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乳腺癌》北京老太

92、第八章 分享

　　8.3分享家庭温暖靠营造

　　一人生病，全家着急。一人得癌，全家恐慌。更何况，罹患乳腺癌的患者是当家主妇，是这个家里的半边天。
　　往常，是她经营着这个家庭。所以要用经营这个词，实在是她为这个家庭太过于投入，太过于用心。不信您就去观察，一家人遇到的所有事，没有一件不是她不操心，不是她不尽力的。
　　突然，顶梁柱级的人物病倒了，不是几天就能好的伤风感冒，也不是磕了胳膊碰破了腿的一般外伤，是癌，是大病！她得手术，她得化疗放疗，她还得接受术后的其他治疗，说客观点，一时半会的她还恢复不了健康，能否治愈也得打个问号。
　　剧情立即发生反转。现在的她全无精力去照顾大家，却要大家反过来去关注她的生命，照顾她的生活，这……反差也太大了，每一个人都不适应啊！
　　她，美丽温柔的工作骨干、淑惠勤快的贤妻良母，突然之间就成为癌症患者，她也不适应啊！委屈愁苦先放到一边，积极治疗这是首选。人是住进了病房，心却还在家里。工作好办，这世界上离了谁地球都转，住院之前就做了快速交接。或是长假或是辞职，等病好了可以从头开始。可是家呢？原来的琐事都是我做，现在他们还不得乱成了粥？最心疼的当然是孩子。我知道，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爸爸也很疼你，可是他疼的不靠谱啊。就拿早餐来说，他可以给你买来任何加工食品，可他会给你熬粥煮蛋拌青菜吗？看着窗外起了风，马上就给老公电话，千万把窗户给关好，我住在医院里不放心。放下电话暗自垂泪，手术是做完了，可病理报告还没出来，万一我已经到了晚期，我走之后他们会怎样……
　　除她自己以外，谁都在刹那之间转变了意识。从原来的习以为常变成了现在的手足无措，一下子认识到了她在家庭中的重要性，就算一时认不清，也感到了那种到都处存在的混乱和冷落。做丈夫的脑袋立刻大了：以前，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下，去了菜场都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困惑与自责同时在自己的心头升起，也不知道平时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天天给我们做出好吃的饭菜还不重样。要换季了，不知道自己的哪件衣服放在哪里，何况孩子也得换衣，茫然与懊悔又并驾齐驱地充满了心头，再早都是她听天气预报，只要变天，爷俩的衣服她都给放在床头……“爸爸做的饭不好吃”，孩子的抱怨你得听着，“把工作安排好后你可以请假”。老板的潜台词你必须品得明白。乱套了，真乱套了。请来了岳母帮个忙，自己还总得陪着小心。老太太虽然没明说，心里也会做着猜想：我女儿原来好好的，她生病就是因为女婿懒……
　　算是忏悔更算是改错，做丈夫的一下子就进入了连续作战模式，早上得让孩子吃好了饭后去上学，自己上班也不能总是迟到，处理完工作赶快回家，路上必须去趟菜市场，做点吃的给她送去，帮她洗漱陪她说话，回家先得给孩子检查作业，扒拉口饭后就得洗衣服，屋里厨房收拾一下，还得把明天穿的都准备好……
　　做妻子的，看到日渐憔悴的丈夫也是心疼：“都是我不好，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对不起，拖累你了……”做丈夫的，忍着心酸拉着妻子的手：“是我不好，这多年来不知道疼你，我在改……”妻子被感动得落了泪：“得空你就休息一下，打个电话来就足矣，不要风雨无阻地都来看我……”丈夫的感动又是一种风景：“想吃什么你就说话，我正学着看菜谱。等你好了咱们就去旅游，去你最向往的喀纳斯湖……”
　　这就是和谐家庭的基础版，虽然各家都有各家的特色，大同小异也都差不到哪里。这么说吧，女人得了这一场病，反而加深了夫妻之间的互相理解和互相疼爱。享受这样的家庭温暖，患者的心情能不好？身体的恢复怎能不快？
　　也许是家庭情况特殊，病中的舒兰并没有得到那么多细致入微的家庭照顾。
　　“羡慕嫉妒恨”所以能成为流行语，多因自己没有得到那个东西。好朋友把自己愉悦享有的东西晒出来显摆，这不就令那些没有的朋友“羡慕嫉妒恨”了吗？
