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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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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下去,好不好?”纭烬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好。”他的回答笃定而温暖,
“那我们成亲。”纭烬说出口,一刹那的怔忪,她抬起头,看着容隐眼中的自己,
“好。”容隐凤眸如墨,不假思索。
“不许反悔!”纭烬目光灼灼,
“一言为定!”容隐眸带笑意,
纭烬心底泛起丝丝甜意,顾盼四周,水眸一亮,起身跑到不远处,拾起两块巴掌大的鹅卵石,
“以此为证!”纭烬从掌心翻出一块尖锐的碎石。
“嗯?”容隐不解,却仍带笑意,看她还有什么把戏。
纭烬在一块石头上,用碎石的尖锐用力的刻下,“容,隐”
每一笔,每一划,她认真的刻写,碎石硌得她手指发白,她丝毫不觉。
“不痛吗?”他拧起眉,要拿过他手里的碎石,她不允,定要坚持。
容隐皱着眉看她写完,抓起她的手看她手上有没有被割伤,纭烬却看着石头上的字眉开眼笑,
“该你了。”纭烬转过眸,将碎石和鹅卵石递到她面前。
“怎似了那小孩儿一般。”容隐失笑轻叹,“要刻什么?”
纭烬清眸骤敛,他忍笑,接过,认真刻下了“纭烬”二字。他的字苍劲有力,仙风道骨一如其人。纭烬指尖轻触那字迹,
她走到那棵杏树下,用树枝木块凿起地上的坑来,容隐站在一旁不语,看她忙碌,看她认真的样子,等她将石块埋好,将地上的泥土压紧,拍手起身,他看见她的面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不觉莞尔。
“容隐。”
“嗯。”
她笑得灿然,伸手要过来环抱他,容隐拧眉看了看她掌心的泥土,不动声色的退后,却被纭烬一步跨到眼前,黠然一笑靠在他胸口,掌心在他背上摩挲,
容隐叹气,却听她闷闷道,
“你害我跌倒,我把你衣服蹭脏,我们便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果真如此,该有多好。
纭烬仰起头,慢慢靠近,他的薄唇温软,她睁着眼看他的凤眸半垂,她轻撬开他的牙齿,丁香捻绕柔滑无比,舌尖的轻挑撩起心底的悸动,凤眸轻阖,他反客为主,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席卷属于她的甘甜,她愈发迷醉,闭上眼只觉心底战栗,本想要清醒的看他沉迷的样子,可惜,她做不到。
待胸口的气息在这场纠缠中殆尽,她撑起手臂隔开二人之距,她细细描摹他的眉眼,抬手覆上他的额角,顿住,
指尖落入他的掌心,他的目光似在询问,
“别动。”纭烬低喃,指尖挣脱那抹温暖,蓦地心底的像是被抽去一块,指尖在他额角划过。
“容隐。”
“嗯。”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拥进她,将他的吻印在她的额头,
“后悔所有。”纭烬闭上眼,唇边有淡淡笑意,
“傻话。”
纭烬仰起头,看他目光缱绻,淡笑不语。
二人相依而坐,看阳光映耀湖面,听微风穿过树林,觉世间美好,不过二人相守相持,天光渐暗,牵手回走,
“容隐,你还记得第一次花灯节吗?”
“记得。”容隐的凤眸微沉,
那一夜,她青丝缭绕清眸静好,那一夜,他们走遍长街只觉路途短暂,
那一夜,她生生为他挡下一剑,那一夜,他内心焦灼,明了真心。
“我想再放花灯。”她道。
“那今年花灯节快到了,我们再去就是。”他眉目温暖。
“我想今天放。”她垂眸。
“那我们今天放。”他不觉莞尔,
纭烬蓦然抬头,清眸熠熠,他低头,眸底尽是她。
“现在不是花灯节,到何处去买花灯?”她愣了愣,忽然想到。
“自己做。”
回到府里让下人准备,看着摆在桌上整整齐齐的纸和篾条,纭烬不知从何下手,容隐倒是一派闲适,
柔软的篾条并不能随心所欲,几次险些伤着他的手,纭烬拧眉,他却只是笑笑,就低下头忙碌,她只好坐在一旁看着,看他认真的将篾条弯曲固定,用棉线固定。
“像模像样。”她指尖拈起扎好的一个花灯骨,点头赞道。
容隐淡笑不语,
“我来画。”纭烬清眸晶亮,起身,
“好。”
“画什么。”
“随你。”
纭烬想了一下,提笔在纸上画了几笔,停了下来,忍俊不禁。
“你看我画的是什么?”
容隐站起身,走到桌前端倪了片刻,
“鸳鸯。”
“不是鸭子?”纭烬大笑。
“有点像。”他看她笑容耀目,点头认真。
“容隐,你要纵容我到什么时候?”纭烬啼笑皆非,他并非无原则的人,却因她做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不是不感动,只是也不想委屈了他。
容隐凤眸半眯,看她的眼睛,将她揽进怀中,轻叹,
“烬儿,你回来了不知有多好。”
纭烬低头不语。
“我希望我这一世都可以纵容你。”
纭烬心底剧震,低喃出声,
“容隐,别对烬儿这样好。”烬儿会舍不得。
“傻话。”他轻揉她的发丝,若能一世如此,纵容又有何妨。
纭烬垂眸从怀抱中挣脱出来,有些怔然,
“还没画完。”
几番琢磨之后,两盏花灯终于做好。等到月上西窗,提着花灯出门,
“我们这样,可是小孩儿的把戏?”
“你知道就好。”容隐难掩笑意。
路上有人投来奇异的目光,纭烬想起那一年花灯节,也是在旁人惊异的目光中,手提花灯走过长街,心中微渺的爱慕在那样的夜晚,无望而又炽烈。
街上行人不少,有尚未歇市的店铺还开着门,燃灯照亮街边一角,纭烬低头看向手中,小小的火光映亮灯笼上的图案,不觉莞尔,明明画技拙劣,他怎知自己心中所想,心底泛起丝丝甜意,
正在沉思之际,忽然被一股力道撞到肩膀,灯笼摇晃不稳,
“对不住啊,夫人。”一个声音低低念叨,“眼睛花了,看不清路。”
容隐转眸看过来,正要说话,纭烬快走两步,示意他跟上,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