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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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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说,前几日你去了瑶儿的房中,可有此事?”大夫人紧盯着姜寄芙。
姜寄芙倒不害怕大夫人薛氏,只是遵照礼数罢了,如今她也越发大了,如她母亲说的,不能总由着性子胡来,平白的受了罚。她也体量母亲的为难,她从小到大闯下不少的祸事,母亲也没少受到牵连。
今日虽然知道大夫人不善,她也只管咬了牙去。定然是姜知秋那蹄子背后嚼了舌根,定是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了白的。
“回大夫人,那天却是姐姐想要一些芍药花,而今并非花期,便瞧见我那有特地栽种温室内的芍药花开的好,便托人寻我要些。”
“你与谁同去?”
“流萤那日身体不适,便没喊她跟来,只阿芙一人。”
薛氏将信半疑的瞅着姜寄芙,“记住我的话,离瑶儿远着些,别将乱七八糟不好的风气带给了她。以后这些事,没我的允许,不许擅做主张。”
姜寄芙没说话,低头默许,薛氏起身,绿珠扶着她走去。薛氏走到姜寄芙跟前,看了看她,这才重新拾起步子走去。
薛氏途径回房的假山处,在此等候多时的姜知秋赶紧迎了上来:“夫人。”
薛氏还想着姜月瑶未归这件事,被姜知秋出现吓了一跳,她道:“你又寻我何事?”语气有些不耐烦。
“夫人,那天我真的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我本是途径姐姐院门处,听到有东西摔破的声音从绣楼传来,接着便是男人的一声闷响。秋儿担心姐姐,便是去瞧了瞧。一定是姜寄芙那扫把星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便将什么野猫子引到了家中,定是嫉妒姐姐,怕姐姐选上了太子妃,想趁机毁姐姐清白。”姜知秋把那天的事又一次一五一十的将那天情形又叙述了一遍。
“说的头头是道,你倒是瞧见了那天屋内情形?”薛氏反问她。
姜知秋一时语塞,她必然是没瞧见的,否则今晚姜寄芙她也不会轻松过得去这关,使得大夫人未曾对她动怒。
那天她真真上了绣楼上,只是她透过窗纸去看时,只瞧见姜寄芙的背影,也她挡着了姜月瑶,使得她未瞧见姜月瑶当时的模样。
“夫人,我虽未目睹第三人,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姜知秋极力辩解,想要薛氏相信她。
薛氏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这事关瑶儿的清白,你别总挂在嘴边说来说去。跟你娘简直一个样,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便是随意的回报,偌大的姜府我一个人操劳,哪有闲心去查个真假来。”前头的小丫头们手中挑着灯笼,绿珠则为薛氏照路,薛氏前头走着,姜知秋后头跟着,巧莺为她撑伞。
姜知秋听到薛氏这么说,便知薛氏无心再追查此事。
“没事多学学针织女红,生的不好还不叫人省心,现在依靠着府里吃穿不愁,样样都有下人去做。将来不定配个什么人家,府中也没那么多闲钱给你们这些小姐陪嫁。老爷为官清廉,每月的俸禄也只够维护当下的。将来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可不是自己打了自己,还怪别人怎么就会了。”薛氏说话语气并未太过于冷漠,但字眼倒是尽显尖酸刻薄。
姜知秋本是跟着,慢慢停下了步子,回道:“大夫人说的是。”看着薛氏走去,她不停的缴着手中的帕子,本想借着大夫人的手教训姜寄芙,没想到自己倒是先碰了一鼻灰。
巧莺道:“小姐,大夫人虽有些话不大好听,小姐也别放在心上,只是小姐也别总是与三小姐过不去,给自己平添了气受。”
“你走开,我出生的肚子不对,何苦你个下作的小蹄子再来呛我。说来说去,左不过是我比姜寄芙过得好些,但还是庶出,到底是低人一等的。”姜知秋把巧莺推倒在地上,巧莺手中的灯笼摔的灭了,雨伞滚落在地上。
姜知秋气的跳脚后离去,也不顾雨下的大,巧莺吃痛的揉着手,不敢再说。
次日姜府大门刚刚打开,便有一辆颇为气派的那车驶过停在门口。不时便有人从马车上下来,瞧见是姜月瑶,赶紧唤来传话小斯:“快去回禀老太太老爷夫人,就说小姐回来了。”
小斯在府内边喊边跑:“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口中不停的重复着,薛氏一早起来担心姜月瑶吃不下饭,这会子听到姜月瑶回来了,整个人激动的往外走。
“娘。”姜月瑶正要行礼,薛氏阻止了她,瞧见她回来穿的并非昨个的行头,薛氏也顾不得问,只问她昨日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
到了屋内,薛氏打发了下人都去了,她说:“你一夜未归,可是叫为娘担心了,你去哪了?”
