请诸位慎言。”
“……我名榆,字怀桑,兄长名琰,字明玦。嫡从玉,庶从木,上下尊卑分明;兄长天资过人,十几岁位列仙首,我比同龄人晚八九年结丹。云深不知处三年毕业,是人尽皆知的废物;我幼年丧父,可却有哪个敢轻视于我?半点花花肠子没有的赤峰尊硬生生一次又一次为我莽出个清净世界。而同样十几岁担任家主,比我家兄长不知聪慧多少倍的江晚吟宗主,却任凭于江家有大功,对江家忠心耿耿的魏无羡,被仙门百家诋毁。终至三人成虎,青年魏无羡身死道消。”
飞奔赶来的江枫眠父女一来便听到这段,忍不住仔仔细细地打量魏婴:“阿婴。”
半晌,魏婴重新绽放笑颜,挥手与他们问好:“师姐肯定想我了吧?”
江澄难堪地看着父亲,虞紫鸢冷哼一声:“不过是人家随便说说,你慌什么慌。”
“这可是人家聂二公子未来所写,怎会出错?”
“对啊,聂家兄弟的情况我们有目共睹,也是事实啊。”
“倒是江夫人特别喜欢把自家之事到处嚷嚷。”
“找死。”紫电一鞭子抽过去,还好那人躲得快,没被打到,这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模样还是让人住了嘴。
“最后一段大量记录金子轩的事件,便是穷奇道截杀了。”
“仙督没有记录,我便口述一下在那之前的事吧。”温宁道:“那天,我们突然收到了蓝二公子亲笔书写的请柬……”
“他居然是温家的人,性情真软和啊。”
“我怎么觉着温琼林对魏无羡有些太恭敬了些?”
“原来温琼林口中的公子是魏无羡啊,他与阿离确实姐弟情深。”金夫人以前还对魏婴和江厌离的过于亲近颇有微词,此时听他特意闭关给金凌做礼物,心里便释然了:“你个臭小子,还嘴硬不喜欢人家。”
江厌离偷偷看无言以对的金轾,魏婴和江澄同时撇撇嘴。
虞紫鸢傲然道:“我就说,阿离这样好的女孩儿,金子轩怎么可能不喜欢。”
魏婴只对请帖为何是蓝湛送来的感到奇怪。
聂榆道:“温琼林提到,你信任蓝二公子的人品,所以放心前往,恐怕你那时与金家有些矛盾。”
魏婴立刻便想到他曾无数次套和准备套金轾麻袋的事。
“恐怕和江宗主的关系也不太好吧,毕竟一头是姐姐,一头是师兄,居然轮到外人搭桥牵线。”这人离得远,声音却传了过来。
“魏兄的人缘一向很好啊。”与他同窗的少年作证,“我听温琼林说的魏公子与现在也一般无二啊。而且更厉害了。”
一群少年点头,魏婴入学一个月,成天和他们一起捉鱼喝酒看画册,别提多好玩了。大部分人都喜欢和他做朋友,就是看不惯他的金轾也不得不承认,魏婴的人缘,是他见过最好的,以后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不会真是因为功高震主吧?”
温宁的故事还在继续:“……等我清醒过来时,满地都是死人,金公子也死了。魏公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魏婴突然被打倒在地。
“我杀了…金子轩?”听到自己身死道消都只是恍然片刻的魏婴此时突然慌乱,硬接一道紫电也只是茫然地看向聂榆,祈求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没有,金子轩还活的好好的,江姑娘也尚未出阁。”聂榆给出肯定的答复,魏婴点点头:“对,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厌离上前查看魏婴伤势,柔声道:“我们现在都好好的,阿羡。”
“那温琼林听命于魏婴,他怎会无辜!”
顾不上虞紫鸢的指责,魏婴瞧着不远处花孔雀似的金轾,头一次心生欢喜:“他是真的喜欢师姐?”
“江夫人。”
好容易把魏婴从地上拉起来,聂榆道:“是谁方才说人家不过随便说说,前因后果都未言明,江夫人何故先下手为强?”
“哼,我江家之事何时轮到你聂家来管?”
“云深不知处不属于聂家,更不属于江家。”
蓝涣适时出列:“江夫人稍安勿躁,事情总有明白的时候。怀桑,把魏公子扶过来,我这里有药。”
“曦臣哥,你帮我扶一把。”
江枫眠沉默片刻,朝魏婴点了点头。江澄欲言又止,被江厌离拉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