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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相声 ...

  •   人总说美丽的邂逅会给人童话般的感觉,令人终身难忘。每当回忆起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笑出来。而我和他的邂逅,对于他来说是美好的回忆,也成为他日后用来压榨我的资本,而对于我来说则是完全没有印象,就好象当时洛阳城上空的浮云一般,悄悄地飘进我的视线,又毫无声息地消散在茫茫苍穹。

      我钻狗洞外出的事情,还是被皇阿玛知道了,我被狠狠地批了一顿,靖轩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而沧溟则又一次被禁了足。

      ******
      不日到了江宁,内务府的人将大婚的日程送到了我住处。我拿着刚到手的日程表,详细地看着上边的所有事项,看着看着,我想起了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小德子,大婚是什么日子?”

      “回主子,是四月十六。”

      “那今天呢?”

      “今天四月十二。”

      当听到日期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那不是四天后,我就要结婚?”

      “恭喜主子——”

      小德子刚要恭敬地对我行礼,被我抬手制止了:“怎么没有告诉我?”

      “主子,这日子是出来以前就定好的,而且现在各个地方都开始挂婚礼用的东西了,我以为您——”小德子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低下了头。

      “我没怪你,我就是很纳闷,怎么没有人过来量喜服?”

      “主子不知吗?”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小德子如实地说,“这次的主子和十爷的喜服都是娘娘亲手缝制的,所以并不需要量尺寸。”

      “你说妈亲自做喜服?”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看到我搞笑的吃惊表情,小德子“扑哧”笑了出来:“主子,这个在出京以前娘娘对我提过,不过当时主子生病,所以我便禀告了十爷,可谁想您竟然——”

      虽然他说的很诚恳,但是我仍然没有错过他眼睛中闪过的一丝皎洁,心中便有些了然,面上不露声色,对小德子说:“小德子,罚你下个月工钱。”

      “主子,我没错吧?”小德子表现得即慌张又心疼,双眼含泪不停地眨着看着我。

      “你眼睛抽筋了?”我仍表现出不解的样子。

      小德子仍然漠漠地看着我,盯地我后背一阵恶寒:“主子——”

      “成心的?”

      “不是,是故意的!”此时小德子的眼中哪还有什么泪光,顽皮的样子惹得我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什么时候说的?”

      “在十爷给您擦身子,很专著的时候。”

      “成了,知道了。”我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不过,你下个月的工钱还是要扣,戏弄主子——”

      见他没有言语,我挑起嘴角,邪恶地笑看着他:“你过会儿去十哥那边,说我这边有请。另外告诉他,我想吃江宁的特色菜了,你去买,他出钱。知道怎么做了?”

      小德子一见我恶魔般作弄人的表情,就知道我想他做什么了。回了句“知道了,我这就去”,一溜烟就跑到了门口。

      “等等——”见他停住了刚要迈出门外的步伐,我又接着说,“多要点钱,剩下地自己留着买点想要的,宫里不是还有几个好朋友没有跟过来吗?”

      “主子——”

      “别感激你主子我,该扣的工钱照扣不误?这是给外人看的规矩。出来一趟不容易,谁知道咱们还能什么时候来?”

      见小德子面露感激,刚要说话,被我走过去用脚一踹,笑着跑了出去。

      很快十哥赶过来,与我笑闹一阵之后,看到了小德子从外边买回来的美味菜肴,口水严重泛滥,在我还没有招待他的时候,便已经抄起了小德子手中的筷子,大快朵颐。而我也不甘落后,抢过小德子手中的另一双筷子,埋头加如了恶狼大军,不时还发出“恩,好吃——”的声音。

      ******
      翌日,闲来无事,大清早就带着小德子到花园溜达,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身穿鹅黄色汉服的少女正在花丛中扑蝶,衣服随着身体不断地在空中飘舞,轻盈潇洒,虽对少女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份飘逸虚幻的感觉为她凭添了很多姿彩。我猜想着,她的声音应该如山间的清泉般,可以让烦躁的心随之轻快甘爽。

      本想不去打扰这份难得的快乐,在我刚要转身之即,她似乎也看到了我,笑声噶然而止。先是呆呆地看着我,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晨曦的花园,然后貌似是突然意识到了我的身份,她小跑过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给十三阿哥请安,爷吉祥。”

