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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珠峰顶坍塌,丰沮玉门没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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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突然失控,用嘴叼着无言向西直飞而去,他拼命的扑棱反抗一无所用,直至青鸟落地才重新恢复自由,爬地而起,诧异,这不是当初和那老头瞎扯的酒家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白头老翁看见青鸟,嬉笑着从屋内追跑出来,将自己的脸硬贴上它的脸,几日不见甚是想念的狠呀,“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我养你这些许岁月。”
青鸟仰头长鸣一声。
无言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向白头老翁,“臭老头,我怎么又回来了,哦~你又想耍赖是不是?”
白头老翁瞥过脸不去看他,结结巴巴道:“老头...老头...老头我从不耍赖,谈何又...”
“那就好,你赶紧送我回去。”
白头老翁将手中的白羽扇子轻打了几下他的头,“回去干什么,送死吗?你得谢谢老头我救你一命,不知好歹也就算了,你想送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的宝贝”说着又去贴上青鸟。
“送死?”无言突然想起大师兄怒瞪自己的那一眼,莫不是...“臭老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些人是不是你给引来的。”
“关我什么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非要我的坐骑,被人下了套了吧,要不是我呀,你今日也就和你的那些师兄弟们一起归西去了。”
“你...”无言一手揪着白头老翁的衣领,“你莫要胡说。”
“你以为老头我不知道,你早就瞄上了我的坐骑?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真以为能骗过老头我?”
“那也是你愿赌服输。”
“是啊,老头是愿赌服输,可你也别真当你自己真赢了,你瞄上了我的坐骑的同时也被人给盯上了。”说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衣服,真是愣头青,行走江湖也不知道换身衣服,如此招摇大摆不被居心叵测之人惦记才怪。
“什么意思?”
“你以为八宗六派那些人是怎么上山的?你呀自以为聪明,可终究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些人在我这青鸟身上洒了定向追踪粉,走的就是你上山的路径,所以才能避开你们祖师爷设下的那些个破结界。”
“臭老头,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白头老翁甚觉委屈,两个大袖子往后一挥,“老头我可是说过要与你再做个交易的,可你非是不听呐。”
无言难得慌了神,“你~那好,我们现在做个交易,你与我一同回去,这青鸟我就还你。”
“和你一同回去送死吗?呵呵...老头我啊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不送我回去,好,那我自己回去。”说着拿起玉箫试图重新驾驭青鸟,可岂知白头老翁羽扇一挥玉箫瞬间化为虚无,“你...”,羽扇又一挥,无言晕了过去。
“你呀得感谢我,老头我啊从来都是个讲理的人,若不是你那日赢了我,我也不会救你这一命。”说完双手背后仰头望天,“不是老头不想帮,只是这天命不可违啊!”
八宗六派众人刚撤到山下就遇上地动山摇,人难站立摇摇欲坠,“怎么办?莫不是惹怒了那无衡子,今日要我等都要命丧于此?”
