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诉说前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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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茶得到了浔玉的应允，感激不已，跪下磕了好几个头。“姑娘如此大恩，春茶必不相忘！”
浔玉将她扶起来：“你先下点药让沈晏青睡着吧，再多准备一些热水。准备做好时再来叫我。”
春茶点头称是，匆匆去了。
浔玉站在山坡上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伸了一个懒腰。此刻的她好像无比轻松，连带着经过她的风也变得温和了很多。
南风站在山坡下，问道：“你能给我讲一讲过去发生的事情吗？”浔玉疑惑地看他，他温和一笑：“我想知道关于你更多的事情。”
南风这几日对她表现出的温柔实在太多，她很不习惯，又觉得心里有些悸动。她坐下来，对南风招手：“上来坐。”
南风便在她身旁坐下，跟她一起看着天空。
“上古时期，上神界有四象神兽，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威力无穷，本是上神界很强的战力，但在与魔界战争中不幸陨落。后来上神界因力量太过强大，自身无法负荷，终究陨落。上神界的一部分力量形成了现在的天界和灵界，一部分力量散布在妖、魔、人、冥界，万物皆可修炼，六界的力量就这样趋于平衡，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南风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的侧脸，觉得岁月静好，平静的生活好像真的不错。
“天界本身由上神界分裂而成，保留了很多远古秘术和最强的力量，因此成为了六界主宰。可是魔界获得了上神界陨落的力量，便又想与天界一战。在这个时候，天界的上神们想到一个主意，选出新的四象神兽，为天界出战。”
“新的神兽？”南风面色一沉，“这是在找替死鬼吗？”
浔玉轻蔑一笑：“说到底，天界的神仙们自视甚高，虽然看不起魔界，但自己又不敢出战，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南风道：“你……是其中一个被选中的？”
浔玉露出怀念的神色：“是的。我生为红凤，在族中毫无立足之地，不想待在凤凰谷里，便去参与了选拔。我本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思去的，没想到真的得到了朱雀的传承……”
“姑娘，我已经按您说的准备好了。”春茶在山坡下呼喊，打断了浔玉接下来要说的话。
浔玉对南风抱歉一笑：“看来剩下的故事，得下次再告诉你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好。”南风并不担心，因为来日可期。
此时，迷蝶谷外。
“所以你们师兄妹四人就成为了新的四象神兽啦？”飞笺轻飘飘的包裹里已经没有任何食物，可见她这几日对于按时吃饭丝毫没有懈怠。她一派天真地看着云不归，脸上写满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啊哈哈快来夸我”的表情。
云不归却没有心情开玩笑，他压低声音道：“不，我们师兄妹一共五人。”
“五人？”飞笺惊讶了，“四个位置，怎么会是五个人？”
“多余的那个，就是你的浔玉了。”他眼睛一眯，仿佛陷入了什么不太妙的回忆中。
飞笺非常擅长察言观色，云不归摆出这表情，肯定又不开心了。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飞笺悄悄瞪了他一眼，又把眼睛挪开，在山间张望。
云不归捻了一个手势，手中蓝光迸发，山间每一棵树都接收到召唤，向他释放水滴。每棵树只给予他一点水，合在一起便成为一个蓝色大水球。他双手抱着水球，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处。“浔玉应该就在这里了。”
飞笺惊叹道：“不愧是上神，法术这么厉害。”
云不归被小姑娘吹捧，面上有些得意：“我接受了玄武的传承，负责掌水。这里地处北方，也是我所守护的地方，我能力自然最强。”
飞笺却立刻反应过来：“既然你掌水，那你是故意要下雨让我变落汤鸡的？”
云不归讪讪一笑：“额，虽然说是掌水，但其实我就是个吉祥物，下雨这事情还是由龙王管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飞笺微笑：“呵呵，您是上神，您说什么都好。”
云不归有些心虚，本来是想在小姑娘面前好好显摆一番，结果反被飞笺拿捏，心中不平。他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神色：“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小丫头真是不懂规矩。”
被说了一路的“不懂规矩”，飞笺已经听得厌烦了，她小脸一皱，生气道：“我虽然只是凤凰谷出来的一只小凤凰，好歹也是凤凰，又不是您的仆人，您大可不必如此。”
云不归刚想说“小丫头翅膀硬了还敢还嘴”，飞笺继续道：“不是说浔玉在这里吗？我们快进去吧。”
提到浔玉，本还想玩笑几句的云不归脸色骤然变得阴沉。飞笺吓得退后一步：“怎，怎么了？”
云不归邪魅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要给师妹送一份大礼。”