　　住在同一间病房里，天天看着别人的温和、温柔、温暖、温馨而自己没有，让哪位一点都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舒兰羡慕其他的病友：父母儿女围拢过来，兄弟姐妹轮番上阵，老公更是寸步不离，都把患者当成宝贝儿一样的呵护与照料。舒兰有点嫉妒：都是得了一样的病，我怎么就没这待遇？舒兰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恨，只知道有“生不逢时”这一说，有谁知她却在恨自己的“病不逢时”。
　　感触归感触，理智归理智。舒兰必须用理智进行思考，她必须把感触变成行动。自家的情况摆在这里，与别人攀比只是徒劳。多想点招数自我调整，情绪稳定才有利于治疗。生命危机后的神衰乏力，让举目无亲的舒兰更显得孤单。清醒之后她不能抱怨，必须依靠自己的意志闯过难关。没有安慰就自我鼓励，没有服侍就自我扶助。于是，凡是她能克服的困难她都咬牙克服，凡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她都自己去做。于是，大家眼里的舒兰就总带着微笑，大家看到的舒兰就显得非常坚强。其实，她的心里也渴望家人照顾，但她必须把这种渴望变成给家属减负。
　　谁都知道，家庭的关怀、亲情的温暖，会对患者的治疗和康复起着至关重要的促进作用。舒兰缺少家属们花样繁出、接连不断的精心照料，她便把家属做得任何一件小事都放大了看，看作是他们对自己的体贴和照料。不管是老柳的一个电话还是柳青的一次探视，不管是姐妹们送来的一些食品还是保姆给她送来了换洗衣物，她都看作是亲人对她的热切关怀，事后她都反复地回味。
　　说点由此引申的大实话，作为独生子女家庭的父母们，临到自己病老的时候，多数人也会遇到舒兰遭遇的这种景况。只不过遭遇的时间各有早晚，遭遇的情况或是分散或是集中。舒兰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没有抱怨，她积极应对，她就是这样地挺了过来。
　　这也是一个基础版，是独生子女家长们病老自强的基础版。舒兰与大家分享自己的这段经历和心路，只想提示相关之人提前做点思想准备。
　　说远了。
　　家庭的温暖要靠营造，营造温暖要依靠家庭中的每个成员。一定的时期可以有主有从，主从的角色必须经常互换，主角不能肆意逞强一言九鼎，从者也不能放弃责任心存不满。
　　舒兰把自己的体会和对病友的观察归纳了几条，与大家分享：
　　1，积极互动。“医疗手段很先进，咱听大夫的准能治好。”“什么你都不用管，花多少钱也得给你治病”……这是一种态度，是丈夫对病妻所表达表达的爱心和愿望。点一个赞，很好，非常好。
　　注意！只说这些还不够，践行比语言还重要。
　　背地里的唉声叹气，因疲惫而表现的情绪烦躁，当着病妻抱怨他事，不能来探望却不提前解释……
　　要知道，病人的神经非常敏感，她会从他的那些微小异常中发现问题。他认为我成了他的负担？他对我已经产生了厌烦？他开始我嫌弃我了？他有什么不可告诉我的秘密？当这些想法开始产生的时候，她会心生疑虑而情绪低落，她还会以不自觉的行动来保护自己，比如撒娇、抱怨、唠叨或者提些可有可无却要他费心去办的各种要求。
　　现在健者是主角，请主角必须理解病人的这些表现。理解的方法就是及时沟通。你要让妻子知道你现在正在为她做着什么，还要知道你做这些要付出多少精力和多少时间。
　　她知道了便能对你理解，不必要的误会就不会产生。这就是积极互动，不仅能够促进患者尽快康复，还可以增加彼此的感情。
　　2，不可过度。做什么事都要把握一个度，过犹不及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要强调不可过度，过度反而要出麻烦。这里说的是拿主意的大当家的。
　　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医生。她生了病，他表现的比她还着急，这里求人那里打听，治疗方案也得四处求证，两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最后才确定在哪家医院由哪位医生给她做手术。结果呢？此期间她的心情日渐紧张，她身体里的病灶却在不停地发展，直到术后出了病理报告，本是初期的已经耽误到了中期。
