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办婚姻会出事[娱乐圈]》骑着木星

29、第 29 章

　　“啪”的一下，站在玄关处的不速之客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亮堂堂的光线将屋里照的一片通透，半夜闯进来手里还提着东西的“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单身撑在墙上，表情复杂，颇为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楼裴郁，道：“你真是给我满满的惊喜。”
　　……
　　回过神来的楼裴郁艰难地咳嗽了一声，他看着面前的段遇明，结结巴巴地问道：“段、段遇明，你怎么来了？”
　　段遇明换了双鞋走进来，道：“晚上在附近有点事。”
　　随着他的靠近，楼裴郁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便皱了皱鼻子，道：“你喝酒了？”
　　段遇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低头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确实一阵酒味，“我没怎么喝，被一个服务员浇了满身酒，这样回去肯定被盘问，索性在这里凑合一晚上算了。”
　　“我先去洗澡。”段遇明说道，抬眼看到电视机里的画面，好家伙，那个活力旺盛的老太太已经一口一口地把自己儿子往嘴里塞了，可真是够劲爆的，便耸了耸肩，道：“你继续。”
　　被吓成这样还继续个鬼啊！楼裴郁的小心脏现在还在扑通扑通跳着，他艰难地拿起手机，按了暂停跟退出，还是下次再继续了。
　　火锅还在煮着，楼裴郁看了下段遇明带回来的东西，塑料袋子里装着的都是些卤味、凉菜、鸭脖什么的，心里顿时一阵了然。
　　过了没多久，段遇明换了身家居服走出来，看到楼裴郁还在涮火锅，便问道：“你这是在吃晚饭还是吃宵夜？”
　　“我倒时差呢。”楼裴郁回到，又招呼着段遇明，道：“你没吃饱吗？一起吧。”
　　段遇明今天这顿晚饭确实没吃饱，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吃的来找楼裴郁，听到对方这么说，便坐了过去，面前碗筷、调料都准备好了，碗里还有些刚刚烫好的肉，一看就知道是楼裴郁弄的。
　　“刚刚那个鬼片呢？怎么这么快看完了？”段遇明夹了几片牛肉放进嘴里，而后问道。
　　楼裴郁眉间一动，故作镇静地喝了口面前的饮料，道：“那部不是很好看，我们不如来看新闻联播吧。”此时此刻，只有大大的光辉形象及24字真言才能让他获得心理上的庇护与安慰。段遇明嗤笑了一声，道：“现在看什么新闻联播，最多只有晚间新闻。”
　　“那也可以啊。”楼裴郁眨巴了一下眼睛，刚想换台，没想到拿着遥控器的手却被旁边的人按住了。
　　段遇明老神在在，只有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透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日本的片子不好看，不如我们换个别的国家的片子来看吧。”
　　楼裴郁见他把电视调成数字频道，开始搜索，不一会儿，这部跨国片子凶险的封面就出现在了屏幕上，旁边还有个大大的VIP显示，看样子评价应该确实不错。
　　楼裴郁见状连忙开口，道：“这个要会员啊，要不还是换别的吧。”
　　段遇明自顾自地点开，淡定地回到：“不怕，我有会员。”
　　不怕……不怕才怪。
　　楼裴郁恨恨地咬了咬牙，勉强把个抱枕抱在怀里，想着恐怖画面出现的时候最起码可以挡一挡。
　　这部名叫泰灵的鬼片果然发挥了东南亚电影的特色，阴暗晃动的镜头，凌厉锐利的背景乐，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生活和角色，无非都是些因果报应的故事，偏偏吓得你屁滚尿流，连叫都叫不出口，全哑在了嗓子里。
　　楼裴郁面色惨白地看完了，段遇明原本想的是只要旁边的人一示弱，或者表达出不想看的意思，自己就暂停。没想到楼裴郁全程不吭一声，连眼睛都少眨，他还以为自己低估对方了。
　　等到电影播完，段遇明回过头去看人的时候，对方已经满头冷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看到段遇明回过头，他惨笑了一下，细声细语地说道：“还挺吓人的。”
　　这个状态可说不上正常啊。
　　段遇明知道自己逗人逗过火了，赶紧把电视关掉，漆黑的页面出来的时候，楼裴郁不知咋的，浑身又一抖，估计是吓出阴影了。
　　“你还好吗？还很害怕？”段遇明伸手摸了摸楼裴郁的侧脸，满手冰凉。
　　他再低头一看，楼裴郁双手都紧握着，手心都快掐出血丝了，对方却浑然不觉。
　　“没什么事。”楼裴郁虚弱地喘了口气，刚刚虽然确实挺怕人的，不过现在结束了，倒也还、还好。
　　他克制不住地瞄着房间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老觉得会有个小孩的鬼魂飘出来，让他偿命。
