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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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因为环境原因，大多数的城市都不允许燃放鞭炮了，新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郑直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面，开了一瓶小二锅头，又从袋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打开窗子，就着冷风咔吱咔吱的吃喝起来。
央视的春晚作为背景音响着，听起来和去年的春晚差不多，也许不仅仅是去年的，可能只要去掉小品相声之类的节目，所有年份的春晚看着都是一个样子。
郑直举了下酒瓶算是和自己碰了一下杯子，后半年他可真是过得不容易啊。
现在既然已经将网都撒好了，就准备开始收网了。
新年快乐。
大年初八的早上，郑直就接到了陈雯的电话，陈雯说她已经在楼下了。郑直站在落地镜的前面，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领上的一小点灰尘，转身下了楼。
陈雯眯着眼睛看着郑直，他穿的很正式，就好像真的要去上任一样。看着他这么积极的上任，陈雯觉得自己有股邪火涌上心头，压都压不住。
他知不知道周海洋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寇氏的账乱的一塌糊涂，越洋接手之后肯定会派下人来审计审查，现在寇浔出任ceo，将来审计出了任何问题都是他来背锅，如果出了问题他就会被撤职，如果没出问题，周海洋随便让她搞点小动作，他寇浔也照样会被撤职。撤职算是最好的可能性，如果事情严重，说不准还要去坐牢。
郑直坐在副驾驶座上，专心的调整自己的安全带。
“陈姐好像不甚开心的样子。”郑直抬头问道。
“没有。”陈雯正色，凉凉的甩了一句没有，松开离合器，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抵达寇氏之后，陈雯带着郑直直奔会议室，路上遇到不少员工，纷纷对着他们的方向低头行礼。
等到二人来到会议室门口的时，陈雯微微停顿，将前面的位置让给了郑直，低声嘱咐了一句：“你走前面，接下来，少说话就行，最好别说话。”
郑直抬手比划了一个ok，伸手推开了门。
寇氏的主要负责人已经都在会议室里坐下了，郑直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坐在靠里面的都是寇氏的各路股东，样子长得就像古董，应该是当年跟着老寇一起“打江山”的元老，中间是一群中年人，许是寇氏中流砥柱，他们既没有老到顽固，却还拥有丰富的经验，同样也拥有大把的资源，靠近门口的位置是几个年轻人，意气风发却不是书生意气，处处流露着商人的精明。
最外面的坐着的人是两个看着就明显同里面的那些人不一样，这二位西装革履带着金丝框眼镜，温文尔雅中有透露着一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当然仅凭这些，郑直无法看出对方的职业，但是其中一个看到郑直进来，推了下眼镜，微微点了下头。
陆廉。
这两个应该是负责寇氏的律师事务所的人了。看陆廉这身行头配备的，新工作地点待遇应该是不错。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两个空位了，其中一个的座椅明显比其他的高一点，那个就是自己的位置了。郑直稳步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指尖轻轻滑过皮质良好的表皮，强压住自己翘起的嘴角。
基本上所有的内容都是由陈雯来说的，郑直坐在一边就是摆设，不过是在陈雯转头问自己话的时候，点点头说，可以，或者是就按你说的办。
会议时间也并不是特别长，大约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最先送走了事务所的两位律师，然后是公司的几名股东，郑直在助理的带路下，郑直第一次跨进了寇淮的办公室。
寇淮的办公室是那种传统的建筑类企业的办公室，家具办工作等都是以棕色为主，茶几上放了一个大茶海，看着很干净，不知道是因为从来不用还是平时助理打扫的勤快。
陈雯跟着他进来之后，反手锁上了房门。
“陈姐，你这样做，我真的有点怕。”郑直打趣道。
“还笑。”陈雯板着脸，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论是谁递过来让你签字的资料，你都要问过我之后才能签。”
“都听你的。”郑直活动活动身体说道。
郑直这么“乖巧”，还是让陈雯觉得不太安心，转身出去之前，还不住的回头凝视郑直，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眼睛里流露出的疑惑和不安也还是显而易见的。
送走陈雯，郑直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起身掏出手机，站在了窗口的位置上，拨打了一个电话：“张老师。”
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欣喜地的说：“寇浔，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的另一边隐隐传来广播体操欢快而有节奏的声音，可能是跳跃运动，或者是体转运动什么的。
“太久没见您想您了啊，想请您晚上出来吃个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郑直笑着问道。
“别啊，晚上你来老师家，老师给你做饭。”老太太还是象原来那么热情。
“那多麻烦您啊。”
两边定好时间和地点之后，郑直伸手去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从里面抽出了一份财务报表。他草草的浏览了一下上面的数字，哼着歌儿将表格折成了纸飞机的样子飞了出去。
纸飞机只飞了一小段，就撞在了办公室的墙上，“坠机”在了垃圾桶里，垃圾桶里干干净净的，纸飞机孤零零的待在里面。郑直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陷进宽大的办公椅中，重心后移，半躺在里面，环顾了宽大的办公室说了一句：“无聊。”
其后的日子似乎真的应了郑直的这句话。
无聊成了生活的主旋律，如果说以前他还能在越洋里面到处晃荡，现在他来了寇氏之后，连这个机会都已经没有了。
陈雯每天都像个拼搏在沙场一线的女战士一样，行动凛冽，态度决绝，看着让人不会觉得钦佩，反而觉得有些心疼。
郑直只在一次季度的例行会议上见过一次寇淮和张江，张江的大太监作风一直没有改，即使现在寇淮已经不是他的上司了。寇淮最近也没有去找其他的工作，之前寇家的大宅子也因为要付材料款，急需用钱被卖掉了，听说他们最近住在市区的一所出租屋里。
和自己现在的处境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郑直慵懒的瘫坐在位置上，转头低声问了陈雯一句：“我应该有权招个助理吧。”
陈雯没有立刻回答，转过头来，看着郑直。
郑直笑笑说：“别这么警惕，看到张江没有，我想让他当我的助理。”
说句实话，郑直真的明白，为什么周海洋会如此依赖陈雯。他在同陈雯说完这句话大约两天之后，张江就作为助理前来报道了。郑直简直怀疑当年他要是给陈雯说他想要月亮，陈雯也会在隔天背着月亮来敲他办公室的门。
“集团审计已经基本上结束了。”郑直坐在椅子上面，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笑眯眯的看着张江。
张江没说话，只是应了一声，乖顺的点了点头。
“不过，可惜寇淮应该是回不到这里了。”郑直继续说。
张江没什么太多表情，只是垂着头说：“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么。”郑直站起身来走到张江对面，双手撑着桌子，坐在了桌边上，笑盈盈的说：“你要是不知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周海洋已经很久没去过我那里了，你说他回去哪儿？”
张江浑身震动了一下，说：“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寇淮丢了寇氏，并没有那么心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坐在这个位置上。”郑直咄咄相逼，看着张江脸上明显已经开始有了一些隐忍的表情之后，低声说：“不过，算了我不想说了，好了，你出去吧，去将这个月的销售情况清单列给我。”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张江准备离开前，沉着脸转头问道。
上午明亮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让人觉得有些炫目，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一直精神状态萎靡，行为举止粗俗的郑直，也在这样的光照下显得格外有气质，让人觉得坐在阳光里的那个人好像不是郑直了，而真的是寇浔，亦或是其他什么人。
“因为。”郑直带着笑意说：“因为现在的我小人得志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