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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生病,失望 ...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大底就是说的容惜旒月了。容惜旒月平日里是鲜少生病的,因为他是从小吃药族的珍贵药材长大的,他的血肉都快成药材了。也因此,他一旦得了伤寒什么的,再好的药材也不顶用,只得熬着。他又不用心于武学之上,身体比不得练武之人。因此,容惜旒月每次生病都是全城的大事。
      白祁韵看见容惜旒月是在容惜旒月病后第二天晚上大家都睡下后,白天人太多,轮不到白祁韵探病。不过,白祁韵却见到另一个人一一药琳菲。她还在床前伺侯着,给容惜旒月擦汗、换毛巾。白祁韵走前去,弯下腰来细细地看着容惜旒月俊美温润的容颜,脸颊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锁,嘴亦紧抿着,似很难受。发烧了罢?
      “你这贱货!你来做什么?还嫌害旒月哥哥不够吗?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见了谁,难怪那日要对旒月哥哥大打出手!”
      白祁韵伸出手抚上容惜旒月的额头,果然十分烫手。“今夜我会陪着阿月,用不着你。”
      药琳菲站起身,直指白祁韵的鼻子,嚷嚷着:“什么?你这贱人说的是人话吗?”
      白祁韵起身,四周看了看,“我若开心,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说这句话时,白祁韵没看着药琳菲,语气也冷淡得可以,似在说今日是何年何月,但药琳菲却颤抖了下,瞪了会儿白祁韵便跑了出去。

      白祁韵淡淡地笑了,无声无息。这种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来的威胁往往是最致命的,仿佛你的生命犹如一颗任凭践踏的尘埃,低贱并且不值得留意。白祁韵当然不会这么做,药琳菲还没那个资格。
      白祁韵在容惜旒月的衣橱里拿出一套内衣,把门锁好,又吩咐一看好门,这才进了浴室。他得在冰水里把自己泡得冰冷,给容惜旒月降温。不过他没想到容惜旒月的病如此麻烦,体温方降下去了不一会儿又升了上,白祁韵一开始还很有斗智,只是没几次便睡过去了,容惜旒月的怀抱对他有着无法言语的魔力。
      自那夜后,容惜旒月没再发烧,只是也没好转,昏昏沉沉。白祁韵亦没再去看他,药琳菲对容惜旒月是寸步不离,白日里府里总有什进进出出,来探访的人络绎不绝,而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让白祁韵不愿意去看容惜旒月。
      果然如容惜旒月的预感所言,现在气温降了不少,又一个冬天啊!
      雨还在下,蒙蒙细雨,带着点点忧愁。
      “爹爹,我们出去走走罢”子凰稚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白祁韵转身,看见子凰已经换好了衣裳,就等着白祁韵点头了。“乖宝宝,下着雨呢!爹爹不想出去。”
      “还是去罢。”
      白祁韵问:“到底你是爹爹还是我是爹爹?”
      “子凰没有说错。”
      白祁韵看了看屋外,又看看子凰,没说话。
      子凰不知道他爹爹怎么了,但他知道要让他爹爹开心起来的办法就是出去玩儿,但是现在能玩什么呢?噢,还是想想怎样才能让爹爹答应罢。
      “爹爹,子凰想吃肉包子。”
      “卖包子的哥哥今日没来。”
      子凰拧紧眉,“爹爹,我们出去走走罢。”
      “好好好。”白祁韵连道了三声好,无奈又无力。
      两人并排走着,一大一小,烟雨中真的有些落寞了,像是这雨只是为了承载他们的孤独。
      他没想到会遇见荣裴,他记得上次他还说自己被陷害了,进不得城,如今怎的就进得城了?
      “公子。”
      白祁韵是在大街上遇见荣裴的,因下着雨,街上没什么人,白祁韵抱着子凰进了一间书馆,荣裴也跟着。子凰还不大识字,白祁韵给他寻了本类似山海经的图画书,自己则寻了些描写怪力乱神的书坐在子凰一旁看。
      “公子……”
      “姚英珞。”
      “爹爹。”
      “嗯?”白祁韵回过头看子凰,荣裴惊讶地微张着嘴。
      “柯伯伯写信来了吗?”
      “没有。”
      “爹爹给柯伯伯写信了吗?”
      白祁韵拿手捏住子凰嫩嫩的小脸蛋儿,“问那么多做什么?嗯?”
      “子凰想念清伯伯和兰伯伯。”说这话时,子凰一脸认真。
      荣裴想,这真的是一个三两岁的小孩儿吗?他爷俩身份对调了罢?
      “一会儿回去写。荣族长,我们族长生病了。”
      荣裴笑笑,“是,在下正是来探望容惜族长的。”
      白祁韵不可置否地笑,尔后认真道:“我把你所谓的小人杀了。”
      荣裴调皮地眨眨眼,没有该有的愤怒,但那毕竟是直系血统。“何时?尸首呢?”
      “挫骨扬灰了。”
      看着白祁韵那风轻云淡的模样,荣裴真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害怕他。杀人在你眼里难道就如同摘下一片叶子般简单么?
      “那算了,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白祁韵拿眼看荣裴,荣裴笑着摆摆手,“真的!我并不在意。”良久,白祁韵才慢慢地说:“不,我只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白祁韵在想,应该不应该说实话呢?就算撒谎,也会被发觉的罢。
      “嗯?”荣裴英气的剑眉往上挑了挑。“何事?”
      “有人让噬血蟒兽杀我。”
      那语气淡得如同在说与他无关的小事,荣裴愣了愣,倒不知怎么回答了。是该安慰他吗?还是谈谈条件?亦或是说‘包在我身上,你不用担心’,用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
      荣裴细细地看着白祁韵,绝美的容颜没什么表明,但眼神里倒有那么点无奈。无奈?是因为经常遇见这种事么?
      “我知道你们开的条件很高。就当是你们发现了它,所以,把它捉回去研究罢!”
      “好。那么它现在在哪里?”

