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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杀死侯爷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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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为了要秦裳探出宁渊派人从西院拿走的是什么,就给她吃了毒药,并且限期七日。
这样的生命威胁在别人看来是最有用的,然而对秦裳这个一完成任务就要回地府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反而,这倒是让秦裳了解到了六王爷的目的,也找到了杀死宁渊的最好助力。
秦裳本来还怕自己的计划会不成功,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借刀杀人”的最好人选,实在是太及时。
“等等……”,秦裳忽得想到之前的白发阿七,现在双眉很像判官的六王爷,两人出现的时候都帮了很大的忙,“会不会……?”
然而,还未等秦裳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她跟着春儿已经回到了西院。
春儿脚步很轻,送了秦裳回房就开口道:“姑娘记得王爷的话,我也会时刻盯着的!”
秦裳没有回答,却在心中说道:“不用你们逼,我也会尽快查出来的!”
春儿这就走出了房间,但是秦裳知道她会在外面守着。此时,已经到了亥时,睡一觉,天就会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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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亮,是个好天。
距离过年仅有半个月的时间,宁渊处理政事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秦裳因为昨日约好跟宁渊一起用饭,所以她起了个大早就向福才问清楚了宁渊的行程,打算着好好利用——早上,宁渊要上朝,白日里又多是奔走各处处理事务,这几日都要临近傍晚才回来。
秦裳这就想着不如去厨房装装样子说是亲自下厨,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去跟宁渊套近乎。
于是,秦裳向福才说明了意图,就安排了春儿同她一起去厨房准备。
“你这么做有用吗?”到了厨房,春儿见四下无人就这样问了秦裳。
秦裳便答:“有没有用要试了才知道。”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毕竟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秦裳微微一笑,道:“那我还要多谢你关心了。”
才说着,秦裳忽然觉得鼻下一热,用手一抹才发现竟然是血。
春儿见状却是淡定道:“药效开始了,七日一到,没有解药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秦裳一愣,继而在心中笑道:“这么一来我就知道六王爷不是说着玩的了。这样更好,不然我又怎么放心出卖情报给他。”
一转头,秦裳擦干净了鼻血对春儿说:“还是准备饭菜吧。”
春儿这就不再多话,跟着秦裳在厨房忙活,一直到了傍晚。
晚些时候,福才来汇报说宁渊已经回来了,并且在主院等着秦裳。
秦裳知道福才一定去知会过了,这就叫下人端着准备好的饭菜往主院走去。
“侯爷”,刚到门口,秦裳看到站在那儿的宁渊就唤了一声。他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见了秦裳淡淡笑了一下,面色也是少有的柔和。
“听说你亲自去厨房了?”
秦裳这就挥手让下人把饭菜放好,又回答说:“因为我听说侯爷最近一直很忙,我想着既然帮不上忙,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于是将行乞时候的做菜方法运用了一下,希望侯爷不要嫌弃。”
这种粗鄙的乡间食物没有惹恼宁渊,他反而说:“如今虽然日日锦衣玉食,但是想当年行军打仗之时吃得比乞丐还不如,你今天做了这一桌,我又怎么会嫌弃。”
说着,他主动拉着秦裳坐了下来。
秦裳见开了个好头,便说:“之前侯爷常去西院的时候我也听侯爷感叹过打仗的苦,好在如今天下太平,这全都要归功于侯爷。”
宁渊却叹道:“表面如此,实则朝中政务不断,若是处理不好,必定有所影响。”
“所以侯爷最近才日日忙到夜深吗?”
