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 光》风沐雨淋

11、第 11 章

　　事情要回到顾曼琳跟唐锦年结婚之前段时间的某天，顾曼琳像往一样在周六时回到家中。因为是当地人，平时周一到周五住在寝室，而周六周日会回家。

　　顾曼琳是周五晚上回去的，像往常一样打开家门。她想也没想认为家中应该没人，因为工作关系，父母经常不在家。妈妈是护士长，经常值班，而爸爸就更不用说了，差不多以警局为家。

　　从顾曼琳懂事起，记忆中父母同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屈指可数。有时她很羡慕其他人可以每天都爸爸妈妈在一起。

　　可这天她打开门时吓了一跳，家里像是进过贼似的被翻得乱七八糟，很多抽屉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被翻出来之后没有被放回去，顾曼琳不敢乱动，生怕真是进了贼而破坏了现场。可她听到父母卧室里传来的声音，那是妈妈的说话声。

　　“妈。”顾曼琳喊了一声，得到妈妈的答复之后她才放下心来，不是家中进了贼，而是妈妈在找东西。顾曼琳问妈妈找什么，能把家翻成这样。而且家里的东西都是妈妈放置的，还有什么需要把家翻成底朝天。

　　连凤仪从卧室中出来，见到来的人是顾曼琳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半晌才自言自主说她忘了今天是周五，曼琳会回来。甚至说忘了做晚餐，让顾曼琳自己去外面吃点。

　　顾曼琳说好，要她心里越发觉得怪了，平时妈妈不会这样的。顾曼琳问妈妈在找什么，连凤仪竟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了几然什么话，到最后反而有些不耐烦地让顾曼琳快到外面去吃饭。

　　“不用我帮忙？”顾曼琳问。

　　不想连凤仪突然像是被激怒的瞪大眼睛：“说不用就不用，出去，吃完饭回学校去。好好呆在学校，没事别往家里来。”

　　顾曼琳突然觉得妈妈好陌生，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跟平常的妈妈大相径庭，如同变了一个性格似的。可妈妈确实是妈妈，顾曼琳想归想，还是听了妈妈的话去外面吃饭，当天晚上就回了学校住在寝室。

　　这之后就是过了两天之后，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才有了开头的一幕。顾曼琳被迫和唐锦年结婚，和他结婚时她对他一无所知。

　　现在想想连自己都会觉得好笑，一般人如果要结婚，肯定会在结婚之前把对方的事都打听清楚，至少彼此还有感情存在。可她呢，唐锦年对于她，就是一片空白。

　　他叫唐锦年，在结婚之前夜才第一次见到他。他似乎是很成熟的人，看上去年纪要比顾曼琳大很多。顾曼琳猜从没问过唐锦年，他几岁。

　　顾曼琳也没问过唐锦年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年收入如何，杨卓开的魅影应该是他的吧。从他的车和房来看，他应该不是一个缺钱的主。至少要比什么时候工薪阶层富有很多，究竟他有多富有，顾曼琳无从所知。

　　站在远处的人，是在暗中保护他吗？他有多特别，需在保镖来保护，明星？政坛？豪商富甲？这些和顾曼琳的生活怎会产生联系。

　　或许可以问问唐家的人。

　　从墓园回来之后唐锦年让杨卓开车带顾曼琳回唐家，而他则上了另一辆车不知去向。顾曼琳筹措之后决定不问杨卓。顾曼琳认为就算杨卓知道很多事，他也不会透露半点口风，杨卓是个嘴很严的人。

　　而芳丽就不同了吧。顾曼琳回到唐家之后正好看到芳丽在她卧室打扫卫生，见顾曼琳进来，芳丽怯生生的叫了她一声唐太太。

　　顾曼琳没出声，她是在等杨卓离开。杨卓说他就在楼下客厅，等到杨卓走后顾曼琳坐到沙发上看着芳丽干活。

　　“芳丽。”顾曼琳叫了芳丽一声，没想到芳丽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全身一颤。顾曼琳没想过芳丽的胆子这么小。

　　“唐太太，您叫我。”芳丽怯生生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掸子。她的脸扑扑的，气色很好。

　　“你来唐家有些年头了吧。”顾曼琳问，在芳丽点头之后，顾曼琳小心地问她唐锦年是做什么的。

　　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不想芳丽听到之后却有极大的反应，芳丽惊恐万状地摇头，连说了几遍不知道。

　　“你不是来唐家很久了吗？”

　　“唐太太，我真的不知道。”芳丽拿着掸子匆匆走了出去。

　　顾曼琳觉得不要思议，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顾曼琳眼睁睁看着芳丽走开，就在她疑惑时，看到唐锦川走了进来。看到他时，顾曼琳不由后退了一步。

　　而就在芳丽从顾曼琳那里离开之后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手拽到一边。芳丽惊恐地抬头看到了目光冷若冰霜的杨卓。“杨，杨先生。”芳丽总是称杨卓为杨先生，她知道杨卓是跟在唐锦年身边的人，在唐家，其实杨卓的说话地位仅次于唐锦年。

　　“她问你什么？”杨卓指顾曼琳。

　　“没有，没什么。”

　　杨卓显然不相信芳丽的话：“你确定？”

