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45、柔软

　　45

　　柔软

　　*****

　　“猫儿，让我进去拿件衣服。”

　　“要不然，毛巾也行啊。”

　　白玉堂吃了个闭门羹，慢悠悠地晃悠到楼顶。再过一会儿，止息顶着一件毛巾和浴袍过来。

　　止息眼睛都被浴袍盖住了，但是丝毫不影响它步履如飞。它走到柔软宽大的沙发椅边，微一倾身，毛巾和浴袍滑落在椅子上。电子眼扫描一番——主人先生倚靠在泳池边，头发湿淋淋的，水珠顺着壁沿滴滴答答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在先生的右边，还放着一只酒杯一瓶酒。

　　止息转身就跑——先生小小年纪就酗酒，我要去告状。

　　白玉堂下意识地去追，起身到一半想起衣服离得有点远又躺了回去。十分钟后，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忍不住笑了，接着被毛巾蒙住了头。等到展昭靠近，他长臂一展，握住展昭的小腿，把人拉进池里。

　　白玉堂扯下毛巾，恰好被溅起的水花浇了满头，他抹了把脸，拉起因为重力没进池里的展昭。

　　展昭全身都湿透了，不满地瞪一眼白玉堂，拖着浸了水的浴袍游到池边。正想转身，一下子被白玉堂摁在池边。

　　四下在一瞬间变得安静，连两人折腾起的水花都重归安静。

　　后颈的温热呼吸熏得展昭头脑发胀，掩藏在期待里的害怕是Omega对于Alpha的天性。但很快，一阵夹杂着仲夏夜凉爽的海风吹来，展昭似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他不说话，白玉堂也不像从前，亲他吻他都要故意询问好多遍“可以吗”？

　　贴着他背脊的白玉堂安静而耐心地抱着他。

　　偶尔温热的薄唇擦过腺体。

　　多年的军校生涯让他的身体并没有那么柔软，他努力放松下来，手臂埋着脸颊趴在池边，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如同牙尖嘴利的猫儿收起锋利的爪子，温顺而柔软。

　　白玉堂毫不客气，牙齿刺破腺体，注入信息素。

　　腺体传来的刺痛疼得展昭忍不住怂起蝴蝶骨。

　　龙涎香顺着微微起风的池水飘飘荡荡，贴近发胀发热的腺体，一时间熏得展昭腿脚发软。

　　白玉堂拉下展昭咬在嘴里的手腕，听着展昭发出隐忍的呻-吟。简短标记后，他并不放过展昭，而是如同侵入领地的雄狮，或轻或重的逗弄，直把腺体欺负得红肿一片，他微微撤开些距离，盯着那处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微敛眉目，张嘴咬在展昭颈侧。

　　“唔。”展昭一下子软倒，撞到了白玉堂垫在身前的手臂，他闭上眼睛，“玉堂，进来。”

　　白玉堂扯住挂在沙发椅边沿的浴袍披在身上。

　　展昭靠在白玉堂肩上，就这么面对面的被白玉堂抱着往别墅里走。

　　等到四楼前，一直沉默但却强势的白玉堂忽然开口，“猫儿，要不我们……。”

　　展昭睁开眼睛，入眼是各式冷兵器和枪支，他蹭蹭白玉堂的耳尖，“不要，去卧室。”

　　（……）

　　白玉堂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满室的苦橙花夹着浓郁的龙涎香，让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亲吻躺在怀中的展昭，将人抱紧。片刻后，他不满地睁开眼睛，想起昨天回来时遇到的间谍机，他不得不起来先去处理。

　　哪有标记完Omega的Alpha不好好呆在床上，还要去干活的。白玉堂一脸郁闷，临走前调高安保级别，打算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反入侵系统的植入。

　　卧室里的窗帘将日光阻隔在外，展昭拉高被子，逐渐找回知觉，房间里除了他和白玉堂的信息素，还夹杂着不明液体的味道。他想起来，手腕才撑住身体，又一下子跌回到床上。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又酸又疼的。没听说有Omega是这样的后果啊？展昭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苦恼的眼睛。他摸摸一旁，被窝早就凉了，虽然一下子猜到白玉堂是去处理间谍机了，但还是有点不开心。

　　床单不换就算了，连他身上也是黏腻腻的，所以白玉堂前些天的温柔都是假的？

　　昨天从深夜折腾到上午，展昭眼皮重新沉重起来，睡过去之前，想着要问问公孙，他打了封闭剂，第一次，那什么，不戴那什么，应该不会什么吧。

　　白玉堂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处于易感期，做起事起来心不在焉的。先去厨房煲了粥，回到房间，把还没醒的展昭抱到沙发上。

　　展昭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听到白玉堂轻声道，“我去收拾一下。”

　　安抚好展昭，白玉堂从柜子里拿出四件套换好，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塞进脏衣篓里，然后把展昭抱进浴室。