　　段遇明仍然皱着眉头看着他，拿纸巾帮他擦了擦脸，又问道：“要不去洗个热水澡？”
　　“不不不。”楼裴郁连忙拒绝道，看了鬼片谁还敢去卫生间啊，止不住一个女鬼就在浴缸里等着了。
　　“我吃饱了，想睡觉了。”楼裴郁说道，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片狼藉，道：“要不明天再收拾吧？”
　　段遇明见他好像缓过劲来，也不太坚持，便道：“困了就先去睡吧，我一会儿收拾。”
　　“那个剩的火锅底料可以留着，明天下面条吃。”楼裴郁又提醒了一声。
　　段遇明哭笑不得，应了声“好”。
　　楼裴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有些纠结地摸了摸沙发，见段遇明似乎又在打量他，便连忙转身回屋去了。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段遇明倒是没什么感觉，比起神神道道的鬼魂，他更怕股市绿了，那才真是恐怖故事。
　　火锅里的汤汁已经滚得只剩二分之一了，配菜也都吃的七七八八，段遇明随便拿了个大塑料袋，把东西一股脑扔进去，又去厨房挑了个陶瓷盆，将剩的火锅底料用保鲜膜包好，放在冰箱里。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三点，段遇明伸了个懒腰，也觉得睡意渐起，打算回房睡觉。他的房间在主卧，三房两厅的构造，楼裴郁的房间则在他对面，经过次卧的房门时，突发奇想的，他想看看楼裴郁现在睡了没。
　　于是他轻轻拧开房门上的把手，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声响，令他意外的是，房门一打开，楼裴郁正侧着身子，瞪着眼睛看着门口，表情僵硬而苍白，显然一直没有睡下。
　　这把段遇明吓了一跳，他索性把走了进去，问道：“你睡觉张着眼睛睡的？”
　　楼裴郁回过神来，又转了过去，小声地回了一句，“我不困。”
　　段遇明来到床边，啪的一下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色调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在灯打开的那刻，楼裴郁似乎松了口气。
　　“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阳台那里有没有东西？”楼裴郁把脸半埋在被窝里，见段遇明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和他提了个请求，他有些苦恼地说道：“我老感觉刚刚好像有东西爬进来了。”
　　段遇明没说什么，站起来往旁边的阳台门走去，外边的阳台干干净净的，啥也没有。
　　“外边没有东西，风有点大，我把门关上。”段遇明说道，唰的一下将阳台门关好，门上的小把手也锁了起来，又把窗帘都拉了起来，将外面的世界都隔绝了起来。
　　楼裴郁静静地看着段遇明做着这一切，很快，对方又转身回来了，认真地和他解释道：“应该是风声太大，你听错了。”
　　楼裴郁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一个睡着，一个站着，似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始终没人打破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楼裴郁看他看得都快困了，便又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段遇明看着他，眼里似乎带着笑意，道：“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哦。”
　　“晚安。”段遇明说道。
　　“晚安。”楼裴郁回。
　　他原以为段遇明会找什么借口留下来的，没想到对方却干净利落地离开了。楼裴郁不知道怎么描绘自己此刻的心情，只好瞪着眼睛，看着段遇明真的转身，起步，离开了。
　　房间里少了一个人，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习惯已久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段遇明的离开，楼裴郁总觉得一股若有似无的紧张感又回来了，床头灯能找到的区域不算很广，他总觉得现在那些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藏着什么东西，朦朦胧胧的，却看不清楚。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法制公正……”楼裴郁闭着眼睛，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过了一会儿觉得不保险，又把自己睡前特意压在枕头下的毛爷爷捏在手里，祈求他的万丈光芒扫清各种鬼孽。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又有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你在背台词？”
