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虐杀’达利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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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看着刺破苍穹的光柱，脸上显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着愤怒，又夹杂着期盼，“连你……也选择了他啊……”
集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剑，“这是什么……”
就在集震惊的时候，一辆end rave火光闪现，数颗导弹向着几人发射。集感觉到有人握住他的手，举起，集双手握紧剑，剑尖指向导弹的方向。剑前出现了一圈像水纹一样的紫色圆环，导弹撞在圆环上，爆炸开来，集本能地别过头，导弹的碎片从身侧飞过。
集感受到了身体里的力量，属于他的……力量。
心灵编织而成的罪恶王冠。
王的力量。
集听到end rave特有的机械声越来越近，发现对方正在迎面冲来，集看着握住他的手的楪祈，以及站在他身旁的秋祗，心中升起了些勇气，暂时把自己的软弱丢到了一边，集站直身子。
集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因为身体里的力量，他大声地喊着，一跃而起，就像是挣脱了桎梏的鸟。
集挥舞着剑，从end rave旁掠过，而在远处控制的驾驶员只觉得眼前一道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宛如全身的神经被割裂般的痛楚，只能疼得在驾驶舱里大喊，不停地撞击着胶囊驾驶舱的舱盖。
End rave被剑刺穿，机动装置被破坏，失去了控制，停止不动，随即爆炸。集双手拖着剑，急促地喘息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文安德鲁站在结晶基因塔，GHQ的end rave操作人员舱体基地里，只能通过end rave的视角，看到了一个挥舞着如同天神惩罚一样的长剑的人。
“……不可原谅！”另一台end rave看见了，内心被怒火充斥，大喊着，把end rave的耗用功率调到最大，身上所有的导弹冲天而起，拖着长长的尾气冲向集。
“不、不要过来……”集恐惧地挥舞着手中的剑，令他惊讶的是，挥舞着剑的同时，一道道光带化成尖锐的光线削了出去，将所有导弹在半空中割裂。随即，所有的导弹碎片散向两边，被碎片撞击到的地方接连爆炸。
“那个……就是虚空的力量吗？”四分仪用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战况，被那股力量所摄，心中产生了一些敬畏。
涯依旧是冷漠的模样，紧紧抿着双唇，过了一会，他按着耳边的通讯器，低声说道：“大云，趁现在，解决所有陷入包围圈的end rave。”
身材异常魁梧的大云藏在一处废墟里，听到了涯的命令，露出了笑容，终于能活动筋骨，他兴奋的嘿嘿一笑，“了解，指挥官！”
集站在被损毁的end rave前，松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发现了抱着楪祈的秋祗，而楪祈不知道什么原因，晕倒了。
集走到秋祗的面前，“祈小姐怎么了？”眼里有些担忧。
“大概是和你手上的剑有关系吧。”秋祗猜测着。
突然，两人听到了细微的破碎声，紧接着，发现集手上的剑在慢慢解体，化成奇异的光带旋转着、缠绕着，通过楪祈胸口的光回到了体内。
集依旧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而秋祗抱着楪祈，垂下了眼帘，似乎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飞那鲁跑了过来，它打开嘴巴，晃了晃耳朵，接着，涯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秋祗，15秒，回收楪祈，并且带着集逃离。”
“知道了。”秋祗单手搂着楪祈的腰，另一只手抓着集，把集扛在了肩上，然后用力一跃而上，紫色的圆环出现在了脚底，秋祗踩着圆环借力，飞快地逃离着现场。
已经是凌晨了，秋祗带着两人到达了涯报上的地点，一处废弃大楼的楼顶。
楪祈在秋祗的怀中醒来，怔愣地看着秋祗的侧脸，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很熟悉，很安心，眼眶更是有些酸涩，为什么呢？但是她的身体却没什么力气，无力地坐在地上，似乎还没有恢复。而集似乎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感到有些疲累，也坐在了地上，神情有些萎靡。
涯看着集，感觉有些讽刺，又有些失望。
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他当初想要变成的人，变成了他当初的模样。
