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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两家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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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艳阳高照。
将军府里——
一青衣侍女冒冒失失地跑进书房,大声喊:“小姐,不好了,隔壁的破房子有人入住啦!”
书房里,苏月汐立于桌前,手执狼毫,静心练字。
上好的宣纸上赫然写着“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几个大字。笔锋锐利,流畅飘逸,煞是赏心悦目,可见执笔之人的深厚功底。
苏月汐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撩起衣袍,把笔搁在砚台上。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玉骨扇敲在侍女的额头上。
“去去去,怎么说话呢?傻卫雨,你家小姐好着呢!”
“哎呀,小姐,疼疼疼!”
“该疼!谁让你莽莽撞撞的。该罚,好好长个记性。”苏月汐挑了挑眉,坏笑道。
卫雨素来大大咧咧,眼睛一转,看到宣纸上的字,转眼忘记了额头上的疼痛。
“小姐你的字越发好看了,我看看啊,上面写着‘钱财如粪土’,噗!”卫雨登时笑了出来,“哈哈哈,小姐明明最爱财,居然视钱财如粪土……”
“好了,就你话多。刚刚什么大事不好了?”苏月汐眼眸微弯,嘴角衔着一抹笑。丝毫不在乎卫雨开主子玩笑,卫雨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胆大心细,机灵活泼。
人活着多么艰难啊,总得留着个活宝在身边逗自己一笑。所以苏月汐最喜欢三件事是赚钱,看美人,逗美人。没钱哪来的东西博美人一笑啊,所以赚钱才是第一位啊。
“就是我们府隔壁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有人要住进来了。真的,马车就在门外呢。”
“哦?卫雨你知道是什么人住进来了吗?”
“啊?我看到有人就赶紧告诉小姐,哪里能知道啊?”卫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月汐把玉骨扇一收,握在手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兴趣盎然,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装模做样地摇摇头道:
“傻卫雨,你不是想见识见识京城第一美人裴落吗?走,今儿个本小姐带你见识见识,咱们出去瞧瞧。”说完,便大步流星,率先向府外走去。
卫雨挠挠头,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后脑勺,有些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想看京城第一美人啦?不是小姐才最喜看美人的吗?诶,不对,是小姐怎么知道来的是京城第一美人啊?哎,小姐等等我呀!”
……
将军府很大,到门外有一段距离,但外人并不知苏月汐算得上是自幼习武。她自幼在边疆长大,母亲对她严厉的很,常常早起就要扎马步,她哭过闹过,常常换来更严厉的看管教导。好在她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到如今也算小有所成。这段距离还不在话下。
府内家丁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大小姐也见怪不怪。
等苏月汐到达门口,果然看见了一辆简朴的马车。
车上下来了个中年男子,男子一身寻常衣服,背上背着个包袱,头上簪着并不名贵的发饰,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长得眉清目秀。他隔着马车上的帘子对里面喊:
“公子,咱们到了,下来吧。”
一圆脸小侍青竹拉起了帘子,让他们家公子先行出去。
马车内率先伸出了一只细嫩的手,在阳光下白的要发光似的。只见车上下来了个貌美的小公子,肌肤吹弹可破,眼睛如剪剪秋水,睫毛纤长,在阳光下投影成小扇子。
然而眼眶有些红,眼底泛青。小脸忧心忡忡的,单纯干净地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月汐以前曾远远地看过裴落一眼,那小公子在人群中跟会发光似的,让人一下子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她当时忍不住赞了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不知怎么地就流传了出去,裴落渐渐地有了京城第一美人之称。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糟糕的是,这话不知怎么地传到裴相的耳中,听说裴相登时就拉下脸说了句“混账!”。
裴相虽不从商,但多得是人巴结她。苏月汐的生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打压,那段时间她损失惨重。后来还是靠着祖上的交情,看在裴落他爹伊瞳的面子上,放她一马,此事才算翻篇了。
经此一事,虽然那些打压过她的人都被她整治了。但对裴落一向敬而远之,不敢招惹。毕竟断她财路就是要她的命啊,为此还哀叹道人生一大憾事。
当年她只是远远看上一面,为此遗憾好久,然而现在走近一看,
更好看了怎么破!!!
苏月汐眼睛一暗,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恐怕就算是裴相也没料到吧,这小公子居然有自动送上门的一天。
*
裴落着实无处可去,还是琴叔说他的爹爹伊瞳的爹家还在,他们才赶过来。
伊家虽然在将军府的隔壁,然而伊家算得上是将军府的地盘。两家祖上颇有渊源。当年天下还未统一的时候,两家门户相当,交情匪浅。两家女儿自小一同长大,都有建功立业,施展抱负的雄心,便留下家中夫郎孩子,相约去从军。这一去便是十几年,然而一家荣归故里,一家马革裹尸。
苏月汐的先祖作战勇猛,征战有功,女帝重赏,赐予将军府邸,连同伊家在内的几条地都算将军府的地盘。然而先祖不忍故人之家眷颠沛流离,遂特地留下伊家,以便就近照顾。然而伊家越来越没落了,到了伊瞳那辈,只有一个独子。独子出嫁后,两个老人相继离世。伊家也就破落的不成样子。
琴叔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琴叔便是那个中年男子,本名忘琴,是裴落他爹身边的侍从,从小和他家公子一起长大。自从伊瞳病逝后,便去了裴落身边,裴落是他看着长大的。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琴叔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