      ......

      昏睡了几天的容惜旒月在浑浑噩噩地醒来,只觉得脑袋很沉闷,似乎有些事记不清了,头脑很混乱,每次病后都会这样。
      首先知晓他醒来的是药琳菲,药琳菲这些天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容惜旒月,府里的人都对药琳菲有了“这是女主人”的主观意识。
      药琳菲扶容惜旒月坐起来,喂着他喝了些汤膳后便趁机粘了上去。“旒月哥哥~你可醒来啦!身体还好吗?”
      容惜旒月点点头,看看屋里的人,一半是府里的人,一半是药琳菲的侍女,但就是不见那人。
      “韵儿呢?”
      “哼!来了那么多人就从未见着他的身影,哪个知他上哪儿去了!”
      药琳菲的侍女争先恐后地说起来。
      “是啊,我们二小姐是一刻不离身地照顾您,那个白公子可从未出现过呢!”
      容惜旒月皱起了眉,他明明闻到了那人的味道的,似乎还发生过……
      “族长,白公子确实不曾来过,只有药二小姐一直不辞辛劳地照顾着您,大家劝都劝不住。”
      听着管家的话,容惜旒月看向药琳菲,多日操劳让药琳菲原本娇媚动人的脸变得憔悴不堪,这对一个以美貌说话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不能忍受的事!看来他们说的话确实是事实。容惜旒月垂下眼帘,他难过极了,自己为那人得了重病,不曾想却得不到一点点儿的安慰,那人竟那么狠心,看也不看他一眼! “都下去罢。”
      一句话,下人们都听话地出了屋子,还适时地关上了门,留药琳菲陪着。
      “说实话,我生病的这些天,韵儿从来没来过?你一直在照顾我?”
      药琳菲一下子红透了脸,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是。”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容惜旒月的心简直像是被人割断了血管,一下掉进了无底深渊般。“我知道了。”知道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药琳菲蹬大了眼看容惜旒月,可方遇上他的目光,又红了脸软软地靠在容惜旒月的怀里。
      容惜旒月闭上眼,“准备准备,我要回本部。”
      闻言,药琳菲笑得如盛放的牡丹。
      白祁韵带着荣裴回族府,进门时守门的侍卫叫住白祁韵,同时也把荣裴的疑惑打断了。
      “白公子,族长今早醒了。”,白祁韵还来不及高兴,那侍卫又说,“不过,方才出城了,族长给您留了封信。”
      “药二小姐呢?”
      “随着族长一起去的。”
      白祁韵忍着难受忙拿过信,拆了看,大底是说他回了族里,过几日回城,给白祁韵个信物,想要什么,把信物给一,一会办好的。如此公事的话语,字里行间都是淡淡的疏离,容惜旒月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他没那么多心,整日同旁的人计较,毕竟人家不想听,你再怎么说也只是做无用之功。
      我这就被冷落了?白祁韵如遭雷击般脑袋一波一波的痛,脸色十分难看。其实许多下人侍卫都是很钟意白祁韵的,一起相处了两年多,难道还看不出他的为人?在他们心里,白祁韵是个很安静、很乖、很爱看书、很爱笑的少年,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不在乎身份地位,也不会说旁人的长短,模样又俊俏得很,哪个不喜欢他?因此,他们还保留着对他的尊敬,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在他们族长这件事情上,他们是不可能接受的,这种不论是在外界还是族里都是不被允许的感情,实在不可能因为白祁韵的人品便能让他们从此改观,而且族里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儿。
      此刻,那侍卫见白祁韵脸色真的十分难看,亦是不忍心,他还是第一次见白祁韵难过的模样,眉头紧皱,一双虎目却是呆滞着似乎要掉眼泪,小脸亦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真教人心疼。“……今日族长方醒,便问起您,只是,您一直没去看族长……小人想,族长怕是生气了与您置气呢!”
      白祁韵听闻,费劲地笑了笑,领着子凰快步进了府里。他不知道他笑得多难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生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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