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小天使》IRIS白未

11、第 11 章

　　程浩疑惑地看着它，做出一个口型：“你在说什么？”
　　“leo，我是leo的弟弟，我是他设计的，你明白吗？”
　　程浩盯着小宝胸口的小字，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什么问题时，他躬下身，轻拍了旁边同学的鞋子：“让一让，同学，我女朋友生病了，我急着出去。”他这样说。金发同学看了看他，对他比了一个赞，然后将位置移开来。程浩在同学们的帮助下像做贼一样离开教室，跑出教学区之后，他一边喘气一边问：“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宝跳下他的口袋，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叫显杨，是leo的弟弟，十年前出的车祸。按理说我早应该死了，但你和leo救活了我……”
　　程浩被一时的刺激击昏了头脑，还处在混乱之中，他瞪着疑惑的在眼睛看着眼前这只小机器人，显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你是人？”
　　“对，我是人。但寄存在这只小机器人身体里的，显然只是我的意志。”
　　程浩依然觉得这是个天方夜谭，但他又下意识地觉得，如果是leo，意识转移这种事儿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完成，所以他又问：“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证明？”小宝眨了眨眼睛，陷入为时不到一秒的思考时间，然后很快答道：“你所设计的程序，从第二段的第五个字符起出了一些小问题，如果把它改成……那么，就能与leo设计的记忆储存系统相融合，最后，两者的数据结合到一起，就会形成一种新的意识，它能够独立思考，简单地说：你设计了一个激发程序。”
　　这听起来很不错，但程浩还是觉得不可信。
　　虽然在理论上说得通，但是实现起来，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他捏住小宝的脑袋拎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质疑道：“leo从未与我见过面，他的程序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他一边说，一边有种戳破别人谎言的快感，很快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画面，他张了张嘴看着一脸淡定的小宝——
　　“是的，你知道的，程浩，阿杰就是leo。”
　　程浩先是一愣，然后在原地转起圈来，他想笑又想哭，这怎么可能？Leo是那么地完美，高高在上，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和男神近距离接触。哦，不是，他们也算不上是近距离接触，至多只能算个网友。
　　可网友也很了不起了啊！他几乎天天在和我聊天！
　　他的脑子里像炸开一朵烟花般五颜六色，又热闹非凡。但小宝并没有让他在这种情绪中沉迷多少时间，他打开一条新闻：“你看，陈搏士已经接手了leo的公司，这事儿非比寻常。”
　　显杨正是为了这事来找程浩的，眼下他能依靠的只有这个人。据他所知，leo能够把救命芯片寄给他，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相当信赖的人。
　　程浩在混乱中缓过神来，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他疑惑地问：“正常情况下，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公司随便送人的吧？何况还是那么大一个公司。”
　　小宝点点头，认为这小子终于开了窍了。
　　“所以，你认为，这其中必有猫腻？”他又问。
　　小宝认真地说道：“在这之前， leo几乎每天更新一遍我的核心程序，因为有些记忆还没有整理好，我的程序还不完美。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技术员一般都有这毛病，你是知道的。”它一副你自己就是技术员，肯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样子，这让程浩看得略微有些不爽，但，他忍住没有发作。
　　“所以，你认为他出事了？你平时看得到他吗？”程浩又问。
　　小宝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他，我只是一段程序，还是一段不完美的程序，但当他修改程序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就是了。”
　　程浩认同地点了点头：“也是，咱们又不是实时追踪器。”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紧张地缩起了眉：“小宝，这事儿有点大，咱们得找葛飞商量一下。”
　　接着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咱们连个求救信息都没收到，就这么冒然地找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小宝不认同地摇了摇头：“等你想好了一切再找过去，他坟头的草都长到一人高了。”
　　“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
　　程浩凌乱了，他抓起小宝就往葛飞上课的地方跑。等他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下课时间，一大群人从教学楼里涌出来，程浩只得往旁边让了让。还是葛飞先看到了他，往他这边走了过来：“我找我？发个信息就好了，怎么还等地跑过来？”
　　程浩胡乱地抓了把脸：“这事儿有点大。”
　　说着，就把葛飞往人少的地方拉。
　　把来龙去脉一讲清楚，葛飞比想象中还要激动了几分：“what这么神奇的事儿也让咱给遇上了？浩啊！你说咱们是不是在做梦？”
　　小宝伸出小短腿往他脚腕上一踢，葛飞立刻疼得嗷嗷叫：“你轻点，你那可是钛合金腿！”
　　小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想和傻子说话。
　　半晌之后，两个家伙都冷静下来，葛飞把小宝放在桌子上问：“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大学生，连leo在哪都不知道。”
　　小宝冲程浩伸了伸手：“手机给我。”
　　程浩听话地拿出手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个机器人有了一种“服从”的态度，可能在意识里，他觉得leo的弟弟也应该和leo一样是个权威，而他们只是打杂的小弟。
　　小宝拿起手机，将自己的手指伸进了USB连接处，手机上便出现了一个定位信息。很快，它又将手指从接口处退了出来。整个操作不超过一秒时间。
　　“可我们俩都没出过国，而且——”
　　葛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宝又立刻点开手机，登入了某个系统，然后一顿神操作之后，两张已经办理好的护照和签证只等着他们去拿——而电子护照已经可以在信息管理处查询到了……
　　“还有机票——”葛飞想得倒挺多，但小宝的手速更快：“明天的机票，还有你们请假的事，我已经将信息发到辅导老师的手机上了。”
　　从签证到机票到请假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十分钟。
　　葛飞把嘴巴张得老大，忍不住好奇问：“我说leo的弟弟，你没出事以前到底干什么的？”
　　小宝勾起嘴唇笑了笑：“我叫显杨，我以前是个黑客。”
　　葛飞吐了吐舌头，这已经是小宝的第二个名字了。程浩在一旁皱着眉不说话，此刻他比谁都担心leo的安全，只是他本能地觉得，说得再多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你可不能真出事啊，leo。程浩心想，我还没见过你，你得等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