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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莲花落 ...

  •   陌上花早行人游杳杳
      月初梢归来莲子笑
      谁家少年江楼醉吹箫
      且吟一曲采花谣
      舟渐远 借问不曾到

      南湖六月,荷花开得正好。
      展昭惦念着与白玉堂的莲花行,在大名府办完了公务就匆匆赶了回来,算时间还好还余下三日,否则那只老鼠又要阴脸了。
      从船上下来正是杨柳拂面,上了岸,蓝衣人整整衣襟,不禁微微一笑。隔岸就听见哪家姑娘的歌声,脆生生又不失婉转。
      汴京好去处
      竹笛一音俏
      梦华尚早束素罗裙腰
      堂前不记归双燕
      月移轻悄
      风重花影堪人折
      抛入别家院
      忘窈窕

      不经意的一抬头,目光却定住了,那二楼上临窗坐着的白衣人,不是白玉堂又是谁。
      只是他侧面坐着,没有看到江边的蓝衣。
      白玉堂身边还有一个素衣姑娘,正是刚刚唱曲的那个,现在正执着玉壶要给他倒酒。
      展昭的嘴,瞬间紧紧抿住了。

      白玉堂坐在小楼上还无知无觉,只顾一个人喝闷酒。他本来是算着时间,看莲花行的时间快到了,那猫还没个影,想起以前相约喝酒他的猫儿往往因公事爽约,怕是这一次也不能及时来了吧。他越想越郁闷,最后干脆上了揽月楼喝酒,这会儿正把上好的花雕向嘴里灌,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景,心里想的全是那人温润如玉的笑容,连唱曲的女子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杯里突然没了酒,也没人来满上,白玉堂刚想发怒,却见那素衣姑娘抱着酒壶呆呆的站着,目光定格在外面的某一处,他下意识地随着看过去,目光所及却是一震。
      猫儿!
      那蓝衣人此时正站在江边静静地看着他,柳枝拂面,乱了六月里的点点飞花,果然是风华绝代,白玉堂刚刚心中的气闷,一下子烟消云散。
      “猫”白玉堂向他招起手,“儿”字还未出口,脸上的笑容还未扩展就僵住了,那蓝衣人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就走,墨蓝的衣角在他眼前打了个旋,一下便把他转晕了。
      这猫儿脸上怎么会出现那么极端的表情?
      笑话!白玉堂突然明白了,他风流天下的白五爷现在在哪?!全京城最有名的揽月楼!还被这只猫看见了!
      白玉堂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虽说他真的只是来喝酒,但是这里可是青楼啊,放着酒楼不去到青楼喝酒,他的猫儿会信吗?怪不得那人是这表情,若是换成他,恐怕要踏平整个楼了吧。
      来不及细想,白玉堂抓起桌上的剑,都没有理会素衣女子的惊叫,在扔下一块金琔的功夫,他已从二楼飞身而下,口里叫着“猫儿”急急地向蓝衣人追去。

      其实白五爷是误会了,展昭的瞪眼只是一个玩笑,故意气气这只小白鼠,杀杀他的锐气也好,虽说刚才的场面确实让他有一些酸意?

      “哎,猫儿,猫儿”白玉堂算是跟了上来,脸上罕见的挂着讨好的笑,“猫儿,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爽白爷爷的约了呢。”
      “展某自知是不该早回来的,扰了五爷的清梦,不过就算展某爽约,想五爷也必是会有人陪的吧?”
      糟糕!白玉堂暗恼,瞧瞧这语气,不是生气了又是什么!但毕竟是自己的错,也只好陪着笑,想着怎么把这只炸毛的猫安抚过来,“哪里的话,猫儿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展昭微微一笑,却把五爷笑的心虚,转念一想,他五爷在心虚什么啊,他又没干什么,不就是为了那只猫嘛。
      “于是五爷出现在了揽月楼,找人陪?”
      啧啧,这叫什么事,展护卫也和小老鼠计较起来了?
      白玉堂心里有点美滋滋,嘴上还得服软,“猫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五爷可是想你要死啊,这不你不回来我就去哪里喝闷酒了嘛。”
      展昭突然一回头,眼里都含着冷意,语气里都散发着怒意,“既如此,白兄就当展某没回来,继续去青楼解闷好了,展某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他这一怒,把白玉堂给怒愣了,待到反省过来,蓝衣人已是施展轻功,燕子飞轻轻点地,瞬间就离他而去了。
      哎哎哎,这猫儿,不至于这么大怒气吧?
      像是兜头的一瓢水,瞬间把他刚刚的美意浇得那叫一个湿凉透顶,还不忘踩了两脚防止死灰复燃。

      白玉堂追到开封府的小院时,展昭已先他一步,直接把他房间的屋门关死了,白玉堂怎么叫就叫不开,不由在心里叫苦不迭。
      刚刚差点被他撞到的公孙先生一脸惊惧的过来了,“怎么一个比一个急?展护卫是怎么了?”
      白玉堂苦笑,“先生,我这算是把猫儿给惹了。”
      “惹?”公孙先生更是不解,展护卫刚回来你就能惹到,你好厉害啊白玉堂,况且“他明明进去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啊。”
      笑?他的猫儿这是气疯了么?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啊!

