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浪漫》有夜

32、Chapter 31

　　这一顿早餐何栖吃得心满意足，总算是解了他一个月的馋欲。

　　两人来到超市，温行止在门口推了一个小推车，双手推着，问：“想吃什么？”

　　“……宫保鸡丁，烧鱼。”

　　温行止摇摇头，笑着说：“真是难养。”

　　“这么简单两个菜，怎么就难养了？”何栖不服气。

　　“你下过厨房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简单？”

　　“……”何栖又被怼的无话可说，半晌才说，“反正你答应我了。”说完，就向零食货架走去。

　　温行止宠溺一笑，仔细挑选了一条草鱼，交给鱼缸后的一个大叔，让他帮忙把鱼鳞打掉。

　　何栖抱了一堆零食走回来，放进推车里，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很是开心。

　　他一抬头，看见一条足有几十公分长的鱼躺在塑料袋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么大？”何栖吃了一惊，“吃得完吗？”

　　温行止接过袋子，看了看价标，说：“哪里大了，也就两餐的量。”

　　看完后，正想把鱼放进推车里，看到推车的已经铺满了一层，不禁有些诧异，饼干、小鱼干、巧克力、薯片……还有，两大包他喜欢吃的软糖。

　　温行止抿唇一笑，扒拉开那些零食，把鱼放在里面。

　　温行止又向蔬菜区走去，何栖便去旁边的水果区，挑了一个柚子和一些橘子。

　　等温行止走到自己身边，何栖问道：“买完了？走吧。”

　　“还没。”温行止说，“油盐酱醋，你家有吗？”

　　“啊？那拿得了吗？”何栖看着满满一推车，沉思着哪些东西可以暂时舍弃。

　　温行止没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等他。

　　“油和盐是有的，就买点调料吧。”何栖有些依依不舍地把大柚子放回了柚子堆里。

　　“带上吧。”温行止说，“我拿。”

　　何栖就等温行止这句话，还没收回来的手又把柚子抱进了怀里，半分不好意思也无地放进推车中。

　　买完菜两人就回了家。

　　何栖一回家就坐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想找部电影看看，喊了声温行止，但温行止没搭理他。

　　何栖起身走到厨房，问温行止：“你为什么不理我？”

　　“没听到，怎么了？”温行止低头弄他的鱼。

　　何栖不开心了，拍了拍温行止的肩膀，“陪我看电视。”

　　“那谁做饭？”温行止抬头看着何栖。

　　“……现在才九点多，还没到十点，做什么饭？”

　　“下午陪你看，好不好？”温行止说。

　　何栖一声不吭地回到卧房，脱了鞋躺到床上去，抱着还没来得及叠的被子，没一会儿就钻到了被子里，把自己整个蒙住。

　　温行止没听到电视的声音，草草把鱼洗干净沥在一旁，擦干净双手。

　　何栖果然在卧室里，温行止看着床上那一大团被被子包裹着的不明物体，上前去坐在他身边，估摸着位置，一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哥哥，你是在撒娇吗？”温行止乖巧地问。

　　……才没有，何栖闷闷一句：“在睡觉，吃饭的时候叫我。”

　　说完就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好。”

　　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随着那一声关门声，彻底消失了，何栖掀开被子坐起来，走到书桌前坐下，用力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速写本和铅笔。

　　线稿画得乱七八糟的，何栖烦躁地把纸撕掉团成团扔到桌子上。

　　他又返回床上，拉上被子把自己盖住。

　　温行止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总是在对的时间做他不喜欢的事。

　　‘你要再不来哄我，我就把你赶出去……’何栖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竟睡了过去。

　　“哥哥，吃饭了。”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他，何栖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漂亮的脸，是属于温行止的。

　　温行止看着他下床，何栖走到餐厅，竟然看见了邱泓，还有那个喜欢温行止的女孩子，他们坐在餐桌前，正在吃着温行止亲手做的饭菜。

　　何栖一怔，问温行止：“他们怎么在这？”

　　“不是你请他们来的吗？”温行止问。

　　何栖有些害怕地说：“我？我让他们来做什么？”

　　邱泓说：“因为你总是——”

　　“哥哥，吃饭了。”

　　一道有些虚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邱泓没再说话，只是不怀好意地看着何栖，何栖四处张望，想去寻找声音的来处，却看见了温行止的脸。

　　温行止在笑，说：“哥哥，我可以离开你吗？”

　　“何栖！”

　　何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是温行止。

　　刚刚是梦吗？

　　何栖揉了揉眼睛，借此平复自己胸膛里那颗跳的飞快的心，问：“干嘛……”

　　“吃饭了。”温行止有些担心地看着何栖，“我都做好了。”

　　“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刚刚说梦话了？”何栖问。

　　“嗯，说了。”温行止说，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何栖立刻警惕地问：“说什么了？”

　　“那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温行止说。

　　“呵。”何栖觉得温行止幼稚，起身下了床，突然想起梦里的情节，问：“我们家还有别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哦。”