　　楼裴郁诧异地睁开眼，去而复返的段遇明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枕头，他径直走了进来，掀开床上的被子，颇为自然地打算上床睡觉。
　　“你怎么又过来了？”楼裴郁满头疑惑，诧异地问出声。
　　“我的房间太久没住了，被子都潮了，只能和你先挤挤了。”段遇明笑着说道。
　　楼裴郁听着这话，内心一阵狐疑，奈何人已经挤上来了，赶也赶不跑，只能暂时算了。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段遇明的存在感确实比毛爷爷要强一点，多一个人感觉也不会太怕。
　　段遇明躺上床，才发现楼裴郁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百元人民币，问道：“大半夜的睡觉你捏着钱干嘛？”
　　楼裴郁突然卡壳，脸上有些慌张，却见段遇明忽然把脸凑上来，明知故问道：“怕鬼啊？”
　　“对啊，”楼裴郁反而坦然承认了，他把纸币收起来，看着段遇明淡定地回道：“怕你。”
　　段遇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轻声问道：“关灯了？”
　　楼裴郁虽然睡不着，但也不想影响段遇明，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段遇明似乎看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淡淡道：“说好的倒时差，睡不着也得睡。”
　　睡意这东西又不是凭空就能有的，楼裴郁勉强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想。
　　在屋里的灯关了后的前一分钟里，楼裴郁心想自己肯定睡不着；前五分钟里，楼裴郁心想自己果然睡不着；前十分钟里，楼裴郁……zzzzzzzzzzzzz
　　十五分钟后，段遇明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便也跟着睡了。
　　第二天，楼裴郁在早上八点神清气爽地起床，另一头的段遇明仍睡的深沉，头发乱糟糟地散着，却也不损半分颜值，这会儿要是个美女相陪，估计就凑上去甜蜜蜜地索吻了。
　　毫无此自觉的楼裴郁只觉得睡的够多了，便利落地起床，刷牙洗脸后，又出门跑了会步，健了下身，免得因为休假太乐不思蜀，周善又该骂他。
　　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很多都是演艺圈的人，楼裴郁在小区的花园里见到正在遛狗的某某天王，在过道上看到正在散步的某某巨星和他的绯闻女友，在湖泊岸边又看到正在调嗓的某某女歌手……总而言之，这一圈下来，差不多演艺圈里熟眼的都见过了，当然别人不一定认得他，这实在是件悲伤的事情。
　　颇为意外的，他还遇到楚伦尚，楚伦尚旁边跟着著名电影演员邱晓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大家便边走边聊起来。
　　“伦尚哥也这么早起？”楼裴郁问道。
　　楚伦尚穿着一身运动服，显然也是刚刚健身回来，便笑着回到：“对啊，我和晓颖打网球去了。”
　　邱晓颖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因为刚刚运动过，脸颊上微微泛红，看上去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十分可爱，便接着说道：“伦尚的技术太厉害了，打得我都没有回手的余地。”
　　楼裴郁看着女方的神色，显然对楚伦尚有些意思，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警铃大振，便试探地问道：“听上去很不错，你们天天一起打球吗？”
　　楚伦尚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颇有趣味地看着楼裴郁，道：“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不过我也不是随时都有空，今天和晓颖这次也是约了很久了。”
　　邱晓颖听到这话似乎有些焦急，故意开着玩笑道：“伦尚好偏心呀，我磨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教我。”
　　楼裴郁听到这话神色有些尴尬，就看到楚伦尚笑容不变地回到：“你都已经可以出师了，哪还需要我教？”
　　“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切磋一下么？”邱晓颖又接着问。
　　“看时间吧。”楚伦尚温和地回到，看上去还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语气却一点都没有放缓。
