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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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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月过去。雍正仍未清醒,但也没有如熹妃所愿的死去。
熹妃怀疑禄公公背叛了她,并没有给雍正追加用毒,禄公公百口莫辩,暗悔不该在雍正昏迷的一刻,就急于为自己寻找新的靠山,鬼迷心窍上了一艘并不牢靠的贼船。
他没有答应熹妃第三次给雍正下毒的要求。他已经明白,这个女人迟早不会留他,于是他抛下一切,逃出了紫禁城。还未离开京城,他就被无面拿下,与吕四娘一起在六扇门做了邻居。
弘历不明白为何母亲坚持要等雍正死后,再举行贵妃的册封典礼。他知道母亲等这个称谓等了整整十二年,比他更盼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他也知道母亲为此还冒险尝试加快节奏,可惜禄公公太不中用。
但他不想再等了,找太医院的院使再三确认雍正无法醒来之后,他无视各路官员反对的声音,毅然为母亲举办了隆重的贵妃册封典礼。这本就是母亲早该得的,他只是代该死不死的雍正还母亲一个公道。
仪式开始的一刻,熹妃喜极而泣,她忘记了所有的不安,高兴得全身都在颤抖。
弘历将金册交到她手中,轻声道:“额娘,以后好日子长着呢,还有更高兴的事情等着您,待我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封您为崇庆皇太后……”
话音未落,杨公公尖细高昂的声音突兀响起,拖着长长的尾音:“皇上驾到——”
用晴天霹雳四个字,不足以形容弘历、熹妃,以及随侍在侧的李姑姑三人此刻的心情。
雍正亲自下达了抓捕的命令,辛康率领亲卫,将他们一举拿下。
他们三个距离登天只有一步之遥,而后就在这种高度上直接跌入了地狱的最深层。
与此同时,六扇门全员出动,将弘历势力集团的党羽全部擒获,无一落网。
城郊外,亲信率领的军队终于日夜兼程赶到,被突然出现的木人傀儡打得措手不及,弘曕稳居后方进行总体指挥,雨萱带领红花会精英从旁策应,负责追铺逃窜的敌人。两个时辰后,对手全军覆没。
弘曕是在对战时收到的雍正已经清醒的消息。待尘埃落定后,他匆匆赶到内宫,却得到噩耗,雍正已经驾崩。他短暂的清醒只维持了一个时辰。苗女用尽了办法,也没法再次救活一个阳寿已尽的人。
辛康转达了雍正的口谕,将三名谋逆首脑,连同吕四娘和禄公公的处理权交由弘曕。
辛康说,雍正一直在等弘曕,弥留之际还在问,他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怪我没照顾好他?
弘曕看着龙床上平静安详的老人。他和他几乎没有过父慈子孝的时刻,连唯一一次长谈,都因为他的警惕而变味。若非这次变故,他或许永远也无法真正体会到,雍正给他的,或许是世上最深沉的父爱。
辛康取出了雍正留下的最后一道密旨。
弘曕没有看,直接将它凑近烛火。辛康几度想阻拦,却又生生忍住。他相信弘曕知道自己烧掉的是什么。他拒绝了一个他热爱、但并不想拥有的江山。
弘曕说,他其实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想过如果皇阿玛一直没有清醒,朝堂该怎样稳定,所以半个月前他就已经联系了雍正提到过的、能胜任君王之位的阿哥——弘昼。
弘昼如约回到京城,他对弘曕说,即使他不拱手相让,他依然有把握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早已将天理教等帮派培植成后援,原本的计划就是一年之后里应外合夺下京城。
但他承弘曕的情。他说他愿意等一年,只以摄政王身份处理朝政,若一年之内弘曕改变主意,龙椅随时奉还。
“然后你再亲手夺回去?”
“对。”
弘曕笑了,“看来我可以免去一场生灵涂炭。过往杀戮太多,这次总算有所报偿。”
“可我从不欠人。”
“那我有个请求。”
“说。”
“我要违背祖制,娶一个汉人姑娘。”
弘昼想了想,“只要不是福晋……”
“我只打算娶她一个,自然是福晋,嫡福晋。”
“那需给她安排个满人的身份……”
“她不会愿意,只能以汉人的身份娶。”
“这绝对……”弘昼斩钉截铁刚说了半句,弘曕已更为斩钉截铁道:“我愿交出傀儡大军。”
弘昼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咬牙道:“……你娶就是!”
“谢五哥……不,谢皇上恩准。”弘曕目的达到,满意了。他早已想清楚,为了今后平静的生活,不能再将木制傀儡控制在自己手里。而交出的时机,被他利用得刚刚好。
弘昼叹了口气,这下有的头痛了。可他终究还是很高兴能解决掉一个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