集在涯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局促，他总感觉涯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而第一次见面，对方给他留下的那种运筹帷幄、果敢和出色的武力都让他隐隐地羡慕着。
“你醒了吗？”涯不再看着集，而是转向楪祈。
楪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有些迟疑，“涯，我成功了吗？”
“不，我对你很失望。”涯神色冷漠。
楪祈微微地垂下头，沉默着，脸上失望的神情清晰可见，带着几丝悲戚。
集看到楪祈的表情，本能地帮楪祈求情，“那个、这……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祈小姐已经很努力了，明明受了重伤。”
“阿……我知道，但是，她在最后关头犯下了严重到不可挽回的错误！”涯脸色变得更加严肃。
“错误？”集不懂，看着涯。
涯望着集，内心的嫉妒又开始翻涌起来，令他的眼神里不自觉地产生了些杀意，他攥紧拳头，“那支虚空基因组……本该是由我来使用的东西。”涯看了看站在两人中间的秋祗，为了使用这支基因组，他甚至还邀请的秋祗，希望秋祗来见证，他获得的力量。
“冷静点。”秋祗的手放在涯的肩上。
涯从秋祗的眼里看出了警告，于是沉默着，压下心中的不甘。
“你所使用的是生命基因数公司制成的强化基因，成功培养的只有三支，它能赋予使用者——王的能力。”
集不由得一愣，低声喃喃自语道：“王的能力？”
“是解析人类基因组的内含子密码，再将蕴藏其中的力量用虚空给来替换，将他引导出来。”
“虚空是……”
“具现化的意念。也就是你使用的那把剑，那是楪祈的虚空，对其他人使用的话，会引导出不同的虚空。挖掘神之技术的虚空技术定点，这就是你得到的东西。”涯的眸子里泛着冰冷的光，“现在已经不允许你像昨天那样，无力地驻足不前，弃他人的生命与不顾了。”
涯做出了一个实质性的决定，“你也要战斗！”
集想起今天近乎豁出性命的战斗，有些畏惧，反驳着涯：“怎么会……这么突然？”
看着集逃避的模样，涯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怒气，他一把攥住集的衣领，贴近集，俯视着，“你给我记住，樱满集。你面前可选择的路只有两条——默不作声，被世界所淘汰；还是学会适应，改变自己！”
集神情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秋祗。
而秋祗只是带着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再不快点的话，嗯……我听到了GHQ士兵的声音。”
“什么？”涯有些惊讶，与此同时，通讯器中传来了阿尔戈的声音，“情况变糟糕了，涯。白衣的家伙们突入了14区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涯有些疑惑。
“嗯。因为有人说那里安全，他们就都去了。现在将近100名避难者全部被抓住，而且做掉绫濑集体的‘虐杀’达利尔也在，感觉变得有些麻烦了。”
“达利尔？”秋祗勾起了饶有趣味的笑容，“虐杀……吗？”
“哦？是那个万花筒吗？”涯扬起自信的笑容，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涯，按照我们现在的战斗力差距，救援行动太过冒险，我建议现在马上撤退。”四分仪在脑里演算了一番，做出了结论。
涯笑着，大声否认：“不，这是最好的时机。”他变得有些激动，对着所有人宣布：“告诉所有人员，我们要将六本木的所有GHQ士兵消灭，救出居民。”
看着众人吃惊的神色，涯张开双手，“这次作战不需要像以往一样秘密进行，我们要将[葬仪社]的存在公之于众！”
“HO~”
“太好了！”
所有人都亢奋了起来。
四分仪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风险很大，但是涯时指挥官，他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自己也不会提出异议，毕竟涯的计谋并不比自己低。
“秋祗。”涯看向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揉捏着手指的秋祗，伸出手，“来帮助我吧，我需要你。”
秋祗看向了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转向集。
“你的答复呢？”涯问道，却是对着集。
集想拒绝，但是所有人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包括自己的偶像楪祈。对于秋祗的强大，集更是产生了焦虑感，他握紧拳，内心挣扎了起来。
半晌，他看着秋祗，秋祗的目光却看向了涯。集想到涯的运筹帷幄和秋祗眼中不时显露的欣赏，他缓缓地松开拳头，点了点头。
……
第二天，在听完涯的安排之后，集和楪祈躲在了停车场建筑入口正后方，一片荒草丛生草地边缘的井盖下。
两人通过那里，拐入通风管道，绕到达利尔的胶囊驾驶舱附近，取出那个可以反射一切伤害的万花筒，来扭转涯所说的那个死局。
集在通风管道里爬行的时候，通过管道里一小片的百叶窗，看到了室内发生的场景。
昏黄近乎阴暗的灯光下，一个戴着军用盔甲的GHQ士兵正在打着一个中年男人，随后粗暴地把枪顶在那人的脸上，狰狞地吼叫：“快说，头目是谁？”
