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驯养夜行者》月离争

3、003

　　5

　　接下来整整一个小时的马戏团表演，都是Kurt的个人秀。
　　因为当他表演完自己平常的部份后，想退下来，刚谢幕就被团长卢克低声怒骂赶出来──：“感谢上帝吧！客人很喜欢你的表演，说要继续看见你！”

　　“可是，团长先生，我没练习过别的……”Kurt犹豫。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说罢，便是一巴掌将他推了出来。
　　他跄踉地踩撞在光灯之中，尾巴随着他的不安而甩动，他怯怯抬头，想看清团长口中，很喜欢他表演的客人。

　　……真的是喜欢我的表演吗？
　　不知怎地，Kurt感觉一阵卑微的窃喜，他在人们猎奇的注视中会浑身不自在，但他实际上并不讨厌出来表演，因为这是惟一能出来透一口气的时间──团长不喜欢他到处蹦达，曾警告若被他知道他在表演时间外离开自己的房间，就会将他重新关到箱子里。

　　宿舍很小，但怎么也比箱子好，Kurt不怕黑暗，但肯定也不会享受被监禁。

　　他唇角微扬，隐没在蓝皮肤之中，这点笑意显得更加微小而羞涩。

　　但只要是表演，就有谢幕的一刻。
　　伊芙指尖轻轻扣着座位扶手，目光停留在聚光灯下，深深弯下腰的纤瘦人影。

　　保镖体贴地提醒：“小姐，表演结束后，您想去哪里？司机已经准备好了。”

　　“奥利弗，我想要它。”

　　“……？”

　　保镖愣住，随即反应过来，猜测小姐是看上了马戏团的什么东西，想弄回大宅当纪念品：“小姐，您想要什么？我立刻为您带来。”

　　谅那个连话都说不利嗦的杂技佬也不敢拒绝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马戏团里的东西能值多少钱？光是小姐的粉钻链子价值就超越百万，他暗叹一口气，自己一心想干大事，却被安排来当小屁孩的保姆。

　　伊芙挑起栗金色的眉，不耐烦地重复：“我说我想要它。”

　　她朝保持着弯腰姿势谢幕的Kurt扬了扬下巴。
　　保镖立刻意识到这位难缠的小恶魔又有了刁难人的想法，他试探着说：“小姐，即使封存在马福林里，大部份蓝颜料都保持不了那么久，他不是一个当标本的好选择。”

　　……

　　若不是上礼仪课上得她反射性的保持最低教养，伊芙几乎要翻白眼了：“奥利弗，爸爸也不是杀│人魔，我的意思是，我要把他带回家陪我，你明白了吧？我要活的，你要是敢擅自处决他，我不会放过你。”

　　小姐的恐吓很有威慑力，保镖奥利弗深深低下头颅，但这回他倒是希望小姐想要个标本了。

　　“小姐，Boss问起来……”
　　“多了个活人而已，以前替你们办事的变种人不也过来给我放过烟火看？”伊芙挥手：“也许我该让爸爸给我换个脑子灵活一点的保镖。”

　　奥利弗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立刻为您带来，求小姐宽恕我。”
　　“去吧。”

　　伊芙看都没看他一眼。

　　6

　　“你们想带走Kurt？！”

　　听见对方的要求，团长卢克不禁惊愕失色。

　　被小姐一句‘换保镖’惊出一身冷汗，奥利弗怕自己这回再办不好事就真的要被换掉──小姐身边被换掉的保镖，Boss从来不会再用。现在马戏团团长又像是要拒绝，他神色一冷：“一位能歌善舞的演员虽然能为你带来财富，但应该没有性命重要。或者说，你有其他独到的见解？”

　　“没有没有没有，Kurt能被布亚诺先生的人带走是他的荣幸，只是……”卢克犹豫：“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Kurt虽然表演得好，但我们全团上下都很讨厌他，他不是个讨喜的玩意，可以说是……畸型的怪胎，之前我已经将他卖给一个有收藏癖好的美国佬，合约都签好了，这个你看……”

　　“美国佬？”奥利弗冷笑着挑眉：“到时候他有什么意见，就来布亚诺家族说吧。”

　　卢克在心里咒骂这些不讲道理的魔鬼，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招惹不起布亚诺家族。
　　所以不论内心多么不情愿──他猜测自己这回是拿不到钱了，都只能心头滴血地赔笑脸：“这个当然，但不瞒你说，Kurt他有点特别，他，是个变种人……而且有瞬移的能力，你们要小心他……”

　　“变种人？看来你一定不知道，布亚诺家族有一队变种人雇佣兵了，”

　　变种人，说白了，本质也是人。

　　有父母亲戚有朋友，本性有好有坏，自然也有误入歧途为钱办事的，利用‘超人’之间的能力互相约束，不需要虐待都可以让他们自愿效劳，何况刀口舔血的报酬不低，奥利弗嫉妒他们可以快速得到重用，这些不需要枪械也能杀│人於无声之中的怪物。

　　奥利弗唇畔勾起一抹憎厌的笑：“对於怎么管束变种人，我们向来很有经验。”

　　7

　　半小时后，Kurt再一次被关在箱子之中。

　　他想过反抗，但团长先生笑容满面地戴在他颈上的颈环蓝光一亮，他就像被拔去了牙齿的老虎，只能瑟缩在箱子之中，动弹不得。黑暗中，他的长尾巴轻轻地勾着自己，籍以找回一点零星的安全感。箱子被抬起搬走又放下，辗转了多久，他已经没有概念。

　　Kurt低声祈祷。

　　卢克嘲笑他的信仰，但其实镇上大部份的居民也是教徒，只是他认为──像Kurt这样丑陋如恶魔的怪胎不配信仰赞美神，即使神父是镇上惟一会前来关顾他的存在，而他在半年前就已经因急病逝世，Kurt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善美，主会使他的内心不致堕於黑暗。

　　即使，他是夜行者。

　　一次沉重的抛掷声过后，接着便是解开锁链的索索声，一抹光亮刺进来，Kurt从箱子里跌出来。

　　“嘿，变种人，”

　　带着警告意味的男声笼罩下来：“小姐说回来之后，要第一时间将你送到她面前──你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不然对於驯服不听话的奴仆，我们很有一套，如果你起了任何伤害小姐的念头，布亚诺都会让你后悔一生。”

　　“小姐？”

　　Kurt抬头，深琥珀色的眼瞳里盛载着迷惑：“这里是哪里？团长先生呢？”

　　“他将你卖了给我们，”

　　奥利弗想了想，补上一句：“正确来说，是卖给了小姐，如果你喜欢干大事业的话，那真不幸，瞬移在变种人之中也是很优秀的能力……但小姐大概只会用来恶作剧。”

　　“团长把我卖掉了？”

　　Kurt愣住。

　　“别犯傻了，杜克，带他去洗干净见小姐，记得别让项圈掉了，会瞬移的变种人，可真灵活不是么？”

　　卖掉了？
　　Kurt难以理解这句话里的意思，即使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半卖半送地被卖给了马戏团当观赏品，但他懂事以来，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当作物品一样售卖转手，他甚至将马戏团当作了自己的家。

　　他闭上眼睛，难过得想作呕，尾巴没精打采地垂下。

　　半个小时后，被‘洗干净’的Kurt终於见到了将他买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