　　一定要给她最好的治疗。什么药贵，就央求医生用什么药。什么是贵重补品，就千方百计地给她弄来。营养品保健品堆得到处都是，每日三餐也得花样翻新。结果呢？病人只能吃那些补品保健品和营养品，一日的三餐反而耽误了。更有那乱吃补药补错了的，不但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因此加重了许多。
　　一定要满足她的愿望。她念叨什么就给她弄来，她要星星就不给月亮。没事还得胡思乱想，她不是喜欢那条三千元的裙子吗？买来就送到了病床边：“你先看看，等你出院咱就穿。”结果呢？她就开始了胡思乱想，我肯定是活不长了，他和医生都在瞒着我。裙子？不就是让我临终之前高兴一下吗？呵呵，连当寿衣都不和规矩。
　　只说这三种吧，只要属于这一类，皆是毫无意义的过度关心。
　　3理智思维。大约一半的患者都是自己先发现的，□□里面有肿块，怎么办？不论是夫妻谁发现的，第一时间他们都会惊讶地告诉对方。也有自己摸到而不说的，但她心里必然忐忑。问题在于是否及时就医，这里的差距就非常之大。谨小慎微的当夜就能睡不好觉，第二天清早就去了医院，死活非要做各种检查，不查出癌症来不肯罢休。一旦医生说要做个手术，立马崩溃的也不是没有。也有两口子都是大大咧咧的，女的说，又不发烧又不疼痛，估计不是坏东西。男的讲，天上掉馅饼都不会落在我身上，癌症肯定找不到你。女的不去看病，男的也不催促。突然她发现那个东西长得挺快，再就医时已错过了最佳手术期。
　　这两种极端的家庭都要注意：有点不适就赶快就医，这绝对不是小题大做。夫妻应该互相鼓励，更应该增长知识理性思维。
　　再说一种情况。都知道过度治疗和迷信大师会导致严重后果，真去接受的，绝不是患者一个人的错误，她身后必有家人的支持，说不定还是亲人对她的各种误导。所以，加紧学习、理智思维，也是家庭中每一个成员应该做的事。家里有一个明白的人，也会阻止患者去做那些不靠谱的治疗。
　　4不可撒娇。这一条是舒兰对患者的一个忠告。不是舒兰没处撒娇就反对大家撒娇，全因撒娇并无好处。撒娇一旦成了习惯，谁都会对撒娇产生疲劳。这个谁可不是别人，是你的丈夫，是你的父母，都是与你最亲的人。
　　生病初期，亲人们对你的撒娇会全部容忍，随着你病情的好转和治疗时间的延续，你再撒娇他们也会觉得腻烦。心直口快的会对你提出意见，心思缜密的就会另有高招。于是，他们有空就哄你两句，他们没工夫就暂不理你。此时，你若知趣就赶紧收敛，若看不出形势而口出抱怨，冷脸冷战就离你不远了。狼来了的故事都听说过吧？如果一个人反复撒娇，一旦提出了迫切的真实需求，亲人也会以为你仍是在撒娇，真该赶紧去办的事也会拖延不办。
　　患者进入康复阶段之后，治疗中享受的各种优待就应该逐渐减少。不要以为别人照顾你都是应该的，更不要把接受照顾变成习惯。自立自强是我们抗癌的精神支柱，要体现在痊愈过程中的时时处处。能自己做的，尽量开始自己去做，能不麻烦别人的，尽量做到少麻烦别人。这事需要争取主动，不要等到形势逼迫自己才不情愿地去做。
　　换位想想，在自己生病治疗的这几个月中，家人为自己做了多少？他们为你着急为你东奔西跑，他们还不能耽误自己的工作，他们得揣摩你的心思尽量地满足你的愿望，他们耗费的精力和时间无法计算……你已经度过了危险时期，为什么不让他们歇上一歇？感恩不能停在口头上，要以实际行动来表达。
　　不是舒兰的口毒在诅咒谁，乳腺癌的复发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小概率事件。退一万步，说句有点自私的私房话，自己得给自己多积点德，万一……你懂的。
　　再说一事，回归社会，首先是“不把自己当个病人”。这既是思想上的一种积极认知，更是要落实的具体行动。当然，该吃药还是得坚持吃药，该复查也不能无故耽误，衣食住行都得小心，保护身体还是必要。但在为人处事方面，自己还就真不能够总拿自己当个病人，不能总要求别人对自己照顾。咱们都在职场中练过多年，你希望你的直接上级、你的搭档、你的下属是个总需要别人照顾，总拿自己当病人的吗？
　　所以，聪明的人，在重返职场之前，必然先做一个实践演练。在家里，你做得不周，家人会包容提醒；你做得辛苦，家人也会理解称赞。把家庭这关顺利通过，再回职场也能一路顺风。
