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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兽族的族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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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韵现在脑海里很乱。不错,这本就是生存法则,理所当然地成王败寇,他不是没经历过,在他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在别人看来应该依偎着母亲撒娇的孩子时,就会用手段逼着别人交出对自己有利的。虽然那只是家族逼迫,但他也配合着做了。可他不能接受那人做这些事,并没有人逼迫他,也许有一点成分在内,但那人明显是自己决定的,那人在他心里,是神圣的、不可亵渎的……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罢!他想,那人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已,是自己主观意识中把那人想的太完美罢了。灭族么?兽族应该也是古族罢?说灭就灭?还真是强大啊!那么?我该庆幸自己攀上个厉害的靠山么?
白祁韵靠坐在城外一片竹林外围的一棵竹子上,闭着眼想事情。
此时风和日丽,微凉的阳光投在身上,久了,还真有些温暖。
白祁韵感觉自像是空气中的泡沫,只一丝细风,便摇摇晃晃地往太阳游去。在追逐太阳么?是罢。
咦?
一个阴影投在白祁韵艳丽的面容上,尔后有一滴凉凉的液体“啪”地打在白祁韵眉心。白祁韵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修仙!
荣裴看见白祁韵独自坐在竹林外,本想过去与他打招呼,却见一条小虫子掉落下来,眼见就要落在白祁韵头上,荣裴没多想,御出蚕丝瞬间穿透虫身,不想却有一滴黏液落在白祁韵的眉心,那艳丽的容颜因这青色的液珠而变得更为灵秀但不妖媚。荣裴见白祁韵站起身,正要拿手去擦拭额上的液珠,荣裴马上把那虫子毁诗灭迹了,又取出一方手帕要替他。
白祁韵后退一步躲开眼前这人的手,扯扯袖子擦去额上的不明物。
“公子,我们可真是有缘。”
无聊!
白祁韵仍旧没理荣裴,慢步走到城外的坊市,城外有一带绸缎状的居住所围绕着容惜族城,形成一个城外城。外城虽小,却是十分热闹,与城里的坊市相差不多。白祁韵走到一个买肉包子的摊档前停下,与酒楼相比,他更喜欢把钱花在这些地方上。
“客官,想尝尝肉包子吗?这包子都新鲜着呢!”那摊贩笑得是分热情。
白祁韵点点头,那摊贩便问:“那么客官您要多少?”白祁韵想了想,伸手比了个四。那摊贩利索地用油纸袋把包子分个装好递给白祁韵,白祁韵接过包子正要付账,却有人替他给了。“公子,在下用四个包子买你的名字。”
白祁韵拿出一粒金子,没说什么,直径往外走。怎么,我的名字只值四个包子么?
“一。”话音方落,白祁韵手上的包子便少了两袋,他吃不下四个包子,有两个是给一买的。
白祁韵信步走到外城外的草坪上,寻了个高地坐下,慢慢地吃着肉包子。
我以后该怎么办?
“公子,你是城里人还是外城人?”
荣裴未听白祁韵答复,便侧脸看他,却见那人皱着眉眼神游离,迟疑地唤了声:“……公子?”
白祁韵这才回过神来,拿眼看着荣裴,五官端正英俊,眼神锐利似要穿透人的身体直视人的内心。
良久,白祁韵才侧开脸,久到荣裴都把自己的问题给忘了,若不是白祁韵一直看着他,他应是会尴尬而死。
“公子?在下本是兽族的族长,我族遇到不可缓解的危机,本是要进城寻容惜氏族长给予庇护,谁知却被族里的小人给偷了入城证明。”荣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今日的嘴巴似乎脱离了思想的控制,这决不会是他平日里会做的。“公子若是城里人,看在我族老少子民上,帮在下传达这话给容惜氏族长,行吗?”
白祁韵倒没想到荣裴是兽族族长,这下,他的事,有眉目了。当下白祁韵便点头答应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白祁韵觉得有些累了,便曲起腿枕着膝盖睡了。
“大爹爹?爹爹呢?”
