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诱惑》代号虎

38、前任准“姐夫”

　　“前任未婚妻。”他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纠正道。“我以为，你大概也听说过，我并不是只有过晓南这么一位未婚妻，我也并不是只被晓南一个人抛弃过。”
　　“是。事实上，在你和晓南的婚礼上，我曾听到来宾谈论这件事。”
　　“既然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还这么吃惊。”他的不悦愈加明显，我意识到，他是在指责我的态度。
　　“不，不是。我不是吃惊那个。我。。。。。。当然，我根本没想到美娜和苏芳都曾是你的未婚妻，总觉得。。。。。。”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是美娜，或是苏芳，又或者是你姐姐晓南，总之，都只不过是这一个或那一个的女人而已。说到未婚妻，总得是某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没错。当然得是某一个女人。”我呐呐道。
　　如果一个男人曾经四次走上结婚礼堂，那么相应的，这个男人差不多也该有过四位新娘。
　　这个我是早就知道了的，因为，四位中的一位正是我自己的姐姐。
　　然而此刻，我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个谜团。
　　这个谜团以秒为单位迅速的扩大，令我感到无比的焦躁，但是，我却并不真的清楚知道这个谜团到底是什么。
　　我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就像是直觉告诉你有阴谋，但理智却不能向你指出是什么阴谋。就像是你亲眼目睹了罪案现场，但你却无法指证谁是凶手、谁是被害人、以及犯罪的过程和动机。
　　我已经知道身为四位新娘之一的我的姐姐，将新郎抛弃在婚礼现场的原因。
　　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或者说，出于尊重他人隐私的原则，我从来没有去在意过季亚诺被另外三个女人抛弃的理由。
　　可是，当这些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期然的，我接收到了她们所传递的某些凌乱的信息。
　　那些信息，只不过是些鸡零狗碎的男女间的打情骂俏、争风吃醋。然而，将所有的现象汇总在一起，再摊开来看，其中的共同点，就会一目了然。
　　令我心惊的，正是这些难以忽略的共同点。

　　“我必须出去一趟。”我迅速换下身上的睡衣，穿好长裤和衬衫。
　　“出去？天已经快黑了，你要去哪里？”难得看到季亚诺也会露出意外的表情。
　　我也用难得地坚决态度说道：“请别跟着我。我有个必须去一下的地方，必须一个人去，请你不要跟来。”
　　他神情阴郁地盯着我，竟然真的没有起身跟来。
　　从季家出门，只走了几分钟，便幸运的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我的目的地，是位于大学城附近的一个新建的高档住宅区。
　　这个住宅区，离晓南曾就读的大学仅十几分钟的路程，里面的住户，几乎都是大学里收入颇高的教师，或是薪资不菲的大公司的管理层人士。
　　我在一栋有着一面面大型凸窗的楼前停下了脚步，心里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八楼，802室，已经亮着灯光。
　　那片灯光所笼罩着的空间，本来应该会成为我的姐姐晓南的家。
　　三室两厅，约一百八十平米，是苏致远两年前买下来，为结婚准备的新房。
　　新房里，还按照晓南的意思，特意为我准备了一间很舒适的卧室。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地话，我应该已经和姐姐夫妇二人一起，愉快地住在这个家里。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地话，姐姐她。。。。。。也不至于失去一切，沦落到不得不远走异乡。
　　这一切灾难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这一切的不幸，到底是谁的错？
　　不论是晓南，还是我，我们在没有长辈的帮助和教导的环境下成长，某些方面，也许比别的孩子成熟，但在另一方面，我们又格外的单纯简单。我们在总是太容易就接受了已经发生的事，从来就没有想到去思考一下在这些事情的背后，所暗藏的玄机。

