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倒计时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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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夜晚之前，小男生已经很久都没做梦了。
疼痛。
他的喉咙像是刚刚生吞了一块烧红的火炭，隐约的焦糊味带着一点点暧昧的甜香顺着他的呼吸吞进吐出。
麻痒。
小男生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板，他打着抖，腿间一片湿滑黏腻，不正常的红晕像龙船花一样开遍了他的脊背。他所处的空间昏暗无光，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安静，疯狂的拍击声和用指甲挠砖墙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比利醒过来的时候，负面情绪几乎压垮了他。
这是琴。
又是女孩用生命的代价给他换来的提醒。
特工小子把头埋进被子，这给了他一些安慰，但这还不够。他的床单一片狼藉，唇齿间幻想品尝到一点点血腥和铺天盖地的，混杂的，多到难以区分和辨别的信息素气味。
在梦境里，他是芭提雅的妓|女和陷阱里的兔子。
没头没尾的梦境除了明确表示比利以后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之外，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给他。
QAQ
越想越难过，小男生像小松饼一样翻了个身，抱膝趴着开始腹式呼吸。这是班纳博士在他被几乎被队友身上无所不在的电流逼疯之前亲自传授给他的解压窍门。
吸气吐气。
原本只是小心翼翼的，但梦中被情|欲碾压的痛苦和他并未确诊的PTSD带来的灰扑扑的阴影让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汗液打湿了金色麦穗一样的头发，他浑身哆嗦，最后嘶嘶的像一只小猫。
糟糕。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比利？”电子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
贾维斯总是实时监控他的身体状况。
谢天谢地！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安慰就能拯救他，omega不想要逞英雄了，他只需要一个抱抱。
“救命…”小男生艰难地在床垫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知道人工智能总能听见的，如果托尼没有在实验室通宵到过劳死的话，他很快就能得到一杯热咖啡，一枚沾着枫糖浆的炸面圈和一个电|刑一样拥抱。
但是AI滋滋了两声，断掉了。
说句实话，在那一瞬间比利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史塔克大厦的房间现在被他当作堡垒，但他可没有忘记飞马和神明是怎么砸碎玻璃，升起吊桥，淌过护城河，大摇大摆地跑进来的。还有那些电话…
在真的被吓死之前，一只冷冰冰的手掐没了他所有稀奇古怪的恐怖假设。
哦嚯，所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完全安全的地方，起码在谎言之神的面前没有。
神明纤长冰冷的手掐住了omega的后颈，像提溜一只真的猫咪一样把小男生从用被子搭建的厚茧里扒拉出来，他好看的指甲掐住对方的下颚。
注意，是掐。
嘴里的话也像他他的举动一样硬梆梆的。
“蝼蚁，呼吸。”
“我已经尽力在呼吸了。”金发男孩在把他捆的紧紧的被子里面挣扎扭动，他的颧骨上是不正常的飞红色，蓝眼睛里雾气蒙蒙，“我除了呼吸什么都没在做。”
“你最好不要顶嘴。”黑发男人的拇指在他性|腺上狠狠地按了一下，满意地看着小男生像离了水的活鱼一样在他的手下弹动，“你在呼吸还喘得像一只跑过了头的拳狮犬？真是狼狈。”
略略略。
比利强忍住翻白眼和吐舌头的冲动。但被洛基闹了一下，他的症状居然好了很多。
他们隔着一条被子躺在一起，这很奇怪，现在这个家伙应该还在尼克·弗瑞和神盾局的危险物品名单上。但现在他反倒像是复联的一员。
“所以，你过来干什么？”特工小子在被子里扭了扭，感谢上帝，这个古怪的家伙没有把手伸进来，不然这黏糊糊的一切就足够让他难堪了。
像黑猫一样的男人终于舍得屈尊降贵地用他持权杖和使用魔法的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这个动作微妙地带给了比利一些安慰，但也仅此而已。他在被子里俏咪咪地攥起了拳头，数着秒数，准备要是一会儿那个麻烦精还是不开口，就对着他挺直的鼻子来上一拳。
