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王的加冕 ...
-
“起来啦，快吃早饭吧。”秋祗看着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手机看小说的集。
“秋祗哥，早上好。”集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走到餐桌旁，把手机放在一旁，坐下。
“早上好。又熬夜看小说，不可以哦~”秋祗温和地笑笑，一看到集一副没睡够的模样，秋祗就大概能猜到了，他摘下了围裙，坐在了集的对面。
自失落的圣诞之后，已经十年了，那一天，他们失去了真名，失去了黑周，对于集来说，还失去了生身母亲冴子，虽然集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可能是为了逃避，醒过来之后的集忘了一切，害怕集伤心的春夏对于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虽然在秋祗看来，这种温室保护法还不如直接让集去面对，但是毕竟还是个幼崽，秋祗想了想，也保持了缄默。
集慢慢变得软弱胆小，还有些不懂得看气氛，完全和之前是两个模样，就像是把自己给封闭了。而且在那之后，春夏经常因为工作而奔波在外，秋祗一个人带着集，也有十年了，是个宠物都养出了些许感情，何况是人。秋祗虽然内心有些冷漠，但是他还是拥有着人心。本来想在集大了之后告诉他事实，但是一犹豫，就失去了说出真相的机会了。
而日本，因为失落的圣诞，所以接受了各国的援手，勉强没有垮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很多政府人员都知道，日本的主权已经不再完整了。
一转眼就在这个世界待了11年多，比前两个世界的时间总和都长，但是秋祗并没有焦急，因为他在集的身上感觉到了和黑子以及火神一样的气息，命运之子……
“对了，秋祗哥，今天下午放学后我要继续做比赛的录像，所以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了。”集喝着味增汤，突然想起了这茬，对着秋祗说道。
“嗯……我知道了，正好下午我也有事。”秋祗点点头，“今天的便当有你喜欢的菜，记得要吃完。”
“是。”
其实一年多前，特里同就联络上他了，啊……不，应该叫恙神涯，特里同是涯留给真名的专属。明明平时都只是邮件联络的，为什么今天……约他出去，秋祗思考着，喝下了最后一口汤。
吃过早饭的两人，乘上了去学校的电车。
“早上好，集。”校条祭说着，走到两人面前，“日比谷老师也早。”
“早上好，校条同学。”秋祗微微笑着，用手拍拍集的头，示意他打招呼。
电车行驶的速度很快，秋祗往窗外看去，正好经过了六本木边缘地区。外面的天桥上满是内骨骼远程控制装甲车end rave和GHQ的士兵，秋祗挑了挑眉。
“今天的警戒真严。”集也看到了，他有些在意。
“昨天24区发生了恐怖袭击，昨晚看新闻的时候你一直玩手机，没看到。”秋祗淡淡地说着，眼睛瞄到远处一闪而过的金色发丝。
“欸——”集听完，又低下头去看小说了。
……
到达了天王州第一高校，三人下了车，往教室走去。第一节课是秋祗的生物，所以秋祗和两人分开，要去办公室拿教材和备课。
“喂，集。”
刚坐下的集，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便抬头看向来人。
发现是魂馆飒太和寒川谷寻，集想起了自己没完成的录像，“啊，不好意思，比赛用的录像还没有做好。”
两人只是纯粹要过来打个招呼，被集这么一说，魂馆感到有些尴尬，“没有要催你的意思啦……”
“那还有什么事，放心，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集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低情商，在门口看着的秋祗有点替集感到捉急。
魂馆看到集的态度，总觉得有些火大，他一直想和集打好关系，但是集总显得不领情，有种刻意疏远的感觉，于是声音便大了起来，“那个！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寒川拉住了，“还是算了，飒太。他都说自己能做了。”寒川帮两个缓和着，看向集，“那就拜托了。”
集低低的嗯了一声，寒川又看了集一眼，拉着魂馆回到了座位。
“真可怜，飒太。”校条突然出声。
集想想也知道校条在说自己，他有些不解，“怎么了，我也是努力去理解他了。”
“根本就没理解他，你太迟钝了。”
集怔愣了一下，“是吗？”
两人都没再说话。
集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他不知道要和大家聊些什么，只能附和，也不是很懂看气氛，心里焦急，却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总感觉自己丢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集看向窗外，发着呆。
“上课了。”秋祗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敲了敲讲桌。
“起立，敬礼。”班长喊道。
……
放学后，秋祗来到了六本木居住区，他按照涯给的地点，走到了一处废弃的楼房前。
“好久不见了，涯。”秋祗看着缓缓走到面前的人，金色的长发，青灰色的眼睛，挺拔的身材，沉稳的气质，无一不彰显着他与幼时的天差地别。
“好久不见。”涯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
