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To The End》瑶渊

2、Chapter 2 - Dumbledore's last wish

　　Harry与Draco Malfoy面对面坐在凤凰社总部的会见室里，负责维持秩序的两个傲罗Nymphadora Tonks 和 Alastor Moody也在场。这个房间除了中心位置摆放着的桌椅与魔法录音机外空无一物，不过墙体那些细碎的裂缝上似乎还残存着先前那些审讯的痕迹，无尽的谎言与背弃，以及极少的真实。
　　Draco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三个人，与他们相比自己看上去简直一团糟，原本平整光洁的长袍早就扯裂了，总是完美的梳到后面的头发也已经几周没有洗过。他的心脏快速跳动着，害怕Harry最后还是决定把他送去阿兹卡班，又或者更糟，他们会就这样丢下他，任由他被食死徒发现并折磨。
　　他的手不住颤抖着，Harry, Tonks和Moody三人一直在相互小声的交流些什么，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问过他一个问题。过了一会儿，Tonks和Moody站起来走出了会见室，只留下他和Harry两个人待在这里。
　　“他们要去哪里？”Draco问。
　　Harry看着他，似乎对他开口说话感到很惊讶，“他们去找Ron跟Hermione了，我问你问题的时候想让他们两个也在这儿。”
　　Draco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他之所以现在感觉还好是因为他只是和Harry待在一起，而Harry，从以往的经验看来，是黄金三人组中最少使用暴力，最温和的人。
　　Ron与Hermione很快就到了，他们进入房间，坐在了Harry身边的两把空椅子上。Ron比起Draco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更高了一些，他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T恤衫下的身体显得愈加健美和壮实。Hermione的头发不再那么浓密了，它们现在变成了优雅的卷发，而她的身材也变得苗条且颇具成熟韵味。
　　“Malfoy，我接下来要问你一些问题，我建议你全部做出回答。”
　　他点了点头，“好。”
　　Hermione提出了第一个问题，“Malfoy，你曾与食死徒有过接触吗？”
　　“是的。”
　　“你是食死徒吗？”Ron紧接着询问。
　　“嗯……可能吧……我猜。”
　　“你只需要简单的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你有黑魔标记吗？”Harry问。
　　Draco卷起了一边袖子的袖口，露出了前臂上的那个标记，讽刺的笑道：“可是你早就知道我有。”
　　“你现在还跟食死徒保持着联系吗？”
　　“不，我没有。”
　　“为什么？”Hermione问，看上去是真的感到好奇。
　　“我从来没想过成为食死徒，但却别无选择。一切都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糟糕，我干不出他们干的那些事，我没有那么残忍……那天晚上我跟着Severus离开了，我不想再回去，但他告诉我我必须那样做，我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所以我选择了逃跑。”
　　“那天晚上Dumbledore去世后你去了哪里？”Ron问道，对Draco的故事无动于衷。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鼬鼠？”
　　“Malfoy。”Harry警告了一句。
　　“抱歉，我当时跟着Severus Snape。”
　　“你有没有参与到那些试图杀死Dumbledore的人员中去？”
　　“是的，我就在他们后面。”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接到的命令。”
　　“谁下的这个命令？”Harry问。
　　Draco怀疑的望向Harry，“你觉得能是谁呢？Voldemort。”
　　“你与Voldemort有过接触吗？”
　　“是……是的。”
　　“什么时候？”
　　“在食死徒的会议上，我得到黑魔标记并接受了他的命令，每次想起那个场景我都感到害怕。”
　　他们点点头，起身短暂地离开了房间几分钟。Draco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低声议论，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三个格兰芬多的好朋友挤在门外，“嗯……你们认为他说的是实话吗？”
　　Hermione点头道：“是的，令人惊讶的是，我居然为他感到遗憾。”
　　“Ron？”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食死徒，与我们作对了这么多年而且还杀死了Dumbledore的事实。”
　　“我明白。”Harry回答，“可是他知道很多关于食死徒的事情，他是从他们身边长大的，在这方面他的确可以帮助到我们。”
　　“你打算和他做一笔交易？”Hermione若有所思问道。
　　“是的，他帮助我们，我们也将帮助他脱离食死徒，保证他的安全。”
　　“Harry，你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吗？”Ron问。
　　“没错，我是。”Harry答道，转身走进了房间。
　　“但是为什么呢？”Ron在后面嘀咕着，他还没想通背后的逻辑。
　　“因为这就是Dumbledore想要的。”
　　最后他们又重新走进了会见室并在原先的位置坐下来，Harry向前探身，直视着Draco的眼睛。恐惧、好奇与痛苦的情感游走在他的瞳孔里，如同浅银色海洋中即将溺亡的鱼，乞求着他人的帮助。
　　“听着Malfoy，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并且决定为你提供一个交易。我们让你待在这儿，待在总部，保护你不会被食死徒和魔法部发现，而作为回报你要帮助我们一起对抗食死徒。”
　　“你是什么意思？帮助你？”
　　“你知道食死徒是怎么工作的，知道那些成员的名字，知道他们的弱点和强项，他们老巢的布局，他们接头的地点……以及一切。你只要告诉我们这一切，帮助我们完成任务，实现任何我们所要求的。”
