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使》ghostalive

37、对不起

　　海潮

　　有别于那渴求已久，无数次在心底窃窃描摹的爱，即使痛彻心扉，却也因此刻骨铭心。我不曾有一丝胆怯和后悔。却在他说出那三个字的一瞬间……

　　“对不起！”

　　我最不愿听到的三个字，第二次又在我耳边响起。

　　一瞬间恐惧浸透了我整个身体。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刚才我不该……”可惜率真如他，却也在此刻唯唯诺诺到句不成句。

　　这算什么？果然又要像那次一样，在道歉后退缩了吗？果然是行动派，动作先于大脑，所以等把事情做完了，回头想想又后悔了？

　　抓住他的手，想狠狠咬下去，却不争气到横不下这报复的心。宣泄不出积聚于体内的苦闷，就似有千钧的巨石袭上心头，这感觉远胜于身体的钝痛，视线渐渐模糊，只得闭上双眼，松开嘴，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却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睡吧……”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吐息声，才缓缓地睁开眼，伸手拉开窗帘望着那些蓝色的玻璃瓶。那也算是他送给我唯一的礼物吧，作为那些被他摔碎了的东西的替代品。而现在对我而言，他们的意义，已经超过了原先那些曾被视作珍宝的东西了。

　　直到这满眼的深蓝色，被天光映照得渐渐转为水蓝色。一夜的不眠让此刻眼前的景致看来异常的鲜明，鲜明到失真的程度。而昨晚的记忆与之相较，却显得朦胧不真实起来。或许只当是梦一场的话，自己或许还好受一些，却执意去反复确认，曾融为一体过的事实。

　　现实与梦境间的一道门被打开了，晨曦透过水蓝色，折射出炫目的光。昨天的一幕在脑海中再次上演，不同的是所有痛楚都被过滤的一干二净。

　　光是这样的妄想，就几乎能让我有快感，很可笑吧。现实与梦境在恍惚间辨识不清。但我知道在我身上摩挲着的手一定是他的。

　　“既然都跟我道歉了，又来招惹我做什么？”心底即使有这样的埋怨，欲望却贪婪到不舍得拒绝。

　　耳垂被咬住，时轻时重地，火热的吐息，有韵律地，渐渐泯灭我仅存的一丝理智。指甲隔着织物若即若离地挑逗着我最为敏感的部分，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但却犯贱一般地，心甘情愿任其摆弄。从自己嘴里倾泻而出的声音，有些让自己难堪，却连把这声音囫囵吞下的力道都没有，或许连意识都没有吧。

　　从一开始起，他对我而言就如罂粟一般，是一种戒不掉的毒。

　　就算是再不高明的技巧，我想只要是被他的手所抚触，我都会很快败下阵来，更何况在他并不笨拙的手法下。

　　“哈哈哈，你还真快！”

　　熟悉的声音，戏谑的口吻。将我彻底惊醒。

　　“小朋友，画小地图啦哈，虽然好过尿床，但照样要洗被单咯！”

　　拿我取乐，就是你的一大爱好吧！

　　窘迫到满脸通红，拉起被退到膝盖的裤子，跳下床。被子合上也不是，就这么掀开也不是，扯着被角站在当地尴尬地愣了两秒。眼角的余光，可以瞥到，床上的那个人正用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我。

　　扔下被角，仓惶地冲进浴室。

　　倾泻而下，冰冷的水，打在身上，浑身一个激灵。彻底浇灭了欲望。

　　双手捏拳，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冰凉的水，从头到脚洗练自己的身体，让理智从新注入自己的身体。

　　关上开关，冰冷的水戛然而止，站在那里，思索着要怎样面对门外那个热衷于玩弄人的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玻璃移门被拉开了，一个火热，赤裸的身体突然贴了上来：“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冰，要不要我来给你取暖？”

　　还来不及回绝，或许说这家伙根本就不懂得顾及他人的感受，猴急地就把我按到了墙上。

　　这算什么？

　　“再玩一发吧？”又是那种口吻。

　　玩？呵！我这算什么？

　　“滚！”怒气一涌而上，猛地撞开他，他猝不及防，摔在地上。

　　回头看到坐倒在地上，一脸无辜的他。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五味杂成。伸手拉起他，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