      “免了,在我面前不需要那么多礼节。在宫里都不曾有那么多规矩,怎么到外边开始给自己套这些没用的束缚了?”看着她因害羞而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时,我心中的调皮因子又开始叫嚣着,于是我低头盯着她,认真地说:“何况我们过几天——”

      她的脸越发红了起来,好象羞得快要滴出血来。我“呵呵”笑了一声:“欣然,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认为我的话题转得很成功,可谁想到却掉进了另一个大坑。她将头埋得更低,嘴唇嘟囔着。由于角度问题,我没有看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于是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我平视:“欣然,你方才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

      “刷”得一下,欣然的脖子都开始变红了,眼睛开始有些潮湿,感觉被我这样弄得很委屈,但又不敢发泄出来,只得很小声地说:“前几天跟着麽麽学规矩来的——”

      听完她的话,我楞了一下,立刻想到,女孩儿出嫁之前都是要学习规矩,除了三从四德,就是洞房里如果御夫的事了。我的脸也开始发热,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便说道:“欣然,你今天有空没?”

      “今天未时正去跟麽麽学大婚的注意事项,然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思索了一阵,对小德子吩咐道:“你去马尔汉那边说一声,就说爷今天带着欣然出去玩了,规矩不学了,过几天的规矩也不学了,让欣然放松一下。跟他说只要随身的麽麽随时提点,这些欣然没必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跟小德子交代完,我伸手拉过欣然的手,感觉有些微凉,扫到她为难的表情时,我又招呼了跑远的小德子:“如果马尔汉说‘礼不可废’的时候,你就说这是爷的命令,如果他想违背,就想想他女儿以后的生活。”

      我好似恶作剧得逞一般,对着欣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聪明如她,立刻知道了我的用意,开心地跟着我向宫外走去。

      “今天不换男装了?”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我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有些滑稽,有些怪诞,更觉得好笑。

      “还不是被你给认出来了?”欣然显然也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云享楼见面,恢复了她本来活泼的样子,“对了,今儿你怎么有空了?还让我跟你一起出去?”

      “好不容易来一次,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你连门都没出,难道等你回去的时候,跟你的那些个闺友说:‘我是到过江南,就是没出门,啥也没看见?’”说完,我哈哈地笑了起来。

      欣然有些小愤怒,一只手像小猫的爪子似的早我面前耀武扬威,另一只被我抓着的手紧了紧,试图让我感觉到疼痛,然后闭嘴不再开她玩笑。

      我对她眉毛一挑,表现地跟个调戏女孩儿的纨绔子弟,坏坏地说:“欣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女人的力气永远没有男人的大吗?”我加了一点手中的力气,看着她因着吃痛而皱起的双眉,团起的小脸,有些不忍,但还是将她拉进,顺势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我怀中,在她愣神之即,我不禁说道,“难道没人告诉你,打是亲骂是爱,急了拿脚踹吗?难道你想踹为夫?”

      看着她抬起的右脚和暴羞地脸庞,我大声地笑了出来,放开她边跑边说:“欣然,你太可爱了。”

      意识到我戏弄了她,欣然恼羞成怒,一只小母老虎一般,伸着拳头向我打来。本来大婚前紧张压抑的气愤也随着我们两个人的笑声消失殆尽。

      ******
      我拉着欣然在繁华的江宁街道上窜来串去,见到很多新鲜的小玩意儿,玩得好不开心,吃得好不快乐。很快太阳西斜,欣然和我都有些累了,于是坐在一个茶楼的包间里一边休息,一边商量我们一会儿的去向。

      “胤祥,我认为我们应该回去,现在有些晚了,如果不回去,等下了匙回去麻烦。”

      “可是我不想现在回去。”我有些无赖地靠在椅子上说。

      “你怎么一累就开始耍无赖?”欣然瞪了我一眼,估计早在三年多前我受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了我的无赖本质,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其实我想晚上去一个地方。”我仍然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靠在椅子上,故意说得很神秘,表现地很期待。

      “好玩吗?”一听有我敢兴趣的地方,欣然的双眸立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哦——那个——好玩是好玩——”

      没等我说完,欣然很矛盾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既想去看看,又不想违背宫里的规矩。看着她时而向往,时而守礼的样子,我噗嗤笑了出来:“有我保着,没人敢责怪你。即使是皇——知道了?”

      看着她虽然点了点头,神态有些放松,但是还是很谨慎地说:“可是这样会落下话柄,说我们两个在没有大婚以前就开始私混了。对你不好!”

