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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醉酒(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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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带红梅去了客房。
吃过饭,泡了个热水澡,红梅感觉舒服了。老爹既然有客人在,那就等一会再去找他算帐。早上在马背上颠簸,现在才感觉很累,这身子骨可比前世的娇嫩多了,她决定先在床上靠一会吧!
“小姐,吃晚饭了!”
红梅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她问沁儿:“他呢?”
“谁?”
“小白,哦,我师父啊!” 红梅在回答沁儿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和小白相处了这么久居然都没问过他的名字。
在郊外,只有他们2个时,她从不叫他名字的。有时叫他师父、有时叫他小白、更多的时候叫他“喂”。现在她才想到这真是个可笑的问题——和他一起相处了十多年,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哦,他在那边客房。晚饭你还在这儿吃吗?”沁儿问,“老爷说让你去饭厅吃,中午来不及为你接风,晚上准备了一些你喜欢吃的菜。”
“我喜欢吃的菜?他怎么知道?” 红梅朝沁儿看看。
“老爷问我的。”
“你认为我该和他一起吃饭吗?” 红梅幽幽地叹了口气。
沁儿没说话。
红梅沉思了片刻,对沁儿说:“你就和他说,我晚上不住在这儿,明天再来找他。” 沁儿应了声后走出门去,红梅又叫住她:“你叫我师傅过来。”
沁儿出去了,不一会,小白进来了:“怎么说?”
“我们住客栈里去吧!”
“好。”这些年,红梅叫他干什么他都回答得很干脆——“好!”“不行!”红梅也从不管他是怎么做事的,他们的吃、穿、住她都不过问,她想他应该自有他的办法吧!
小白拉着红梅的手,带她走了出去,门口的下人也没敢阻拦。
出了门,红梅的心情才轻松起来——终于可以暂时不去想那烦人的事了。
傍晚的街道和刚才相比又冷清了许多,但是景色却美得无法形容。落日的余晖给街道两边的房子度上了一层金边,简直就像走进了童话王国一般。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这里有没有什么特色的小吃?” 红梅问小白。
“小吃?”小白想了一下,“前面有家酒楼,应该有吃的吧!”
他们往前走去,果然有一家酒楼。
这酒楼有上下两层,在这里算是比较大了吧!两人一走进去,就引来了不少目光。红梅环顾了一下周围,整个酒楼里坐着的好象都是男人,没有看到女的,难道女人不能进酒楼?她被他们看得不自在,就拉拉小白的衣袖,轻声对他说:“问问看有没有包间。”
小白还没问,那小二倒是耳尖:“有,楼上有雅间的。”说完便领他们往楼上走去。
他带他们来到一个包厢。
一进去红梅才发现,这房间的格局很有意思——在外面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还以为是一般的包厢,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临街的。坐在里面不用担心有被别人打扰,可是又能从这里看到街面上的一切,颇有闹中取静的雅意。
落座后,点好菜,小二便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忽然间,门又被人轻轻推开了,红梅还以为是小二忘记了什么,正想说他没规矩时才发现进来的是个陌生人。
那人衣冠楚楚,应该不是店里的伙计,估计走错门了。
红梅皱了皱眉头打算忽略,可她发现这人居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还定定地朝她看。她有些讨厌这样的眼光,别过头去。
小白温文尔雅地对来人说:“这位公子走错地方了吧?”
那人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跨进门来,两手一拱,说:“失礼了,打搅两位了。三小姐,中午没能给你洗尘,这顿饭让我做东如何?”
“你?”红梅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红梅看看小白,小白居然好像反应过来了:“哦,你是刚才……”
“对,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见过,你和我爹他们一桌,我在边上那桌。”那人接口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袭字。”
哦,既然他爹和自己老爹熟悉,那就没有恶意了。红梅消退了怒意,对他笑了一下表示招呼,小白也对他点了点头。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红梅和小白不知道该怎么调节气氛,到是赵袭打破了沉默,他对小白说:“这位公子,我只知道你是三小姐的师父,还不知道您贵姓?”
红梅听到这么问题也赶紧朝小白看,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没问他过。
“我姓柳……” 小白一出口,红梅差点叫了出来,她总以为他姓白或别的什么,姓柳,总不会叫柳如玉吧!看他这么玉树临风的俊样,叫柳如玉应该是很不错的……她只顾自己胡想,都没注意听他叫什么。
“哦,好名字,好名字!”赵袭夸赞道。
他叫什么?红梅没听清楚,可是又不好问。她心想:若让外人知道自己跟师父了十多年,连师父的名字也叫不出,那就太没面子了。唉,等下没人再问小白吧。
“小二!”赵袭朝门外喊去。那小二应声而至:“赵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店里的招牌菜尽管上来,再来2壶上好的佳酿,动作快些!”赵袭一副大款模样,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目光有点讨好的成分,也有点色色的味道。红梅很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实在受不了了,她回瞪他一眼,可是这家伙竟然没有反应,还那样傻傻地看着。她火了,但又不好意思发作,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提醒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她说:“什么?小姐什么意思?”
红梅真被他气个半死,这样盯着人家看,还能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皮够厚的:“有你这样盯着人家看的吗?我脸上有花啊!”
赵袭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一笑:“小姐脸上没花,是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才看得入神了。实在不是想唐突小姐。”
他这么说红梅倒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没人这么直接地夸过自己呢!她只好报以微笑,眼睛却向小白看去,想让他用意念看看姓赵的有没有撒谎。
小白看着她的眼睛,却没什么表示。
该死的,不让他猜测的时候瞎猜,现在要他猜了他竟然看不懂我的眼色。红梅狠狠地瞪小白,小白却一副无辜的样子。天,难道他不用功力窥测,就一点都看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原来他和我真的一点默契也没有?红梅有些郁闷。
接下去的一顿饭红梅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就只见他们两个推杯换盏喝得热闹,她就被他们撂在一边。
有个问题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她还从未见小白如此豪饮过,他今天应该算是失态了。他一直都是很沉稳的样子,怎么今天会和一个陌生人喝得这么兴高采烈?也许这是他的本性吧,只不过以前一直住在山里自己没有看到他喝酒过,才这么不了解他吧!那他在山中那么多年岂不是很委屈?
唉,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看不清男人的本性。红梅暗叹道。
她盯着酒桌上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老男人,觉得他然陌生了起来。十多年的时间并未使他变老,他还是和初见时一样英俊潇洒,面白无须,看上去顶多20出头的样子。眼前的他多喝了些酒,双颊微红,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呢!
他究竟为什么要陪着自己呢?他现在是白无常还是凡人?
唉,问他也是白问,以前自己问他有些问题他总是说“到时候了你自然会知道。” 她已经没胃口再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