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下属总在过度攻略》元藤

14、故事到那里终结就好了

　　包扎好腿部伤口的小狼，伏在小樱床边睡着了，阿尔萨斯探了探他额头，没有发烧，於是轻轻抱起他到了为数不多的软垫上好好躺着。
　　站在一旁的黑钢看着阿尔萨斯做着这些事，突然发声说着：「这个次元和之前漂浮国的二人组都是可你有关的吧。」
　　「黑碳说的话我不是明白呢。」阿尔萨斯歪头装傻，说：「我之前就说过他们是认错人了啊。」
　　「同样是魔法师，却在腰上围上同款的腰包。」细心的黑钢却提出了从漂浮国录像看到的漏洞，又说：「况且真的被认错的话，只会没有去过或是没见过。」不是作出那种故意留下馀地的话语，就像是当时的他是别的样子一样。
　　阿尔萨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没有反驳，两人之间保持着僵住的气氛，此时房外都厅的人推开门，说：「抱歉打扰一下，有些事想和你们谈。」
　　「好的。」阿尔萨斯立刻转头回应，说：「黑碳会马上跟你们谈。」
　　「有所隐暪又不愿意对我们说谎，你也不至於坏到哪去。」黑钢站起身往房门走，经过阿尔萨斯的时候低声说：「我不管你从前是怎样，给我考虑以後的事。」然後让他们到外面谈，不要吵到睡着的两人。
　　阿尔萨斯等到门关上後，看着窗外还伫立在一片瓦砾中的住所，呢喃：「如果还有以後……」
　　翌日，阿尔萨斯陪同小狼和摩可拿一同狩猎，作为借住的费用，黑钢则负责守护着还在沉睡的小樱。
　　途中遇上另一组在「塔」生活的人们，除此以外并没有发生甚麽特别的事。
　　他们一行人回到都厅的门口，摩可拿再次确认小樱的羽毛在都厅的底部，小狼向着一同狩猎的人们请求说：「拜托你们让我们去底下看看吧，这下面有着对我重要的人很重要的物品。」
　　「这底下除了水甚麽都没有。」霞月看着小狼坚定的眼神，还是说：「你要在我们的陪同下才能去看。」
　　几人才刚到都厅底下没多久，神威和小狼就先後跳入水中，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水里漫起血花，阿尔萨斯感受了一下，似乎是刚才水中的打闹，触发了小狼右眼上的心的封印，不久後这位小狼就会变成复制体应有的战斗机械的样子。
　　这个时候，水底卷起了旋涡，阿尔萨斯能感觉到当中有着壹原侑子的魔力，看来是小狼本体透过侑子的帮助下来到这个次元，事情刻不容缓，阿尔萨斯马上皱着眉也跳进水里。
　　「要不是我不能在你面前用魔力，我真的不想用他呢。」阿尔萨斯恢复一直被压制住的直感，所有的感知在这一瞬同时提升，四周流动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下，阿尔萨斯用着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拥有一样眼神的小狼，说：「每次他起作用都尽是些不好的事情，不过就让我来挣取一点时间吧。」
　　阿尔萨斯随手一抬，就挡住了小狼袭来的踢击，在直感的帮助下，看透对手每一次的攻击。
　　然而意外就本体「小狼」传送到达的一刻发生，阿尔萨斯透过他的直感看到未来。

　　阿尔萨斯在接到这项任务时，就在想凭甚麽是他。
　　他在萌名噬戒工作多年都勤勤恳恳，面对着阿裕多任性的要求最後都达成了，阿裕还是选择了要牺牲他。
　　这个任务既然要尽可能避免和原世界连接，他就让自己的分神同时分布在阿裕的各个世界，还是身居要职的重要人物，就是要令他在被牺牲时，带上整个世界和他一起陪葬。
　　如梦似幻的预知里，阿尔萨斯在阿裕制造的苦难中挺了过来，回到家里换了身乾净衣服的同时，从分神传来的消息得知他们已经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各个组织都陷入互相的斗争。
　　作为本体的他也按照计划把他以前发现的系统漏洞投入病毒，连戒子店里也是一阵混乱。
　　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不过是倒出一杯水，静静地等待着谁来制裁他。
　　直到门铃响起，阿尔萨斯打开屋门，门外站着脸上挂着悲伤的阿裕，用着委屈的语气质问着他为何要这样做。
　　阿尔萨斯用在阿裕面前从没用过的温柔表情靠近他，然後在阿裕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将锁镰送进他的胸口上。
　　阿尔萨斯的决心超过了世界阻止造物对王起杀意的威压，然而弑王本身存在的「不可轻饶的罪孽」还是把阿尔萨斯撕成齑粉。
　　阿尔萨斯自知自己是一个混帐，不然也不会骗法比奥，戒子店的员工还是不能转世。
　　要他以德报怨，以直报怨他都做不到，想害他，他就反击回去，不管会付出甚麽代价。
　　这种性格注定不会有甚麽平淡的收场，乾脆在结束前干一番大事，做不到拯救全世界英雄，做个被全世界记恨的最终被正义使者打败的反派也不错。
　　这样子就好。
　　世界有没有被毁灭也无所谓了。