　　“对不起。”站在我面前的他，脸上写着歉意，又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

　　“你看着歌词，怎么也会唱到第二段去，你在想什么呢！？”

　　这大概是今天第三次发生低级错误了，阿彻终于忍无可忍了。虽然想以示歉意，却不想那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你这曲作得也太变态了吧，高低音跨度这么大，你想演唱会的时候，整死我是吧？”休息的时候就找阿贤搭话，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

　　“我写歌就跟我□□一样，要高潮迭起的，懂吗？□□是在床上折腾个姑娘，写歌就是在舞台上折腾你，哈哈哈。都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阿贤一如既往的无厘头发言，却不巧戳中了我的心事，我想此时的仓兰和阿彻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

　　“哈，怪不得你女朋友换那么勤，我就惨咯，又没人顶替我，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赶紧若无其事地接话，却觉得自己那一声笑，特别假。

　　“可不是。还不止我一个折腾你呢！阿彻他也亦非善类哦，写出来的也算得上地狱级别了的吧。”阿贤竟然去找仓兰搭话了：“喂，仓兰，你还没写过曲呢，下次你也给来首狠的。”

　　“Oh yeah！总算也轮到我了！好期待！”我想我是有什么搞错了，其实仓兰是淡定的很啊。

　　门一开Amanda走了进来。

　　阿贤望了望门口，跟Amanda打了声招呼，回过头还不肯停止他那糟糕的低级笑话，一脸同情地摸了摸我的头：“可怜的娃，三个人轮你一个啊，真心舍不得哟！”

　　Amanda走过来拍了拍阿贤的肩，问道：“你们在说轮什么啊？”

　　“哈哈，这不我们……”

　　“阿贤！你脑袋被门夹了是吧？”阿彻厉声道，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给怔住了。

　　“干嘛呀？开个玩笑罢了。倒是你，最近吃错药了吧？”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我竟然愚蠢到习惯性地转头望向仓兰，仓兰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挑挑眉，冲我笑笑。我也学着往常那样回以一个笑脸，但感觉得到自己的表情似乎干巴巴的。

　　Amanda带我们去了会议室，宋先生，Elwin，还有卿秋和火麒麟都在，而火麒麟望着我，露出极其友善的微笑，看得我心底一阵发毛。看这阵势，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先生坐着没说话，倒是Elwin满脸堆笑地开口了：“这次文化会馆的演出真是相当成功啊，还有新专辑和DVD销售的成绩同样非常可观！你们这第一步算是跨出去了，而且稳稳地站住了。恭喜你们！”说话腔调跟个□□似的，还真看不出来他以前是个摇滚乐手。

　　顿了顿又接着道：“最近呢，公司还在筹划你们官方歌迷会的事情。两个礼拜后呢，要在live house里追加一场特别演出，将从参加首场live，同时购买专辑和DVD的歌迷里抽选出200名歌迷，免费入场。而这200名歌迷呢，也将成为你们官方歌迷会的首批会员……”

　　都是些公司乐队企划的事情，虽然与我息息相关，却提不起一点精神细听。只知道接下来的两个礼拜，日子不会太好过。

　　“海潮！听说你和卿秋以前就交情颇深，还一起合写过一首曲子。这回小型演唱会，就拿这首作为唯一的新歌披露吧。”

　　恍恍惚惚地听着听着，就走了神，直到听到Elwin叫到我的名字，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话题怎会转到这上去的。

　　“那个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是纯粹实验性质的曲子，估计那个现在拿不出手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那时我还在La Vida，卿秋也还没组Double nightmare。现在想来是很幼稚的作品。但在当时却算得上是咱俩的得意之作了。

　　Elwin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Double nightmare，也算是你们的后辈了，所以提携后辈你们也是责无旁贷，是吧。”

　　看来我又会错意，说错话了。

　　“我想再幼稚的曲子，现在凭借你们的实力，也可以把他变成好卖的作品。两个礼拜的时间虽然有些紧，但我想你们有心的话，不会有问题的，年轻人。”

　　会后，问了Amanda才知道，原来Elwin的意思是让我们在那场小型演唱会上合演新曲，而这首曲子将被作为特别曲目收录于Double nightmare的首张专辑中。

　　晚上我们还没结束，就看到卿秋站在了门外了。是啊，只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一分一秒都要把握，某种角度而言，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一个回避仓兰的借口。我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时间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