　　随着热水的冲刷，两人身上的信息素越来越淡，展昭并未进入发-情期，大概是因为切掉生殖腔的缘故。

　　可是……那这样算不算永久标记？

　　算了，不管了，总之，猫儿在他怀里就好了。

　　卧室外，照雪和止息砰砰敲门。

　　卧室里，白玉堂抱着展昭安静睡觉。

　　——先生，砂锅炸了。

　　——夫人，厨房炸了。

　　展昭睁眼，瞧见的是黑漆漆的卧室，身后是白玉堂平稳的呼吸，身上清清爽爽的，他仔细想了想，白玉堂带他去洗澡的记忆有些模糊，所以被标记后的Omega身体素质这么弱的吗？

　　——夫人先生，主人先生把厨房搞炸了。

　　止息在外头委委屈屈焦急万分。

　　展昭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忍着疼，打开房门，“什么炸……。”房门一开，焦糊味直冲鼻腔。他慌忙往楼下走，止息忙不迭地跟在身后。

　　白玉堂睡得头发乱翘，斜晲一眼止息，抄起抱枕砸了过去。

　　照雪敏捷闪躲，作为一个兼着管家一职的智能AI，关掉电源关掉天然气简直不在话下。

　　——先生，止息已经两天一夜没有见到过夫人先生了。

　　所以这就是扰他清梦的理由？白玉堂叹气，他走到楼下时，止息正跟在展昭身后忙着擦料理台和拖地。他将一大一小请出厨房，快速地重新煲粥。然后端着餐盘走到客厅。

　　展昭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操作液晶屏一边看投影仪。

　　投影仪上是辽星域图。

　　白玉堂正想问，展昭放在身边的通讯器响了，他递过去，余光瞄到一条信息。

　　来自公孙策的满屏问号。

　　展昭接过来，点开。

　　公孙策：？？？？？？？？？？？？

　　展昭：！！！！！！！！！！！！

　　公孙策：…………………………………

　　展昭：我想好了。

　　公孙策：理论上不会怀孕，不对，理论上是不会有欲-望。

　　所以他才没有进入发-情期？展昭看着这句话，禁不住皱眉，那他也不想的，但是他就是喜欢白玉堂，想和白玉堂那什么嘛。

　　公孙策：他标记了？

　　展昭满脸难为情，破罐子破摔地回复：是。

　　公孙策：小白到底有什么好？

　　展昭：他就是很好。

　　公孙策：……行吧，这支封闭剂只用在了你身上，特殊情况还有待后续观察。放心啦，不会怀孕。

　　展昭想问，那会不会影响以后，但是脸上的热度过于灼人，只好打消念头。没想到公孙策发来疑问：所以小昭，你之前怎么就非要打封闭剂呢？

　　展昭一下子蔫了，目前封闭剂带给他的都是他想象中的效果，不会发-情，甚至不会有欲-望。可是公孙说过，封闭剂不排除有副作用。

　　白玉堂偶尔往发信息的展昭嘴里塞一勺子粥，看着这猫儿一会舒展眉心一会一脸苦恼，“怎么了猫儿？”

　　“玉堂，你……。”展昭张嘴，咬住白玉堂递来的勺子，喝下去之后，又问，“玉堂，你喜不喜欢孩子？”

　　“没想过。”白玉堂俯身剥虾。

　　也是，白玉堂还不到20岁呢。

　　“对了，今天是我生日。”白玉堂将虾塞进展昭嘴里。

　　展昭满脸惊讶，“我都……。”

　　“没事，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另外……。”白玉堂亲吻展昭鼻尖，“孩子什么的，我只要你给我生的。”

　　万一他生不了呢？展昭垂眸。

　　“你想生就生，不生我们就过二人世界。”白玉堂扭扭脖子伸懒腰，“我可以没有孩子，但不能没有你。”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让展昭难过，于是转移话题，“你在看什么？”

　　“星际侦查。”展昭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投影仪上，他点击放大一块星域图，“玉堂，帝国联盟的星际侦查是半演习半实战，X将军接手前，因为星际海盗的蛰伏，星际侦查的次数很少，今年是X将军上任之后的第一次。”

　　“为什么是辽星域？”白玉堂皱眉，“赵祯让你去？”

　　“是，他说如果有所收获，从前的事儿一笔勾销。”

　　“包括你上军校的事情？”Omega不能进入军校学习，这是宋帝国最毋庸置疑的铁律，即便展昭再坚强，身份被揭穿后，总要受到来自上上下下的非议和流言。白玉堂握住展昭的手，“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我想试试。”展昭望进白玉堂的眼睛里。

　　白玉堂笑，“好。”

　　他们两人即便再优秀，现在也不过是没什么权力和势力的学生，而展昭又面临着两下选择的关口。他抵住展昭的额头，手指抚摸颈后的腺体，“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我们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就一定是什么样的。”

　　“好。”

　　“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我不是要替你承担，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只是希望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不要把我排除在外。”

　　“好。”展昭想，两个人一起走，似乎比一个人要轻松些。他以前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