容惜旒月正在账房看账簿,子凰急急忙忙跑来,看样子似乎出事了。
“爹爹?爹爹没在院子里?”容惜旒月也慌了起来。正巧一声洪亮如山崩的雷鸣响起,屋子也敞亮敞亮的。子凰吓的哭叫起来,直喊着“爹爹”,容惜旒月愣怔了会儿,抱起子凰安慰着。
“君儿乖乖地在床上躺着,大爹爹去把爹爹找回来,嗯?”
容惜旒月召集了他能流动的暗卫(他知道下人不可靠)以及府里的家丁对白祁韵进行扫荡式搜寻。那人心中是有分寸的,一但遇上雷雨天气,不论两人是否和睦,亦是要回家的,因为怕他会担心,可今日却没有……
容惜旒月看着屋外漆黑如夜的天空,知是寒潮来了,毅然冲进雨幕中。今夜若不将那人寻回,他怕是一生有憾了。
“韵儿!韵儿……”
雨太大了,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因这雨,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亦紧闭着门。天空中的黑云压得很低,似乎要将那楼房吞噬下去,极尽力量的翻滚着、咆哮着,似洪荒猛兽的怒吼,偶尔一道巨大的电龙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日般敞亮,但伴随的是更为可怖的雷鸣。
容惜旒月不知白祁韵去哪里了,只得喊着他的名字,去他常去的地方。只是这茫茫雨幕,尤如一道千万里厚的隔墙,隔开了他和那人的联系。
“韵儿呢?”
“旒月大哥,你……”
“韵儿呢?”
“我不知道……”
容惜旒月去遍了那人认识的人的住处,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的,他知道自己很狼狈,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全身湿透了、鞋里装满了水、眼睛红了、声音沙哑了,像个疯子一样叫吼着,他不在乎,他要的是那人回来!
是有多久了?容惜旒月不知道,天是黑了罢?真正黑下来了。
“韵儿,你若对我还有情,让我见见你……”
“二……去城门问……看韵儿……”
“主人!”
容惜旒月是不会想到白祁韵出了城不回来的,因为白祁韵那么爱家,那么爱他,即使受了重伤,也会怕他担心而想尽办法回家。容惜旒月宁愿那人自私一点,胆小一点,遇上危险知道躲避,好让他安心地等着他回来。
白祁韵醒来时发现天黑得不像话,并且下着很大的雨,城外都是山,有电舌时倒是能看见。这雷雨的声势真是不小,仿佛把这天地变成了一个地狱,那响彻天地间的雷鸣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怒吼,而那雨简直不能叫雨,应是从天上落下的瀑布,别说是天黑,即使天色明亮,亦不能看透这雨幕中的任何景物。
白祁韵还在原地,但头上有把不知名的伞遮掩了雨水,地上铺着毛毯,伞的四周环绕着一些似灯的东西。那个自称兽族族长的人还在。
“一。”
“主子。”
白祁韵四周看了看,“你进来。”
语毕,一便出现在他身旁,一身干爽。
“现下是何时?”
“日落三分。”
“什么?!快!带我回去!”白祁韵面色大变,真怀疑自己方才是怎么睡着的。他知道容惜旒月现在定是发了疯地在找自己。
“城门怕是关了罢?族城大多是这样,遇上这种天气,日落前都会紧闭城门,以防有人作乱。”
“一?”
一点点头。“他说得对,而且,城墙上有死式,只听命于族长,暗卫亦过不去。”
“你!”白祁韵急得直抖。而后又泄气了,他能怎么办,规矩是死的。
“先到城外的客栈躲躲罢。”
“不!我必进城,挖地百尺也要挖进城里!”
“属下带主子去城楼等主人来接罢?”
一便带白祁韵到城楼上卫兵的看守楼里等着。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容惜旒月的人,是二,容惜旒月让二来查白祁韵有无出城。白祁韵得知容惜旒月为找他而病倒时,面色白得吓人,愣愣的让一给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