飞笺忽然有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她想缓解一下这严肃的气氛，便笑着说：“什么大礼啊？”
云不归手中的水球不知何时已散开，在空中凝结出无数的小水珠，将两人隔开。“飞笺，我问你一件事。”
飞笺更加紧张：“你说。”
“是不是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
飞笺偏着脑袋想了一下：“嗯……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让人如愿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云不归微微皱眉：“你竟有这样的见解。”
飞笺此时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深沉表情，她轻笑道：“凤凰谷已经教会我很多道理了，天下间的道理应该都一样。金凤凰们可以碾压世间一切鸟类，而同为凤凰的我就只能乖乖给他们打杂，受他们欺负。谁也不会觉得他们做错了，自然也不会要他们为之负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呢？”
云不归看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同情，但飞笺并不领情：“云公子，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因为我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
云不归点头：“不错，你悟性很高，若是潜心修炼，也许再有个一千年，便能赶得上我了。”
飞笺嘿嘿一笑：“我只是到人间来渡劫的，虽然劫是渡过了，但也不想就此回凤凰谷。回去也没有好的修炼机会，不如留在浔玉身边，还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云不归眉头皱得死紧：“你放着面前的我不求学，反而要跟着她？你难道没看出来我跟她有仇么？”
飞笺深吸一口气道：“我虽然年纪小，但也恩怨分明。对我有恩的，无论她是别人眼里的好人还是坏人，我都会去报答她。我不知道你跟浔玉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等她出来了，你们自己谈一谈比较好。”
云不归见不得飞笺为浔玉说话，怒道：“你可知道，就是这个女人，残害师姐，让她法力尽失，关在朱雀阁五百年！”
飞笺一愣：“什么？”
“她身为天帝之女，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了我们的师妹，犯了错又推到朱雀身上，现在还有脸到人界来寻找司南碎片？”云不归脸色愈发狰狞，脸上的蛇鳞逐渐显现出来，俊美容颜消失不见，变得凶神恶煞，令人心惊。
飞笺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什么？天帝之女？不会吧……”
“是，她救过你，的确有一时的善心。但她之前犯下的错却需要得到惩罚。天帝不会罚他的女儿，那便由我来。”他竖起的金黄瞳孔盯着飞笺，似乎在求得共鸣，“你不是说你在凤凰谷备受欺负吗？她就是这种仗着身份欺凌同族的人，你难道不想让她尝到自己应有的后果吗？”
飞笺被那金瞳镇得不能动弹，但还是挣扎着开口：“可是不对啊……你听我说……”
云不归渐露失望神色，一滴水珠落在飞笺背脊上，让她不能再说一句话。她努力挣扎想告诉他什么，被他衣袖一拂，立刻昏了过去。
云不归此刻已经彻底露出真身，一只巨大的硬甲灵龟背上盘了一条黄金竖瞳的大蛇，对着山谷里的结界低声吼叫着。
“我等这一天等了五百年，我就在这里等你，师妹。”大蛇吐着蛇信，用空气中的水珠画了一个全新的结界。
他把飞笺卷起来，放入远处的草堆里，喃喃道：“我本来是想你来见证这一刻的，虽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想伤害你。呵呵，我什么时候心这么软了……也许因为你和朱雀同为红凤吧。”
迷蝶谷内。
浔玉为沈晏青把脉，见其脉象虚弱，生命力不断流失，神色并不轻松。
她伸手去摸沈晏青发黑的印堂，感受到他额间那红痣所在，有与她同源的气息。“是流苏的印记。”
春茶担心地问她：“姑娘……我主人可还好？”
浔玉平静道：“不是太好，迷心蛊不除，恐怕他活不过三个月。”
春茶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答案，当下还是觉得无法承受，瘫坐在床榻旁，含泪看着沈晏青。
浔玉本想立刻动手为沈晏青除蛊，看见他腰间的司南佩时，目光转向春茶：“我除了他的迷心蛊之后，需要带走他腰上这块玉。”
春茶愣住：“这是主人的东西，我不能做主，您应该与主人相谈。但主人应该会同意的。”
浔玉不错眼地盯着她：“真的么？”
春茶看着司南佩，眼神忧郁：“若是我的东西，只要主人平安，我一条命都给你。这是主人父母的遗物，我不敢轻许。”
“你不会不知道这佩玉的作用吧？”
春茶点头道：“我知道，但就算它还在这里，也救不了我的。”
浔玉叹口气：“等沈晏青醒来，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春茶深深地看着沈晏青，沉默无语。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诉说前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