“所以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秋祗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涯前面摆着的茶杯喝了起来。
“啊……那个是涯喝过的。”筱宫绫濑看着秋祗，有些惊慌地说道。
“哦，是吗？”秋祗拨了拨脸颊边的碎发，“初吻都是我的，用一个茶杯什么的，无所谓啦。”秋祗看着绫濑眼里隐含的情意，有些恶趣味地说。
“欸？！”不止是绫濑，连在一旁看着的鸫、阿尔戈还有大云都惊讶地叫了出来。
四分仪脸色平静，只是眼里闪过了一些诧异。
“也没什么事，只是因为很久不见了，所以见见。”涯并没有否认秋祗的话，靠在椅背上，看着秋祗。
众人看见涯没反对，都当成了默认，于是偷偷地来回看着秋祗和涯。
“这种话，你说了我可不信。”秋祗像是没骨头一般，懒懒地倚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说起来，楪祈是什么情况。”
秋祗想起了那个和真名有着相同样貌的少女，眼里是虚无的，简直就是个空有壳子的人。
“啊……我是在捣毁茎道的一处实验室的时候发现的。”涯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了吧，她大概是与真名对话而造出的连接性实验体，以真名的void与遗传基因做核心基础所炼成的复制人吧。”
“你不会动摇的吧。”秋祗眯了眯眼睛，看着涯。
“当然不会，我是为了什么才毅然离开的，自然不会为了相同的样貌动摇。”涯直视着秋祗的双眼，回答。
秋祗看着涯笃定的神情，倒是没怀疑，涯一般是不会说谎言的。
“说起来，你们怎么样？”涯问着。
秋祗知道涯问的你们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是指集，“没怎么样，那一天……除了真名以外……”秋祗停顿了一下，“黑周死了，你应该也知道。”
“嗯……”涯点了点头，对于黑周，他是有真正把对方当成亲人的，爸爸也不是喊假的。对于对方的去世，他也难过了很长时间。
“那天在教堂的end rave，你有印象吗？”秋祗漫不经心的揉捏着自己的手指，“驾驶着end rave的人，是真名和集的生母哦。就是樱满冴子，似乎是被茎道用来做实验了，那天在保护了集之后，就去世了。”
“什么？！”涯大吃一惊，看着秋祗，虽然那天他醒来之后也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现在的你，最好不要去和集见面。”秋祗凉凉地说。
“为什么？”涯有些奇怪。
秋祗突然看向外面，“你叫了集过来？”
“怎么可能。”涯不明所以地看着秋祗严肃的神情。
“我听到了集的声音，就在附近。”说着，秋祗跑了出去。
……
“对不起，这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是那个女孩子拼命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对不起？”集鼓起勇气大喊，看着面前阻挡着他的几个男人，因为刚才被打了一拳，所以血从鼻子留了出来。
“阿啦……”秋祗看到了这一幕，内心有些火大了起来，“谁准你们随便动我的弟弟的。”
“哪来的臭娘们，快滚开！还是说你想陪我们乐乐。”几人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秋祗哥……”集震惊地看着秋祗，不知道秋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周围亮起了远光灯，灯照向几人，令得他们不得不用手遮挡着刺目的光。
灯光中，一个金色长发，穿着灰绿色大衣的青年从秋祗身后走了出来，脚步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看着几人，说道：“哟，各位死人。”
“你说什么？”几人看不惯涯的装模作样。
“嗯，现在这个状态下，不允许你们存在。”涯走到几人面前，平静地看着几人，像是看着死人一般，“所以，你们已经死了。”
几人这才发现周围不止何时出现了许多穿着特殊制服的持枪男人，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再次看向涯时，突然想起了一个组织，心里开始感到惊恐。
但其中一个纹身的男人却很愤怒，他面上冷笑，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刺向涯。
涯嗤笑了一声，蔑视地看着纹身男人，身体微微一动，便避开了小刀，同时抓住男人持刀的手，用力翻转了一下，男人便痛得无法动弹。
集看着涯的动作，心里产生了些崇拜的情绪。
“我说。”秋祗看着涯，“那几个人是我的，不许动。”
秋祗的话异常霸道，但是涯也没有再出手了，侧过身，让给秋祗。
“我还蛮火大的。”秋祗说着，用手抓起了纹身男人的头，用力一拧，男人还没来得及痛呼，就失去了呼吸。男人的整个头部都被拧了下来，鲜血溅到了秋祗的脸上，秋祗嫌弃地擦了擦，留下一道道血痕，“阿……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力气了。”秋祗甩了甩手上的血。
集惊恐地看着秋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秋祗，冷漠、血腥，明明恐惧着。但是鲜血衬着秋祗的脸，那张精致清纯的脸蛋显得有些妖异，不知为何，却让他心跳加速了起来。
葬仪社众人看着秋祗，眼里也多了些忌惮。
秋祗很快就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人，除了第一个比较血腥，其他的都是一滴血没留。