　　5消除自卑。术后身体受损，心灵上的创伤比身体上的创伤还大得多。年龄大的还好一点，反正我已做了祖母，谁还在乎我的形体呢？对年轻人来说，这可不是个小事情，追求完美是天性，不就有那最美丽的女子，宁可香消玉殒也不去做个能保命的根治术吗？不乱评论别人，说我们自己。戴上义乳，可以出没于各种社交场合，没人侧目，没人打听。崭新的精神面貌能让过去的熟人为之一振，她怎么比以前更靓丽了？是的。疾病让自己懂得了珍惜生命，治疗让自己建立了生活信心。陡然之间咱又增加了一种魅力，是那种处乱不惊大度从容的心灵展示。
　　但是，自卑仍难消除。自己洗澡的时候都不愿意看一下伤口，在丈夫面前也总是调换着各种内衣。我已经不完美了，我不想用这样的身体伤害他的感情。让他牢记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就需要这样的包裹。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自卑。他既然能够接受你的手术，他也能接受你的这点残缺。如果你总在他的面前刻意掩饰，反倒会给你们的感情制造障碍。
　　既然绕不过这个坎，舒兰就教你一个好办法：当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就给他一个惊喜，最好是你悄悄地做好他爱吃的几个菜，你再陪他喝上一杯红酒。照例他会感谢你，趁热打铁你就说实话：“我的身体已经不完美了，可我还是愿意努力去做一个完美的妻子……”相信他一定会感动，他一定会说：“心地善良的你就是最完美的女人，你再不许说自己不完美。”于是……哈哈，你可以不告诉舒兰，但舒兰相信你会偷着乐，而且不是这一次，是今后的每一天。
　　6有效交流。都是自己千挑万选来的结婚对象，为什么好多夫妻会中途分手？最多见的理由就是性格不合。性格是多年形成的，恋爱期间不可能发现不了。明知彼此性格迥异，为什么还能结成夫妻？那时是这样想的，我们彼此真诚相爱，我们可以性格互补。呵呵，结婚才有几年？性格互补就变成了水火不容？舒兰认为，主要原因还是夫妻之间缺乏有效的交流。什么是有效的交流呢？还是以乳腺癌的患者为例吧：
　　首先是对疾病的认识。家庭里发生的重大事件，夫妻都要共同承担。她病了，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俩人都会采集回来诸多信息，包括对病情的预估、医院的水平和治疗方案等等，这时就需要有效的交流。夫妻之间要说实话，不能有一丝的隐瞒和引导。各抒己见启发对方的思路，通过讨论而达成一致意见。否则，你说东，我说西，你着急了没好话，我就拿你的气话当真的。结果呢？或者患者心存疑虑，或者丈夫生气抱怨，弄得不好，甚至能为今后的夫妻不和埋下隐患。
　　其次是治疗期间的照顾。无微不至不如恰到好处。以饮食为例：化疗让她呕吐得七佛出世，你却送来了两个猪蹄，她看了一下不再理睬，你却说猪蹄最生白细胞。她让你把猪蹄拿走，你却说她不知道好歹。谁错了？谁都没错。可谁都不懂得有效交流。如果他过来之前先打个电话：“老婆你能下吃什么东西，我会学着给你做好送去。”如果她提前也告诉他：“我现在吐得一塌糊涂，不补充蛋白也不行，你给我蒸个嫩嫩的鸡蛋羹吧，少放点盐不要放香油。” 有什么想法你先说出来，你出的主意对方要能去做。这样的沟通才算有效。
　　感恩的话一定要说出口。这一点非常重要。小品我们都看过，多年的夫妻要让谁先说出“我爱你”，那可比登天还要难。“我们已经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什么非要在嘴上说那让人肉麻的话？”更有甚者，“说这话的肯定是心虚，说不定外边已经有了小三。这才拿好听的话来回家哄我”。呵呵，可惜你们都闹拧巴了。舒兰是在教你，当你受到了他的帮助，你就一定要把良好的感觉告诉他。他得到了你的肯定一定受到鼓舞，你得到的收获是他给你的加倍反馈。“你买的开衫让我穿脱很方便，谢谢你东奔西跑地踅摸来。”他听了之后会怎么说？“喜欢吗？这件是让你先试试的。你觉得合适，我就再给你买俩替换着穿，说说，喜欢什么颜色的？”如果你真的不会说，就把这段话读给他听，你还可以悄悄地向他揭秘：舒兰是我的好姐妹，是我让她这么说的。