洛基的绿眼睛闪过一点促狭的笑意。
他勾起只有自己能碰到的项圈边沿，把那个刻着他名字的狗牌拉近自己，相应的，小男生的脸也像是只乖猫一样贴过来了。
神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高傲鼻子和薄嘴唇凑近了omega颈部的血管。
是香气。
这个味道他在意很久了。
隐隐约约的红茶，带着蒸熟的栗子气味，磨碎了嚼烂在嘴里。跳动在舌尖上。还有炼乳的味道，甜的刚刚好。
有一些味道是原来没有的。
像一道甘美的甜点。
“他们给你打了什么？”洛基坐了起来，在昏暗的室内她阴鸷的眼神在黑发的映衬下简直吓死个人。
“这很糟糕，”他用略带着一点嫌弃，但听起来让人毛骨悚干的心满意足的语调说道，“你越来越香了。
？？？
***
钢铁侠终于能进入房间的时候，比利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突然睡过去的贾维斯，怎么都打不开的房门，见鬼的他最后甚至把焊接面罩都带上了，就在他拿着焊|枪准备这个再用不上就换掌心炮的时候，就像在嘲笑他的举动一样，门在“吱呀”一声后自己开了。
小男生正在给自己换上一件不那么皱的上衣。
没有任何歧义的。
他原来的衣服上全是汗渍。
在听到开门声之后，特工小子转过身，他五月阳光一样的金发看起来软塌塌，湿漉漉的，和金毛小狗一样打着卷；他白的像块奶糕，腰线绷的紧紧的，嘴唇看起来有点干涩起皮，一枚小小的虎牙从翘嘴角下面露出来。
托尼还没有意识到比利浮动的魅力值，但他已经可以听到像洒落的阳光一样细碎悦耳的声音和闻到午餐派对甜品柜的味道。他以为已经断掉的AO联结又开始悄悄收紧，一头牵着omega长而卷曲，像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一头捆在他alpha的心脏血管上。
慢着，这不合逻辑。
讲道理，他们的联结应该已经断了。
“嗨。”金发小男生眨了眨眼睛。
“嗨。”托尼·我他妈才最有魅力·史塔克也眨了眨眼睛。
这不公平，比利几乎闻到了一点点带着酒气的香风，粘稠的糖浆从对方宽双眼皮的大眼睛里流淌出来，大眼睛天才简直自带甜味。他们都清楚什么事情发生了，以及到底是谁来过这个房间，毕竟这里是托尼的大厦，他没有道理会进不来自己的房间。但男人体贴的什么都没问。
他们最后只是隔着一个垫子靠在一起，分享了一整块小笨手端过来的微波加热的披萨。
小男生亲了亲男人的指甲，每一个的。
毛发和指甲是测试出来的绝缘体。
当嘴唇不小心蹭过指尖的皮肉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电流，而托尼亲了亲他的头发。
他们以前也这样安慰过彼此，那一次做完噩梦的托尼吃掉了比利好几个馄饨。
成人之间的情感就像棱镜，剔透曲折又五彩斑斓，在光线穿过的那一刻，空旷的墙壁上倒映出了彩虹的颜色。
AI管家看着alpha和omega靠在沙发上，棕色和金黄色的发尾缠绕在一起，他默默地拉开窗帘，等着晨光或者是未来先照到他们的头上。
在小男生的长袖下面，每一个针眼附近都晕着大块的淤青，看起来像是章鱼触手一样的触目惊心。
比利的omega体质，和长期注射抑制剂带来的血液疾病已经初露端倪。
这大概不是一个好消息。
地球的外侧，太阳的光线照过来的地方，那张大网已经铺设了一多半。
因为在班纳和托尼的电脑上，数字已经从50%缓缓地跳动了一下。
51%
***
“你又要离开去哥谭了？”
在火|箭筒小队长把比利堵在神盾局走廊上的时候，特工小子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果然没错。
在对方没有沉住气的情况下，他的怀疑到底是得到了印证。
比利可以向局长报告一开始的内鬼是谁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无论是剪刀手还是九头蛇都能知道他们行动的原因。
火|箭筒笑了一下。
“好运的小子，这次是我们小队负责你的安保工作。”
我当然知道。尼克就在刚刚通知了他。而且比利心理清楚，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因为火箭|筒绝不会出现在保护他的车队里。
而FBI的通缉令上很快就会有他的名字。
不是这个他们一直叫的代号，而是他真实的名字。
说来也奇怪，他们以前在一个小队，但金发小男生居然根本没听说过他的本名。
alpha的指尖在小男生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只有零点几秒而已，但比利硬生生地吞了一声尖叫。
密密麻麻的电流在他的那一小块肌肤上爆炸开来，炙热的像是岩浆或是即将穿过大气层的流星。
但是…道理我都懂。
为什么火|箭筒也给了他电流？
…
我操？？？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倒计时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