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地球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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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块并排陈列在玻璃罩里的石板。
准确来说，是两块主材质为石头，明显历经数千年风霜的，化石石刻。
没错，化石，昔玥以自己还算够格的古文化知识发誓，眼前这两块，是真东西。
但这并非重点，司氏家大业大，收藏些许古董也很正常。
重点是，化石上刻着的图案。
那明显是不同型号的铁器才能刻出来的痕迹，线条称不上精致华美，却也规整明晰，单凭风格无法确定图案出自哪个古代文明，又隐隐让她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
她像是被迷住了，下意识的走进屋子，伸出手，想要靠近其中一块。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乐声，断断续续，遥远而模糊，却又熟悉的叫人落泪。
关门声打断了她的走神，于是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
紧跟进来的玄夜发觉到自家宿主的不对劲，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她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再说。侧头问：“你想给我们看的，应该不止是这两块石刻吧。”
“当然，”风天涯没在意她语气中的质疑，故弄玄虚地说，“听殿下说你是古文明通，那你应该能解读上面的内容。”
昔玥再次将目光投注在石板上，从左到右大致扫一遍，不加思索地回答：“某个未知文明的神话。”
她这样笃定是有依据的，因为上面雕刻的那些生物，怎么看也不能被称为人类。
左边的石板上刻了一种长翅膀的类人生物，他们头戴花冠，身披飘逸的袍子，张开翅膀环绕一根圆柱状建筑飞，圆柱顶端也坐了一位，很明显这一位地位要高于其他的羽翼人——他头戴最茂盛的花冠，身披最长的袍子，神情温和，额头上还刻了第三只眼。
也许有人会误以为这是希伯来神话中的天使，但其实原典中天使并不以人类的形态存在于世，反而十分可怕威严，如今流行的金发碧眼洁白羽翼的天使形象其实始于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
右边那副则描绘着另一种奇妙类人生物，他们大多数时间同人类一模一样，但可以变化为其他哺乳动物的样子。画面里他们穿戴精致，聚在一起，在篝火前歌舞分肉，其中有一位衣袍最长举着火把站在人群外的，大概就是他们中的首领。
有些类似凯尔特神话中关于德鲁伊的描绘，然而凯尔特神话中并无火崇拜，更多是敬畏自然与森林。
不过人类文明迁徙演变，总归会有重合之处，所以她才会判定，这是某个未被发现的文明的神话故事。
没想到风天涯却不可思议的反问她：“你都已经成为单体种的宿主，还会这么认为吗？”
“你是说，这是单体种的文明遗迹？”昔玥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杀胚，不出意外在对方眼底看到了茫然。
这也不无可能，按玄夜的讲述，单体种如今数量稀少，隐藏于人类社会中，但说不定，亿万年前也曾拥有过瑰丽的文明。
原谅她今天才知道世界的另一面，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可她总觉得违和，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是感觉单体种若有文明，不该是石刻上的样子。
“就猜你会这么想。”外表完美御姐的女人拉过角落的椅子坐上去，优雅的翘起二郎腿，语气带着得意，“但假如我说，这既不是神话，也不是单体种的文明遗迹呢？”
“什么意思？”昔玥心中大为动荡，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逐渐暴露恶劣本性的女人。
不会吧，这个世界上有单体种这种单一细胞克隆分裂组成的生命体已经够离谱了，难道还存在其他的类人高智慧生命科学学体？
那这样，人类也太惨了。
哈哈哈，她笑不出来。
“你没想错，这就是属于某个非人类远古的文明的，真实历史。括号，也非单体种。”风天涯摆着手，继续不负责任的戳破别人的世界观。
“我们把它命名为‘羽人文明’。”
她也不看昔玥和玄夜的反应，只是自顾自解说，语气愈发兴奋，像极了电影里那类陷入自己世界的疯狂科学家。
“这两块石刻是在南太平洋的某个无人岛屿的浅海处的遗迹里发现的，我们的探险队发现的时候，那处遗迹已经被海水侵蚀的只剩石头架子，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原本探险队已经打算无功而返，却在敲击海床时候，意外遇见了它们，它们被镶在海床上，上面覆盖着细软的沙子，分明经历沧桑变化，图案却依旧清晰，于是探险队就把它们挖出来，带了回来。”
“而在这之前，圣殿的学者就已经针对非人类的高等生物的存在提出设想，只是不知道TA们的外形，存在方式，和历史。但这块石板的出土，无疑是给设想提供了佐证。”
