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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祁国大兵压境 朱孝城进退两难 ...


  •   (祁国)
      “王上,宫门口有一人挟了信件称是南音使臣,欲求见王上。”侍从递上信件,泠若翻看完只命人将那使臣带入内殿,两人叙说了许久,才见那人离开王城。

      “传蓦隐进宫。”

      却说纳兰昱追寻了一半便失去了他俩踪迹,朱孝城焦急十分,苏进却自若十分,纳兰昱命人捉拿那日在苏月恒附近狩猎之人,抓来二三十人,却并无头绪,除却苏进父子其余人皆被关押。

      弈凤山此时人声鼎沸,朱孝城与孟良是派出了所有的兵马搜寻,朱孝城命人封锁消息,却不料,国主失踪之事一夜之间竟传遍南音国上下,是时国中一片喧腾。

      “大人,此时朝中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我们一行人皆逗留于此恐有不妥。”孟良是与朱孝城等高官正于帐内商议。

      “王上下落不明,老夫岂能回京。”朱孝城扶额,此时的他最是头疼。

      “大人,孟将军所言极是,如今朝中只有大人能够安抚众臣民,若大人始终逗留于此,恐举国不定。”刘懿附和。

      “朝中来信,孟丞相早在半月前就病了,一直没有出府,如今京中大臣日日守在乾坤门前,百姓们更是惶惶不安,此时朝中不能无人啊大人。”徐珄亦是朝中元老。

      “要我说朱大人主持大局恐有不妥,忠亲王仍在此,亲王出来主持岂非更合情理。”颜如知跳出来说道,苏进心中窃喜。

      “朱大人文韬武略政绩卓讯,只有大人更能叫人信服。”苏进忙出来拍马道。

      “既是如何,何不朱大人护着忠亲王带领其他高官回京,下官与孟将军的兵马继续留在弈凤山搜寻王上,待京中臣民心定,大人再率领兵马过来却也不迟。”刘懿又谏道。

      “此是可行之道。”徐珄复议。

      朱孝城犹豫再三,果然同意此计,留了刘懿一支兵马与孟良是一同在弈凤山继续找寻。翌日,朱孝城的大队人马便浩浩汤汤班师回京。朱孝城刚到南音果然臣民拥护,朱孝城见此景象,喜出望外,从未想过他的大权会来得如此简单。

      朱孝城坐于王座的右侧金椅之上,此时的他仿佛自己就是南音国主,众臣在下朝拜,距离苏月恒等人失踪已过去了半月的时间,弈凤山上仍未传来苏月恒的消息,更使得朱孝城大意自满,只是此时的苏进父子心中自然不悦,却又不敢有异议,私下便撺掇一些有身份重礼法的老臣出来反对。

      “朱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择一名正言顺之人代政,待王上回京,再交接事宜。”徐珄言道。

      “王室血脉如今尚能代政的便只有忠亲王一支,徐大人的意思,可是要忠亲王来代政?”蔡莱言语中并不怕得罪苏进父子,毕竟如今朱孝城才是民心所向,百官朝服,此时以孟良非为首的‘礼法派’更是病的病,告乡的告乡,贬官的贬官,蔡莱更是坚信朱孝城此时大权在握,易朝换代指日可待。

      “忠亲王一支血脉代政最是合乎礼法,蔡大人贵为礼部大臣,连这都不懂吗?”徐珄喝道。

      “徐大人病了许多年如今回朝自然有许多军法礼制都记不清了。”朱孝城轻笑道:“忠亲王代政自是最合乎礼法,可如今王上只是失踪,百官要做的自然是齐心协力为王上守住疆城,大人急于推举代政之人,可是欲咒王上有不测境遇?”

      “朱大人休要血口喷人!”徐珄气道:“倒是朱大人,以重臣名义独揽朝政不知是有何居心!”

      “徐大人,朱某所为皆是为了王上为了天下,且不说礼制如何,忠亲王论文论武有哪一样能够服众?既是为了天下百姓,朱某还是劝大人三思而言,朱某尊你是两朝元老,才唤你一声大人,若是不识时务,休怪朱某不留情面。”此时南音城内皆是朱孝城势力,他早已是一派‘天下唯我独尊’的做派。徐珄官位本就没有朱孝城高,在朝中能够还有言语的余地可不只因他资历过深,朱孝城一席话将他堵得又气又急,却又无话可驳,一时气通红额脸。

      “太尉所言极是。”孟良非拖着病躯进了宫,朱孝城见他便心中不痛快,孟良非一向与自己不对付,可又想到孟良非虽与自己政见不同,却从未再大是大非上糊涂,如此一想,便也不担心他会唱反调:“徐大人,古人代政皆是万不得已之举,且代政之人德高望重,文韬武略方能服众,忠亲王虽最是合乎礼法,然他的人品早于先王之时便多有被诟病,此时他来代政恐不是明智之举,至于世子,年纪尚小,性子又鲁莽冲撞,到底是不如朱大人审时度势,胸有韬略。”一席话将朱孝城说得是心花怒放,想来这就是朱孝城一向不愿意对付孟氏兄弟的原因,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为王,自也会重用二人。

      孟良非话毕众臣钦服,忠亲王听说了这番话语更是恨透了孟氏兄弟,无奈自己并无兵权也无人拥立,只能愤愤作罢。

      正当朱孝城得意之时,边境探子快马加鞭至南音王城报信,称祁国大军压境,来势汹汹,南音与祁国临界的疆域皆不满了祁国兵力,少说也有几十万的人马,泠若几乎是拿出了举国之力向南音拢聚。

      却说弈凤山那边情形并非乐观,孟良是等人将弈凤山几乎颠倒过来,却也不见二人踪迹。

      “孟将军,王上打的什么算盘,我却能猜得一二,孟将军仍是不愿意带我去见王上吗?”