　　“怎么了？……”何栖说的温行止有点怕。

　　何栖笑说：“逗你玩的。”

　　何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些事，问：“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听过。”

　　“那怎么每次吓你你都会上当？”何栖好奇地问。

　　温行止摇摇头，没说话。

　　“让我来看看吃什么。”何栖轻快地走到餐桌前，不禁有些失望——温行止那么早就开始做饭，怎么就两个菜？

　　和他说的一样，一个鸡丁，一个烧鱼。

　　不开心。

　　何栖听到温行止在他身后问：“洗手了吗？”

　　“……”何栖乖乖地去洗手，吃饭。

　　温行止的厨艺还是那样好，连这么简单两个菜，都做得这么好吃。

　　鸡丁辣中带甜，两种味道糅杂得刚刚好，何栖自己一个人就几乎吃掉了大半碟，鱼肉也是鲜嫩爽口。

　　“再吃下去，你就又要吃多了。”温行止突然用筷子格住何栖的筷子，说。

　　听温行止这么一说，何栖也觉得自己有些饱了，但他看着碟子里最后那块鱼，犹豫再三，还是夹到了自己碗里，换来温行止无奈的笑容。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躺在了沙发上，何栖揉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说，“感觉你没吃什么，都被我吃掉了。”

　　“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

　　“哈哈……你要午睡吗？”

　　“都可以，我还不困。”温行止说完，就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

　　他一个哈欠还没打完，何栖就大声笑了出来，“还说不困呢。”

　　温行止靠在何栖肩头，蹭了蹭，说：“让我靠一靠，就不困了。”

　　说完一条胳膊还搭上了何栖另一侧肩头，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怀里，分明是不让何栖走的意思。

　　何栖看着温行止眼下那一圈淡淡的乌青痕迹，心疼地帮他揉了揉眼角周围，温行止“哼哼”了两声，又往何栖怀里钻了钻。

　　何栖的手指一路向下，滑过温行止的鼻侧，落到他的上唇唇峰。

　　温行止好像已经睡着了，睡梦中“嘤咛”两声，然后舔了舔何栖的手指，像只小奶猫。

　　何栖轻轻地笑了，手指顺着温行止嘴唇绕了一圈，温行止不耐烦地扭了扭头，将脸埋进何栖的胸膛，一点也不给何栖看到。

　　何栖玩够了，就放过了温行止，想让他好好睡一觉，毕竟昨晚是他害他失眠了。

　　如此轻松悠闲地度过了两日，很快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

　　何栖开心地从卧房抽屉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开心地走向客厅。

　　温行止正把这两天没吃完剩下的零食、水果打包进一个袋子。

　　何栖走到他身后，一跺脚“嘿”一声，把温行止吓了一跳。

　　“你干嘛？”温行止轻簇眉头，看着何栖。

　　何栖仍在笑，这孩子还是这么不经吓。

　　“好了没？”何栖问。

　　“快了。”温行止正在把最后一包薯片塞进袋子里。

　　“这么多东西，还要去爬山，你拿着不累吗？”

　　“我拿就行，不累的。”温行止说。

　　何栖问：“我们怎么去？”

　　“坐城际吧，很快。”

　　“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会开车。”何栖的眼睛亮晶晶的，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指上吊着一把钥匙。

　　“啊……真的吗？”温行止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你有驾照吗？”

　　“不然呢？无证上路吗？”

　　“那我坐副驾驶可以吗？”

　　“不好。”何栖说，“我是新手，你会让我分心的。”

　　“我不会打扰你，会乖。”温行止说。

　　“好吧。”何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你满十八了？”温行止问。

　　何栖应道：“嗯。”

　　“你几月份生日呀？”

　　“告诉你了，我会有礼物吗？”

　　“当然有啊！”

　　“五月十六。”

　　“我也是春天生的。”

　　“我知道。”

　　“……”温行止沉默了。

　　“没有怪你的意思啦，”何栖拍了拍温行止的肩膀，“你比我早两个月出生，三月二十七对不对？”

　　“嗯，比你小两岁。”温行止说。

　　“两岁？你小时候骗我说你比我小三岁。”

　　“可能是小时候数学不太好吧，有可能是你说了虚岁呢。”温行止不服气地说。

　　“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觉得年龄越小，我就越把你当成小孩子，越把你当宝贝吗？不会计较你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

　　“啊？”温行止错愕了，就算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但这性格却是没怎么变，何栖说的，倒真有可能是他当时内心所想。

　　“我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温行止试图转移话题。

　　何栖怎么可能被温行止带偏，笑骂了句：“小骗子。”

　　“我害怕嘛……”温行止说。

　　“以后别跟我撒谎了。”

　　“好，那我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哥哥可以陪我吗？

　　“好啊，等温温成年，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surprise。”何栖双臂打开，比了个大大的圆。

　　温行止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