讲到这里，这女人仿佛突发疾病一样声调拔高，直接吓了认真听讲的昔玥一跳：“是不是难以想象，是不是足够惊奇！那个遗迹，这些石刻，足以证明非人类的高智慧种族，以及TA们的史前文明的存在！这简直……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啊！”
昔玥不留痕迹的带着自家契约单体种向后躲了躲，试图远离这个疯狂科学家。
然后她打断道：“你说它叫羽人文明，那另一块呢。”
“哦，你说另一块啊？”风天涯有些讶异地看着德鲁伊石刻，语气十分随意，落到昔玥耳中却成了惊天雷响，炸的她大脑都险些短路。
“我没说吗，另一块上画的，就是我们人类祖先啊。”
“你不会真以为人类的祖先只有古猿吧，别信，那是蒙普通人的。古猿确实有，但古代熊、古代狼，甚至是古代猫古代马也有啊。与其说人类是古猿后代，倒不如说人类是古代哺乳动物后代更准确。”
短发少女此时再也维持不住她冷淡的表情，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那副人变兽的图，又质疑地看着风天涯的脸。
首先，这人对此没提半个字，其次，她姑且学过进化论，最后她也是人类，她怎么不能变兽？
可面前这位科学家虽说有些许神经兮兮，但不像是会拿这种与动摇生物学根基的事情开玩笑的人。
昔玥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风天涯。
从平凡日常的普通人的世界里醒过来，打破曾经十几年构筑的世界观，直面地球另一面所有的光怪陆离，这当中的时间也才不到一天。
就算昔玥再冷静再早有预感，也难免有些大脑宕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呆怔在原地足有一分钟，才深舒一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算了，你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我。”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暮雪会指派旁人为她介绍圣殿了，这种打破别人世界观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她柔弱的竹马。
然后她看向一旁的单细胞杀胚，就见到一脸凶相的少年，眼底泛着清澈的愚蠢。
差点忘了，这家伙既不是人类，又没有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甚至可能都没能听懂。
行吧，他物理意义上没有脑子，还是由她来问吧。
“之前跑去学校闹的疯女人，是羽族吧。”
至于偷袭玄夜的那个杀手，她目前还不打算告知其他人。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风天涯站起来，随手把椅子推回原位，推开门示意他们跟上。
她恢复了干练御姐的模样，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虽然圣殿历史悠久，但在曾经，我们也只负责收拾一些不听话的野生单体种或者契约者而已，像昨天那种非人非单体种的敌人，也是一个月前才出现。”
昔玥带着玄夜紧在她的身后，听闻这个时间，不由得瞳孔一缩。
一个多月。
断断续续仿佛幻境的雨。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风天涯不提，因为自己是新人，还没有权限接触这等级的机密？
还是说，她，不，圣殿也没发现呢？
巨大的荒谬感笼罩了她，她只觉自己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迷雾之中，周遭尽是未知，她被困其中，无法逃脱。
手忽然被握住，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
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她的契约单体种正用担忧问询的目光注视她，她的手正被他牵着，虽然无法模拟人类的温度，但却莫名给了她安慰。
于是昔玥冲他笑笑，表示没关系。
走在前方的女人并没发现两个未成年的小动作，她正端着严谨的御姐假面和路过的队员点头示意，一直到实验室门口，才再次同他们说话。
准确来说，是同昔玥说话。
“最后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除了数量稀少，不需要吃饭喝水，思维方式简单，可以和人类互惠共生的单体种之外，其他所有高智慧种族，都是敌人。”
她没在意旁边炸毛的玄夜，继续没头没尾的说：“这颗星球已经属于我们人类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昔玥拉住了想要讨个说法的单细胞杀胚，盯住风天涯的眼睛。
“因为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天命之女呢。”
御姐科学家耸肩，当完谜语人后，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地球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