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夜之羽[下部]》樱桃蓝莓

59、第八章 畸恋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爱情失去，我留给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恨，他找到我就是想折磨我，直到我死。

　　“你就不怕最后和我一个下场？”我咽下口中腥甜的血，问这个恨我入骨的男子，“你真的就甘愿一辈子做我的替代品——夜魂恨我，我死后他就会把全部的恨转移到你身上。黑部族折磨人的手段你领教过了，你就愿意这样一辈子下去？”

　　“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无论他如何待我我都可以接受。”

　　疯子……两个人都是疯子……我被他的疯狂堵得说不出话来，胸臆中涌动的除了对自己命运的绝望，还有对他的悲哀。我无法恨他，他只不过是被对夜魂的爱蒙蔽双眼的一个牺牲者而已。但我可以理解。

　　因为我也是一样。

　　我沉默片刻：“你为什么……和我如此相像？”

　　男子眼中闪过一道错愕，似乎惊讶我为何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半晌，他冷笑一声：“反正你是将死之人，我也不妨告诉你——所有真相。”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年半前，岚湘国秘密启动了一个复仇计划，织梦圣殿从全国各地挑选出五个和我相貌相似的少年，用魔法强制把他们的容貌修整成我的容貌。这些人后来通过各种途径被送到摩斯国皇宫，面具男子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一切……都是织梦殿主的主意？”我喃喃，接二连三的震惊已经让我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没错，”男子嗓音清冷，“殿主曾经到羽霖国找你密谈要你除掉夜魂，被你拒绝后她就制定了这个计划。她赌因为我们的容貌和你一样，夜魂即便知道我们动机不纯也会留我们在身边。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那五个人成为了我和夜魂分手后我的替代品，被幽禁在宫殿的深处除了夜魂没人见过他们的存在。夜魂和他们的“欢好”之中伴随着大量的虐待行为，这一切男子都咬牙忍耐。

　　“我们终于等到了机会，在给夜魂下了迷药以后伺机谋杀他。”男子继续语音平淡地陈述，“结果夜魂事先识破了阴谋，在我们不留意的情况下把饭菜换掉了。功力未失的他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在目睹他用极其残忍的方法杀死其他四个人后，我彻底吓破了胆，求他饶我一命。

　　“他放过我，但是在我身上下了毒——就是你中的这一种。你所经历的，当年我都一丝不漏的遭受了一遍。”男人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瞧在我眼中无比刺眼，“七天后他给了我解药，要我戴着这个面具，以替代品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这样一呆就是两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我当做昔日的你，所有公共场合他都允许我以伴侣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我从小失去父母，从没有人这么宠过我爱过我，等我发觉时已经沦陷。

　　“这一切，在美罗蒂亚广场庆典之后完全改变。”

　　夜魂变回了最初残忍暴戾的模样，发现我和裴云鉴在一起后，他把我对他背叛的一切恨意全部转移到了男子身上。而男子，把这一切，全部转化为对我的恨。

　　“我的故事讲完了，”男子说着站起身，“真怪，和你说了一通之后，我对你的恨意居然减轻许多。我也不会再用什么别的法子折磨你，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里慢慢毒发身亡吧。”

　　“最后一个请求，我死以后，求你让夜魂留裴云鉴一条性命。千万不要让裴云鉴知道我的事，我怕他知道后作出什么傻事。”

　　“行，我答应你。夜魂本来就没打算对裴云鉴怎么样，不过万一他改主意，我会试图制止他的。”男子说，“看不出，你还真的对那个红部族男人蛮上心的。永别了，炎英璇。”

　　他的脚下亮起淡蓝色的空间法阵，整个人瞬间消失。我倒在阴冷的地下室中，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