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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


  •   董云温喝得差不多之后就送夏柳陌回了梅芳苑,自己便趁着还没有关城门的时候出了皇宫。

      董云温脸上红扑扑的,一部分是因为刚才喝了不少。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送夏柳陌回去的时候,趁佳人一个不注意便亲了一下夏柳陌,虽然这次只是脸颊,也够让她激动好一阵儿的了。

      骑着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看到沈云芳居然站在门口,好像在等自己?

      “娘?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芳看着骑马回来的小七,真是不逊色于她的哥哥们。“等小七回来啊。为娘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噢。好的。”让管家把马牵了下去,跟着沈云芳一起去了书房。

      董云温站在一边,沈云芳喝了一口茶,便开口道:“小七,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九公主?”

      闻言董云温噌地一下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母亲,想理解她的这个喜欢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娘看出来什么了?

      沈云芳看着自己的女儿的表情,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一点都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有疑问的时候巴不得整张脸都写上什么两个字。“就是字面的意思,小七不用考虑太多,回答为娘的便是。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九公主?”

      “嗯!是!”董云温没有任何犹豫。

      “嗯。”沈云芳似乎并不意外,自己女儿,虽然基本是放养的状态,但是她有些什么小心思作为娘亲的她还是都能知道的。“为娘是觉得,小七已经不小了。你看你文惜嫂嫂嫁过来的时候还不够你现在的岁数呢。所以,为娘觉得……”

      “不嫁不嫁不嫁!说什么都不嫁!”董云温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娘是想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啊!好不容易她才把陌儿抢回来了,这次又轮到自己了?说什么都不嫁!圣旨来了也不嫁!

      “小七。作为一个女人,你不嫁你还能怎么办?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嫁不嫁!相夫教子?!我可没那个兴趣!何况!”董云温正准备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何况什么?”沈云芳看见硬是把话给吞了回去的董云温,笑了笑。多了一份了然。

      “没什么!反正就是不嫁!今天晚了,娘也早些休息吧,小七先下去了!”说完董云温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沈云芳叹口气,看来自己的孩子是铁了心要和那个九公主在一起了。知子莫如父,那知女就莫如母了。

      这边的夏柳陌红着脸近了梅芳苑。

      “柳儿!”

      “娘!”夏柳陌迎了过去,“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歇息啊。”

      “娘不是说了有话要跟你说么。”林淑容牵着夏柳陌进了屋里,“来,坐下。”

      “噢。”夏柳陌坐了下来。

      “为娘的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小七?而且,小七是不是也是喜欢你的?”

      “娘?”夏柳陌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自己也是才和小七互相表明心意,自己的娘就知道了?

      “为娘的自然是看得明白的。如果小七不喜欢你,那么她也不会再你出嫁之前跟丢了魂儿一样。这下把你能回来,恐怕她也没有少费功夫吧。”林淑容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女儿不嫁到西凛去固然是好,只是。

      听着董云温因为自己没了魂儿,夏柳陌一阵心疼,接着又是一阵脸红。想了想,“娘。我……”夏柳陌抓着自己的衣摆,“嗯,我和小七的确两情相悦。”

      虽然林淑容早已经料到这个答案,但是听到自己的女儿的嘴里说出来,震撼还是很大的。“哎……柳儿,她可是个女子!”

      “我知道!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女子,我只知道她待我是除了娘以外最好的人。女儿一直以来除了娘以外我不会再亲近任何人,可是她……”

      “我明白。小七的好,这么些年,为娘的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两个女子……”

      “娘,我明白,这有悖阴阳,为世人所不齿。只是,柳儿不怕。我相信小七她一定也和女儿一样。而且,如果我现在是被西凛送还的和亲公主,加之这个遇酒现形的胎记,恐怕是没有人敢娶女儿了吧。”说着夏柳陌笑笑,“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对女儿好,难道娘不开心么。她不是男人,所以不会像皇上负了娘一样负了我的。”

      “嗨……为娘的累了。”说罢,林淑容便起身离开了。也不告诉夏柳陌她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夏柳陌摸摸自己的脸,看着窗外明亮的弦月。念着那个已经深入灵魂的名字。

      过了几日,夏柳陌,董云温都在正午门城门口送别沐了和成牧葇。

      “小七,这个是姐姐给你的东西。记得一定要那好,如果有一天来南燕拿出这个便可以直接进宫来找我。”说着成牧葇递给董云温一块令牌。上好的南燕玉雕琢的令牌,系着暗紫红的锦绳。

      “好!小七一定会去看牧葇姐姐的。”说完拍拍身边单洛寻,“你小子好好照顾姐姐知道不!下次见面如果姐姐不好了,我打死你!”

