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可以重来》越庄

31、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本来以为草林密密的遮住天空已经是最糟糕的状况了，当某一天抬头忽然发现上面的空间越来越小的时候，才知道更糟糕的情况来了。

　　火堆随着草林往下压而减小，虽然草林里的草都水分充足，并不是着火即燃，但湿了的草燃起来全部是烟雾，在这个密闭不透风的空间，呛也得呛死。

　　林云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他们的命运，那个影藏着的人指不定正享受的观赏着她们死亡的过程。

　　老族长组织了部落里年轻的雄性分批砍伐往下压的草茎，暂时缓解了空间的烦劳。但成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首先，很多家庭都几乎没有食物。没有食物就吃不饱，吃不饱就没有力气。那些草像吃了催化剂一样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往往是砍了东边的西边的就长出来了。砍伐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生长的速度。

　　阿鲁在做完分配的砍伐任务后总会在部落里四处转转，林云很担忧，可也无计可施。她努力的回忆以前那只眼睛是怎么出现的，可每次都是那么突然，神出鬼没，根本无迹可寻。

　　小孩子也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冷淡了下来，毕竟都还是想念自然的阳光。馒头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阿妈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看太阳啊。

　　越到后来，部落里越安静，除了做一些必要要做的工作以外，大家基本都不外出，也是为了节省体力，当然更没有心情出来串门了。

　　朵拉和林云从圈里拉出一只羊，一只羊，节省点吃，可以吃五天，那已经是极限了。以前一只羊她和阿鲁最多只能吃两天。

　　林云叹了口气，对旁边的朵拉说着：“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食物就快要没了。”

　　朵拉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把羊牵到河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林云的问题，她也知道林云根本就不期待她的回答，结果大家都清楚。生活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慢慢渡过。

　　晚上，阿鲁只吃了一只羊腿。林云把另一只羊腿自然的放到他的碗里，阿鲁摇了摇头，示意林云和朵拉她们分着吃，他够了。

　　林云当然不同意，和朵拉都努力的劝着他快吃，古依妈妈也发了话。馒头到是留着口水望着羊腿。

　　最后，这只羊腿还是被大家分着吃了。

　　吃过晚饭后，阿鲁又去参加砍伐草林的活动，林云赶忙给他热上洗澡水，和朵拉把屋子收拾了下，就坐在馒头的床边等待阿鲁的回来。

　　她望着外面昏黄的火光，透过朦胧的光线可以看见上面黑压压的草茎交错生长如编织的盖子。厚重的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几个人在地心探险，其实情况有很大的不同，可她就是觉得有某些地方是一样的。

　　等了一会，林云起身悄悄的离开了馒头的房间，她想去接阿鲁回家。

　　外面的空气和屋子里一样闷热。林云走到燃烧的火堆旁，站了一小会，汗水就打湿了身上的衣服。火光几乎没有什么跳动，很安静，它带来的光线也就很稳定。

　　林云想到以前停电的时候，家里会点上蜡烛，蜡烛的火光总是会颤抖一会，有风的时候，火光晃动的就更厉害了，而这里的火很安静，只要加上柴火它好像就可以一直这样安静的燃烧下去。

　　带来光明和热量。火在这个时候真是一把双刃剑，林云没有再看下去，偶尔的放空思想让她烦闷的情绪舒缓了一点，朝着阿鲁砍伐草叶的地方走去。

　　今天是要砍伐草林东边的草茎，她过去的时候，正是阿鲁站在粗糙的木梯上用石头工具切割着上方的草茎。可能是劳动的原因，阿鲁身上的汗水如下雨一样滴下来，旁边火堆的火光打在他的身上，金光灿灿，林云觉得此时阿鲁的形象非常高大威严。

　　一会后，另外一个人上去换下了阿鲁，阿鲁一下来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林云，他急忙走过来，焦急的望着林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林云温柔的帮阿鲁擦了擦脸上的汗，摇头告诉阿鲁没有事，只是忽然想来看看他的工作，接他回家。

　　阿鲁把林云拉的更远一些，用手指了指上面正在被砍伐的草茎，示意林云站远一些，免得被落下来的粗壮的草茎打着。林云听从阿鲁的意思站的更远了一些，无意中和侧面的火堆，前方劳动的阿伊人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只是都没有注意到这些，阿鲁觉得林云现在的位置安全了以后，就返回去继续忙碌，林云搬了一块石头坐在阿鲁指定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阿鲁。

