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生到何时》泉香久洌

9、第九章

　　“白沅，一家企业的灵魂是什么？”不等白沅开口，亦笙继续说着“领导人？”看似在询问其实是肯定句，“一家杂志社的精髓是什么？”“主编？”同样的问法不同的答案，“白沅你管理着一本杂志，而我管理着一家企业，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白沅心咯噔一下向下沉，心里有些惶恐不安，自己坐在现在的位子，自然也有两把刷子，也不是靠混上来的。白沅心里清楚亦笙不是在对自己发难而是对自己有些戒心，现在倒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回答自然不敢马虎。脑海里反复思量斟酌，回答的小心翼翼：“季总，我们的关系是共同进退，相辅相成，做您最忠实的副手，忘死不辞”白沅表明忠心
　　“那就是你在怀疑我的能力？”亦笙问
　　“季总的能力从第一次会议到第一期的销售量就让白沅心服口服，白沅从未怀疑过您的能力，百沅以上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恭维之意。”白沅一番话很是中肯。
　　“这话你主子季亦郴知道吗？”亦笙发问
　　“白沅之前愚笨，日后定以季总为首是瞻”白沅再一次表明忠心
　　白沅一段话说的大有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味道，季亦笙全程观察白沅脸上的微表情，没有放过他的一丝变化。
　　“白沅，我期待你下期的杂志”亦笙话中有话
　　白沅坚定的点着头，脸上没有一丝松懈
　　“白主编，你可以回去了”亦笙稍稍松口
　　白沅走出办公室用手指按住突突跳起的太阳穴，后背全是冷汗，在办公室前伫立了一会才下楼。
　　傅岂言站起来朝正在发呆的亦笙望去“你可以不用试探他”亦笙将思绪收回，惊讶的看着傅岂言：他怎么还没走，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发觉。“此话何意？”亦笙向傅岂言问。“想知道？”傅岂言唇角勾起。“想知道”亦笙有些期待他的回答。“请我吃饭”一句陈述句却被傅岂言说出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在里面。亦笙淡淡的点了下头。“因为他的眼神有敬畏”傅岂言答
　　亦笙怔了一下，她倒是看过别人敬畏季亦郴，却不知道也有人会敬畏她，这种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傅岂言先走出办公室，亦笙回过神稍稍收拾下眼前的资料。
　　傅岂言刚从办公室出去。整个杂志社都向他望去，他站在二楼俯瞰着整间杂志社，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周围的气场，他成为杂志社最耀眼的中心。
　　亦笙打开房门，刺眼的闪光灯，嘈杂的喧闹声，整个杂志社席卷一阵狂热风带。大家三三两两的推挤着却自动与傅岂言之间拉开一段安全隔带。突然一位穿着职业服的职场女性开口问道：“傅总，我们可以合影吗？”
　　“不可以”傅岂言答的很干脆
　　女孩被拒绝后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问到：“傅总，有女朋友吗？”
　　“私人问题，不回答”声音很清脆
　　女孩又一鼓作气问了很多问题，看来被拒绝的很有经验吗？大家又接二连三的向傅岂言抛去很多问题。傅岂言偶尔回答个问题就能瞬间融化一群小姑娘的心，有些忍不住的用手捂着嘴低声尖叫。季亦笙就这样被遗忘在角落里。
　　“傅总，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某个女孩问着，大家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傅岂言。
　　亦笙听着熟悉的声音向某女孩看去，原来是自家前台小钱。亦笙轻悠悠的飘过一句话：“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亦笙反问
　　小钱满怀的期待没得到男神的答案反而得到一个多事的答案，心里肯定是不乐意啊：“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说完大家也向亦笙看去，仔细的打量着亦笙，亦笙整个人疏淡的靠在房门上。清和的气质加上动人的脸蛋，实在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可以完美诠释现在的她，如果有的话，应该可以说成清，美。
