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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磨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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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展昭将整本血录从头看到尾,翻看了一大圈,终于证明他和白玉堂之间的血咒,除非一方死亡,否则不会结束。窗外的阳光已经替换成了月光,展昭疲累的躺在地上,忽然觉得要和白玉堂一起生活一辈子压力很大。看了一天书,展昭闭目休息一下眼睛,才躺了一会竟睡着了,血录就那么翻开放在手边,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觉得手边的书动了动。展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个白花花的人影,“玉堂?”展昭叫了一声。
“嗯。”白玉堂低头看书,手上翻的“哗哗”响,也不抬头,随口应了一声,展昭坐起来才猛然惊觉,白玉堂腿上那本是血录啊,展昭还没来得及坐稳扭身一个虎扑就把血录抢了回来,在白玉堂猝不及防之下展昭居然一次成功,夺回了要命的血录,他趴在白玉堂腿上,刚才睡的迷糊,血压还没上来,动作一猛有点头晕。
白玉堂倒也没再去抢回来,只低头问他,“找到解咒的方法了?”
提起这个问题展昭就心虚,猛一起身后脑勺就撞上了白玉堂的脑门子,“咚”的一声巨响,一个捂前一个捂后,两人都趴了。等疼劲过去,白玉堂龇着牙问展昭,“吞吞吐吐,就是没有啦?”
展昭抱着书坐在他对面,“呃,书上没写,未必没有,所谓有法有破,总有办法解开的。”
“切!”白玉堂放下捂着脑门的手,他额头正中红了一大片,展昭轻轻咳了一声,“咳,不过解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找到的,找到之前我不可能一直不说到你的名字,所以咱们还是磨合一下血约吧。”
“嗯?”白玉堂一挑眉,“怎么磨?”
展昭想起北宋的附注提到血约的磨合问题,但是他没看懂,说什么“凭心而动”,这个实在不好把握,但附注上却明确记载,磨合之后便不用再有避讳,而且可以做到与妖魔部分力量共享。“白?”展昭试探的叫了一声,白玉堂额头上的“咒”字立即就亮了,与之相反的是白玉堂霎时黑下去的脸色,“硬磨啊?你敢靠谱点吗?”
那“咒”字这次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展昭似乎抓到了一点飘渺的感觉,于是又叫了一声,“白。”血咒再次亮起,比方才亮了一些,不过也只是闪了一下,转瞬又隐没不见。白玉堂就怒了,起来一把推倒展昭,把他压在地毯上,“臭猫,爷说话你没听见是吧?”白玉堂手劲不小,压的展昭两肩生疼,于是抬手推了他一下说,“软磨硬磨不是早晚要磨,不然以后我说个白菜你都要头疼。”白玉堂正恨不得掐死他,但忽然两人都不动了,因为刚才展昭说白菜的时候血咒没有反应。
“孙少爷……”吴叔上来叫展昭吃晚饭,这个套间没有门,和外面的书房是连通的,所以他一进门就看见月光下白玉堂压着展昭,两人躺在地板上,虽然两人都长的很好看,画面看上去也很美,不过吴叔还是张大了嘴,没音了。
展昭:……
白玉堂:……
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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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叔是展宅的大管家,展老头平时疯疯癫癫,所以展宅里里外外都听吴叔的,吃饭时吴叔也和展老爷共桌,今天展昭带着白玉堂回来了,主桌上就变成了四个人。晚饭是西式,主菜是牛排,展老爷在餐厅嗷嗷待哺半小时了,等另外三人就位,就有女佣开始分餐,餐桌上各吃各的很安静,只有吴叔和展老爷子两个人的时候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展昭难得回来,原本展老爷子是有些话要问的,但是今天饿的厉害,吃饭第一就没说话,而另外三个刚刚在楼上经历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状况,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玉堂虽然化成人形,但其实饭量并没有随着外形变小,所以一盘牛排他三两口就吃完了,配菜是以沙拉为主,白玉堂不吃素,所以兴趣缺缺,看着展昭在切牛肉的手,他就想起那次展昭血的味道来,不由有点出神,展昭忽然有感,转头看白玉堂,想了想把自己那份才吃了两口的牛排推了过去。
白玉堂也没跟他客气,拿过来就吃,吴叔看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白、白爷是哪里人?孙少爷从前也未提起过您,今天仓促招待,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嗯?”白玉堂忙碌中抬起头,舔了舔嘴唇没回答,看了展昭一眼,展昭说,“呃他,他就是本地人,最近才认识,他这段时间帮了我很多。”
吴叔还想再问,却被展老爷打断了,“小昭大了,他要交什么样的朋友随他去,你啊,就相信小昭的眼光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吃饭吃饭。”吴叔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低头吃饭,白玉堂解决了牛排,就下桌了,展昭只吃了几口沙拉也跟着下桌了。
饭桌上只剩了展老爷和吴叔,吴叔还是觉得不放心,才抬了头展老爷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摆了摆手,只对吴叔做了个口形,“他不是人。”吴叔一愣,又看了看白玉堂,于是低头吃饭没再说话。在展宅的这些下人,多多少少都是经历过一些事情才到这里来的,所以展老爷对他们而言,不只是发工资的老板,还有真心的信服,真的将他当做家主、老爷来看待。
吃完饭白玉堂还是饿得慌,有点坐立不安,展昭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决定回家,但展老爷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拽着展昭拉家常,展昭几次想要说回家,都被展老爷打断了。白玉堂在旁边听着,越听越烦躁,于是跟展昭说了句,“我出去一趟。”站起来就往外走。
“哦好,”他居然会跟展昭报备,展昭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想了想回了一句,“早点回来。”
“嗯。”白玉堂也没多想,背对他随意挥了挥手,答应一声就走了。院子里没人,白玉堂出了门就不见了。爷孙两个目送白玉堂消失,展老爷阴测测一笑,“小昭啊,你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好小子,越来越出息了。”
展家这个大宅是有阵法护持的,阵法由展老爷亲自设下,虽然并非攻击性法阵,但白玉堂能完全不受影响,这就是说他的力量在展老爷之上。
听见展老爷的话,展昭脸色一苦,“爷爷,这完全是事故。”而且,以后也许会发展成惨案……
展老爷子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些白玉堂的事,展昭怕老爷子担心,便没有细说,只说现在暂时住在一起,算是合作关系。老爷子点点头,说就快七月半了,在家住吧,展昭笑笑说,“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自己,爷爷放心吧,这几年在外面不是也没事么。”
孩子大了总要放飞,展老爷叹了口气,也没再挽留,展昭便回了家,到家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白玉堂却还没回来。这两个月,展昭每次回来都看见白玉堂在家,虽然大爷一样没形没状,但居然习惯了,他忽然这么晚还不回来竟然有点担心。也不知道白玉堂去哪了,这么想着,忽然便有一个画面闪过,那地方他从未去过,也许不能算是画面,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知道白玉堂就在那里,几乎同时,白玉堂看见展昭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屋里没有开灯,展昭就站在月光之下,他的侧脸曲线柔和,神情却有些担忧。
白玉堂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和旁边的人挥了挥手,“我走了。”
那人坐在楼房的阴影中看不清摸样,声音却很沙哑,“你去哪?”
白玉堂没回答他,化回原形直接飞向了展昭的公寓,影子里的人抬起头来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冷笑一声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