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夜之羽[下部]》樱桃蓝莓

60、第九章 做

　　我是被冻醒的。

　　浸透骨髓的冰冷刺骨告诉我，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会拯救我。按照男子的说法，我会寒气入体，之后在蜘蛛毒液的腐蚀下全身溃烂而死。

　　我还能活几天？

　　怕是死了之后，在鬼门关见到父母他们都不会认出我来吧？

　　意识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几个来回后，我清楚地感受到从四肢末端开始传来火辣的疼痛，我吃力地看向手指，末梢已然发黑。

　　开始腐烂了。大概。我。

　　视线越来越弱，眼前浮现出各种幻影。我看见父亲威严的面容，母亲慈祥的微笑，佩里向我招手，晨羽一身白色法袍站在福瑞森林的边缘淡淡注视着我。然后一切变淡了，我看见一个银发男人走到我的面前，表情似乎是在看清我面容的刹那抽搐一下。

　　“摩亚？”我以为自己看见的依旧是故人的幻象，轻声问道。

　　男人的身影似乎因为我的呼唤凝滞片刻，然后蹲下身子，把我整个抱在怀里。熟悉的香料味盈满我的鼻宫，我的头脑停滞片刻，全身都开始发起抖来：“夜……夜魂……”

　　夜魂摸索的手并没有因为我的呼唤停下。我反应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图，手脚并用徒劳地企图挣脱他的怀抱。夜魂翡翠色眸底似有火焰在燃烧：“你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我再碰你一下是吗？”

　　“你混蛋……”被侵犯的那刻我所有的情感全部溃不成军，整个人彻底崩溃。夜魂发了狠，近乎疯狂地要我，我像是丢了魂，失了魄，没有反抗，没有抱怨，什么也没有，就这么被他蹂躏、被他摧残、被他欺凌。

　　泪水像是溪流，顺着脸颊滑落，滴到脖子里，滴到他的身上。

　　他连着要了我三次才停了下来，伸手把我的头死死摁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他垂下头看着我，声音发颤：“对不起。我之前一直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抬起头看他：“不是你默许那个蓝法师对我下毒的么。”

　　夜魂的脸在听到我的话之后扭曲了一下：“我向你保证，直到听见你和他的对话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对你做过这么发指的事情。假如我知道，上次你到皇宫找我的时候我压根不会说那种话——”

　　“你不用解释。”

　　“你不相信我？”

　　我无奈地笑笑，静静望入眉宇下从一开始就让我迷醉的碧色：“夜魂，到了现在，不论你说的是真相还是谎言，我都会相信。”

　　就算你真的授意他对我下毒手，现在不过是用性的方式让我多活几天继续供你凌虐发泄，我都不会怪你。因为我和那个人一样，因为你的温柔迷恋上你，就算这温柔最后会变成致命的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夜魂把我带回黑夜城堡我的房间，我又半自愿半被迫地和他做了好几次爱，夜魂彻底没了顾忌，直到我经受不住昏晕过去才停下来。我再醒来的时候他给了我解药，我从他的口中陆陆续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才真正相信了他的话。

　　夜魂在我和裴云鉴去皇宫找他离开之后，心中究竟放不下，几番辗转在麒麟找到了我的踪迹。他在我们租的旅馆外蹲了一个晚上，得知了我和裴云鉴在一起，以及我中毒了的事实。

　　“有一天晚上我睡觉睡到半夜好像看见你的脸出现在窗外，这么说真的是你了？”我问。

　　提到那件事夜魂立马沉下脸：“你确认是睡到半夜？不是和裴云鉴滚床单滚到半夜？”

　　“我……”我陡然觉得凉意从头上直淌下来，在全程直播的情况下我和裴云鉴没被夜魂杀死简直是奇迹，“那不是因为我中了毒找不到解药，不得不靠这种方式活命，你又拒绝了我所以才……”

　　“我当然知道你和他发生关系是为了活命，”夜魂截断我的话冷冷道，“否则裴云鉴的命早就不在了。”

　　再后来，就是裴云鉴哄我结婚。夜魂忍到了婚礼当天，在交换誓词的当口出现，让这场婚礼成为泡影。

　　“你明明知道我中毒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和那个男人一起膈应我？还由着他用法术折磨我，说什么把我丢给他任他处置？”

　　夜魂冷冷回望着我：“报应。”

　　我哭笑不得。的确，以夜魂跋扈的性子，忍受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没有像在安华山那样把我弄个半死，或者死亡之域时候折腾我一个月，已经是他涵养的很大进步了：“我承认是我自作自受。”

　　不料夜魂等了等，又说出一番话来：“这是其一。其二，我感觉到那个人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事情和你有一定关系，我知道你毒性发作时限是七天，时间到了没有裴云鉴你一定会来找我，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试探出来。”

　　那个人？我反应过来夜魂是在说那个面具男子。夜魂继续道：“我留意到他尽量避免与你正面接触，而且你看向他的表情并不自然，在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在他身上下了乐米虫，故意说让他随意处置你，之后从他和你的对话里了解了事情的梗概。他离开你后我找到他，花了一定时间让他吐露了我想知道的细节，然后就到你被囚禁的地方找你。”

　　我听他轻描淡写的“花了一定时间”，愣是生生打了个寒战：“那他……现在在哪里？”

　　夜魂淡淡答：“你不会再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