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杂役弟子开始（穿书）》直到世界尽头

7、失踪的嫡姐

　　【说起来，主角的名字叫什么？】

　　【名字，也需要屏蔽？】

　　【啊？这不能啊，等等，我看看。主角不是叫纪**？】

　　【纪**】

　　【纪**】

　　【卧槽，我也被屏蔽了？！】

　　五月初九，宜嫁娶。

　　天初晓，子乌街里就传出吹锣打鼓的声音，响亮的鞭炮声打破了巷子的平静，红色的纸屑吹得整条街都是。

　　街口站满了围观的群众，身着通红衣裳的家丁，在街头派发着喜糖、瓜子、花生等物，一派喜气洋洋。

　　燕京谁人不知，子乌巷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大清早扰人清梦，却有本事不被旁人怨责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一个相貌普通，身着浅灰色长袍的男人对身边的人说道。

　　周围的人一听，来了兴致，“什么意思？”有人问道。反正这送亲队伍还没出子乌街，听听这人说什么也无妨。

　　男子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心里一喜，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起来。

　　一般人家，至少是住在子乌街里的那些身份略低的人家，即便是办喜事，也是近中午才开始办的，毕竟住在这片地方的高门大户也多，还有几个出了名脾气暴躁的武官，一般人可不敢触眉头。

　　“但有些人啊，就是不信邪。这不，前年，纪家二房的嫡子出嫁不就触了霉头。”

　　当时，天才蒙蒙亮，纪家人赶早，想凑个良辰吉日，才闹了一会，隔壁刚睡下的徐中尉可就不乐意了。

　　任谁值了一宿的夜，刚睡着又被吵醒，心情都不会愉快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早些日子才刚和妻子解除了夫妻关系，正暗自苦恼着，听着隔壁欢天喜地，自己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被窝里，就算是清心寡欲的圣人，都会生出几分怨气。

　　当然，这是旁人的猜测，依照那徐中尉的说法，就是嫌隔壁太吵，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不至于在别人的大喜日子闹出这等事，所以，众人都觉得对方定是寂寞空虚嫉妒上头，才做出这等事情。

　　徐中尉：……干他娘的，吃饱了放屁！

　　徐中尉暴躁地遣家丁过去说了一通，也不知是家丁没说清楚，还是纪家下人转述有误，这一来二去，竟生了嫌隙，双方动起手来。

　　纪家这边说徐中尉无理取闹，徐家这边说纪家扰人清梦，好好的喜事差点变成白事，最后还是对门的闲散王爷做个和事佬，才让双方各退一步，让喜事得以顺利继续下去。

　　说起纪家，倒也出过稀奇事。

　　时人盛行走婚，成年男女一般鲜少独处，即便成了婚，也只是在女方的花楼多待些时日。

　　女儿一般由女方抚养，女方亲人俱亡，才轮到男方抚养。儿子则由男方抚养，男方及亲属俱亡，则由朝廷的孤儿所抚养。

　　说回这稀奇事。

　　纪家大房，纪尚书，二十年前，嫁给了清平县主，那县主啊，郡王之女，身份贵重，多少人服侍都不为过。

　　时人虽也不排斥一妻多夫，但在生下孩子之前，女子是不能和别的男子再保持关系的，以免影响到丈夫心情，害的对方不能受孕。所以，本质上来说，还是一妻一夫，只是彼此更换的速度比较快。

　　但这并不适用于皇室，像庆云郡主，娶了驸马，还养了好几个面首，日夜笙歌，好不快活。

　　就当大家都以为清平县主也会和庆云郡主一样，享齐人之福，清平县主做出了一个出人意外的举动，在徐尚书嫁入县主府的第三天，清平县主打包行李，携徐尚书归徐家了，这一住就二十年。

　　期间多少人来劝，郡王，还有鲜少露面的戚夫人，甚至连圣上都惊动了，都无法改变清平县主的想法。

　　这纪家家里多是和离归家的男子，而且几乎都曾经入朝为官，谁都知道，纪家男儿有多出色，风度翩翩，才华横溢，见过的，都不免赞叹一声。

　　虽说纪家男儿们差不多三十有五，差了辈分，算得上是年长了，可他们年轻时都是燕京有名的才子，追求者众多。即便他们和离归家，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子表示愿意接纳他们。

　　一个女子，住在男人堆里，难免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一些旖旎情事。万一不小心亲密过度，就容易混淆血脉，乱了辈分。