      单洛寻点点头,她可是一点都不怕这个小七爷。她的那点功夫要打死自己恐怕还要些时日吧。不过,她的心意自己是明白的。小七对她们都很好,真的当她们是自己的姐姐,有好的都拿过来分享。“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九公主。”单洛寻难得说出这样的话。

      董云温笑着点点头。

      “走啦!笨蛋小七,你可要好好照顾九公主,让她哭了你就太对不起我了!”沐了站在自己的马车前面笑着说。

      “我干嘛对不起你了!何况,我干嘛惹哭陌儿啊!”董云温一脸不爽,她和沐了一直相处虽然都是这样吵吵闹闹,可是两个人真是跟亲姐妹一样,亲的很。“你回去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沐了拍拍她的肩头,牵着秦嫣上了马车,“有空来北魏找我!”

      “知道了。各位姐姐,一路顺风!”董云温抱拳对着两辆马车深深地鞠了一躬。

      夏柳陌走上前,牵住董云温的手,“放心,她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等到战事结束,我们便去看看她们吧。”

      “好。都听我家陌儿的。”董云温也回握住夏柳陌的手,暖暖的。

      这句话又让她想起昨天娘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有些烦闷。好看的眉毛也微微皱了起来。

      “小七,你说……我们……”夏柳陌看着旁边这个比自己高出去好多董云温,往她的身边靠了靠,好像这样能够驱散自己心里的不安。

      “我们怎么了?”董云温提起手,想抚平那眉间,“你看姐姐们不都是那样幸福么?我们也一样可以的。相信我。”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用夏柳陌说出来,她也能够感觉她的不安。

      “嗯。我信你。”夏柳陌任由董云温紧紧地抱住自己。眼前人总是能够这样给自己带来莫名的安心感。娘虽说没认可,但是也并没反对不是么?那么自己好好和小七幸福下去,总有一天娘一定会明白自己的。

      两辆马车分别朝南朝北而去。

      远远地夕阳已经挂在了天边,不知不觉赶路已经有一天了。

      越往北走,就越发地觉得冷了。而身边秦嫣从东阳离开的时候就开始愁眉不展,自己问她,她也只是笑笑说好久没回去了不怎么习惯。只是去年才回去过一次,怎么可能不习惯呢。怕是又再担心一些不该担心的事情了。

      沐了坐了过去,把秦嫣搂在自己的怀里,这些年,不是董云温一个人在长个儿,沐了也早就超过了秦嫣。“放心,有我呢。别担心那些事儿了。”

      秦嫣倚在沐了的怀里,如果这便是最后的温存,那么自己是不是更应该倍加珍惜?抬起头,望着沐了的侧脸,好看的轮廓不知道在多久之前就已经深深扎根在了自己的心里。想着,不由得更加悲伤。眼睛变得湿湿的,秦嫣觉得自己自从和沐了在一起之后,那些年的冷冰好像就不曾存在过,只剩下敏感与温柔。

      抬起头吻住眼前的人,感觉到那个人微微一颤,接下来就是温柔的回应。秦嫣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更不想就这样和这个人分开,只是,北魏越来越近,就好像那没有尽头的深渊,不管自己逃得有多远,还是会被拉回这里,然后堕入这无尽的黑暗里面。

      同样看着夕阳行进的两个人。从东阳出来,明显感觉周边的城镇就紧张多了。到处都能够看到穿着盔甲的将士们。

      “洛寻,你说为什么南燕这次会主动挑起战争呢。”坐在马车里,成牧葇正在为两个人沏茶。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向来也是太子和太傅的手段吧。你也知道,我爹只是个武夫只懂圣旨,其他的……”

      “嗯。我想也是。不过太子居然和西凛联合这一点让我有些意外就是了。”说着成牧葇笑笑,把沏好的茶递给单洛寻。

      单洛寻结果茶喝了一口,“其实也不尽然。说是和西凛联合,不过听说才西凛才派兵三万,那么就是才和西凛的一位皇子结盟了而已。”

      “噢?此话怎讲?”

      “西凛的三位皇子,还有那位公主。每个人分别都有三万的兵力。布尔瓜加可汗的父辈开始便是这个样子。天下是自己打出来的。所以军队从来都是平均地分给自己的孩子掌管。调遣甚至开站好像都是自由处置的。”

      “噢。这个西凛倒是挺特殊的。”

      “不过,既然北魏已经被攻破了那么多的城池。虽然我们南燕军不擅长寒冷的环境。不过西凛的将士听说都是一些凶猛的野蛮人,看来北魏此次凶多吉少。”单洛寻捏着手里的茶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心情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担心那两个回去北魏的人。只求她们平安无事。

      长烟落日,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却似乎都看见同样的景色。

      战场的厮杀,淼淼狼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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