      一直到了晚上,展昭都没出来,他的屋里也没什么动静,白玉堂在小院里徘徊,几次想破门而入都忍住了,好吧,他五爷是没这麽低声下气过,但,好吧,是他错,他乖乖受罚。
      他在外面纠结,却不知屋里的人已忍笑到内伤。

      天渐渐黑了,白玉堂找了块岩石靠上去,想着这回可真是凄凉了,为谁风露立中宵啊!
      隐隐展昭那屋传来低低的笛声,似乎是一支他听过的曲子,白玉堂听了会忍不住哼了起来,正和着笛声悠悠的曲调。
      陌上花早行人游杳杳
      月初梢归来莲子笑
      谁家少年江楼醉吹箫
      且吟一曲采花谣
      舟渐远 借问不曾到

      汴京好去处
      竹笛一音俏
      梦华尚早束素罗裙腰
      堂前不记归双燕
      月移轻悄
      风重花影堪人折
      抛入别家院
      忘窈窕
      哼着哼着,他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推门出来,梦里都是那人淡淡的温暖气息。

      第二天清早,白玉堂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小院里靠着块岩石,只是身上多了条毯子,怪不得会睡那么踏实。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把目光转向展昭的房间,令他吃惊的是,屋门已经大开,里面却没有人。
      白玉堂猛地站了起来,来不及拍拍白衣上的尘土就向外冲,这么早,他的猫儿去干什么了?
      在门外又遇上了公孙先生,看他一脸惶急不由的好笑,伸手拦住他问道,“怎么又这么急?有没有看到展护卫,他去买早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就是去找展护卫啊!
      白玉堂一听更急了,来不及回话便想向外冲,恰好一个红色的身影闯了进来,呼吸微微急促,显然是跑着过来的,手里还捧着几个包子,冒着热气,被油纸小心地包好。
      “展护卫回来了。”公孙先生眯眯眼睛,从展昭手里接过包子,道了声谢。
      白玉堂可不管这个,直接抓过他的衣袖,把他拉近自己,“猫儿,你怎么去这麽久?!”
      红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买早点的时候看到几个毛贼,顺手就抓了,白玉堂,关你什么事?”
      什么叫关我什么事?!
      热气腾腾的包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入白玉堂怀里,展昭却冷下脸转身就走,白玉堂抱着包子站在那里,突然就一阵不可遏制的怒气。
      展小猫,你也太欺人不,欺鼠太甚了吧!对,不关白爷的事,白爷干嘛要管?这不是吃饱撑的这是什么!
      他气呼呼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咬着包子的公孙先生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

      白玉堂的气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来告诉他陷空岛的账户出了些问题,让他去查账,他不得不急急走了,连招呼都没同那人打不对,为什么要跟他打招呼?!
      白玉堂走后,开封府的众人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那就是展护卫突然间沉默了,天天望着府门的方向发呆,还有一些歉意和期待,这时离他们的约定还有两天。当众人在疑惑时,于是只有公孙先生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在府上转啊转。

      两天的时光很快过了,转眼就到了他们的南湖行。
      随时不抱希望,仍在生气的白某人还是准时来到了湖边。湖里荷花开得正好,一直延伸到湖的尽头,他租好的船也早早停在湖边,被湖水推得一起一伏,只是不知道那个说要陪他看荷花的人还会不会来了。
      游人如织,白玉堂眼睛紧紧盯着开封的方向,当那个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猫儿”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不由的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这个魂牵梦绕的两个字。
      同时蓝衣人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也顿时一亮。
      “玉堂。”
      笑盈盈的走近,白玉堂已是忍不住,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们开船吧。”还是展昭首先尴尬起来,轻轻推了推他,这里人很多,个个都吃惊的看着他们,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好,”白玉堂放开他,笑笑,“我可刚向四哥学了划船,猫儿你可得坐稳了。”
      竹蒿轻轻一点,小船就顺着碧波悠悠而去,滑入了万顷的荷塘中。
      船到湖心(五爷你是故意的吧),放了竹蒿,白玉堂还是忍不住问道,“猫儿,你气消了?”
      “消气?”展昭却是一愣,“我没生气啊。”
      这还没生气?
      “那个”白玉堂努力组织语言,绞尽脑汁,“你前几天不是不理我了么”
      “哦,那个啊,”展昭明白过来,话已出口,“我是故意,逗你玩的白玉堂!!!”
      身子一翻,白玉堂俯身撑在展昭身上,看着身下的人,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猫儿,你可知道你玩过火了?”
      “对不起,”展昭倒是真诚的道歉,“我没想到你会”
      他的下半截话没有说出来,因为白玉堂附身下来,嘴唇擦着他的耳际,“猫儿,白爷爷可是真生气了,你看这是湖心,你可别乱动,白爷爷会划船了游泳还是一窍不通,待会船翻了我们都得泡水里阿。”
      “玉堂”蓝衣人脸上已飞上红晕,白玉堂慢慢吻上去,让剩下的话都融在这个缠绵的吻里,蓝衣人到没有挣扎乖乖让他吻着,他们谁都没注意那青青竹蒿已悄悄滑入水中,慢慢飘远了。
      好嘛,这下非得蒋四哥来拯救他们了,可是蒋四哥人还在陷空岛呢,不过在他来之前,两个人可是不会等烦的,毕竟他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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