集是第一次看见GHQ军队如此残暴的一面，让集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些许的愤怒。
今天的天气十分好，阳光柔和，在微风吹拂下，草轻轻摇晃着，看起来十分鲜活。这时，达利尔从远处悠闲地走来，手上拿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抵在鼻尖轻嗅，神情柔和、陶醉带着几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稚气，衬着他清澈的紫色眸子，看起来格外天真无邪。
为了救自己丈夫，正在苦苦哀求GHQ士兵的妇女自然也注意到了达利尔。
达利尔看着妇女的模样，半闭着双眼，用似乎有些同情、凄婉的声音说：“真是令人伤痛的场景啊。”
妇女听到达利尔的话，犹如看到希望一般，在那名GHQ士兵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到了达利尔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跪下呼喊：“军人大哥，求你救救我的丈夫，他没有感染到任何病毒啊。”
达利尔手中的白色小花，因为妇女的动作，掉得只剩一片花瓣。达利尔呆呆地看着那朵小花，又转头看着妇女。不知道是因为妇女的眼泪，被拉着的手臂，亦或是通过妇女看到的另一个令人厌恶的女人，被称为自己母亲的女人，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达利尔觉得自己就像是阴暗角落里，因为偶然得到了温暖的阳光却又不慎失去，甚至还被人盖上了遮挡阳光的遮光布，最后在阴暗、发臭的角落中诞生的怪物。
他像是全身痉挛一般颤抖着，就像是被妇女传染了什么不得了的病菌。
“滚开啊，你想干什么啊，臭婆娘！”达利尔近乎疯狂地大叫起来，面部扭曲着，将妇女踹倒在地，狠狠地踢着，“病菌都快传染给我了！糟糕透了！不就是会生个孩子吗？！啊？！去死吧！给我去死啊！！！”
妇女在达利尔眼里，变了，变成了那个让自己变成‘虐杀’达利尔的人。
楪祈和集什么都做不了，楪祈神情变得有些哀伤，而集紧紧地咬住牙关，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涯冷静地看着，内心虽然也有愤怒，但是那么多年了，这种场景看得也不少，内心变得冷硬如铁，即便是那一点点的愤怒，都被自己的计划给堙没。
秋祗舔舔唇，他一向不是多有同情心的人，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达利尔，十年不见，完全变了个样子，让秋祗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把他们全杀了！”达利尔发泄了一通，对着士兵们说。
妇女的孩子，似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全身痉挛、捂着流血的脸，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哭喊着要冲过去，但是被GHQ的士兵拦住了。
达利尔此时恢复了平静，他慵懒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微微仰着下巴，用左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看到达利尔动作的5名GHQ士兵同时转过身，用冲锋枪对准了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蒙住眼睛的人。
集从来没如此期盼过葬仪社的人赶紧行动，但是他看了看葬仪社隐藏的地方，什么动静都没有。
达利尔扬起嘲讽的笑，享受地扣动了扳机，听着那种灵魂沉默的破碎声，似乎是在听着美妙的交响乐一样。
鸫震惊了，但她马上回过了神，“涯。”她看着涯，表示准备完毕。
“作战开始！”涯转过身，对着通讯人员喊道。
秋祗首先走了出去，涯看了秋祗一眼，并不打算阻止，秋祗既然会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就代表他的行为是不会影响到计划的。
“是你……混蛋！”达利尔的神色扭曲起来，眼神里夹杂着恨意、疯狂，那一点点的喜悦完全被镇压了下去，“你还没死啊。”达利尔掏出枪就想就地格杀秋祗。在失落的圣诞之后，他就再也联系不上秋祗了，连同那个女人的死，那个女人的行为一起，变成了驻扎在达利尔心里的恨意。
如果秋祗死了就好了，达利尔一直这么想着，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就代表秋祗当初没有扔下他一个人，但是，秋祗居然活着？！
秋祗逆着光站着，神情温柔地说：“我回来了，达利尔。”就像当初，在游乐园里，那个拿着气球和玩偶的傍晚。
达利尔看着秋祗，带着疯狂的笑意，扣动了扳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虐杀’达利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