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To The End》瑶渊

3、Chapter 3 - Understanding

　　黑色的海洋，燃烧的火焰，冰冷的吟诵声，猩红的双眼。
　　Draco站在Voldemort的前方，无数的食死徒围绕在他身边，低声重复着那些邪恶的魔咒。他能感觉到他们口中发出的晦涩的词语正渐渐渗入自己的皮肤，攀附着静脉与血管蜿蜒流淌，带着某种诱使他臣服的力量。他努力对抗这种诱惑，仿佛它是一种能吞噬自己的疾病，又或者会将自己的灵魂拉入黑暗的深渊。
　　“你能感觉到它，Malfoy，不是吗？”Draco听见Voldemort在他耳边轻柔的呼吸，并发出蛇吐信一般嘶嘶的声音，“你能感觉到我们所拥有的力量，你也可以得到它，Malfoy，就像我们一样。”
　　Draco的身体因厌恶而颤抖，他不想要这种力量，他不想这样下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已经逐渐被侵染，对抗它变得愈加艰难，可他真的不愿意一切就这样结束。
　　“还在考虑吗，Malfoy？”没有得到答复的Voldemort再一次问道，“你有非常大的潜力，甚至可以取代你父亲的位置，你想要这些吗？”
　　Draco抬起头，发现父亲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种目光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慈爱与骄傲，唯一蕴含其中的只是期望，以及恐惧。
　　Voldemort重复着自己的话，“你想要这些吗？”
　　Draco感觉自己的喉咙肿胀的说不出话来，他强忍住泪水点了点头。
　　“很好。”Voldemort笑了，对身边的一位食死徒点头示意。
　　当左前臂传来被烧灼的刺痛感时，Draco痛苦的叫出了声，火焰的感觉如此强烈，它让他的血液沸腾，灼穿了他的心脏，扯裂了他的血管，他全身都被禁锢在燃烧的痛楚中，直到这种痛苦终于停歇，他的目光移上自己手臂，定定看着那个黑魔标记，那个被烙印上的丑陋印记。
　　Draco喘着粗气醒过来，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的心跳依然很快，眼泪与汗水混合在一起，身体由于害怕而不住的颤抖。需要一杯水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他下了床，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你该不会是在计划着逃跑吧？”Draco刚走进厨房就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那是Harry的。
　　他摇了摇头，“我来倒杯水。”
　　Harry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在凌晨三点半的时候？”
　　“我做了一个噩梦。”
　　Harry点点头，看着金发少年取出玻璃杯并打开水龙头，“关于什么的？”
　　Draco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在下意识做出回答前闭紧了嘴，无视了这个问题。然后他端着盛满了水的杯子坐下来，面对着Harry。
　　“你呢？我想黄金男孩应该会需要一个美容觉？”
　　“和你一样，噩梦，虽然我不认为它们的内容是相同的。”Harry回答道，小口喝着杯中看起来像热巧克力的饮料。
　　“你可能会惊讶的，Potter。”
　　“你也会梦见自己占据了Voldemort的身体，肆意虐待或者谋杀那些无辜的人吗？”Harry讽刺的问。
　　金发少年脸红了，“抱歉，我本以为你会梦到Voldemort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我倒是希望。”
　　两人陷入了一种舒适却也尴尬的沉默里，他们喝着饮料，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之中。
　　“我是有关于我的黑魔标记。”Draco开口说道，打破了寂静。
　　“什么？”
　　“我的梦，是我接受黑魔标记的时候。”Draco解释。
　　“哦。”
　　沉默再次笼罩了他们，直到Harry从桌边站起来，把杯子放到水槽里，回去了自己的房间。Harry走后不久，Draco也离开了厨房。

　　Harry是被敲击窗户的声音吵醒的。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一只很大的褐色猫头鹰正盯着他看，是魔法部的猫头鹰。Harry不太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窗户，猫头鹰飞进房间，在他床上扔下一封信后就离开了。
　　好奇于魔法部找他会说些什么，Harry拿起信，拆开了上面的封口。

　　Potter先生，
　　这里有一些悲伤的消息，我想你与你的凤凰社成员们会很感兴趣知道。

　　Draco去Harry办公室的时候正下着大雨，雨水拍打着窗户，雷声在黑暗的大厅中久久回响。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了一句很小声的“请进”，于是他走了进去，将身后的门关上。
　　“Molly告诉我你有事想对我说，是需要我帮你完成什么任务吗，又或者别的什么？”Draco问道。
　　黄金三人组彼此犹豫的注视着对方，他们看上去有点不安，而这种情绪也传递给了Draco。
　　他紧张的笑了笑，“怎么了？”
　　“Malfoy，我今天早上收到了魔法部的一封信……我真的很抱歉，Malfoy。”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有关你母亲的……昨天晚上迟一些的时候他们发现她被人杀死了。”
　　这句话回荡在Draco的脑海里，他的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冰封凝结，泪水充盈了眼眶，但他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流出来，他不想再在别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软弱了。自责与内疚一遍一遍的冲击着他的心。
　　“是因为我。”他喃喃着，声音低微到几乎难以听见。
　　Hermione摇了摇头，“不，这不是你的错，Malfoy。”
　　Draco笑的很苦涩，“收起对我的同情心吧Granger，你知道她是因为我的逃跑才会被杀死的。”
　　三人组看着地板，避开了他的眼睛，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是真实的，但没有人愿意承认。
　　深吸了一口气，Draco走出房间，雨水依旧拍打着窗户，但雷声似乎已经变小了许多，他崩溃的站在楼梯上，泪流满面，身体在痛苦中不住颤抖起来，“我真的很抱歉，妈妈。”

