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生到何时》泉香久洌

10、第十章

　　正在熟睡的季亦笙被一束刺眼的阳光叫醒，睡眼忪惺的看着正在拉她窗帘的人：“妈，你干嘛呀？”
　　季妈妈抖了抖手中的窗帘回：“季小姐，我在拉窗帘”
　　亦笙彻底无言以对，抓了抓头发：“妈妈，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啊？”
　　季妈妈用力拉开窗帘，走到阳台把门打开，清晨的冷风向床上的亦笙扑来。亦笙躲进被子，立刻将被子裹了裹。“大小姐，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整，你过的哪国的清晨时间啊”季妈妈责问
　　“哥，起来没？”亦笙躲在被窝里问
　　“还没”季妈妈答
　　“那你怎么不去他房间叫醒他？”亦笙语气有些暴走
　　“你哥昨晚加班到凌晨才回来”季妈妈走到亦笙床边轻打着亦笙身上的被子
　　“我昨晚也是凌晨才回来的好吧”亦笙有些委屈的说
　　季妈妈看着赖在床上不起的亦笙，语气威胁道：“季亦笙，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洗澡，穿衣，下楼，迟一分钟我就叫人上来抱走你的被子”说完就走出亦笙的房间
　　“妈，你封建思想，你重男轻女”亦笙从被窝探出脑袋对门狂吼。
　　亦笙换一件衬衫，一件黑色裤子，准备下楼，“把裙子换上”季妈妈在楼下命令道
　　亦笙走回房间，打开换衣间，随手拿了件红色包臀裙，走到鞋区拿了双黑色高跟，穿上gucci的风衣，站在镜子前拿着lv的新款红色手拿包。青春靓丽的向楼下走去
　　季妈妈满意的点点头：“可以过来吃饭了”
　　季笙走到餐桌前余光看了眼坐在正座的男子，尊敬的叫了声：“爷爷早”
　　“当”亦笙有些吃痛的看着用勺子敲她头的男子
　　“几个星期不见，你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季父有些生气
　　“老爸”亦笙立刻换上甜甜的笑容，站在他面前转了几圈，撒娇的问“老爸，我好看吧”
　　季父看着自家爱美的女儿，心情大好：“好看，好看，也不看看你随谁”季父顺便也把自己夸了一遍
　　亦笙重新坐回饭桌上问：“那我好看，还是哥哥好看？”
　　“那必须是你好看”季父夸赞到
　　季亦笙今天的早餐吃的是笑容满面，心花怒放。
　　“老爸，你们领导今天放你们假啊？”亦笙坐在沙发上问
　　“下午还得回军区”季父看着报纸答
　　“奥”语气有些惆怅
　　季父看了眼亦笙，视线重回报纸上：“怎么了？想爸爸啦？”
　　“没有，我就随口问问”亦笙满不在意
　　季父顿了顿：“臭丫头，老爸我可想你了”
　　亦笙突然鼻子一酸，泪水在眼泪打转，轻飘飘的说：“那就经常回来呗”
　　季父听出有些哭腔的声音，嘴角开心的上扬，自家闺女还是嘴硬啊！
　　季亦郴走到沙发前看到季父恭敬的叫了声“爸”还是没什么语调。季父轻应了声，亦笙看见季亦郴主动给他挪了个位子给他。转头擦了擦眼泪，而季家两位也很有默契的当做没看见。季父继续看报纸，季亦郴静静的看着前方
　　“老爸，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亦笙问
　　“一个星期吧”季父翻看着报纸
　　“呆几天？”亦笙继续问
　　“两三天吧”季父回
　　“真的？”亦笙有些不确定
　　“嗯”季父放下报纸回
　　“闺女，你这次也是随便问问的吧”季父笑容满满的问
　　亦笙眼珠一转：“不是，我帮哥哥问的”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
