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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想我是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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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开始倒霉了。难道我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梦游出去刨了谁家祖坟?还是骂天骂地的骂多了?还是撞了什么邪导致我的命格再次变得很差。
以前再不济也能活的自己一些,可怎么就开始了,任我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厄运。
现在的我在梦里苛责老天待我不公。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好委屈,我好想寇瑾,离开他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想他。
我的意识还是很不清醒,我觉的有人握着我的手,我咿呀着,想要确认到底是不是寇瑾。眼皮还是很沉,周围的空气没有了淡淡的刺鼻,而是让我熟悉的一种味道。
身边儿的人避着我伤口把我轻轻的搂在怀中,耳朵里很模糊的可以听到好像真的是寇瑾的声音,我的伤口还是很痛。除了背上的伤,我的身体各处破皮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
我的脸上不轻不重的落下亲吻,有一双手把我的眼泪擦干,我很努力的去听他在说什么,可是我很努力还是没有听清。我觉得自己好难受,抓紧身边儿人的手,哭着哭着就又没了知觉了。
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我在医院里,恍惚之间我有种做梦的感觉,我身边儿根本没有人,只有我一个,我躺在病床上。
天气很好,太阳很大,暖洋洋的,很长时间没看到这么爽朗的天气了,不觉让我有了点儿精神。
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身上渐渐的恢复了力气,可我没有动因为我怕一动又会痛,虽然现在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周围没人,应该没伤到要死的地步,我身上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管子,除了一部液体就什么都没有了。旁边儿的柜子上放满了水果和乱七八糟的补品,啧,还真是浪费,还不如折现给我呢。
“啊。”门口的扈福看见我醒来把手里的大包一扔就大叫着跑出去了。真是的,不应该先叫我的名字,才去叫医生吗?
看见扈福我更加确定,我还是原来的我。
扈福跑来跑去的忙活了半天,医生在他的咋呼声中淡定的走过来翻来覆去的查看我的情况。
“啊,干嘛。”扈福轻轻的推我,我不太明白。
“倪邱,干什么?还有没有不舒服?医生问你话呢?”扈福担心的看着我,他在我身后扶着我坐着,他在我耳边儿说的很小声,我只是听了个大概。
医生说什么我根本没听到,我还以为他们是怕吵到病人才说那么小声的。
“倪邱,倪邱,你听的到吗?”扈福继续摇着我。
我这才惊觉不是我现在在发呆而是我听不见了,我有些愣了,把手放到耳朵上,努力听他们在叽叽喳喳什么。医生面上没有的刚才的轻松,面色有些凝重,嘴角也绷起来。
难道我聋了?但又好像没有那么严重,我发觉我的耳聋也许是间歇性的,又或者可以称得上是耳背,背的厉害。
“倪邱,别笑了。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扈福从后面抱着我,我的背上好疼,但是我却觉的没什么。
会聋了吗?
呵,还真是倒霉。对于这种消息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反倒是吓坏了扈福。我拍拍他让他不要着急,医生又去研究去了,我又躺回了床上,扈福给我喂了些米粥就开始坐在床边儿拽着我的手哭。
显然,在我昏迷的时候握着我的不是扈福,我知道。我看着窗外的蓝天出神,不知该怎么安慰扈福?