　　“你们当这里是机场啊”亦笙一句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你管的着吗？”又来一个不怕死的说
　　“你哪家公司的？”亦笙向她问
　　“四十层，广告公司的”直接撞上枪口
　　“你明天绝对不会出现在尊尚”亦笙有些邪味的说着
　　前台小钱听着熟悉的声音向亦笙望去，毕恭毕敬道：“季总”
　　“来二楼透透气是吗，不想在前台呆了是吧”亦笙说的轻的，目光似剑的问
　　“季总”小钱吓的腿软
　　刚刚那个不怕死撞抢口的女孩，头上也冒着冷汗有些不确定的问：“季。季。季，亦笙？”
　　“正是本人”亦笙答
　　“轰”脑子一片空白，四周的吵闹声也戛然而止，大家内心都萌生退意。
　　楼梯旁，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素素埋怨道：“都叫你别买咖啡了，你看看前面多少人啊，什么时候能排到我们啊？”
　　依依看着手里的咖啡，美滋滋的说：“你别急嘛，我自有后招”
　　“什么后招啊，你快点说吧，大佬”素素问到
　　“嗯？叫谁大佬呢”依依撇撇的嘴角
　　“小主，可以告诉奴婢吗？”素素讨好的问
　　“放心，我早就小钱帮我们留个位置了”素素淡定的说
　　“真？小钱人如其名，见钱眼开，你不给点她好处，她会怎么好心帮我们留位子？”素素觉得这里面绝对不是怎么简单
　　“我只是给了她几张照片，多给她一些偶像参考”依依说
　　“贼，还是你贼啊”素素一脸佩服
　　素素突然感觉一大波凉意从楼上传来，而且杂志社突然一下静的可怕，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拉着依依就往办公区跑。
　　“素素，你干嘛”依依被素素拉着跑，根本没办法逃脱
　　“想活命，就闭嘴”素素骂答
　　两人跑到办公区，卓依依看着素素骂道：“干什么，神经兮兮的”
　　“你别说话，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素素特别认真的说
　　“我感觉有，有点，冷”依依把感觉说出去
　　素素和依依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回到座位上，积极的工作。
　　季亦笙看着眼前的“粉丝”揉了揉太阳穴，侧头对苏叶说：“关掉大门”苏叶听到后快，稳，狠的走到楼下，将门关上，切断了所有人的退路。
　　“各位，我知道大家喜欢傅岂言，也不排斥你们对他的喜爱。只不过《本色》毕竟是杂志社，不是你们追星的机场。你们要是喜欢，日后傅总上本色还望大家多多支持。只不过现在是本色的上班时间，你们看杂志社延误一期就得损失多少，再加上你们这样推推挤挤的，本色的室内被破坏，也会让我们带来额外的开支。据我所知，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本色前前后后的损失，你们觉得是你们现在支付呢还是向各位的公司索赔呢？这样吧，我建议每个人2000元去财务部交下。多出来的部分呢我就代各位捐给慈善机构，少的呢本色就自己承担，你们觉得行吧？”亦笙一段话循循善诱，完全不给她们思考，不可辩解。
　　众人点点头，到楼下交钱去了，然后本色的场景就是交一个走一个。日后傅岂言在来本色大家也都只是在门外守着，不敢踏进本色一步，当然有钱任性的除外啊。
　　“苏叶，扣掉小钱三个月奖金”亦笙向苏叶吩咐道，苏叶恭敬的点头
　　“请吧，傅总”亦笙客气的对傅岂言说
　　傅岂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亦笙走到自己身旁，用手搭在车门旁，忍不住向对面的傅岂言调侃道：“傅总觉得今天我的车离你的车够远吗？”
　　傅岂言想起之前的话，忍不住笑了
　　亦笙看着傅岂言脸上的笑容，心情也格外大好，打开车门向傅岂言吩咐：“跟紧了”发动车子来到“城市月光”
　　亦笙向窗子里扫了一眼，今天的人不多，正好吵闹了一天正需要清静一下。和傅岂言一前一后走进去，目光向四处都扫了眼并没有看见简意的影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快步向他们走来，递上菜单。亦笙拿起菜单随意翻看了眼，轻轻合上时看见服务员一直偷瞄傅岂言却又怕被发现的模样，不禁失笑：“一份七分牛排，随便配碗清汤，一份水果沙拉，上次的甜点来一份，在去酒窖拿一瓶LAFITE”
　　“好的，需要哪位主厨帮你做”服务员仔细的询问着
　　“上次那个是哪位？”亦笙问？