      “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我刻意藏起王上似的。”孟良是蹙眉。

      “朱孝城容易糊弄我却不容易,弈凤山虽阔,可数万人马日夜搜寻,若非有意躲藏,怎么可能找不到?”刘懿倒是脑子清楚。

      “那按你说的,这又是为何,如今朱孝城权倾朝野,难道也是王上所希望的吗?”

      “天欲其亡先让其狂。”刘懿头头是道分说着:“在宫中行事皆是朱孝城眼线王上一则不安全,一则无法大刀阔斧斩乱麻,此时来个失踪,让朱孝城得意十分,尝尽权倾朝野的甜头,最后再与祁国里应外合来个瓮中捉鳖,连根除去,我说的可对?”

      “你都能这般猜测,难道朱孝城就料想不到吗?如此一来谈何瓮中捉鳖,朱孝城更可以安稳朝局之名登基为王,此时王城之中还有谁会和他唱反调。”

      “你说的不假,然,若局势果真如此,你——孟将军,就定然不会安然待在这弈凤山上,弈凤山除了找寻的侍卫,更是在山脚安排驻守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不是为了护着谁却又是为何?”

      “这还不简单,王上在这山上失踪,若不封锁所有出入口,有恶徒趁机混进山林,再碰见王上,岂不危险,要我说,刘大人,你有这脑子,干什么不写书去,精彩得很。”

      “你不承认也罢,只是我劝告你一句,朱孝城已向楚国求援,纵然是有祁国相助,王上未必有十全的胜算。”刘懿起身欲回帐内,末了仍留了一句忠言。

      俞安当夜采了草药蔬果回到住所时天色以黑,用完晚膳之后二人闭门关窗在屋内叙话许久,寻音与吉吉在院子的木凳上赏月,窗户上透着苏月恒的影子,仿佛从这影子上就能看到苏月恒坚毅、肃穆的神情。

      寻音望着影子,心中暗生崇拜,毕竟自己最做不到的就是与人娓娓道来,权衡利弊,审时度势。在大团队当中,寻音一向是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许久俞安才退了出来,对着寻音道:“寒舍没有多余床褥,公子便与王上住于内室。”

      “那你呢?”

      “我在堂外搭个铺却也使得。”

      “那多冷,不然,我住外边,你与王上住在无里头,我年轻,抗寒。”寻音一则生怕给别人制造麻烦,二来,那屋里也只有一张炕床,与苏月恒同睡一榻,多少还是有压力的。

      “我这粗皮糙肉的住外头正合适,公子一看便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勿再推诿,快进屋吧,院上寒风冷瑟别着了风寒。”

      寻音这才抱着吉吉进了屋,在门口便看到月恒蹙眉思付,寻音小心推门进去,到底是木门,开关之间‘吱吱呀呀’,月恒回过神目光转而轻柔说道:“到榻上来罢。”

      “我还是在底下打地铺就好了,我睡相不好,王上又受着伤,小心碰着了。”

      “地下生寒,这炕榻倒暖和,公子推诿可是嫌弃本王?”月恒蹙眉做委屈状。

      “这、这、我还怕王上嫌弃我呢……”寻音确实一向没有与人同榻的习惯。

      “那便上来吧,虽还未入冬,这林间阴风本就比平常的风生寒,再冻出些毛病来,岂不是要先生一人照顾我们二人。”

      “是。”

      道理都让别人说完了,寻音也没得选择,毕竟条件有限,他也无法。寻音睡相老实,生生怯怯的只挨着床沿睡着,背对着月恒纹丝不动。

      “睡进来些,本王不会吃了你。”月恒柔声道,寻音闻言往里挪了一小步,月恒见他生涩别扭,便不再为难他,倒总是担心他一个翻身就掉下床去。

      因着拘谨寻音睡醒后只觉浑身酸痛,再转头看向月恒,却见他就是睡觉也是平躺得四平八稳,规规矩矩,寻音看了看便捻手捻脚下了床榻,正要开门时才想起这门一动便也有声响,于是乖乖坐在案前,拿起书翻阅。

      寻音许久没有阅读,一时看起书来竟像是学神附体,不说能够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却很是简单,要说寻音虽也是和学霸,可他并非是天才型的学霸,念书的时候他一心扑在学习上面,真可谓达到废寝忘食之态,可现在他脑袋跟开了光似的,轻而易举就能读懂这些古文,不仅如此,还可以深解其中要义,寻音被自己吓了一跳。

      正疑惑时月恒醒来,唤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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