唉,我的耳边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是偶尔有些头痛耳鸣,也好,不去看扈福,我也就算眼不见为净了。怪不得人们说十聋九哑,确实人在失去听力的时候就是去了方向感,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与你有关了。
天上的云很少,真是少有的大晴天,也不知道一切折腾过后的今天,是几号?不知道我有没有错过过年呢?自从我被关起来我就开始没有了时间观念,最近一直昏迷倒也不知道自己生在月份了。现在的我觉的世界很清明,人在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就有些收获。比如我,我现在觉的自己的视力好像提高了,可以看的很远很清楚。我竟然,觉的,很,奇妙。
唉,原谅我。我是一个没什么大志的人,比起被人关着我倒是觉的这样也不赖,至少算是一种新生?不是。
余光瞟见门被人拉开了,是茗驻。我看了看身边儿还在伤心的扈福摇摇手让他看向门口。我有些好笑反倒是我这个聋子比他先发现有人来了。
我对茗驻笑笑,抬手算是打了招呼。看他的嘴型大概是在问我好些没有,我点点头,拍怕扈福叫他去陪茗驻也不用再在我身边儿给我哭丧了。哎呀!真是不吉利,哭什么哭我还没死,有什么大不了。
茗驻走到扈福身边把他搂在怀中,扈福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听懂他哭诉的对象,所以很不客气的就直接哭的更凶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了茗驻的西服上。
茗驻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应该也不知道我会这样,以为我刚才不说话是虚弱的表现。我对他笑笑,他也很自觉的说了些什么就带着扈福出去了。我还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看着关上的门我有一瞬间泄气,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崩塌,他们两在一起让我嫉妒。房间终于恢复了安静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不,应该说我周围的空间一直都是安静的。
这无异于我终于从把我关起来的房子里出来,然后又进入了另一个封闭的空间,只不过这是我自己建造的地方,然后把自己藏起来。我突然觉的眼眶好酸,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只想大睡一觉,希望自己在梦里可以梦到我想见的人。
我在医院不觉的‘呆’了半个月,我的听力好像有一些恢复但也不是很多。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我清楚我是听不见但是没有成了哑巴。
要问为什么不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不想说了。
扈福也习惯了沉默的我,也没有了几天前的低落。
一下子兴趣大增,每天变着法儿子读唇语的书来让我看,后来我可以吃东西了也挑一些我爱吃的买给我。甚至还夸张的把火锅带来病房里,被院长视察逮到了没收了锅,陪了不是还陪了钱。
我倒是很是能适应听不清的日子,在扈福的大量视屏书籍的操磨下我,我对读别人的唇语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一般人们说的不复杂,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猜到的。茗驻送了我一个助听器,对我的听力有点儿用处,只要他们大声的对我吼话我还是能听到一些的。
其实我的耳朵没有扈福和医生想想的那么严重。我的耳鸣和头疼已经减轻了很多,就是我不想说话成了问题,让他们以为我现在已经没救了。
扈福的眼圈儿一直都黑着缓不过来。倒是我比他精神还好,更爱笑了。而且比起起住院前的一段儿时间还胖了不少。我的脸皮越来越厚,很不客气的差遣着小福子。
茗驻也不时的跑来给扈福和我送吃的用的,病房里还有一张床,扈福也不回家有事儿没事儿就在这儿陪着我。总得来说我的生活还是没太大的改变,我还是我。
我的工作什么的已经都不能去了,所以为了在出院之后有地方住我也让扈福出去帮我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毕竟我也得一个人生活不是,又不是断手断脚,一个人当然不成问题。
我从小就没亲人所以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这种感觉不陌生我可以以我最好的状态去适应环境,然后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除了内脏有些受伤经过这几天的调理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明处的伤也不是特别多。只有背后那处没太好利索。我的耳朵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医生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而且我也不十分配合只是点头摇头的,最后医生在规定我可以半个月后来复查一次的情况下终于宣判我可以出院了。
在今天上午时候收拾的时候我见到了几个我不太喜欢的人,也就是查树,和那两个绑着我的人。我不待见他们所有我也不看他们,就让扈福去应付,打发他们走。虽然我很想问一下我是怎么被他们放出来的,寇瑾有没有找过我?可是又想想自己都这副德行了就别再自讨没趣儿了。我不信寇瑾不知道。
扈福得知我的伤有百分之九十是他们的责任也就火气的和他们吵吵,还把查树打了几拳。我听不太清楚可是扈福很激动吼他们的声音也很高。他们也不还手和扈福说了什么然后给了些东西就走了。至始至终我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窗台上的仙人掌。
后来扈福在他们走后给了我一个大信封,里面儿有一份协议书,上面儿大致就是说我在受了这么多罪后待遇还不错,不仅医药费报销,查树他们还给了我一处房子。一串儿钥匙和我的手机钱包还有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说实话我倒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倒霉呢?还是幸运呢!
我现在就坐在离学校不远的‘属于’我的公寓里,我现在除了手里的手机,身上的衣服和脚下勉强算属于我的房子之外可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东西还都在寇瑾家呢,剩余的还在学校里。
我今天强行赶走了还要留下来陪床的扈福,让茗驻带着他走了。在答应他明天让他来给我换药的一系列要求之后,最后终于在我把备份钥匙给他的时候,他才安心的走了。
这些天我都没提过寇瑾,我不提扈福和茗驻也不提。
我的手里握着手机打开又合上,看着电视里变换的画面儿,一个人待着,现在除了烦,还是烦。
我还是忍不住想给寇瑾打电话。虽然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出现,我至少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看着我的手机桌面儿上他的大脚照。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他做美甲偷偷照的呢。他都一直没发现我把他作为了手机桌面儿呢。
翻出寇瑾的手机号,我几乎已经快要忍不住打出去了,可是那会怎样呢?我听不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最后还是只能扣上手机,躺在沙发上逼自己看电视巩固学习汉语,免的太久听不见又不说话以后都忘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