集呆呆地看着秋祗，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可爱的女生。蓝色的头发，有着一双猫耳形状的通信器，集仔细一看，发现这女生无论是眼睛还是神情，都像极了猫。
“你手里的那个是飞那鲁吧？快点还我。”说着，鸫抢过了集手里的飞那鲁，转身离开。
涯看着集，眼里有着些怀念，他把自己的情绪压下，走到集的面前，“是樱满集吗？”
集看着涯走过来，内心有些激动，但是听完涯的问话，又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涯惊讶了一下，转头去看秋祗，秋祗无奈地摊开双手。
涯没有时间纠结这点，他问：“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怎么了？”
“这个……”集想起被抓走的楪祈，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见死不救吗？”涯的声音有些冷漠。
集绷紧了身体，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涯的审判。
六本木边缘突然传来爆炸声，“涯，GHQ那些穿白衣服的人正在攻入城镇。”哨兵匆忙地对着涯大喊。
涯刚问完鸫情况，一辆end rave就冲到了众人面前。秋祗一个跳跃，整个人站在了end rave上，然后双手放在end rave外壳上，用力一撕，被破坏的end rave爆炸了。驾驶着另一辆end rave的绫濑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众人看着秋祗的动作，内心震惊的情绪涌上心头，但是敌人不止一辆end rave。
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的集，忍着痛，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快闪开，别挡路。”绫濑对着集喊道，冲了出去。
涯看着集口袋里的虚空基因组，大声喊道：“快走，集！千万别把那个弄丢了，这次一定要保护好！”说完，转身投入了战斗。
集躲避着战火，想要跑到安全的地方，因为战斗的原因，爆炸声不断响起，关押着楪祈的运输车正好停在附近，车身被爆风掀翻，看守着楪祈的两名GHQ因为撞到了头部而晕倒在地。
楪祈没有受伤，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车子，被正在躲避战火的集发现了。他看到楪祈踉踉跄跄地沿着废墟旁的坡道，走上了一处高台。本来在待命的end rave发现了楪祈，转过身来，集很害怕，但是他突然想起楪祈被抓走之前看向他的期盼的眼神。
他突然充满了勇气，冲向楪祈，“祈小姐！”
秋祗看到集的处境很危险，便冲了出去。
End rave走近了，抬起枪口瞄准楪祈。
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口袋里的虚空基因组也因此由蓝色变成了红色，发着光，似乎要脱离桎梏。
集冲了过去，抱紧了楪祈，而秋祗挡在了两人身前，抬起了手。
炮弹被秋祗身前的紫色环纹挡住了，但是碎片却从几人的身侧划过，那一瞬间，一个碎片穿破了虚空基因组。
虚空基因组裂开了，楪祈和集同时消失在白光中。
秋祗捂紧心脏，在那一瞬间，他被虚空基因组碰触到了皮肤，随后虚空基因组渗入了他的身体。
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因为失落的圣诞，在秋祗失控后便控制不住了不完整的虚空基因组。但是现在，相对完整的基因组渗入秋祗体内后，纳米机器人快速地解析着基因，两只相隔了十一年的基因组缓缓相融，一个不起眼的紫色菱形出现在秋祗的左耳垂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枚普通的耳钉。
秋祗忍着疼痛，撕裂了身前的end rave。但是随即，更多的end rave向他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消失的两人突然出现了。
无数条银色的光线从漩涡中飞出，捆绑在集的手臂上，涌上了像是被钢丝割裂般的痛苦。但是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望着自己的手背，一柄如同被基因线缠绕的剑刻在手背。
“集，拜托了。”楪祈睁开眼，深深地望着集，“请使用我吧。”
楪祈舒开身体，胸口出现了拳头大小的光。集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楪祈手中的翻绳，似乎看到了一个在烈火中向他求救的女生。那女生娇俏地笑着，温柔地说：“收下吧，集。这次一定要……”
“谁？”
“这是力量。”那女孩说道，“编织人类的心灵而成型的——罪恶王冠。”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浮现，集不由自主地环抱着楪祈，将右手伸入那片光芒中。
光线变成实质缠绕在集的手上，紫色的晶体覆盖在他的右手上。
他抽出手，举起向天，晶体一瞬间碎裂，露出了一把剑。
王之剑。
光柱从剑中射出，刺破苍穹。
所有人都看向了光柱的方向，见证着。
王的加冕。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王的加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