　　“唐太太问我唐先生是做什么的，我没说。”既然芳丽在唐家那么久了，当然了解唐家的事，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我，我要走了，不然黎叔会怪我偷懒。”芳丽挣开杨卓的手，不由自主揉了揉手腕。

　　杨卓冷冷地看着芳丽离开，他的目光慢慢移到顾曼琳的卧室，他看到唐锦川走了进去。杨卓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可惜门关着，他听不清里面两人的说话声。

　　一墙之司的顾曼琳在面对唐锦川时同样的害怕，甚至比看到唐锦年时更害怕。这个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心里永远不知道在打什么馊主意。

　　唐锦川装出若无其事的东看看西看看，顾曼琳看出他是有话要说，而且是故意先不开口，就等着顾曼琳自己开口先问。这是他设下的局，等着顾曼琳自己钻进去。

　　“找我，有事？”顾曼琳问唐锦川。

　　唐锦川说刚才他听到顾曼琳问芳丽的事。

　　“你想告诉我？”顾曼琳不认为唐锦川会是个好心人。

　　“他不是个好人。”唐锦川说。

　　“看得出来。”顾曼琳回答，唐锦年不是，唐锦川也不是。唐锦川说他的哥哥可是一个做恶多端的人，说他无恶不做，死后必下地狱。顾曼琳不解，做为弟弟有必要把哥哥说得那么坏？除非他真是如此一个恶人。

　　“嫂子，你不相信我的话。”唐锦川已经走到了顾曼琳跟前，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身体，而顾曼琳身后就是窗户与墙的夹角。唐锦川伸手拦住顾曼琳的去路。他脸上带着笑意说，“没关系，好坏嫂子自己会辩认，我只是善意地提个醒。”

　　顾曼琳抱起胳膊，如同已透露了她内心的害怕。唐锦川当然注意到了顾曼琳抱在一起的胳膊。“谢谢你的忠告，我有分寸。”

　　唐锦川不可否认地抬了抬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嫂子不知道哥在外面做什么事，需要我来告诉嫂子？”唐锦川慢慢将脸凑到了顾曼琳面前，从顾曼琳来到唐家开始，他就对她很兴趣，确切说，他对哥哥的女人——有兴趣。

　　唐锦年突然说要结婚时连他也感到意外，多少好奇哥哥会娶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为妻。以他对唐锦年的认识，外貌漂亮是肯定的，身材也要火爆，至于有没有脑子到不重要。可在他看到顾曼琳时，第一眼以为唐锦年的兴趣发生了变化。

　　顾曼琳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唯一的优点就是青春，全身上下散发着活力。既然她脸的倦意，但仍藏不住年轻的美感。落落大方，自然天成。意外的让人喜欢。

　　唐锦川没想过哥是从哪找来的顾曼琳，可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对唐锦年很陌生。没有感情的婚姻吗？难道是有其他原因？唐锦川是个聪明人，马上能联想到其他的事。但与此同时，他对顾曼琳产生了兴趣，他要不管顾曼琳是谁的女人，跟谁结了婚。

　　“我自认为不会输给我哥，不管是哪方面……”唐锦川的脸已经凑到了顾曼琳耳边，嘴唇快要贴到她的耳垂，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侧。

　　对顾曼琳无异于是挑/逗的行为，顾曼琳打心眼底的讨厌唐锦川的自以为是，比讨厌唐锦年更甚。“锦年知道你的行为吗？如果我告诉他，他会怎么样。”顾曼琳不能在唐锦川面前表现出一点点软弱的样子，若不然，会被他得寸进尺。

　　好像唐锦川多少有点怕唐锦处，顾曼琳看得出唐锦川的心思。

　　果然唐锦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他不屑地笑着说：“随你高兴。”唐锦川松开手，后退了之后带着轻薄的步子离开。

　　就在唐锦川离开之后顾曼琳才全身瘫软沿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如果唐锦川想要硬来，她绝不是对手。如果不是在唐家，指不定就会发生难以估量的事。

　　顾曼琳抱住双膝，全身颤抖个不停。

　　杨卓听到声音，匆匆闪躲到一边。

　　从里面出来的唐锦川没有看到杨卓，他怒气冲冲地地推开几门，终于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了芳丽。芳丽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唐锦川吓了一跳。

　　“趴下，我叫你趴到桌上。”唐锦川如同凶神恶煞，大声命令芳丽。

　　芳丽的手上仍拿着掸子，唐锦川一把抢过掸子，倒头拿在手中用掸子柄猛敲了一下桌子。芳丽吓得全身一抖，被唐锦川按住肩膀强制趴在桌上。每次他有怒气时，都会找芳丽发/泄，每次都——

　　芳丽咬住牙，感到部底一凉，裙子已被唐锦川掀起，随之而来的是他带着怒意的火烫气息——

　　“不要……不要……”芳丽的身子早已弱不禁风，可唐锦川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

　　“叫，大声叫！”唐锦川揪住芳丽的头发，芳丽不敢再出声，而是紧咬了牙关。她不能叫出声，这样会被唐家的人其他人听到，她怕唐锦川，很怕。

　　而一墙之隔的杨卓则是心事重重地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