　　“哈哈哈”季父开怀大笑，亦笙也跟着低头大笑，就连一向冰块的季亦郴也露出极浅的笑容
　　“亦笙，你今天休息吧？”季妈妈端着牛奶走来问亦笙
　　“干嘛？”亦笙等着季妈妈说出下文
　　“去你惟彬哥哥那吧”季妈妈向亦笙交代道
　　“干嘛？”亦笙直觉此事有风险
　　“女儿啊，你约袁惟彬去唐仁园”季妈妈语气温和的说
　　亦笙一惊“妈，你知不知道唐仁园是度假酒店啊”
　　季妈妈瞪了眼亦笙“你妈是那种人吗，让你拉他去相亲”
　　亦笙听完脸色很不好，眉毛连城一条线：“妈，为什么是我去啊？”亦笙有些急了赶紧搬救兵：“老爸，你看我妈重男轻女，这种有风险的事不叫哥哥叫我去。”
　　季父听完也觉得有理：“你怎么不叫你儿子去啊？”
　　“啪”季妈妈拍着沙发，发火道：“我叫你女儿去，怎么了？你就宠着她吧，你看看你女儿那样，“坑蒙拐骗”哪招不会，惟彬真能对她生气啊？在说了惟彬这事你儿子好说吗？人惟彬能去吗？要不是袁家开口我能叫你女儿去吗？”
　　季父看着满脸怒火的老婆，只能好声好气对亦笙说：“女儿啊，你惟彬哥从小就疼你，这事你做风险最低，再说了你不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趁着机会叙个旧”
　　亦笙连最后的稻草都没了，还做什么垂死挣扎呢，无奈的点点头。
　　季父也看出亦笙有些不情愿，心里也不舒服向亦郴叮嘱：“照顾好你妹妹”
　　亦郴点了一下头
　　亦郴和亦笙刚走进唐仁园，亦笙浑身有一种使命感，感觉在演间谍片。靠的就是心里素质，脸部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这次的对手可是和季亦郴同等级的袁惟彬，心里难免紧张。
　　亦笙走到更衣室，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好几种方案准备“忽悠”袁惟彬。状态有一些焦虑，在门口冷静了一会后朝网球场走去，一路心里暗示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袁惟彬一举拿下，进攻！
　　季亦笙走进网球场，看着正在对打的亦郴和惟彬。目光不由自主的躲避着什么，走到一旁的坐椅上躺下补了个回笼觉。历瑾皓换好衣服来到网球场，四处寻找亦笙的身影，朝正在睡觉的亦笙走去。阳光直射在亦笙脸上，把亦笙的小脸晒得通红，立刻走到阳光投射的方位下，用后背给她挡太阳，自己就傻傻的站着看着她的睡颜。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她。
　　“历瑾皓，你怎么不打球啊？你来这儿就是晒太阳的啊？”简意也换好衣服朝他们过来
　　历瑾皓没有看简意，低头看着熟睡的亦笙笑笑
　　“奥~原来还有个来网球场来睡觉的”简意心里萌生一计
　　简意抽出网球拍，坏坏的朝亦笙走来
　　“唉唉唉，简意”历瑾皓有些着急的阻拦
　　“嘭嘭嘭，你是来打球还是来睡觉的，浪费场地”简意拿在拍子在凳子上敲打，成功敲醒亦笙
　　“你在说一遍”亦笙怒了
　　“我问你是来睡觉还是来打球的？”简意理直气壮的再讲了一遍
　　“我来打人的”季亦笙拿着历瑾皓的拍子向简意追去
　　简意也不傻，后面那位耐力也不是盖的，迟早会被她追到。所以简意一直围着正在打球的袁惟彬和季亦郴跑,采用迂回战术，消耗“敌人”体力。
　　“季亦笙，你是不是疯了？”简意有些跑不动了
　　季亦笙一肚子火气，根本不想和她多废话。
　　季亦郴和袁惟彬被她们两一直绕着，也不敢打了怕伤到她们。惟彬拉住正在死追的亦笙，对面亦郴也拦住拼命往前跑的简意。两人被拦下后，渐渐发现体力已经透支，也就在原地先休息着。
　　“简意，我给你脸了是吧”亦笙半蹲着抬头问
