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 97年8月24日晴
今天是大娃出生的日子。
……
刚破壳的时候柔软无力，哭声却十分洪亮，也许是被其他六娃嘲笑的原因，他显得很委屈。两只手抓着我的背心，哭的撕心裂肺。可怜兮兮的。
他从葫芦壳里出来的中途还睡着了一次，我担心他在里面窒息，赶紧把他叫醒，他又攒了两次劲才打碎葫芦壳，露出自己的小脑袋和胳膊。不过那个半圆形的红葫芦大裤衩子还是吊在他身上，我差点笑出来。
感谢苍天我没有笑出来，这小家伙可真够记仇的。刚出来就给了他兄弟们几拳。拳头舞得虎虎生风，幸好他当时没有多大力气。只是象征性的敲了几下，二娃晃了晃，等他敲到三娃的时候又哭了。那可是个铁疙瘩。……大娃，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
他长得很可爱！头发乌黑乌黑的，因为刚出生，湿漉漉的贴在脑门子上。他闭着眼睛大哭的时候，眼泪一骨嘟一骨嘟往下掉。我都不敢伸手去擦，怕把他的皮给擦破。他太嫩了！皮肤粉嘟嘟，展刮刮的，像块水嫩的豆腐。我都不敢抱太紧，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捏碎了。
这个小家伙有点虚胖，身高有98.7厘米（我趁他睡觉的时候用卷尺量的），大约有三岁，虎头虎脑。整个儿就像一个发面的大白馒头。体重起码有18、9公斤重。是个小胖墩。
……
和动画片里不一样的是，他的小葫芦没有顶在头顶上，而是镶嵌在脖子上带的小项圈中央。两边衬着两片绿葫芦叶子，中间缀着小葫芦，看起来小巧玲珑，十分得可爱。还有，他从葫芦壳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服，小胳膊小腿胖的一节一节的，太可爱了！！
……
我用毛巾擦干他的头，又找了块薄毯子把他给包了起来，抱在怀里又摇又晃了半个小时，他才睡着。
他已经长牙了，会叫我的名字，会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我觉得他可以吃些固体食物，但是还要补钙。家里没有钙片，也没有牛奶，没有奶粉……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二娃就会破壳而出，然后是三娃，四娃五娃六娃七娃……我突然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的焦躁惶恐之中：不是怕葫芦娃太多，而是怕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好他们。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未来几天却将要有半打还多一个的两三岁小孩呱呱落地。
我不可能不焦虑！
家里面还有我和哥哥小时候的衣服，可以先找出来让大娃穿。还有我和我哥我姐小时候的玩具。我记得它们都在二楼的哪个房间里。哦，还有我小时候睡的床，这个也要找出来。至于吃饭用的小木碗、小木勺子应该还在厨房的碗柜里，我前几天还见过……
对了。还有姐说的，上户口！ ]]
笔尖在这里停住了。
李韬在“上户口”这三个字下面画了两道杠子，钢笔尖划拉着日记本的纸，刻下两道深印。
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家里一下子就添七个孩子，还没有长辈，这上户口可是个大难题！
他合上这个专门给小葫芦娃们记日记的硬皮本，决定等他姐回来之后和她商量商量。而他的当下之急，是先把他和他哥小时候的衣服找出来。总不能让大娃裸着。还有吃的东西，等大娃醒的时候，如果他要是饿了，能吃现成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大娃。他在铺着凉席的床中间摊成了一个大字，身上盖着小薄毯子，小肚子呼噜呼噜的一起一伏，甭提多可爱了。李韬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一口，又将小家伙伸在外面的胳膊放进毯子下面。他握着大娃的肉手，突然想起上辈子他小侄子出生时医院里的护士给他印的脚丫印和手掌印。他脑袋里闪过一道光，觉得自己也应该给他大娃印上一个脚丫印和小手印。
——本来家里就没有照相机，没能拍下他家大娃出生时的场景，他就已经够遗憾的了。再是再不给他印两个手脚印，将来到他家大娃长大他从哪里找大娃儿时的乐趣和回忆？【- = 有你找的时候】
他从书房里翻出他爸以前用的印泥和家里的白纸给小家伙按了两个红彤彤的手印脚印。边印还边遗憾现在没有做手脚印模的，要不然给大娃做两个立体的手脚模型放起来，等将来他长大再回头来看，别提多好玩了。
他印完手脚印，拧了条温毛巾给小家伙擦干净手脚。然后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直奔二楼去翻找他小时候用的东西去了。
十几钟后，当他掐着一捆小衣服从二楼走下来，敞开的客厅门口地面上正趴着一个白生生的两三岁小男孩儿，小男孩儿背对着他，伸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头顶上的大葫芦。
李韬以为是大娃睡醒了没有瞧见到他，自己一个人从房间里的床上爬这里来的。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衣服搁在地上，弯腰把小孩儿抱起来：“大娃，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来，看爸爸给你找出什么好东西来了……”
小孩儿扭过头，黑亮亮的眼睛正对上他。像两粒黑葡萄似的，水汪汪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李韬，那小模样别提多机灵了。
李韬只觉得不对。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小孩儿的脖子，就见那上面的小项圈里挂着一个亮眼的橙色小葫芦。
小孩儿咯咯笑道：“韬韬，我是、二娃！”
李韬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耳边就又传来一个轻微而熟悉的“咔嚓”声。他反射性的抬头，就见那个挂在门框上的黄|色大葫芦，正从中间慢慢裂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