　　邱晓颖大概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戏，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说道：“你每次都说没空。”
　　三人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尬，邱晓颖大概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不是时候，便又重新开了个话题，神秘兮兮地问着两人：“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
　　楼裴郁听到这话，忽然背脊一阵发凉，楚伦尚则没什么变化，摇了摇头，道：“没听到。”
　　邱晓颖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道：“你们怎么会没听到呢，那么大的一声，我家狗子都被吵得叫了半宿！”
　　楚伦尚越听越糊涂，又问道：“然后呢，怎么了？”
　　“听说啊，”邱晓颖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有人在玩sm。”
　　……
　　楚伦尚和楼裴郁同时静默了。
　　“这是怎么得知的呢？”沉默半刻后，楼裴郁斗胆请教到。
　　“当然是有人透露的咯，听说有一方是圈里的大佬，养了个小年轻在屋里，”邱晓颖说道，又继续谴责到：“这行啊就是什么人都有太没下限了，半夜两三点，玩这么开，什么奇怪的毛病啊……”
　　万万没想到昨晚这事还能演化成这样一个结局的楼裴郁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他现在唯一期盼的是没人知道昨晚那声叫声实际上是他吼出来的，不然可真就丢死人了。
　　楚伦尚倒是没往心里去，两人和邱晓颖先分开后，又走了一段路，他问着旁边的楼裴郁，道：“最近应该可以休息一阵吧，手头有什么本子在接触么？”
　　楼裴郁点了点头，和楚伦尚分享了一下，道：“有一个萧肃的剧本，已经聊了很久了，差不多要签合约了。”
　　“萧肃？”楚伦尚有点印象，道：“是那部主打都市轻喜浪漫爱情元素的电影吗？我前阵听说男主演已经定下来了，还是说你要给乐时博做配？”
　　楼裴郁一听，有些懵，他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当时邀我试镜的是男一号，昨天周善说也还在跟对方交流，原来已经定下了啊。”
　　楚伦尚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确实是刚刚才知晓，便好心提醒他，道：“虽然我不太清楚萧肃导演的为人，不过有些剧组人品不太好，会拉着一个又钓着一个，一直拖到开机，你还是先了解清楚比较好。”
　　“嗯，谢谢师兄的提醒，我回去和周善商量一下，问问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楼裴郁这样回着，心里却差不多信了楚伦尚的话，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失望，那个剧本他还是挺期待的，试镜也是认真准备过了，对方竟然已经早就定了人，却还是不跟他说一声。
　　楚伦尚看他神色不太好，又道：“不过是一个剧本而已，要是你缺戏拍，就来找我，我手头还是有一些剧本，推荐个人不算什么问题。”
　　楼裴郁听到这话，又觉得十分温暖，但一想对方是不是为了周善才对他这么照顾，心情又有些复杂，他无意插手周善和楚伦尚之间的感情，更不想因此获利什么的。
　　和楚伦尚告别，回到家里后，时间已经到了十点。段遇明刚刚起床，边刮着胡子边从浴室里出来，看他手里还提着食物，便道：“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昨天睡太多了，自动醒了。”楼裴郁回到，走到厨房里，将买的豆浆、包子、油条拿盘子盛好。
　　段遇明进去擦了擦脸，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楼裴郁挠了挠脸，有些苦恼地说道：“有个在接触的剧本好像定人了，之前说要我来着。”
　　“什么剧本？萧肃那部？”段遇明忽然想到去年楼裴郁确实有拿过这么个本子来问他。
　　楼裴郁点了点头，道：“我和周善说了，让他去问问，估计、大概率是我被刷下了。”
　　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从客观情况来看，乐时博确实比他要出名，虽然只比他大个两三岁，但已经手握几部大火的电视剧了，国民度一直很高，不过他近年来一直寻求转型，想和萧肃合作倒也不奇怪。
　　“哦。”段遇明喝了口豆浆，又道：“我昨天刚好也得了个消息，解棠有个电影也是在6月份左右开拍，她要请你去试一下男一号的角色，现在不是刚好可以去试试？”
　　“解棠？！”楼裴郁满脸诧异，解棠可是娱乐圈里当之无愧的头号女王，竟然还会邀请自己去演她的电影？