　　Draco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除非食死徒永远都找不到我，不然我肯定会成为他们暗杀名单上最顶端的那个人。”
　　“那样不更好吗？”Ron讽刺的说道。
　　Harry没有理会同伴的评论，只是凝视着Draco，“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好吧。”

　　格里莫广场看上去比起它第一次被凤凰社当做总部使用时的那种状况好了很多，原本放置着Sirius的母亲的画像的地方张贴上了一张贴纸，上面列着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人员的名单，Sirius, Dumbledore与Harry\'的父母被列在正中央，而画像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走廊早已被重新装修过，大部分废弃的房间都被改造成了办公室和更多的卧室，多数卧室装修成了霍格沃兹宿舍的风格，主要的凤凰社成员都分配到了床位，有些成员还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Harry带领着Draco穿过无数走廊，最终来到了一个房间前面，他推开门走了进去，Draco紧跟在他身后。房间中央是一张橡木制成的大床，床上用品以及窗帘都是斯莱特林标志性的暗绿色，一个衣柜与一张书桌被摆放在一边，而另外一扇门则竖立在床左边的角落里。
　　“这是你要住的房间，它是绿色的，你们斯莱特林的颜色，所以我想你会喜欢。”Harry说道，转身面对着金发少年。
　　Draco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谢谢你，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待在地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现在轮到Harry震惊的看回去了，“这太有辱人格了，我是说，类似这种事情，把食死徒和我们区分开来……不过就算我们真打算这么做，实际上也没有这种设施，所以……这扇门后面有单独的浴室，我不认为让你和别人共享浴室是个明智的决定，我不希望任何人被魔法攻击或遭到其他什么意外。”
　　Draco看上去有点受伤，“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如果这是你现在的想法的话。”
　　“不，我只是更担心你被袭击，一些凤凰社成员可能不太会喜欢我的安排，也可能会试着采取什么报复手段，特别是Ron，他真的需要上些能帮助他控制愤怒的课程。”
　　Draco忍不住颌首以表赞同，“是的，我知道。除去那只鼬鼠船员把愤怒收起来的时候，从开始到现在的大多数时间里我一直都是他怒气的接收端。”
　　Harry瞪视着他，“类似这样的评论会让他们生气的，如果我是你我以后就不会说这种话，现在已经不是在霍格沃兹了——那个所有人都是被老师管理的学生的地方。如今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而且相信我，如果Ron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袭击了你的话，我是不会因为你而跟他们争吵的。”
　　Draco理解性的点点头，尽管他看上去非常不高兴，“好吧，只要我能够反击。”
　　Harry笑着说道：“用什么？魔杖？”【此处原文略奇怪，按自己理解翻译的】
　　Draco怒视着他，“我还不如自己去找食死徒！”
　　“你知道门在哪里，”Harry回应道，Draco没有动，于是他继续说：“我可不认为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过现在我建议你先去洗个澡，Malfoy，这个衣柜被施了魔法，只要你触碰它，一切适合你的衣服就会出现在这里。”
　　“酷。”
　　“Hermione的主意。晚饭在餐厅，七点，我六点半会在那里等你，如果你打算避开某些事端的话。”
　　Draco笑起来，“我是Malfoy，我当然喜欢制造事端。”
　　“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们晚餐时见，Malfoy。”
　　“谢谢。”Draco低声回应道，Harry点了点头，他们都清楚这句感谢所包含的更深层的含义。
　　门被关上后，Draco坐在床边上，盯着墙壁陷入了沉思。墙上那些精妙细致的纹路在他看来就像是牢房的门窗上的铁条，在这个新的监狱里，他失去了自由，而且还将要背叛他所知道的一切……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Draco起身走向浴室，打算借用热水驱散自己心中的悲观情绪，他摆弄着麻瓜发明的热水器，一边反锁上了身后的门，打开了淋浴喷头。脱掉身上的衣服后，他走到喷头下方，任由滚烫的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湿透，热水冲刷着他身上的灰尘，而他的眼泪也混合着水流一起滚落了下来。

　　Harry站在一个挤满了凤凰社成员的房间前方，人们都注视着他，对他为什么会突然召开紧急会议感到疑惑。他稳住了自己的呼吸，希望一会儿后其他凤凰社成员的反应不至于太坏。
　　“嗯，你们大多数人应该都知道，昨天晚上Malfoy庄园的警报响了，一小队我们的人马就赶过去探察了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在庄园里发现了从食死徒那儿逃出来的Draco Malfoy。”Harry宣布道。
　　低语声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响了起来，很少有人清楚Draco在Dumbledore的死亡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参与了这件事情。
　　“安静！”Moody大声吼道，他的声音盖过了其他噪声。
　　Harry向他投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我们将他带回了凤凰社进行审问，认为他所讲的一切都是事实。他以后将会待在总部帮助我们完成任务，而我们则要保护他远离食死徒以及魔法部的抓捕。”
　　“你不可能是认真的吧？！”Fred Weasley喊出了声。
　　“Harry，他根本不可信。”Lavender也叫道。
