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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被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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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教女无方,还请姐姐勿要生气,要打要骂全凭你一句话,只是柴房晚上过冷,阿芙幼时身体就若,受不得寒气,还请姐姐三思。”李氏苦口婆心的向薛氏求情,薛氏正在气头上,怎肯依她,李氏看着姜顺道:“老爷,清玉自知有愧,生了这么个孽障来,可无论怎样,她都是清玉身上掉下的肉,您给姐姐说说,我定然会对阿芙严加管教的。”
姜顺看着可怜的李清玉,对薛氏道:“你将阿芙让她领回去,母亲最是不爱家中不宁,怕是母亲知道了,又是一顿气。”
薛氏看着姜顺,心中不悦道:“哪天犯了抹脖子的事,你还这样护着?”
不时,门外有人来回:“回老爷,门外有个宋公子求见。”
姜顺道:“哪个宋公子?”他官场上打交道的人甚是多,凭他记性再是不好,也是不知竟是有个宋公子,想了想道:“让他去侧厅候着吧。”
“是。”
醒来的姜月瑶咳嗽了几声,灵鹊赶紧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灵鹊,阿芙呢?”姜月瑶问。
“三小姐被夫人关入柴房了。”灵鹊如实回了。
姜月瑶掀开锦被下了床榻,“我去看看。”
“小姐,大夫说你被水呛到,有水积在了肺腑,如果不好生休息,会落下病根的。”灵鹊阻止姜月瑶。
“我自己身子如何我自是知道。”
薛氏还在训诫李氏时,姜月瑶闯了进来,一路灵鹊紧紧跟着,知道拦不住姜月瑶的,她也跟着姜月瑶其后进去。
“瑶儿,你来做什么?灵鹊,怎么看护小姐的?”薛氏转向训斥灵鹊。
灵鹊吓得赶紧跪下:“夫人,奴婢阻拦不住小姐。”
“要你何用?”薛氏气性这会子颇大。
姜月瑶道:“娘,你放了阿芙妹妹,这事真与妹妹不想干,是女儿一时没看到后头的路,给踩空踏了进去。”
“黑的白的我自有眼睛去看,娘何时错过。”薛氏道。
姜月瑶解释道:“娘,你若是非要惩罚妹妹,就连瑶儿一同关入柴房去吧,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是我闷得慌,非要妹妹阿芙陪我戏耍的。”姜月瑶赌气道。
“是非曲直,我自会定夺。”看向一旁灵鹊:“灵鹊,带小姐回房。”
灵鹊赶紧站起来去请姜月瑶移步,姜月瑶甩开灵鹊跪在地上:“娘若是不放了妹妹,瑶儿便跪在这里不起。”
薛氏看着姜月瑶如此坚定,怒的拍到桌几上,“反了反了,姜府上上下下百十来口的人,今儿你犯了错要放了,明儿她犯了错要放了,这上下没了规矩,又该如何管教。堂堂相府乌烟瘴气,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
薛氏的怒声震得无人敢去大声的出气。
姜府是相府,从建筑到园艺设计皆是高雅,宋明衣走入侧厅时四处打量着。姜府中路过的仆人丫头总会往他脸上瞧上几眼,带着怪异的眼神。不过宋明衣并不在乎这些,他一个人走的依旧自在。
姜顺来时,宋明衣已经在侧厅吃了一盏热茶了,他瞧见姜顺来时,站起身来:“晚生宋明衣拜过姜相。”
“宋公子请。”姜顺让他入座,在他的眼睛上又瞥了一眼。
宋明衣道:“宋某是个快言快语的人,今日来不为别的,只是为贵府的千金而来。”
姜顺一听是为了千金,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些闲云野鹤之人定是又是慕名而来,便道:“宋公子这是何意?”略有戒备。
“将相毋须紧张,并非大小姐,而是名中带有芙字的人。”宋明衣并非拐弯抹角之人,他既是这么说,姜顺便听得出,是找阿芙,按照姜顺来想,定然是不会允许姜寄芙见宋明衣,在礼数上是不合的。
女子未曾出阁,怎能随意与男子相见,只是姜寄芙是何时与这位从未听说过的宋公子相识,倒是叫姜顺很是生气。他想到姜寄芙宁死不肯答应仇家一门亲事,定然是与这宋公子相干,生气之下,道:“即使如此,宋公子还是请回吧。”
“相爷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宋明衣看着姜顺,只见他脸色略白,嘴角微微扯出一丝浅笑,从袖口中取出来个荷包,上绣一朵雏菊,一看便是女子用的,他道:“这是小姐的东西,那日捡到为来得及归还,即是今日见不到小姐,便将此物暂交由相爷了。”
有丫头接了过来,宋明衣交过荷包便离去了。
……
姜寄芙被关在柴房,她无事的拿着只木棒子在地上划来划去,只听外头有人耳语,她便急促起身趴在门上听,盼望着是来放她的,从小柴房没少关,但她向来不爱被拘谨着,关起来可是堪比要了她的命。