      看她很认真的讲述着心中所想,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初你伺候我的时候,宫里什么谣言没有呀,也不多这一次。反正都要成亲了,我都不在乎,你也不操心了。就当我们培养感情,成不成?”

      “成是成,可是——”

      看到她犹豫不决,我要给她点点火,烧她一把,否则即使去了也玩不好,于是我装做有些不快的说到:“那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

      还没等我说完,欣然打断我,急切地说:“我要去,谁说我不去的。”

      “那你刚才废话那么多?”我白了她一眼,表示出了我的不满。

      “那不是——”

      我打了个手势让她停止争辩,在弄下去,哪也别去了:“欣然,如果我带你出来玩,你就好好的玩,开心的玩,将一切那些有的没的都丢到一边。玩就是玩,要先将脑子放空,去体会每一次放松的机会。没有规矩,没有束缚。要玩就玩得开心,玩得高兴,更要玩得尽兴。这是我的人生法条,我可能在其他方面有遗憾,但是我不想在玩上也留下任何的遗憾。所以即使他们说又怎么样,我们还是我们,没多出个胳膊少条腿。以后是我们两个过日子,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有些人是好心,有些人是歹心,但是不论好坏,在那个地方都是如藤条般的约束,所以既然一辈子都脱离不开那些东西,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放轻松的痛痛快快地玩一把?”

      见欣然又有些松动,我再接再厉攻克她心中存在的那个围墙,将她解放出来,否则以后对她对我都是一种伤害:“欣然,我以前跟你说过,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假使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也可以放你自由,因为有些女人想要的东西我可能给不了你。这些话我今天不想重新再说一遍,但是我想你记住,并且印在你的心里。如果你选择跟在我身边,那么你将是府上唯一的女主人,即使以后可能会有其他女人再进门,她们也只能住在另外一个宅子里,因为你是唯一个人被妈妈和我承认的人。所以府上是你说了算,规矩是你一个人定,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即使你天天把房子拆了再盖我都没意见。”

      “呵呵,我拆房子干嘛?”

      看她笑入了眼睛,笑到了心里,我知道她听进了我说的话,同时也消化了我内心的想法,继续对她说:“别打岔,说正事呢。在自己府里你折腾出个大天我都不管你,因为你出去就要做我的福晋,虽然这令别人觉得很荣耀,但是这荣耀很重不是?你要付出很多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了,我帮你,我说真的,别不相信。虽然我还在跟着师傅学习知识,但是我有能力帮你脱离这些,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重新来过。”

      见她感激地有些湿润的眼眶,我挠了挠头,说:“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们离去那边还有一段时间呢,我们做些什么呢?不如我给你说段书吧,仅此一次,绝无二家。”

      瞄到她不相信的眼神,我就知道,我该给她露一手,否则这个小女人还不相信做在她面前的我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啪——”,我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欣然一跳,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刚才看过了,这个屋子里没有榆木,所以用手拍了,就当开场。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了。”

      欣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没有任何得表示,让我更加认为,我必须要说好这段相声,否则因着这个污点,以后我在这个小才女面前只有被嘲笑的份儿。

      在欣然准备好以后,“啪——”又是一下,评书开场了:

      初三十三二十三,两口子吃饭把门关;
      苍蝇叼走一个饭米粒儿,老头子一怒追到四川;
      老婆家里算了一卦,伤财惹气陪盘缠。

      今天我们说一段单口相声,叫《珍珠翡翠白玉汤》。这段相声呢不是现在的事情,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反正它离现在也不算远,就是200多年的事情。话说元末有个人叫朱元璋,后来做了皇上了,就是朱洪武……

      没过一会相声就说完了,笑得欣然一手勉强地撑着椅子,一手捂着肚子,连话都说不出来。“痛并快乐着”在她身上体现无疑。过了半天,她虽然不笑了,但是仍然靠在椅子上揉着笑疼的肚子。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外边,发现天色渐黑,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出发了。我唤了门外的小德子进来,吩咐他准备出发,然后转头看向已经调整过来的欣然。

      “欣然,你想穿男装去?还是女装去?不过我建议你穿男装。”看到她错愕的表情,我有些得意地笑了出来。心理想,刚才娱乐了你,现在也该轮到我乐和乐和了。

      备注:相声出自刘宝瑞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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