　　从前就有女子这么做过，想享受齐人之福，结果害的兄弟阋墙，父子反目，闹出了人命。

　　之后，朝廷就颁布了律令，夫不可同宗。意思是，女人不能同时祸害一个宗族的男人，至少五服以内有血缘关系的就不行。

　　所以，最后，还是以徐家大房分出去单过结束，有道是长者在，不分家，经过这一遭，清平县主这名声可就不太好了。

　　不过，随着徐尚书诞下一子，清平县主也没纳夫，一直守着徐尚书过日子，这多少也挽回了些许名声。

　　大方朝历来男多女少，是以大方朝有律令，女子可娶一个或一个以上的男子，女子十八岁未婚，男子二十五岁未嫁，将由官府强制嫁娶。

　　这有权有势的男人家，最好的也就一妻一夫，若说有谁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多个女子的，也就只有皇帝了，既然说是光明正大，这背地里的交易，也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所谓的律令，也只是针对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罢了。

　　正因女子稀少，大方朝律令对于女子甚是宽容，即便犯了死罪，最多也只会流放充妓。而对于那些欺凌女子的男人，处罚却甚严厉，例如，不顾女子意愿，强行与其发生关系，将会处以极刑。拐卖妇女幼童，将处以死刑。

　　按照大方朝的风俗，未婚前，女儿随母，儿子随父，婚后，男子嫁入女子花楼，共度良宵，直到男子怀孕，可归家养胎待产，也可单独居住，一般不与妻子同居。

　　成年女性一般独居，也可和母亲祖母同居，若是初婚，且女方只有一个正夫，男方又迟迟没有身孕，两人可同居，直到有孩子为止，或者，协商和离，五年内正夫没有怀孕，可自行归家。

　　当然，穷苦人家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稍好些的一般都是一夫一妻，男女双方同居，毕竟都要食不果腹了，哪里有精神风花雪月。

　　因着这些年天灾人祸，人口稀少，官方也鼓励生娃。

　　按大方朝的律令，生出的孩子为女，官府将奖励黄金百两，生出的孩子为男，官府也会奖励白银三千。

　　女子只需在家里，等待男子的到来，为繁衍后代提供自己的贡献，无须经历怀孕生子之痛，平日里无论是上街还是窝在家里，都没有人约束，甚至有多个父亲的物质支持，生活不知有多么潇洒滋润。

　　“听你这口吻，好像还挺羡慕女子的生活啊。”一个其貌不扬的书生突然出声，语气揶揄。

　　话音刚落，周围的男子都笑了起来，至于笑什么，为什么笑，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身为男子，竟向往女子的生活，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刚刚还享受着众人膜拜的眼神，现在被人横插一脚，变成了丑角，那人哪里乐的起来，他脸色阴沉，“兄弟这么说就诛心了。”这话说着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双眼紧紧地盯着瘦弱的书生，打定主意，若对方说不出个好歹，他断不会放过这酸书生。

　　“抱歉，愚弟刚到此地，凑巧听到兄弟最后一句话，不料竟误解了兄弟的意思，让大家见笑了。”那书生也不恼，只大方地行了一礼赔罪，“看兄弟的样子，似乎颇有门道，不知能否给愚弟继续讲讲大户人家的趣事呢？”

　　听到这恰到好处的恭维，那人的脸色也缓了过来，眉宇间带着些小骄傲，“那当然，我家五表姑的妹妹的侄子的婶子的儿子，就在赵家府里做家丁，你可算是问对了人了，别的不好说，但今天这出嫁的郎君，我还是能说出一二来的。”

　　见对方说得那么起劲，书生仿佛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微笑着，说出了简短的五个字，“愿洗耳恭听。”他微微垂眉侧头，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发言，眼底却淡漠的可怕。

　　要说这出嫁的郎君，可是端亲王的独子，端王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弟弟，深受皇上信任，出身皇家，气度不凡。难得的是，待人温和，在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君子。

　　二十五岁时，端亲王与徐家嫡女成婚，皇家的男子自然不会与旁人共嫁一女，据闻，两人婚后恩爱非常，徐家嫡女甚至拒绝了端亲王送与她的温泉山庄，只愿与端王一同住在端王府。

　　可惜天妒红颜，端亲王妃不过双十年华，就染病去世，只剩下怀孕的端亲王。

　　痛失爱人，端亲王悲痛万分，据说几次寻死，最后还是听了皇上的劝，为父则强，不再轻生。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诞下一子。

　　其名，甄怀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