　　“我在帮你”简意笑答
　　“臭不要脸，你帮我什么了”亦笙听到简意脸不红说这话，肚子里就一肚子气
　　“帮你有点朝气”简意回
　　“屁的朝气，你是不是存心想打架”亦笙破口就骂
　　“我要不是吵醒你，你现在还在睡觉，哪像现在怎么有活力，对吧，历瑾皓”简意成功拖历瑾皓下水
　　“我不发表意见”历瑾皓尽量离她们远点
　　“我这是在帮你，你个猪脑子”简意再一次让亦笙见识到什么叫厚颜无耻
　　“猪脑子，骂谁？”亦笙向简意问去
　　“猪脑子在骂你”简意得意的回
　　“亦笙听完直起腰，给简意鼓鼓掌：“说的真好”
　　简意发现亦笙反常的行为，楞了一秒，充亦笙狂吼：“季亦笙，你混蛋”
　　“简意，你个猪脑子”亦笙反驳
　　“哈哈哈”袁惟彬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历瑾皓蹲在地上捧腹大笑，季亦郴也背对她们拿着球拍，背对她们肩膀上下抖动无声的笑着。
　　“笑个屁啊”简意和亦笙脸上也变了色，两人同时朝三人吼道，怒瞪了眼三人，朝椅子那走去
　　亦笙先坐下，简意也随后坐下“你昨晚带人去店里的？”简意问
　　“嗯”语气里还有点起床气
　　“带人去的？”简意往下问
　　“嗯，一个男的”季亦笙闷闷的回
　　两人一人一句的聊着
　　“公司客户？”简意
　　“不是”亦笙
　　“什么关系？”简意
　　“说不清的关系？”亦笙
　　“蹭”简意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亦笙一副不相信的说着：“季亦笙，你说，你背着我找了哪个男人，你快点说”最后一句说的比较崩溃
　　亦笙心里暗暗吐槽简意：戏太过了，就这种演戏水平不是招黑就是滚出娱乐圈。淡淡开口：“傅岂言”
　　简意吓了一跳，坐下来老老实实的，相当安静
　　“简意”亦笙推了推旁边的简意
　　“嗯”简意轻应着
　　亦笙看着有些蔫了的简意，想着这次又是哪出啊
　　“你知道昨天一顿花了多少钱吗？”亦笙主动和简意说
　　简意抬着头有些疑惑：“昨天你花钱的吗？”
　　“你说呢”亦笙有些心疼
　　“多少钱？”简意眼睛放着光问
　　“五位数”亦笙伤心的说
　　简意快速用手指盘算了下除成本以外的净赚费用，“个，十，百。。。”
　　“别数了，你净赚利润五位数”亦笙实在看不下去了
　　简意一听，心里美滋滋的：“你也别心疼了，你知不知你以前也就请傅岂言吃点麻辣烫，难得请人家吃顿好点还好意思抱怨”简意损到
　　“简意，你认识傅岂言？”亦笙问到
　　“认识啊，你不也认识吗？”简意回
　　“是吗，我以前还请他吃过麻辣烫吗？”亦笙有些纳闷
　　简意一时得意，差点坏了事，心里突然一急赶紧向季亦郴跑去。
　　亦笙仔细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追去
　　“简意，你去哪啊？我们还没聊完呢”亦笙追出网球场
　　“亦笙，你别追我了，你看你哥他们不打了”简意回
　　亦笙停下脚步，往网球场里面看看了。一片空旷，早就没了三人的影子，赶紧掉头追去
　　“袁惟彬，你等我下”，“惟彬哥啊”“彬哥哥，你等会儿我呗”“你大爷，袁惟彬，你等我下”亦笙冲着前面三人的背影一阵乱喊。然而三人并没有理她继续向前走。
　　亦笙终于追到一栋别墅前，气喘呼呼的往别墅门口走，汗水从脸颊滑落，脚步却没有一点延慢。
　　“不好意思，您不能进去”保镖拦住亦笙
　　“我有会员？”季亦笙答
　　“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保镖回
　　“我是季家小姐，季亦笙”季亦笙自报家门
　　“季小姐是唐仁园的会员，我们自然认得，不过袁先生吩咐过，不能放您进去”保镖笑答