　　“您说的是Victor主厨？”服务员问到
　　“就他吧”亦笙随意的点了一名
　　亦笙说完也情不自禁的看着傅岂言的点单的样子，心里赞叹道：怪不得连一惯见过帅哥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偷瞄他，他连点单时的样子都这么吸引人，谁的目光还舍得从他身上离开。傅岂言突然抬头对上亦笙的目光，目光吓了一跳目光向旁闪躲一下，脸不知不觉的有些发烫，尴尬的咳嗽一声，努力保持镇静。
　　“和她一样”傅岂言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
　　“没有什么想吃的吗？”亦笙有些讶异
　　“我不挑”傅岂言轻回
　　“傅岂言，这是vip待遇，不用白不用”亦笙意有所指，在为自己做解释
　　傅岂言好笑的看着她
　　亦笙被看的有些心虚：其实自己确实没那么挑，也没那么讲究，生活嘛还是要较真一点的。
　　简意因为简氏家族的影响力所以特别开放了一些对内菜单和大厨。毕竟偶尔会有几个口味独特的主或口味挑剔的，不花点钱怎么套住这些上流人士。不过季家兄妹两人在简意这绝对是vip中的vip，季亦郴到哪都是vip之最，到简意这就更不用多说。季亦笙是第二任老板，最主要的惹火简意最多被她骂几句，而这位小主皮笑肉不笑，你也不知道怎么整死你，所以季家兄妹在简意这没人敢怠慢一分。
　　亦笙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美酒，佳肴，如此良辰美景与你一同出现，这个夜晚岂不美哉！眼里的笑意不自主的向外溢出，眼角弯弯，生动依旧。傅岂言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小脸满满的幸福感，心里暖洋洋的随她的心情转换自己的心情。
　　“你还看到了什么？”亦笙喝了口红酒问
　　“想知道？”傅岂言切好牛排问她
　　亦笙放下酒杯期待的点头
　　“对杂志社控权”傅岂言淡淡回答
　　听到答案，亦笙怔了一下。不错她要将白沅收归麾下，彻底掌握杂志社实权。摆脱季亦郴给她的一切成为杂志社真正的领导人。
　　亦笙觉得只是随便和傅岂言说几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心情慢慢变好，也逐渐放下所有防备，红酒一杯杯下肚，话也越来越多。
　　“哗啦”全是盘子碎掉的声音，“哈哈哈，这次简意要亏死了”亦笙看着满地的盘子开心大笑
　　傅岂言看着微醉的亦笙，被她逗乐了，也轻笑出声来。
　　亦笙放下酒杯，托着下巴问：“你怎么不喝呢？不好喝吗？”
　　“怕酒后失态”傅岂言回
　　“你酒量不好啊？”亦笙有些诧异
　　傅岂言笑笑不回答，温柔的看着她，整个心都为她陷下去
　　傅岂言把车子开到季家门口，看着副驾驶正在熟睡的亦笙。因为酒精的作用脸颊微红，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低垂着，展开两道扇形，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两下，恬静的美着。
　　季亦笙睡意朦胧的睁开双眼，晃头晃脑的打开车门，有些重心不稳的靠着车门。傅岂言走到她面前双手撑着车门，护着她，深情的看着她的醉态。
　　亦笙看着四周问：“你怎么知道我家？”
　　“以前来过”嗓音低沉入耳
　　“我怎么不知道”亦笙眉头微皱
　　“以后会知道”岂言笑着答
　　亦笙侧着脑袋点点头，“以后要常来欧”不自主的冒出这句话
　　“好”满满的笑意
　　亦笙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像黑曜石一般亮眼，不由的看呆了，愣愣的忘了回神，抬手在傅岂言脸上轻轻点了下，开心的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心房某处正在打开着，眼睛笑出月牙状：“好熟悉的感觉啊”声音透着兴奋。
　　天知道此时的傅岂言爱惨了亦笙这幅模样，嘴角微扬，慢慢靠近亦笙覆上她的唇“唔”亦笙对于傅岂言这一突然袭击，没有反应过来，傅岂言轻含住她的唇，慢慢吮吸着，亦笙静静的感受到对方的感觉很熟悉，也慢慢开始回应着，过了许久，傅岂言感到她呼吸变得急促，慢慢放开她，将她拉入怀中。
　　“我明天回趟C市”傅岂言对怀中人说
　　亦笙靠在他肩头有些没回过神
　　岂言抿了抿嘴没笑出来：“可以自己回去吗？”
　　亦笙侧着脑袋点点头
　　岂言放开她，眼里不舍的看着她走进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