　　这天晚些时候，Remus正坐在Sirius的房间里翻看着旧时的相册，忽然看到一缕金色发丝从门口闪过。
　　“Draco！”他叫了一声，金发少年折回脚步，推开了房间的门。
　　“嗨教授，我是说，Remus。”
　　“来，Draco。”狼人说道，指向他身体右侧的手扶椅，Draco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坐在了他以前的教授身边。
　　“我听说了。”
　　Draco知道他指的什么。
　　“说实话我很庆幸Sirius不在这儿，Narcissa是他在布莱克家族中唯一还能和谐相处的人了，她对他的意义并不只是姐姐那样简单。”
　　“Black对你的意义重大，不是吗？”Draco问，看着Remus手中的相册。
　　Remus点了点头，“他是我还活在世上的最好的朋友了，他的离开对我打击很大，远远大于当年由于我拒绝了他的提议而导致他进入阿兹卡班的时候。”
　　对过去的怀念笼罩着两人，他们在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沉默里，思念着那些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人。
　　“你想问我什么呢，Draco？”
　　斯莱特林看上去非常惊讶，“你怎么……”
　　“做狼人的一点好处，我能感觉到某种特定的情感。”Remus回答道，冲Draco眨了眨眼睛。
　　Draco微微笑了，“你当年和我的父母一起上学，不是吗？”Remus点了点头。“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真的相爱过吗？”
　　“令人惊讶的是，没错。你的母亲是那时候大家除了Sirius外唯一愿意交往的Black了，她跟各种各样的人都相处得很好，完全不在乎他们的血统，她是那样的漂亮与聪明。然后是Lucius，大多数人都害怕他，人们都知道他是个食死徒，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会用魔法攻击别人，侮辱别人，他只有熟悉的人而没有朋友。但他爱你母亲，我认为她是他一生所爱过的唯一的一个人，而你的母亲也爱他，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在她面前显露的是不为人知的一面吧，总之她是真的爱着他。”
　　“在我长大后的印象里，他们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还在恋爱的样子，可我拥有着一些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他们都很幸福，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Remus耸耸肩，“我不知道，但我不认为他们不再爱对方了，大概只是真相让他们不得不去面对现实，他们一定还彼此相爱着。Draco，你的父亲是那么努力的保护着Narcissa，我想他甚至可以为了她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会那么做的。”
　　忽然Remus开始笑起来。“有什么有趣的吗？”Draco问。
　　“我想起了七年级时候我们的一场冒险，James，Harry的父亲，亲了Narcissa。当然她对此一笑置之，不过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学校，最后Lucius也听说了，他非常生气，于是在一次大家吃完晚饭回去的时候，他在走廊里堵住了James，对着他的脸揍了一拳。”
　　“James接下来做了什么呢？”
　　“当然是打回去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Lucius Malfoy鼻子流着血的那个模样。接下来Nott和Lestrange加入了，Sirius与我自然也不能避免。但那场闹剧并没有如此结束，实际上，它是在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两个学院的更激烈的争斗下终结的。”
　　Draco扬起了眉毛，“真的？”
　　Remus点了点头，“一些人选择了决斗，其他人则直接用拳头打架。直到最后教授强行把我们分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大家是由于什么原因才开始打起来的。McGonagall问起这件事，Lucius说是因为James亲吻了Narcissa，而James很快解释道那只不过是一场冒险【估计就是类似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后他们两个人都得到了两周的禁闭，每个学院被扣了五十分，并且有了一个单独针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宵禁，虽然没有人对此感到后悔。”
　　“我母亲知道后有说些什么吗？”
　　Remus轻声笑了笑，“她认为那很浪漫，不过Lily，Harry的母亲整整一周都没有原谅James，大概是因为他吻了Narcissa的缘故吧。”
　　“听上去很有趣。”
　　“对啊，就是这样。”
　　Draco正打算再多了解一下有关自己父母的故事的时候，Molly走进了房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晚餐准备好了。”
　　“谢谢你Molly。”Remus回应道，他站了起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Draco？”
　　“我想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了，我不是很饿。”
　　Remus点了点头，“好吧。”
　　Draco正准备离开，又忽然叫住了Remus。
　　“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不只是因为这个故事还因为你没有怜悯我。我已经受够了，这几天。”
　　Remus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
　　两人分了手，Remus去餐厅吃饭，而Draco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天半夜，Harry又一次坐在了厨房的房间里，喝着热巧克力，断断续续回想着他刚做的噩梦。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清楚来者是谁。那个人走到水槽边接水的时候，Harry的声音叫住了他。
　　“壶里有热巧克力，如果你想来点儿的话。”
　　“谢谢。”那个Malfoy回答，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们坐在了彼此的对面，谁都不愿先开口说话。
　　“我梦到Voldemort告诉我必须杀死Dumbledore，不然他就杀死我的母亲。”Draco低声说，打破了寂静，“你呢？”
　　“我做了什么梦不重要。”黑发男孩答道，盯着面前的空杯子。
　　“我告诉你，你告诉我，难道不该这样吗？”
　　Harry犹豫了一下，“我看见Voldemort杀死了你母亲。”
　　Draco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哦。”
　　Harry点点头，“是啊，哦。”
　　【有时候感觉中文翻译不出一个简短的语气词所表达出的复杂情感，改了很多遍还是不满意，于是直接把原文的这两句贴上来，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吧。
　　Draco paled a little bit, \"Oh.\"
　　Harry nodded, \"Yeah, 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