“慌什么”
“难道你忘了当年风灵惨案了嘛,当年也是八宗六派一同围剿风家,惹怒了鬼山成君,鸩鸟盘空遮日,大火连烧数日无人生还,你我师父可都在其中,我就说不要来,你们偏是不听劝,这下可好,重走先祖老路啊这是。”
魑听完内心也恐慌难安,可他毕竟是魔宗门主,岂能当众表露畏惧让人看了笑话,“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归西”,说着扯出袖中魔宗圣物五毒翎吓唬他,可岂料,小五毒翎受了惊吓不听他使唤从他手中窜游下来,顷刻间不知去向。
此时身后的昆仑山开始坍塌,脚下的路也出现了裂缝,海水泛滥汹涌而来,不少人被吞没,各宗各派四散离去,魔宗门人拉着四处寻找小五毒翎的魑,“门主,撤吧。”
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是迎面海水汹涌而来,他没有选择只能“撤~”
无弦带着玉门所有弟子前去镇压开明兽,开明兽被镇压此地数百年此时将怨愤集聚发泄,玉门弟子虽全力压制可毫无效果,开明兽还是自断了锁妖链冲破那三千尺深渊,不知所踪。
开明兽逃离后,昆仑一脉才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只是遍地都是残骸,曾经庇护此地的昆仑珠峰顶也坍塌了,无衡子圣人闭关的圣墟殿更是被毁于一旦,村民们眼看再难得到庇护,只好绝望地选择迁徙离开。
小五毒翎闻着味一路向昆仑之北地狱之谷而去,期间发现血地上有个东西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于是好奇地凑向前,是一块通透的玉珏,小心翼翼在四周来回打探,正当它放松警惕的时候,那道七彩的光芒越发刺眼,等光芒退散而去的时候,它的脖子不知何时竟被玉珏卡死住了,嘶嘶直鸣不停,却是被卡得越来越紧。
小五毒翎游移着身子艰难前行,终于来到地狱之渊的炎火区域,它直冲进去,被烈火团团包住,呼吸更加困难,可是像是被魔怔了,它不顾烈火焚烧执意继续向前,等出了炎火区域时,全身已经溃烂不堪,好在前方就是水渊,它赶紧游进去,获得片刻喘息休息的时间。
前方总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呼喊它,它微睁开眼睛继续向前游移,可是这水渊的尽头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游不过去,它游了半天依旧在原地打转,它太累真的太累了,渐渐地彻底闭上了眼睛。
水渊结界之内生存着一个鬼灵,正是当年无衡子一时疏忽烧了聚魂符,集聚殃气而有一生魂的小鬼灵,它无形无色亦无影,这数百年来就这么一直漂浮在空中,甚是无聊,难得今日外面有所动静,而且好久没有闻到那么可口的气味了,它寻味而去,隔着水渊看见漂浮在水上的小五毒翎的尸首,用尽全力将它的三魂六魄全数吸进体内。
殊不知这小五毒翎竟然如此强大,小鬼灵竟因此得到了天魂和地魂,只是一时难以消化晕厥了过去。
无弦是被洞中的雨水浇灌而醒的,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浑身疼痛犹如散架了,慢慢地睁开眼,首入眼帘的是那被开明兽冲破了的锁妖链,然后就是众师兄弟们的尸首。
无弦伸手去捡掉落在地的长剑,用它支撑着艰难直起身向着师兄们走去,“无需~无需,无根~无根,十四...”
他谁也叫不醒,泪流不止,用尽余力大吼了一声。
丰沮玉门数百年,竟毁在了他的手上。
无弦身受重伤根本搬不动师兄弟们,于是只好将他们挨个葬在这深渊里,取下他们每个人随身佩戴的一物留作纪念,撑着剑,一步一摇三倒艰难走出去。
天放晴得格外明亮刺眼,他伸手去遮,待适应后,望见的不再是之前所熟悉的雪山而是血山,血腥味弥漫着久久散不出去。
珠峰顶塌了,就连祖师爷闭关的圣墟殿也毁了,丰沮玉门真的没了,只剩下他一人,他跪在山脚下嚎啕大哭。
他愧对先师嘱咐,没能守护昆仑百姓,愧对众师兄弟的信任,将他们亲手带上了绝路,将丰沮玉门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羞于自己一人苟存于这世上,拿起剑准备自我了断之时,突然听见了哭声,他错愕了瞬间,以为只是自己一时精神恍惚听错了,正准备重新自刎时,哭声又响了起来。
无弦哭笑出声,这里居然还有生存者?拿着剑寻声而去,在昆仑之北的地狱之谷外竟真有个婴儿在啼哭。
他望了眼四周,谁,这会是谁家的孩子?
无弦走近一看,只见青紫青纱里包裹着一个婴儿,而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件青紫青纱与挂在玉门大殿那幅画上,祖师爷无衡子穿的一模一样。
无弦又惊又喜,他赶紧抱起婴儿,青纱质地柔软垂落了下来,婴儿胸前的那枚玉珏落入了无弦眼中。
“祖...祖...”无弦赶紧将婴儿重新放回地上,跪地叩拜,“祖师爷在上,丰沮玉门第七十二代弟子见过祖师爷”
当晚无弦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