　　我用力按下802室的门铃，接听的正是苏致远——他一度曾是我的准姐夫。
　　“晓北，你来啦！请进。”他看到我很高兴的样子。
　　屋子里有客人，一位外形非常醒目的四十来岁的女人，含笑看着玄关这边。
　　“我该先打个电话的。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改天再来吧。”我有点不好意思贸然打扰到他。
　　“没有关系的，晓北。”苏致远拉住我的手臂，“都不是外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拉着我进了客厅，说道：“这位是我读大学时的恩师，谢薇娜教授。”
　　正说话间，从厨房走出来一个端着一盘水果的女孩子。
　　苏致远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恩师的女儿，金茱莉小姐。”
　　母女两人笑容可掬地向我点头。
　　“这位是聂晓北，”苏致远将我朝前推了推，介绍道，“是我的内弟。”
　　内弟？这是令我羞愧的称呼。
　　“你们好！”我打了个招呼。
　　苏致远又说道：“晓北，茱莉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今年会进我们大学就读。如果你的志愿也是我们大学的话，会和茱莉成为同学。”
　　“是吗？晓北会和我念同一所大学？”那个女孩顿时露出很可爱的笑容。
　　金茱莉长得和她妈妈很像，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美貌。不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有一样特别吸引人目光的魅力。
　　这样漂亮得异常的女孩子主动和我说话，我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如果能被录取的话。”
　　“太好了，妈妈。”她喜悦的对她妈妈说，“我还一直担心回到国内会交不到朋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认识了一个。”
　　国外回来的？所以才这么奔放？也不问问我，就朋友了？
　　她妈妈也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我以前见过晓南一次，你跟你姐姐长得很像啊。我们家最近才搬过来，就住在楼上的1202室，你以后有空就来我们家玩吧。”
　　“好的，谢谢。”我笑着答应了。反正大家都是礼节性的客气嘛。
　　大家开始愉快地聊着天。
　　但此刻我绝没有聊天的兴致。好在茱莉母女都很健谈，而苏致远也是一贯的体贴又善解人意，所以气氛一直都很热烈，话题也都很有趣。
　　我勉强附和着，忽然苏致远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来，晓北，去看看你的房间，有需要添置的东西就告诉我。”
　　那母女俩看上去跟苏致远关系很亲近的样子，毫不见外地叫我只管请便，不要跟她们客气。
　　于是我跟着苏致远离开了客厅。

　　苏致远口中所说的我的房间，是在最初买房的时候，就为我安排好的。只不过这一次进来，看到房间不单是装潢好了，连家具摆设都一应俱全了。
　　打量着这个房间，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晓北，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觉得考试不顺利？”关上房间门后，他问道。
　　“不是考试的事。”我摇了摇头。
　　被一股莫名的冲动支配着，冲出季家，可是，真的来到苏致远的面前，才猛然醒悟，想问的话，绝不是那么容易问得出口。
　　他将我按进书桌前的椅子里坐下，自己坐在床沿，静静地等了一会，说道：“我去过你家几次，一直都没见到你。晓南走了之后，你还住在那个人家里？”
　　“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一直住在季家。”恕我不能坦言是什么理由，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说好听点是家家都有本难练的经。
　　“晓北，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搬到我这里来。你不用去在意我和晓南之间的事，毕竟我也理解了她的难处。现在，她跟那家人的婚事也告吹了，你继续住在那里不会很不方便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勉强笑道：“难道你不是一样吗？我姐姐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一点不在意？”
　　他抿紧双唇，仔细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我哂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打听一点晓南的事。”
　　“是什么事？你想打听什么？”
　　“大哥，”我深感难以启齿，但心中的谜团必须得弄清楚。“姐姐跟你是什么时候正式分手的？”
　　“这个。。。。。。”他的眼中有一丝意外，“是在晓南决定遵从你父亲的安排之后，那时候她正式向我提出分手。”
　　“那，你没有劝阻她吗？”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晓南的态度很坚决。她是拿定了主意嫁给那个人，所以我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晓南的那种坚定，我也是能理解的。晓南一向将物质条件优于其它方面，而季亚诺也不是个十分看不过去的男人，所以要她放弃身为大学教师的未婚夫，也不会非常艰难。
　　“你们分手之后，还有联系吗？”
　　“那当然有了。毕竟也有了几年的感情，分手也是有苦衷的，我们都是有常识的人，总不至于就此翻脸成仇了吧。”
　　“那姐姐还会和你见面吗？如果遇到什么事还会跟你说吗？”我追问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凝视了我片刻，问道：
　　“晓北，你是在怀疑我分手后还和你的姐姐保持交往？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你认为你姐姐的婚姻失败与我有关？”
　　“不！不不！不是的！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事必须得弄清楚。”我慌忙解释。
　　“是吗？我不知道你想打听什么。不过，我和晓南在学校里也是会经常碰到的，我们也会像普通人那样聊天，但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几乎集中在准备婚礼这件事上。事实上，我们几乎再也没有深入交谈的机会。”
　　“你有没有发觉到姐姐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回去哪里，或是和谁在一起。”
　　这么问，是不是有点直白了？我想，我真的是太不会问话了。
　　因为，苏致远已经开始用评估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