　　【让贤先生担任这麽危险的角色真的好吗？】玛莉亚用着薇奥拉的脸，谈起了阿尔萨斯的事：【交给新人来做损失更少。】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附身在由伊身上的阿裕露出全然信任的表情说：「我更相信他。」
　　【你就这麽信任他？】玛莉亚不解地问道：【人的心理承受力是有限的，万一他撑不住就得不偿失。】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牺牲他。」阿裕用魔法投影出一块姆指大的墨黑色玉石，说：「这枚神格是阿贤其中一次出任务时有长时间接触过，用他作为媒介，就算阿贤的灵魂散成齑粉都能凝聚，所以他一定不会死。」
　　「他一直很想成为管理者，可是如果直接让他升职，很可能只会得到像以往戒子店总裁那样的鸡肋技能，这和他太不相配了。所以让他参与让世界成长的任务，对世界付出足够多，才有机会得到强大的能力。」
　　阿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玛莉亚，从认识他开始，我就一直被他照顾着，无论我多任性的要求他都会完成，甚至连我曾经强制要求员工们学习我故乡的纽瑞米语，他都把它变成了戒子店专属的系统语言，以新的模样流通在人们的口中。」
　　「我也想为他做点甚麽。」
　　玛莉亚问：【……你不告诉他原因，不怕他记恨你？】
　　「抱持着目的而作出的行动，效果会大打折扣。」阿裕摇了摇头，说：「况且这是给阿贤的惊喜。」玛莉亚无奈地看着在幻想着阿贤喜极而泣的表情而傻笑着的阿裕。

　　另一边厢，东京国的次元里，复制体小狼已经被飞王传送到别的次元，只留下本体的「小狼」，小樱也在两位小狼打架途中醒来，反倒是阿尔萨斯自从本体「小狼」传送过来後，已经昏迷接近一天，无论怎麽呼唤都叫不醒。
　　黑钢站在阿尔萨斯房门外，轻轻地关上门，与手上动作相反，眼睛狠盯着从摩可拿额上投影出来的壹原侑子，质问：「这是怎麽一回事啊，魔女。」
　　壹原侑子脸色如常地回答：「这是他本身的能力，平时只能用来感知别人的行动，估计是穿越次元的魔力引起了共鸣让他预见未来。」
　　「小狼」问：「预知梦一般多久会结束？」
　　「他以往几次预知梦都是和一般的梦时间差不多。」壹原侑子解释：「恐怕是梦到了生死攸关的未来吧，如果梦到自己死的未来的话，也许现在的他也会死去。」
　　室内的空气一度凝固，窗外也在不知不觉之中下起了雨，一点一滴侵蚀着这座失去了小樱羽毛守护的都厅。
　　敏锐的黑钢最先感觉到异状，这个异状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他曾经砍杀过的蛇形妖魔的那种窒息感，其後在都厅内的人们都同时感受到一种起鸡皮疙瘩的不安感，等看到壹原侑子的投影起了杂讯反应过来，都被压迫感镇在原地不能动弹，「小狼」透过眼角发现，连窗外的雨滴都受这股奇怪的力量影响，每一颗都停滞在空中。
　　黑钢艰难地将手伸往长刀，试图挥刀砍向力量来源，壹原侑子适时发出警告：「不要轻举妄动会比较好，这个是他精神力暴走的前兆。」
　　「光是精神力就达到这种程度啊……」黑钢看往阿尔萨斯的方向，问：「有没有甚麽解决的方法？」
　　「他已经过了比常人多很多的岁月，这种程度已经是他下意识克制的表现。」壹原侑子说：「你不用担心，这已经有人早有准备。」
　　话音刚落，便有十几个红色魔法阵，以阿尔萨斯旧住所为中心亮起，柔和的魔力轻轻拂过大家紧绷的精神，中和了强势的精神力。
　　蓝袍魔法师的虚影在几人面前出现，看着阿尔萨斯的房门呢喃：「真的失败了啊……」然後几步就飘过了门，刚恢复的黑钢追了上去，猛然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消失在房间的阿尔萨斯此时，他正拿着一根水管在旧住所往地下室的楼梯走着。
　　地下室和楼梯之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两边立着数十座不同的动物雕像，阿尔萨斯眼底才刚从梦里醒来，眼底泛青，手臂一抬就将其中一个雕像颈部打碎，等到他再走几步後，头部才因为地心引力而摔到地上。
　　又是这样。
　　就跟法比奥过世的那天一样，都是在事情没有回转馀地的时候，才跟他说此路不通。
　　那个梦的後续，是那个天真的王花了一枚神格把他从濒死的绝境救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通过神格传来多年来作为无感之人缺少的情感同时涌现，他差点就在被救回的边沿中，落得和法比奥一样的下场。
　　但是梦境并没有在此停住，「不可轻饶的罪孽」把他限制在原生的世界里活动，原有无感之人的特质，也因为神格的特性而间接治愈了。
　　最讽刺的是，之前累死累活做任务都得不到的管理者职阶，像是在给安慰奖一样给了他。
　　「他到底把我当成甚麽啊，给个安慰奖让我别再犯事，就当揭过去了？」阿尔萨斯又挥舞起水管，又把一座雕像的羽翼打断了。
　　阿尔萨斯在即将醒来时，把梦里的情感一同带到了现在，他为了自保，只能断臂救生一样，将情感全数分散到自己所有的分神上，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还残留着一丝的情感。
　　「生不从人愿，连死的方式由不得我。」
　　水管从阿尔萨斯手中滑落，地下室的门，因为阿尔萨斯毁对了雕像而缓缓打开。
　　阿尔萨斯走进了地下室，并将手伸进了中心的光球中，刚刚那两下的打击，已经发.泄掉他心中仅剩的情感，他对着连通光球的所有分神说：「既然知道下场不会死就启用B计划吧，要好好想一下要怎样用受害者的身份向那位多讨点好处。」
　　他耳边彷佛听到某人在中了感而有孕後，怒骂他：「你这混帐。」
　　阿尔萨斯的脸上已经没了刚醒来那种低落的表情，而是一如梦境动刀前那种温柔又胜券在握的面具般的笑容。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