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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3

      另一边厢,伊芙·布亚诺正坐在视野最佳的观众席上,左右各坐着体形魁梧的保镖。

      她娇小而美丽,坐在二人中间,就像被关押起来的小天使。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她是被供奉起来的公主殿下──只要她一句话,两人都会被Boss的其他手下处决。

      伊芙开口,声音软软小小的,却带着与身份相配的傲慢:“奥利弗,爸爸在哪里?”

      “小姐,老爷临时来不了,但他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好的表演和最棒的礼物,小姐之前很想要的粉钻项链也……”

      “去他妈│的粉钻!”她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用词可谓粗鄙:“他答应了我,至少在生日会留在我身边,难道他认为区区一条该死的项链能比得上Boss的身价?OK,又一次失约,这是我多少岁生日?”

      “16岁,小姐。”保镖奥利弗提醒她:“Boss说过您的语言应该更加像位有教养的女孩。”

      被娇养在大宅里的伊芙理应接触不到那些粗暴的字句,那个不小心聊电话让小姐误听了去,并且完美学习的临时保镖已经得到他超额的惩罚,至少这辈子他都再也说不出一句冒犯性的话来。

      伊芙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影影绰绰。
      她沉默的一分钟里,两个保镖几乎以为她会哭出来──但很快,她将这份难堪的委屈化为了外放的傲慢。

      “我不会再听他的话,包括变回正常的样子出席任何场合。”
      伊芙瘪着嘴巴,她怒气冲冲,一头保养得当的耀眼金发像炸毛了的小狮子,倏地一顿:“对了,最好的表演?”

      “是的,Boss知道您对书上的马戏团很感兴趣,这是最近最受欢迎,高难度表演从未失误的团,”他恭敬万分地将一桶焦糖爆米花递到她面前:“Boss说,因为今天是您的生日,所以您可以享用超额的甜点,只要您想要,我们都会为你弄来。”

      伊芙嫌弃地接过爆米花桶,在尝试了一颗之后几乎将脸都埋进去。
      她的小脸蛋因为嘴嚼而鼓起得像一只小仓鼠,甜味在口中化开,缓和了她不悦的情绪。

      “好吧,那我就勉强原谅那个……”伊芙撇撇嘴:“失约的大混球。”

      听到Boss的坏话,两位保镖默契地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而二十分钟之后,在欢乐轻快的音乐之中,这位难以讨好的公主殿下再一次发出了疑问。

      “这就是爸爸口中,很精彩的表演?”
      她往背上一靠:“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他之前弄来会玩火球的变种人有趣。”

      保镖低声道:“小姐不喜欢?”

      “对,我不喜欢,换其他节目。”

      伊芙扬了扬下巴,很快,她的指令就传达到舞台的后台之中,团长卢克刷一声地流下了冷汗,他闭了闭眼,今天是大人物的生日,应该不会因为表演无趣就动刀动枪……然而联想起那位小姐性格乖戾的传闻,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目光落到穿着戏服,瑟缩在角落的Kurt。

      “Kurt!过来,你现在就出去!”

      “团长先生?”听到团长的叫唤,Kurt紧张地站起来:“可可可可是还没轮到我,丹尼先生还在表演他的魔术……”

      “客人对他的表演不满意!”
      卢克喝止了他将自己抖成个筛子的愚蠢举动:“记住,你是我们最后的底牌,这是一位非常非常重要的客人,如果你办砸了,你会知道我的驯兽鞭不止能用来教育那些大畜生……”

      Kurt用力地点头:“我知道了,团长。”咧开一个紧张万分的笑容:“我会努力的。”

      团长卢克一巴掌将他拍了出去。

      4

      “女士先生们,”
      “让我们欢迎,令人惊奇,怪异惊艳的──Nightcrawler!”

      穿着红礼服,作中世纪花巧打扮的Kurt被推到聚光灯之上。
      虽然他是马戏团的重头戏,但每一次,他都不习惯这种被当作焦点的感觉,作为能够在黑暗中隐没身形的变种人,打在身上的聚光灯会使他下意识地焦躁不已,而观众席上惊奇又厌恶的目光更是让他浑身难受。

      但这一次,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只在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位团长口中,不得了的大人物……

      Kurt好奇地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个人,一点都不大,反而很小。
      小得他几乎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看见一头闪亮亮的金发,在黑暗中依然耀目张扬。

      “嘿,各位女士,我是从地狱回来的Nightcrawler,”他按了一下脸颊边装着的麦克风,背诵起恶俗的台词:“你不必感到恐惧,虽然我是与你们不同的蓝色恶魔,但我今日出现,只是为你们带来……令人惊奇的表演。”

      对,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惊讶,发笑。
      他在天空的钢链上跳着滑稽的舞步,做出高难度到不可思议的动作,人们以为不做安全措施的他屡屡死里逃生,却不知道他的能力可以使他安全地挑战人类的极限……

      但,只是一个让人当作猎奇人物观赏的玩意儿。
      Kurt一点也没法骄傲,这样的自己,就和被砍断四肢当作花瓶人的赖安先生有什么分别?

      他故意在走钢丝时假装脚步打滑,尾巴轻巧卷住钢丝,使他险险地悬挂在半空中,他摊摊手,假装擦了下虚汗:“嘿,要不是我的尾巴,我早就回去见上帝了,那个话很多的老头儿。”

      我的主,祈求你原谅我的胡话。
      这是团长卢克设定的‘节目高│潮’,每到这个时候,Kurt都会听到全场的惊呼和笑声,而这个动作他做了千万遍。

      这一次,观众席却非常安静。
      金发小女孩喝了一大口可乐,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住场上浑身蓝色的少年。

      “他居然没掉下来。”
      “节目效果,小姐,他们可是很重视自己性命的。”保镖自以为聪明地解释道。

      “你这么一说就不好玩了,”
      伊芙摆弄着自己颈上沉沉的红宝石项链,猫儿般的蓝眼睛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舞台上在钢丝上跳踢踏舞的少年:“这个挺有意思的。”

      “小姐?”

      这时候,完成了一套自虐动作的Kurt拽着自己的尾巴在钢丝着站稳,目光在观众席上穿梭,想起团长的教训,他朝全场惟一的观众咧开一个羞涩的笑容,只是尖锐而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展现了两分侵略性。

      “哇,他是在勾引我吗?”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姐……?”

      保镖闻言轻轻抽出枪枝。

      “收回你的黑家伙,”
      公主殿下不满地瞟了随从一眼,眼中蓝光灼灼。

      “我很中意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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