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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批量不值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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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台词有点耳熟,白问细细在自己被高考知识点充斥的大脑中做巡逻查找,条件筛选,可惜做了无用功,他冷漠一笑,不予回应。
戚忱走上去几步,替代门童为白大爷开了门,让别人怪惶恐的。
这客人不会是什么高官子弟吧?少东家还亲自帮开门?
两人上到包厢门口,听里头安一微开始胡吹海侃:“今天我发挥好,北大保底!”
白问把门扯开:“最多等你十年,至少当上北大教授。”
安一微怂了,给白问把那道精心调配却被戳的乱七八糟的松鼠鳜鱼转过去:“多吃少说!”
白问坐刘坞旁边,两人开始交头接耳,
戚忱被叶林拉过去坐:“把微信加了吧帅哥我想你想好久了!”被缠得不耐烦,只好重新扫了码。
白问听的心里躁躁的,什么意思啊,你能想他想多久?能有我久吗?
还真扫了,白问算是看出来了,戚忱今天是来当夏天的圣诞老人,有求必应呢。
“白神。”刘坞把果汁给白问倒上,“你和戚忱怎么啦?我之前看你俩关系不挺好,怎么今天不说话?”
“太久没联系了。”白问撇着嘴说,其实也是实话,当时戚忱走了之后他就把人家拉进黑名单,“生疏,懂吧,生疏。”
刘坞喝了口果汁,颇有些郁闷:“今天考完了,可我一点也不兴奋。”
“我也是。”白问眼尖的从包间一角瞥到一箱冰啤酒,不知道是哪个叛逆少年购买的,“我们喝酒吧,我去拿两瓶来。”
“喝酒!别喝果汁了!”
刘坞过去拿了两罐,这下包厢里的人都沸腾了,各个都想要,于是刘坞就给大家分了,放在白问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到戚忱往这里瞅了好几眼。
白问把瓶盖拉开,倒进玻璃杯里,站起来:“祝大家前程…算了,祝大家都解脱了,干杯!”
解脱到了晚上九点多,桌上那些菜也没多少人吃,就被转的乱七八糟。到了最后,几乎都是一杯一杯的灌,然后继续聊天,每个人都聊讲的嗓子都疼了也不愿意停下来。
“白神,我,我真的很羡慕你。”安一微从饭桌的另一头跑过来,半跪在白问的椅子前,白问也喝的有点多,今天是他第一次喝酒,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醉,就是意识会从天灵盖飘出去一部分,仅存的意识只能让他听懂别人的话,可没办法及时作出回应,即使作出了,也看起来傻兮兮的。
“你羡慕我什么呀?”白问也从椅子上滑下来,和安一微对着蹲,然后也傻笑,“羡慕我…我知道了!你早恋过没?”
妈的,我在说什么啊?白问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要说:“你,你说,你早恋过没?”
安一微打了个嗝,黑黑的皮肤居然泛起了一点红晕,还能被醉酒的白问捕捉到,实属不易:“暗恋算不算?”
“算。”白问也打了个嗝,蹲着开始握安一微的手,面前是安一微,对,安一微,“我,我就是从暗恋开始的!”
“什么啊?”安一微愣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但脑子转不太过来。
戚忱一直站在他两背后听呢,闻言把白问先扯了起来,扯起来之前还把两人的手先分开,无语,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跟一去不复返似的情深义重干嘛啊。
还握手,靠这么近也不嫌热。
戚忱把白问半扶半抱弄到椅子上,白问的仅存意识还停留在刚和安一微一诉衷肠的阶段,嘴里喃喃:“可惜没什么好结果,算,算了,人活一辈子,先甜,不就得后苦吗?”
说完人生哲理还转头问刘坞:“你说是不是?”
刘坞也迷蒙了,她直接从啤酒瓶灌了一大口进嘴,也没听:“是!”
戚忱揉揉眉头,想走出门,却被拉住了,他低头,看到白问揪着他衣服的下摆,还摩挲了两下:“你又要走?”
戚忱今天滴酒未沾,可听到这句话,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像都被注入了麻药,比酒带劲多了,心被一瞬间的麻痹击到酸。
白问松开了手:“算了,你走吧。”
戚忱退后几步,落荒而逃,在走廊上拦住一个服务生:“戚捷还在酒店吗?”