姜月瑶笑道:“昨日雨来的突然,只顾着躲雨时不曾想遇到了偷抢的氓流。”
薛氏一听氓流,不等姜月瑶说完便是打断了她:“让我看看你可有受伤?”
姜月瑶道:“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碰巧遇到了贵人相助。”
“贵人?是何等贵人?”薛氏不大明白的问道。
“是忠义王府的世子。”
薛氏也是名门望族之家,当然也有听过忠义王府是何许人也。要说大胤王朝,那也是有一半的江山是老忠义王大下的。
这忠义王是唯一的外姓赐了皇姓入了皇籍的,皇族中享有尊高地位,也因老忠义王曾与当今的圣上并肩与沙场之上,有着生死之交。
不过老忠义王在王朝立后便遁世出道了,现忠义王府有世子袭爵,还有一位尚未出阁的郡主,正是姜月瑶见到的夕凰郡主,两人年纪相当,也是当年只闻其名未曾谋面而斗曲成名的两位佳人。
京中的忠义王府终年只有仆人看管,主子都在泸州。薛氏闻听姜月瑶被世子搭救,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她知晓忠义王世子向来与太子交好,姜月瑶认识了世子,便是能有机会接近太子。
薛氏道:“怎么说人家出手救了你,又是忠义王府,我们左右也要登门拜谢,娘去准备准备。”她不顾姜月瑶阻止,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姜月瑶偏是不爱这样,可又阻止不了。
几日后,姜月瑶在院落里无事可做,独自一人在扑蝶戏耍。
“瑶姐姐。”
姜月瑶听到有人叫,转身看向花丛,“啊呀阿芙,你可是来了。我打发灵鹊去找你,最后却是你不在。”
“方才有事,姐姐,你在做什么呢?”姜寄芙其实也找她有事,关于那天大夫人询问一事,她不知当不当与姜月瑶说,这几日她左思右想总是觉得不对劲,觉得事出蹊跷,定不会是姜月瑶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她相信姜月瑶说的话,但此事中又横了个姜知秋,若是今日不说明白,日后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我在扑蝶,这个给你。”姜月瑶拿了一把绢扇递给姜寄芙,让她与自己一同戏耍。
银铃般的声音不绝于耳,路过的姜知秋瞧见二人在湖边花丛扑蝶,转个弯走了过来。
“姐姐几时回来的?昨夜一夜未归,秋儿可是担心死了。”姜知秋一脸天然无公害的样子,有些撒娇的走到姜月瑶跟前。
姜月瑶停下扑蝶,看着姜知秋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呀,你们是在扑蝶?”姜知秋看着姜月瑶手中的绢扇,接了过来在手中转动着把玩,“我很喜欢扑蝶,只是缺少了玩伴罢了,姐姐好生偏心,扑蝶居然不叫上秋儿,却只是单独唤了阿芙来。”姜知秋撒娇。
姜月瑶看了眼姜寄芙,对姜知秋说:“听闻妹妹正在学针织女红来着,想是妹妹没有时间。如今看来,却是姐姐的不对了。”
“咦?姐姐是个花蕊中的人,寻常除了琴棋书画外,怎么也开始作乐起来了?”姜知秋拿着绢扇扑了起来。
“你们可别把我看的这么高,好歹也是俗世人,琴棋书画故然雅致,偶尔俗一次也是好,这啊,叫雅俗共赏。”姜月瑶又重新拿了把绢扇前去扑蝶,她从忠义王府回来后心情极其的好。
姜知秋只是盯着姜月瑶与姜寄芙扑蝶扑的甚是开心,她悄以几步到了距离姜寄芙近的距离对姜月瑶道:“瑶姐姐,你瞧那只粉色的蝴蝶。”