　　看着阿鲁忙碌，林云没有开始那么焦躁，也可以静下心来关注一些旁的事情，视线无意中又被火堆吸引了。

　　透过燃烧的火看其他事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火堆的后面是已经长得密密麻麻的草林，扭曲后就如编织好的藤萝。带着奇异的花纹。林云往后退了退，不透过火光，就是简单的草茎，回到火堆前，草林又带上了奇异的花纹。

　　花纹在火光里晃动了一会后，慢慢的开始向上交织着蔓延，像一棵正在生长的大树一样，从一个点往四周扩散，林云呆呆的注视着这个异象，看着它缓慢而坚定地扩散到阿鲁他们劳作的地方。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猛的回转身，后面是一样的花纹扩展了过来，林云想呼唤正在梯子上砍伐的阿鲁，可嘴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云狂奔向阿鲁，推开人群，三步并两步的爬上了木梯，直到到达阿鲁的身边，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鲁奇怪的的看了林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温柔的拍着林云的背，下面的人看了会后，都报以友善的笑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林云用目光四周寻找刚才那些花纹，可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哪里来的花纹。阿鲁示意林云靠好他，等他把接下来的几丛砍断后就换人了。林云忙不迭的点头，现在她一刻都不想离开阿鲁。

　　阿鲁看了看林云又看了看下面的高度，还是不放心，他用麻绳把林云绑在了自己背后，才开始继续刚才的工作。

　　林云喘息了一会后，舒服了些，她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些花纹，不可能是假的，如果那些花纹没有消失，那就证明这些花纹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看见，比如火堆，其他地方是看不见的。按照刚才花纹的扩散速度，这些花纹早已把他们包围了起来，可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那那些花纹起了什么作用呢？

　　这些未知的东西，即使是林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呼出一口气，决定等阿鲁完成今天分配的任务后，两人一起去找找。

　　当然 ，她也不敢太放松，阿鲁在劳动的时候，林云一直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可惜直到后来大家结束了今天的砍伐，也没有什么变化，她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叹一口气。

　　帮阿鲁收拾了一下东西，林云告诉了阿鲁她刚才的发现，对于阿鲁，林云不想有任何隐瞒，而且她知道阿鲁会相信她并且会采取其他的行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前面很长一段时间遇到困难都是她一个人渡过的她都不怕，现在是两个人了，她就更不用害怕。

　　阿鲁听完林云的话后，陷入了沉思，等待大家都纷纷离开后，他才拉着林云来到刚才林云呆的地方，按照林云所说的方法观察着。

　　林云也坐在阿鲁的身边，透过火光看着后面的景物，这次又看见了刚才的那些花纹，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花纹已经遮盖住了视野所及的所有地方，一条条流畅的曲线，透过某些规律组合在一起，仔细看，上面还有流动的暗光。

　　看到这里，林云又坐不住了，她想回头对阿鲁说些什么，可阿鲁却十分专注的看着那些流动的曲线。

　　林云按捺住自己莫名的躁动，回头继续观看。

　　她尝试着把现在这堆火当成一个点，那些曲线都是从这个点出发，然后每条曲线的末梢再分散出一些更细的曲线，它们大多都往上蔓延交叉，看起来好像一个图案，是什么图案呢，林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头，明明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正在她观察的入迷的时候，旁边的阿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一把抓起林云，脸上带着兴奋的光，使劲的抱了一下林云后啊啊兴奋的叫着奔向了老族长家的方向。

　　林云还没反应过来，阿鲁已经跑的不见了人影，不过看阿鲁那兴奋的样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林云的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喜悦的心情。

　　她捡起地上的工具，轻快的往回走，期待着不久以后的阳光。

　　第二天，族长就召集了部落里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等大家都到达了临时的广场后，老族长让旁边的古依妈妈纷纷给大家送上了祝福。

　　人们安静而有次序的接受了祝福后一圈一圈的围坐在老族长和古依妈妈的周围，等待着老族长解说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一场与众不同的集会。

　　老族长站在高处，望着下面不足几百的阿伊人，内心沉重而悲痛，这个部落是在他手里经受了这么惨痛的打击，短短一会功夫，他内心已经转过了几个念头，可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沉痛。

　　也许，这次以后，这个部落就消失了，和他们消灭掉的吞噬怪物一样，永远的消失。当然，他们也有胜利的希望，昨天阿鲁来给他说的话让他一下子放佛就有了力气，就让他在为这个部落做最后一次贡献吧。

　　老族长看古依妈妈对他点了点头后吗，开始了一段震惊所有人的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