　　历瑾皓从别墅里走出，保镖尊重的向他点头问好，
　　“袁惟彬在里面？”亦笙向历瑾皓问
　　历瑾皓点头，丢给她一条毛巾让她擦汗准备向里走去
　　“历瑾皓，你就准备这样走啊？”季亦笙有些服软
　　“你想我带你进来？”历瑾皓笑问
　　亦笙肯定的点着头，“无能为力啊”历瑾皓无奈的说到
　　“这位是历家小东家历瑾皓，我是他朋友。如果我没记错，历家是唐仁园股东之一”亦笙打算通过裙带关系混进去
　　“不好意思，袁总吩咐过不可以放季小姐你进去”保镖一口回绝
　　“你们有必要这么听袁惟彬的话吗”亦笙有些火了
　　保镖刚准备回答，历瑾皓的声音就传来：“唐仁园现在是袁氏集团下的”
　　亦笙有火不能发，只好求助历瑾皓：“历少，有方法带我进去吗？”
　　历瑾皓不紧不慢的开口：“亦笙，你告诉我你找惟彬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我不能说”亦笙死守任务
　　历瑾皓嘴角向左撇了撇，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向里走去
　　亦笙急了“等一下，你过来”
　　历瑾皓向亦笙走来，唇角上扬的俯下身，亦笙在他耳边，快速的说着“带他相亲”，
　　历瑾皓仰身，向保镖说到：“谁敢拦她就是拦我”
　　亦笙白了眼历瑾皓：早这样不就完了，你是威风了我是破风了。随后得意的走进别墅。
　　刚走进去就看见季亦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衣服都换好了，亦笙上上下下找了遍袁惟彬都没有看见“袁惟彬呢”亦笙向季亦郴问到
　　“走了”季亦郴淡淡开口
　　“什么时候走的”亦笙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很久了”历瑾皓坐下
　　“滴滴滴”亦笙早该猜到是这样，苦闷的打开手机信息：收入钱财，替人做事
　　亦笙嘴角一抽，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你什么时候和袁惟彬之前订的约定”历瑾皓拿起亦笙的手机问
　　“刚刚”亦笙有气无力的回
　　“你打算怎么做”历瑾皓有些好奇
　　“能怎么做”亦笙苦笑道
　　“你真要去帮袁惟彬相亲？”历瑾皓有些好奇
　　“嗯”亦笙认命到，历瑾皓笑了
　　简意一进来就问：“亦笙，我刚刚听到你要相亲，真的假的啊？”
　　“真的”亦笙被迫回应
　　“那你还不换件衣服去，你这样别把人吓跑了”简意打趣道
　　亦笙实在没心情和她斗嘴，白了眼简意“有没有同情心”。
　　亦笙如约来到唐仁园，等待她的相亲对象，“蹬蹬蹬”亦笙听到高跟鞋身向到达她的对面，慢慢放下面前的报纸，心里草拟着开场白，“您好，我叫萧潇”对面开口。
　　亦笙放下杂志，“咳咳咳”萧潇看见亦笙不幸呛了口水，亦笙不好意思的笑笑，递了几张纸给萧潇：“不好意思，我是袁总的秘书，公司突然有事袁总得回去一趟，所以派我来和你解释一下。”
　　萧潇捂着嘴一直咳嗽:“咳咳，不好意思，我叫萧潇”
　　“我叫。。季。。简。。”亦笙还在想名字
　　萧潇放下手中的餐巾纸，端庄的说：“你好，季简，袁惟彬身边的秘书都这么好看吗？”
　　“啊，不是，我并不是袁总身边的贴身秘书。因为今天楼上秘书部少人，所以我只是上去帮忙的”季亦笙解释到
　　后面萧潇问了一些关于袁惟彬的问题，亦笙不敢答多，拣了些问题避重就轻的搪塞过去，必要的时候也会为袁惟彬找些理由让他脱身。最后干脆假装接了通电话告诉萧潇，袁惟彬被历瑾皓拖去聊合同了，赶不来了。而萧潇也大方的表示谅解。两个人总算结束了这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