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色》香山老妖

17、第十六章 回家

　　“你决定了？”小白问红梅。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

　　“那么我陪你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 红梅打断他的话，“我都没离开过这里，你不陪我去我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小白笑了：“哦，我忘了。”他接着说“那么你要不要准备些什么？”

　　红梅想了想，也不必要准备什么了，有小白陪自己一起走，路上就没什么要自己操心的了，也不必扮成男装。她摇摇头：“不要准备什么了，反正也没什么要带的。”

　　小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没说出来，就出去了。红梅看到了却也懒得问他。

　　傍晚，小白牵着2匹马回来了。

　　红梅一下子想到他刚才想说的是什么了。他真是个细心的男人。

　　红梅想起他带自己来这里时是抱着她来的，那时自己才3岁多，现在都15岁了，怎好意思再叫他抱着走？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小白走进来了。红梅看看天色，心里有些忐忑：还好天色已晚，他应该没看见自己的窘态吧。

　　次日，红梅和小白一人一骑，一前一后飞驰。其实红梅心里也不是很急，只是她从未骑过马，感觉很独特。这马的脾气很温顺，她骑上去就很熟练了，一点都没怎么害怕。她想，这马也许他早就驯好了。自己的一切现在都有小白在安排，都不用操心呢！

　　飞驰在空旷的原野上，感觉可真好呀！红梅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的，舒服极了！她想：难怪北方游牧民族的人会特别豪迈，他们的豪气及有可能是在马背上练出来的。

　　不爽的是，她穿着长长的裙子，骑马很不方便，坐在马上只能把2只小腿露出来，脚上穿的又是沁儿给她做的绣花鞋，这样的打扮不伦不类的。她多希望自己现在穿的是套牛仔衣。可想终归只是想，牛仔衣是变不出来的。

　　“要不，我带你吧！你可以侧坐。”小白说。

　　他竟然又用读心术，红梅被窥破了心事很懊恼：“我就要这样骑，你以后再猜我心里想什么，我就……” 其实她也不知道如果他再这样自己该怎么办，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依赖他，她没什么好威胁他的，郁闷。

　　好在小白给她台阶下：“好好好，以后不敢了，你可别生气。” 她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只管自己往前奔去。

　　时值初夏，正是草木烂漫的时节，满眼都是青翠的绿色，空气中也弥漫着青草的香味，红梅不禁想起了“踏花归来马蹄香”的名句，呵呵，此刻他们所享受的是“踏草飞去马蹄香”了。

　　“真是个好地方啊！” 红梅赞叹道。

　　“哈哈，这样也算好地方了，你的要求可真低啊！” 小白爽朗地笑了起来。

　　“当然算了，我们那里连块象样的草地都没有，就算有也是不踩踏的，因为实在太稀有了。”

　　红梅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到前世的西湖。按理说，身为一个杭州人是很幸福的事，整个西湖不收门票免费向游人开放，可是整个西湖边要找块安静的草地还真难呢！一来绿地受到保护，进去要罚款，二来那些免费草地总是挤满了人，哪有这里这般逍遥自在啊！

　　他们又走了半个时辰，便看到前面有人家了，红梅猜测应该快到家了！果然，前面就是自己出来时的那条街道，它依旧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些年这儿一点变化也没有。

　　走到了街上，红梅便从马上下来了。街上没有上次那么热闹，可能是临近中午的缘故。

　　“街上比较空可以骑过去呀？”小白不明白她为什么下马。

　　“还是走吧！骑马过街不太好……” 红梅嘴里应付他，其实心里正在犯愁，不知道见到老爹了自己该怎么办？用什么表情？

　　街上的行人都在打量着她，红梅被他们看得有些懊恼：可能自己牵着马在街上太招摇了吧！也许他们没看到过女人骑马。哎，不去管他们，自己的烦心事都管不过来呢！等会见到老爹，我应该做出高兴的样子吗……

　　“到了。”小白提醒她。

　　红梅抬头才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大门敞开着，一个家丁站在门口。这街实在太短了，上次出来时那么快就走到头了，现在也这么快就到了，她都还没准备好。唉，硬着头皮进去吧！

　　小白从她手里接过马绳。她向里面走去。

　　“你找谁？”