姜月瑶前去扑,可总也追不到,有些气喘的道:“阿芙,你脚速快,快些把这个蝴蝶给扑来。”
“好嘞。”姜寄芙将衣袖卷了卷。
大夫人与姜顺边走边说着:“瑶儿承蒙忠义王府世子相救,按礼数,我们该是登门拜谢的。”
姜顺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就是了。”
“老爷,这次选太子妃的事,究竟定在急事?你那里可有些消息?”薛氏旁敲侧击的问着。
“近期南方多水,朝政上圣上也甚是头疼,准备遣派太子前去治理此事,估计此事之后。”姜顺道,听到远处传来嬉笑的声音,驻足看过去,只见是三个女儿在一起扑蝶。
大夫人薛氏也看去,瞧见姜月瑶又与姜寄芙在一起,心里又有些不开心,“瑶儿越发不懂礼数了,怎么戏耍起这个了?”
姜顺道:“哎,玩儿终归是孩子的天性,瑶儿一向乖巧懂事,这些年你也管的严格,偶尔叫她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姜知秋先看到姜顺与大夫人薛氏,眼珠子转了转道:“快看,那粉色蝴蝶在这里。”姜寄芙要去扑的时候,姜知秋把脚微微伸出,姜寄芙一个没稳住,直直朝姜月瑶扑了过去,扑通,姜月瑶被姜寄芙推到了湖里。姜寄芙一下子傻眼了,她趴在地上一时没有赶紧起身。
薛氏看到这一幕,赶紧叫道:“来人。”
姜府的人工湖挖的也颇深,姜月瑶本就不懂水性,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
府内一阵忙乱,姜寄芙跪在地上低着头。薛氏与姜顺坐在上座,薛氏道:“我总说你不会安好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瑶儿与死地,你这黑心肠子的东西,去,把她的母亲叫来。”
小丫鬟领命去唤姜寄芙的母亲,薛氏又道:“来人,把阿芙给先关起来。”
姜顺道:“瑶儿也无事,孩子们玩耍,并非有心。”
“老爷,你总是这么说,这府内上下总归是有个礼数的,这不是一两次的事了,多年前不也是她,当时你说不追究我也作罢,可如今是在你我眼皮子低下这般放肆,成何体统?传了出去岂不是笑话,我这大夫人也不要做了。”
姜顺从来不过问府内的事,薛氏这些年确实为他把姜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付出诸多,她怎么说都是她的发妻,当年他一无所有赴京赶考,薛氏身为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依旧看重倾心与他,他知道她脾气是有些,可心肠并不坏,今日之事姜顺也看在眼中,他道:“阿芙,你怎能如此不小心?若是你的姐姐有个什么闪失如何是好?你看你,你的母亲到底是把你给教坏了,什么都不会,闯祸倒是一等一。”姜顺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关几天也是好的。”最后姜顺叹了口气,直对姜寄芙摇头。
李氏正在房中打理盆栽,听到欢迎通报,说有大夫人房中来人,说是阿芙又闯祸了,叫她前去。
李氏一听又是姜寄芙闯祸,手上力道一个下重,辛辛苦苦修剪好的盆栽的半条枝子给剪了去,有些风风火火跟着欢迎出了宜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