“在。”服务生认得戚忱,“戚总说知道今天您要带人来吃饭,也估计你们会喝酒,说要散的时候通知他一声。”
“我知道了,你帮忙叫几辆酒店的车吧先。谢谢。”戚忱可急了,程度与当年…算了,他活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急,“叫车前先问问他们的住址,一定要确保都安全送回家,最好能跟家长交待一句,现在点太晚了。”
“好的。”服务生估计是提前被戚捷通风报信过,心里有数。
戚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戚捷,过了会儿才接通:“喂,哥,帮忙。”
“估计得是大忙吧?”戚捷冷笑一声,“我在酒店呢,你等着…”
“不是,你现在回红城去,跟白问他们家说,今晚他送完同学再到家。”戚忱连珠带炮说完,“我这边把他们先都送回去,我怕白问他们家担心。”
“我操,你不会要做…”戚捷压低声音,“不行啊,你得慢慢来,细水长流才可能让人家回心转意,你这样太激进了!”
“你想哪里去?”戚忱头更疼了,“我就跟他多说两句话,但现在学生都还在包间呢,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两的事。”
“哦哦。”戚捷本来都急着要跑过去拦截可疑性犯罪事件的发生,闻言松口气,从老板桌上把车钥匙套食指上,“你放心去吧,我帮你善后!”
戚忱轻轻嘘了一口气,把电话放回口袋,一波未平,转身又被吓到了。
白问歪着脑袋和他对视。
有鬼片那味了,打完电话回过头是被自己抛弃了的前任!比鬼片还要恐怖!
“你出来干嘛?”戚忱点点他的肩,“回去吧,把他们都先送回去…”
“我叫你走你就真走?”
啊,什么啊,戚忱懵了一瞬:“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你走你就真走吗?你有病吧。”白问的怒气积到很高,现在他已经进入到了喝酒的最后一个阶段,“我说断就断,说叫你走你就走,那我说叫你等等我你怎么不等,我叫你这辈子别他妈再见你怎么还回来?”
戚忱无言以对,喝酒最后一个阶段是什么呢,是酒后吐真言,吐的颠三倒四,时空错乱,但都是真的,抵赖不掉的。
“我不走。”戚忱知道这样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但他还是走过去轻轻搂住白问,“我出来打个电话,先把他们都送回家,然后我们再聊,好不好?”
白问刚刚吼的很累,累的都想哭,他把头靠在戚忱的肩窝:“你还走不走?”
戚忱像以前两人温存一样,捏捏白问的后颈:“你说的算。”
“我想了。”白问痴痴的感受着自己脖颈的触感,“你要再走,我应该像刚刚这样,追出来,追出来你还走不走啊?我估计不走了,我都不要脸了,你不能再装逼。”
我装什么逼了,戚忱哭笑不得,也听不太懂白问的话,但根据捕捉到的关键词,不影响他心疼起来,就是以前的伤口终于要做手术了,要缝合了,疼到不想受伤,又渴望治愈。
“我还是经常查百度。“白问环手将戚忱抱住,“百度知道上,人家说,心理学家说超过150天还喜欢,就是爱,你查过没?”
“我不需要查。”戚忱淡淡的说,“我爱你。”
白问笑了,很得意,得逞了恶作剧:“可我不爱你。”
戚忱点头:“嗯,你应该恨我,我配不上你的150天。”
“怎么这么说自己。”白问神智不清的,白皙的脸蛋上两坨红晕从眼下蔓延到耳朵根,不怎么好看,像被揍了十拳还没来得及淤青,“你配得上,你配上了又不要,我小时候去买冰淇淋,那个巧克力块太多了,我老吃不完。
“可吃不完又怕我外婆骂我,我先是硬吃,然后生病了,病好了再吃,就吃一半丢垃圾桶。你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浪费。”
浪费,好词!白问眼神一闪,堵塞的管道捅通顺了,很文艺的来了句:“你是浪费了我的爱。”
戚忱没被哲学熏陶到,他是实实在在的理工男:“嗯呢,咱们先去下厕所吧,你脸好红,我去接点凉水。”
“等我说完!”白问力气好大,戚忱给拉的一踉跄,“你看,巧克力是批量生产的,我能先吃完,然后再浪费,对不对?我的爱也可以批量生产,你一句话的事。”
戚忱笑了:“你珍藏好,物以稀为贵,批量就不值钱了。”
“你知道专供吗戚忱?”白问啧啧嘴,“没文化,专供就是只给一个人,我爱的生产线是为你开的,虽然荒废了一年多,但也可以再开,也只给你一个人,你想不想要?”
“想啊。”戚忱很正人君子,“但你现在喝醉了,酒后话不能当真,明天早上你一起来就后悔了,我空欢喜一场。”
谁都知道,酒后的话不能当真,但其实都是真的。
白问推了他一把:“没意思。”
然后像个不倒翁一样往厕所走,戚忱跟在后面,免得他摔倒。
“没荒废过。”白问没头没脑的再来了一句,“一直在工作,做的都是亏本的买卖。”
白问的生产线其实没停过,生产出了无数的长相思和非主流,甚至还有每个半夜三更难以抑制的念想,可没人能投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