　　“我……”红梅看那人才20左右的样子，猜测他应该是自己走后才招的下人，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这是你家小姐。”小白替她回答了。

　　“我家小姐？”他疑惑地看了红梅一眼，又看看小白，又仿佛一下子开窍似的，飞也似的往里面奔跑进去，边跑还边大喊：“老爷，三小姐回来了……”显然他已经听说过红梅的事。

　　红梅呆立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退。

　　街上的人听到仆人的喊声，有几个聚拢来，在切切私语，大家谁都想见识一下武家三小姐，顺便还想看看她的左手。红梅听得他们轻轻议论，故意用左手拿手帕露出来给他们看见。

　　哼，令他们失望了。我最讨厌爱凑热闹的人！

　　如她所料，果然，身后的议论声又大了些。

　　“梅儿，梅儿……” 武老爷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红梅便看见他从前廊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他张开手臂快步走到红梅面前，想拥住她。可是看到红梅毫无反应的样子，他硬生生地把手缩了回去，“梅儿，你长高了，爹都快不认识了……”

　　红梅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出走时他还英姿勃发，而此刻却已经看不见当年的俊朗了，虽然戴着帽子，却依然可以看到鬓角隐隐有几丝白发。人终归是要老的呵！她回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其实他对自己也还算不错……心终究软了一下。

　　“梅儿，我们进屋去吧！”他过来牵着我的手，往里走去。

　　红梅木然地跟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男人都这样？她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便又有了恨意。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爹。红梅心里很愤怒，只是碍于身后有那么多人跟随，不好发作，只能再找机会和他说清楚了。

　　进了大厅还未落座，又进来一大群人，红梅粗粗一看，全是他的那几位夫人和他的子女，还有一些是下人，这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厅，竟然被他们挤得满满的。自己上次满月时那么多宾客也只有这么点容量吧！不过，那时候这些人好像都没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便被人拉住了，她一看，认出来了，是八夫人，她倒是没怎么变，和以前差不多的样子。想起以前她对自己的宠爱，她很感激：“八夫人！”

　　“哎，梅儿，你认得出我啊！” 八夫人激动地叫了起来。

　　红梅倒反而不好意思了：“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怎么会没变呢！都十多年了，我老了！” 八夫人高兴地搂着红梅，“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我都不敢认了。”

　　“是啊，越来越漂亮了！”一个声音接道。

　　红梅抬头看去，是大夫人，她早已两鬓斑白了，但是看上去还是很精神。她赶紧迎上去：“大夫人。”

　　大夫人两手捂住她的双手，显得很高兴：“我还以为以后都看不见你了呢！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入土了……”

　　红梅赶紧打断她：“您可不要这么说，像您这样菩萨心肠的人，只活100岁老天爷都觉得过意不去呢！”

　　“瞧你这小嘴真甜。小时候3年不开口，现在开口了可真甜死人呢！” 大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我问长问短。

　　这个寡言的老太太今天都变得这么会说了，另外的几个夫人、丫鬟、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都围着我说长道短，红梅连坐也没法坐下来。

　　不过她一想，这样也好，老爹反而插不进来说话，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傻笑了，也免去了不少的尴尬。

　　如果不是沁儿跑进来叫大家吃饭了，估计大家会把红梅围到天黑。

　　人群终于散了，红梅松了口气，沁儿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小姐，你累了吧！吃完饭我给你烧好热水，你洗个澡，去去乏。”

　　“谢谢！”红梅朝她笑笑，这时才发现，小白正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她都忘了小白是和自己一起来的了。

　　当下她就让沁儿带他们去吃饭了。

　　到了饭厅，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只有老爹和几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在饭厅坐成2桌。哦，自己离开这么久都忘记了，各房夫人一直都是在自己房间里用餐的。

　　她快要跨进门坎的脚又缩了回来。“沁儿，我回房间吃吧！”

　　武老爷走了过来，“梅儿，这里吃吧！这几位是你的叔叔，没什么外人。”

　　红梅转过头对小白说：“你在这儿吃吧！我会房间去。”再转过去对里面的那些人说：“各位慢用，失陪了。”顾不得他们什么反应，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