　　“导演是周客诚。”段遇明接着说道，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这个配置不用说了，其他配角肯定也都是一等一的重量级人物。周客诚加上解棠，这要不是影帝级别的都不好往这两人面前凑。
　　“为什么会给我这个机会？”楼裴郁第一反应是不解，他一个小透明，要名气没名气，要奖项没奖项，为什么对方会看得起他？
　　段遇明大大方方地解释道：“因为周老这次想用点新人，刚好角色设定是个青涩的少年，戏份也不算特别重，所以就想挑个切合一点的年轻演员来演。解棠是因为看到你之前演的那部民国剧，觉得你扮相合适，当然也是给我个人情，所以托我来邀请你。”
　　“我觉得这个难得的机会不管怎样你都不能错过，好好准备一下，就算最后拿不下来，试镜时候刷刷脸套套交情也不错。”段遇明说道，不夸张地说，现代电影几十年来能出几个周客诚，这种能上中国电影发展史的名导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上话的。
　　楼裴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放松了一点，他想了想确实也是，那可是周客诚加解棠，他能上简直和中了一百万大奖没区别；他要上不了，那也只能说符合事物发展规律，没啥好不平的。
　　“不过你也别太妄自菲薄，据我所知解棠对你还是挺满意的，”段遇明说道，解棠这人私交归私交，要是楼裴郁真的入不了她的眼，她也绝不会把机会给他，哪怕她再怎么想让自己帮忙。
　　“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应该是乐时博，周老挺满意他的，此前也有过短暂的合作，你最近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对手的套路。”段遇明接着说道。
　　又是乐时博？楼裴郁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怕自己想多了，可能人家也还没定下来。
　　城市另一端的周善一看到楚伦尚和楼裴郁的消息，便起了个大早，直接杀到萧肃家里去了。年过三十的中年男人正在家里陪着女儿做练习题，见周善面色不善地杀到，顿时有些不解，连忙把人请到了书房，客气地问他什么事。
　　周善目光凛冽，直截了当地说道：“萧肃，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那部电影是不是订了男一号是乐时博？”
　　萧肃正给周善倒着茶，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把水壶放下，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只能实话实说，他苦笑道：“你消息还真灵，都是老同学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实说，不是我不帮忙，是我做不了主，我原本是对楼裴郁很满意的，也跟投资方强烈推荐了，但是对方坚持想要个热度高点的演员，就点了乐时博。”
　　“你们是什么时候谈成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周善的神色仍然没有片刻放缓，继续质问道。
　　“也就，也就这两天的事，我不是还想再和对方磨磨嘛，不过乐时博手脚挺快的，昨天刚带着经纪人往我这儿跑，我也不太好直接拒绝。”萧肃颇为委婉地说道，他随即又补救了一下，道：“虽然楚风那个角色已经定了，不过男二肖启康的角色我还是做的了主的，你要是肯赏脸的话……”
　　这话被周善一下拒绝了，他摆了摆手，道：“算了，你的情况我也理解，只能怪我手下的艺人还够不上，不过咱两好歹玩了这么多年，你这么钓着我，这不合理吧？”
　　萧肃听到这话，脑门上的汗都快冒出来了，这确实也是他不占理的地方，原本是想着还能和投资方那边磨磨，后来是时间越拖越久，他反倒不好意思跟周善提那个口，一来二去反而成了最坏的结果。
　　于是他连连道歉，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能做主的，一定‘赔’一部给你，这次真的对不住了。”
　　周善听到这话脸色才稍稍放缓过来，他来这趟也不是想让萧肃真的换掉乐时博改选自己的人，只是木已成舟，他不再占着理儿要点好处，哪怕只是口头上的，也就不像他了。
　　于是几番话说完，萧肃已经卑微地和周善表示，只要下次有机会，一定会优先考虑楼裴郁。
　　周善端足了架子，最后才勉勉强强地从萧肃家起身，准备离开。他一身商务装，个子挺拔，画风萧飒，看上去和萧肃根本不像同龄人，走出客厅的时候猛地被萧肃家正在读四年级的小女儿抱住了大腿，吵着叫他是大明星。
　　萧肃哭笑不得，连忙过来把女儿抱走，道：“什么大明星，叫叔叔。”
　　“叔叔好。”那小女儿甜甜地叫到。
　　周善难得地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好，好好听你爸的话，学习要用功。”
　　小姑娘顿时甜滋滋的，笑着回到：“我会的，叔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