宁渊点头,道:“年关将近,越发忙了。”
秦裳便趁机接了话道:“这么想来,以前侯爷在西院忙政务的时候,我还时常在旁帮忙磨墨,准备纸笔之类的,最近却是少了。”
宁渊一想的确如此,便笑道:“难得你有心,待会儿用完饭之后你便留下吧。”
秦裳高兴,她看向宁渊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这具身体心中流淌出的温暖。她想,如果不是为了杀宁渊而来,带着身体记忆的她该是也会爱上宁渊吧。
而后饭后,秦裳同宁渊散了会儿步就一同去了书房。
宁渊的案桌上堆了不少文件,他坐下之后很快投入其中,秦裳站在一边磨墨,因为要假装什么都看不懂,所以她只能偶尔瞥一瞥宁渊在看的书、信之类。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裳从磨墨晋升到可以帮宁渊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到身后的书架上,这也给了她机会查看之前被拿走的文件是否在上面,然而,因为看不仔细,她终是没有收获。
就在她以为今天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外边却有下人突然来报说宋汝欣回来了,并且已经朝书房走来。
宁渊吃了一惊,毕竟成婚以来,宋汝欣还是第一次来这儿。
秦裳识相,很快道:“侯爷,那我回避一下。”
宁渊点头,秦裳便退了出去。然而,她却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了书房外边的廊下。
很快,宋汝欣强势前来,秦裳站在暗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相府千金,果然被她的美貌惊到了。
只见宋汝欣独自进了书房,并且关上了门,来意不明,却明显是要跟宁渊谈秘密的事。
秦裳看了一圈,不禁对春儿说:“你盯着点,我去后面听一听”,春儿会意,秦裳便绕到书房后边安静的地方听一听他们两人要谈些什么。至于福才等其余下人,已然把关注点放到了突然而来的宋汝欣身上,注意不到秦裳也是正常。
待到秦裳将耳朵贴在窗外,只听得里边的宋汝欣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口吻生硬,听不出关心。
宁渊却声音中有喜色,道:“无碍了,你……是否搬回来了?”
“我回来只是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话锋一转,入了正题。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宁渊也终于意识到她不是来关心自己的。
“你去相府,好巧不巧有人去行刺我爹,但是这真是巧合吗?”
“你怀疑我?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宰相可是我的岳父!”
“我听说,你跟我爹在政见上常有分歧,皇上也多次偏向我爹,所以你就算找人行刺我爹也是不奇怪。”
“我向来公私分明,你对我不满,又何必用这个污蔑我?”
“污蔑?哼,别以为有些事你可以瞒天过海。”
“你这是何意?”
只听得里面静默了一会儿,宋汝欣压低了声音,秦裳好不容易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话,“你别……高启林的死……我会找到证据的。”
忽得又是静默,而后听宁渊冷静道:“看来你还没从启林的死中走出来。过几日就是启林的忌日,我会去上坟,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而后过了年,若是你……”,说到这儿宁渊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又说,“若是你还不能接受我,我们就和离……。”
秦裳一惊,这不是正是自己跟宁渊说的“三步”中的后两步吗?只不过他把“分开冷静”改成了“和离”,看来他为了消除宋汝欣心中的芥蒂也够大胆的。
只听得宋汝欣忽得大声道:“只不过是做戏罢了!”
说完,秦裳听着动静像是她要离开,赶紧绕回廊下,并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宋汝欣走了出来,相较于来的时候,她的气势更甚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裳不禁在心中念道:“信息量不小啊,看来高启林的死是关键。”
而后,宁渊也走出了书房,他的好心情已然不再,转而是愁容满面。秦裳知道现在不是套话行动的时候,这就悄悄走近他身旁,并且一语不发,就这样陪他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月已当空,空气中的气温也骤然下降。就在秦裳快要整个儿被冻僵的时候,宁渊终于动了。他转头看了看秦裳,道:“今夜你就睡在此处。”
秦裳微愣,而其间意思已然明了。虽然她对侍寝之事有所抵触,然而身不由己,好在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借完就还了。
之后,秦裳与宁渊同床,他动作卖力,略有粗鲁,摆明了是在泄愤,然而,更多是愁绪。
待到夜深人静,宁渊呼吸平稳,已然入睡,秦裳却瞪大了双眼直盯着他的面容,脑中则是不停浮现着他与宋汝欣的谈话。
如今,她已有了头绪,要进一步查证,还需要六王爷的帮忙。只待天明,找了春儿安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