“阿芙,是我。”
姜寄芙听到姜月瑶的声音,道:“瑶姐姐,你与大夫人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母亲她向来教导我不要总是惹祸,这会子,她定是担心了。”姜寄芙还是最在乎自己的母亲,她有心绞痛,大夫说,要少气,可她从小到大没少给母亲带来气受。
姜月瑶隔着门对里头的姜寄芙道:“姐姐知道你委屈,方才我以向母亲求了情,可是母亲她不依,我现在也是没法子。相信母亲她气消了,就想通了,今晚你先在柴房将就一晚,我已经让灵鹊拿来被褥,你母亲那你就放心吧,有我呢。”
“多谢姐姐想的周全,怪阿芙粗心大意,险些害了姐姐,如今姐姐不计较,还如此帮着阿芙,阿芙惭愧不如姐姐。”姜寄芙一阵道歉。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与你计较。”
姜月瑶好一顿安慰姜寄芙后,这才离去,命灵鹊把被褥给看管柴房的小斯。姜月瑶刚走不久,姜知秋便出现了,看着姜月瑶离去的方向,算她命大。
看到看守柴房的小斯时,道:“大夫人说了,姜寄芙三番五次的想要害了大小姐,关柴房算是轻的,饭不许给,被褥也不许给。”她命巧莺把被褥没收,故意说难听的话给姜寄芙听。
“别总想着安了坏心眼,就能自己一步登天。姐姐她是正房大太太出的,这不久就要择选太子妃一事你也知道,别想着害了别人,自己就能顶替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模样。”
姜寄芙寻常并不搭理姜知秋,只道她是有病,今日她这一番话颇为曲理。事关她的名声,若是这事传到大夫人耳中,她与母亲都难过。今日她道:“姜知秋,寻常我还当是你姐姐,敬你三分,今日你这般像我泼脏水,也不怕遭了天谴。我从未想过什么太子妃,是谁的就是谁的,我看你口口声声把太子妃挂在嘴边,倒是你想争取吧,别狐假虎威的,猫哭耗子假慈悲,那天姐姐落水时,我就感觉蹊跷,像是被谁故意绊倒,你离我如此近,保不准你嫌疑最大,让我替你背了黑锅,你又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懒得与你争辩,柴房就好好呆着吧。现在不止大夫人生气,父亲也十分气恼,我虽同你一样庶出,可我们差别大了去了,至少我不会在还未出阁就外头偷汉子来,你与你的母亲就是一样,骨子里留的贱气,是没法儿改变的。”
姜知秋说这话戳中了姜月瑶的心窝子,她平生最痛恨别人嘲笑母亲是青楼女子。母亲虽不计较,可是她不依,使劲的晃着门想要出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姜知秋一副嘲笑的眼神望着门里:“你有劲只管使,巧莺,我们走。”她把姜月瑶带来的东西又一样不落的带走了去,临走时还告诉姜寄芙,柴房蛇蝎鼠蚁多,当心被咬了。
这柴房是姜府废弃的地方,寻常很少有人来,常年雨水的洗刷,一股子霉气,姜知秋这么一提点,倒是叫她背后一阵凉意。
夜长,姜寄芙只感觉到这里毛骨悚然,她还记得小时候这里曾有人府人在这里吊死过,越想越怕,便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怕。
看管的小斯早已回房歇息,废旧的柴房显得格外恐惧。月色下有人说话:“巧莺,快去。”
“小姐,这样会害死她的。”
“这有什么,她不是医术很好吗?叫她平日里那么狂妄,目中无人,必须好好教训一顿。”姜知秋道。
巧莺手提着盖着盖子的竹篓,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但姜知秋的话她又不敢不从,只得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放下竹篓不知在脚下撒下什么粉末,打开盖子赶紧走离。
不时便有东西爬出,姜知秋又看了一会,便道:“现场清理干净了,别留下什么麻烦。”
巧莺战战兢兢又去把竹篓拿了回来,姜知秋得意的笑着离去。
姜寄芙在困意中半醒半睡状态,感觉有东西爬出响声,还未来得及辨别声音从哪里传出,她便感觉脚背上有东西在爬,借着月光,她看到长长的驱动的东西,第一反应便是蛇,最本能的反应是甩开那蛇躲远些,可是她最终克服着恐慌镇定了下来。
因她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最强烈的反应,恰恰是最致命的举动,蛇一旦惊了便是咬来保护自己。
如今黑灯瞎火,她根本无法辨别那蛇是否有毒,这个时候,若是被咬中毒,尽管她懂得医术,也没法儿医治,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静静等蛇爬过去,这才起身逃开。却不知另一只脚踩到了什么,只觉脚腕处像是被针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