　　7，单身女性。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单身女性的群体也在不断地扩展。离婚的，受过感情伤害；未婚的，未曾生育哺乳已属于高危人群。面对病友们的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坚强的自己需要更强大的自主心理。
　　首先要强调一个观念：单身，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没有什么可褒可贬。单身的女性都自立自强，更没什么可自卑的。
　　没有丈夫，你还有其他亲人，你还有许多朋友。手术，化疗，起码要有半年的时间，此间，除去旧友，你还会结识很多病友。大家在痛苦的时候互助，在空闲的时候闲谈，这一段的共同生活，你一定会遇到让你倾心相交的好朋友。
　　和朋友相交，还有许多想不到的好处，比如，彼此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细节磨合，不会欠下那么多的人情资金债务，会面的频率随时可调，尊重客气不会乱发牢骚等等。所以，舒兰把自己交友的体会也分享给你，可以探讨某些知识，可以交流一些各自简介，高兴了一起唱歌玩耍，安静了独自写作读书。彼此互相支持，彼此知心交心，在朋友那里，你照样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那份温暖。
　　8，抹平代沟。由于出生的年代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成长的经历不同，社会的阅历不同，两代人之间存有代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谁说他们家没有，那不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是他们隐忍不发，即使有了也不让外人知道；要么就是他们很会沟通，凡事都能统一意见达成共识。
　　家人生了大病，以患者为结点的代沟也会凸然显现，我们需要的是以自己的行动抹平代沟。
　　年轻的女性得了癌症，最心疼的当属母亲。不远千里地连夜奔来，一定要照看好我的亲亲女儿。想法不错，做法也佳，舒兰还是提醒做母亲的，一来这病不是绝症，您大可不必那么心焦，二来您必须学会控制情绪，怨天恨地、唉声叹气、当着女儿流泪、忙里忙外的不知所措。这些表现固然出自您的真情，可您想过没有，你的这份如此这般，不但对您女儿的治疗不利，反而会加重了她的心里负担。最好的关怀就是鼓励，每一次接触都要给女儿展现充满信心的慈爱笑脸。
　　当母亲的罹患了癌症，子女首先要做的不是去宽慰母亲，而是让自己尽快地自理、尽快地成熟起来。母亲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生命，是自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地去照顾孩子。此时的孩子就要懂得母亲的心理，要以实际行动来接受母亲的这分慈爱。年幼的，尽快学会自理生活；中小学的，努力做到不让大人催促也能搞好学习；已成年的，就要与父亲一起分担责任，妈妈已经倒了，总不能自己袖手而把爸爸再累倒了。已有子女的子女便懂得了父母之心，先要安排好自己的孩子，再来医院为母亲做些什么。
　　舒兰要提醒一些年龄大的患者，耍老腔摆老谱这陋习最最要不得。“我孩子就是特别孝顺，从来不说一个不字，我要什么他都给我弄来，乡里乡亲没一个不夸他的。”“天天唱着《常回家看看》的都是不孝之子，我孩子天天都在床边陪着我。”就为您这两句能在人前显摆的大话，楞逼得您的孩子天天加班连轴转。您可曾想过会有什么结果吗？您倒是能在乡亲们面前扬眉吐气了，您的孩子就要付出数倍于平常的特殊代价，他会因此而累出了毛病、他会因此而被炒了鱿鱼、他会因此而闹得夫妻不和、他会因此而出了交通事故……这些，您想过吗？看到过这样的母亲吧？要么心疼孩子顾不得自己治病，要么就要求孩子连续陪伴在床头尽孝。这两种极端都不要出现，有效的交流也要用在这里。
　　舒兰一下子刹不住了闸，居然提了那么多的注意事项。还是用一句话做总结吧：
　　若要家庭温暖，做法其实简单。都怀感恩之心，经常交流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