　　“他是一个Malfoy。”Ginny陈述道，与此同时其他凤凰社的成员也纷纷开始抗议。
　　Harry坐下来，双手抱住头，试图阻挡住周围的喊叫声，事态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那些杂乱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旋转着，将他的思绪紧紧拉扯，难以逃脱。就在Harry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众人变得冷静一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高声命令其他人都闭嘴，Harry抬起头环视四周，发现Ron正站在一把椅子上。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期待的看着那个红头发少年。
　　“我知道没有人高兴Malfoy留在这里，但Harry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我相信他。不会有人比我更讨厌Malfoy了，但即便是我也不能否认Malfoy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有可能会犯下一个大错误，可我们也能从这之中收获很多，所以都给我闭嘴，然后接受这个决定。”
　　Ron从椅子上跳下来，目光转向Harry的时候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对他挑起眉毛。Ron有些局促不安，耸了耸肩向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走过去。
　　“谢了。”Harry说。
　　“这没什么。”Ron谦虚的回答，尽管内心深处Harry知道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Draco看着前方的门，尝试着想象接下来将要展现在他面前的场景，长久停留的视线仿佛要在门上烧灼出一个无形的洞。六点半的时钟敲响了，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心脏跳动的更快，仿佛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他的手握上门把，指尖传来被火焰灼穿般的刺痛感，似乎是身体对他的一个警告。他推开门走进房间，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大多数的视线都带着愤怒。他能清楚感觉到他们显露出的憎恨的情绪，这些情绪聚集起来，就像一场海啸，拥有撕裂并彻底摧毁他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Draco慢慢关上了身后的门，但没有继续前进一步，他生根般立在原地，鞋仿佛嵌进了地板之中。他只希望房间里的人们不要再这样盯着他，那些视线好像是在肆意搜寻着他的灵魂，而一旦他们发现它藏在哪里，就会将它毫不犹豫的带离自己的生命。
　　令人尴尬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体态丰满的女主人匆匆走出厨房，发现了门口的Draco，“哦Draco亲爱的，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吃晚饭？”Weasley女士亲切的致意，走过去拉住了Draco的手，“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大家吧。”
　　Draco往餐厅中心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Weasley女士的身边令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是唯一一个不会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自己的人。
　　“这是Remus。”她说道，指向那个坐在一边的狼人，Remus抬头看着他，回了一个微笑。
　　“你好，教授。”Draco跟这位他以前的老师打了个招呼。
　　“这边是Fred，George 和Ginny，不过我想你早就认识他们了。”
　　“我对他们的拳头有更深的认识。”Draco喃喃道，他的声音很低以至于无人听见，他们只是继续怒视着他。
　　“这边是Charlie和Bill，我的儿子，还有Bill的妻子Fleur，你应该也已经见过她了。”他们冲着Draco在的方向点头致意，虽然看上去很不情愿。
　　“这边是Seamus,，Lavender,，Dean,和Neville。”她指向一个年轻人的小组，但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是的，我也认识他们。”Draco安静的说，不过多数人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最后她走到了桌边，“当然你肯定认识Ron、Harry和Hermione了。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本来还有更多的人，但大多数回家去探望父母了，在他们完成了一个危险的任务之后。”
　　Draco点点头，他被领到了Harry对面坐下，看着眼前的黑发男孩。自从那次在Malfoy庄园见过面后，Draco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这个活下来的男孩：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变得比他记忆中要强壮，大概是接受了大量训练的缘故吧。不过他依旧戴着那架在霍格沃兹时的圆眼镜，头发也依旧桀骜不驯——有些事情真的永远不会改变。
　　过了一小会儿Weasley女士返回餐厅，将一盘冒着热气的食物摆在了Draco面前。盘子里的晚餐看上去分外赏心悦目，Draco几乎要流口水了，从那夜离开霍格沃兹到现在他就没有正式的吃过一顿饭。
　　“你不必感到拘束，如果需要更多的话直接叫我就好。”Weasley女士对他微微笑了笑，又急忙赶回厨房去了。
　　Draco拿起刀叉，抬头看了看那些依旧瞪着他的视线，不由叹了口气，这真的将会是一个漫长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