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诱惑》代号虎

39、阴谋的痕迹

　　“恐怕我很难说出你想探听的东西，晓北，你知道我和晓南本来是未婚夫妻关系，一旦分手后，在我的眼里看来，会觉得她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和平时一样的。”尽管他对我充满了怀疑，他还是用务实的语气，给我答复。
　　“你大概也没发觉，你姐姐其实是个很粗线条的人，在那些日子里，即使是有我在场的情况下，她仍然会谈论即将到来的婚礼。我当然会感到不舒服。”
　　“晓南她，确实有时候不大会替别人着想。”我为晓南感到抱歉。太不像女人了！
　　“其实，我也嫉妒过。”他摇着头笑道，“有一回，晓南向所里请假，说是约好了看婚纱的时间。当时，从研究所的办公室窗户，看到了一个长得非常出众的男人，等在楼下，等着她。两人走在一起时。。。。。。感觉。。。。。。非常登对，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那是我第一次，对晓南的新对象产生这样的想法。”
　　“等一下！”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大惑不解道，“季亚诺会来接晓南？据我所知，这两个人从来就没有一起出过门，更别提他会迁就晓南的日程。那段时间，晓南最常抱怨的就是不到季家，就连季亚诺的面都见不到。你是不是搞错了？”
　　完全可以说，晓南和季亚诺之间，是在晓南答应结婚之后，两人才开始见面的。两人几乎没有一般的约会啊恋爱啊之类的过程。
　　“就是啊，因为晓南说是约好了去看婚纱，我自然就认为来接她的人是未婚夫。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搞错了。听说，晓南的未婚夫，是位离不开轮椅的残障人士，当时，我的心情可是相当复杂的。”
　　“大哥你根本用不着嫉妒那种人，那个人阴暗又扭曲，晓南要是真的嫁给他，那才倒霉呢。”嘴里这么安慰着他，可我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苏致远说道：“晓北，今天你来找我，我看得出来，你在意的是晓南婚姻失败这件事。我当然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我想提醒你，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已造成了怎样的后果，终究是已成事实。晓南自己也决定了要重头开始，身为弟弟的你，最好也一样把那一页翻过去吧。”
　　没错，晓南是潇洒地把那一页翻过去了。
　　可是，她翻过去的那一页，压在我头上呢。已经把我压趴了。
　　“大哥，你还记得接晓南去看婚纱的那个男人的摸样吗？”我小心地问道。
　　“记得啊，我的办公室在三楼，看的很清楚。”
　　我的心噗通跳了一下。
　　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我问道：“如果你能空出时间的话，我想。。。。。。请你见一个人。”
　　他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时间出来。”

　　金茱莉母女、我、苏致远，我们四人围坐在餐厅一角的一张带烤炉的圆桌边。
　　桌上摆满了各色肉类和鱼类，还有琳琅满目的调料瓶。茱莉和苏致远一起，将一根根串好的肉串平铺在烤架上。
　　我借口去洗手间，给皓皓打了个电话，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请你到昨晚一起吃饭的那家烧烤餐厅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皓皓只回答了一个字：“行。”
　　我耐心地等待着。
　　足足过了一个多钟头，我们几乎要结账离开了，一个女服务生过来，俯在在耳边说道：“先生，那边有位客人要见你。”
　　我朝门厅迎宾台那边看去，穿着白色长裤和白色短袖T恤的皓皓正在笑着向我挥手。
　　真难为他还笑得出来。
　　“大哥。”我凑近苏致远身边，低声问道，“和晓南在一起的，是那边那个男人吗？”

　　在苏致远给出肯定的答案那一刹那，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上我的太阳穴。
　　如果没有金茱莉母女在座，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伯母，茱莉，我有点事得先走了。改日再见。”我已经顾不得礼貌了，“大哥，改天我再去你家。”
　　茱莉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也吃好了，也要走了，晓北，改天见啊。”
　　苏致远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道：“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决定了搬来我这里的话，打个电话，我去帮你搬行李。”
　　“好的。”我挥挥手，掉头朝大门走去。
　　“你真行，没打算请我吃饭，还特地把我叫来餐厅，亏得我没有饿着肚子赶来。”皓皓甩动着套在食指上的车钥匙，厚颜无耻地开着玩笑。
　　餐厅的门外是一片小小的广场。
　　我率先走下宽宽的几节台阶。
　　“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见我没有说话，皓皓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里面，换了个话题。
　　小广场的一侧，有一片稀疏的香樟树林，在周围的霓虹灯的映照下，樟树林里也不显得怎么黑暗。
　　我走上伸入树林之内的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略微往里走了几步。
　　“晓北，你要是打算跟我摊昨天的事情，那么没必要特意去哪里，就在这里说吧。”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皓皓停下了脚步。
　　我转过身去，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姿态是吊儿郎当的，好像自己昨天做的事很天经地义似的。
　　“如果你以为我会向你道歉，那要让你失望了。”他耸了耸肩，“我并不是针对你，就算是另外一个人，我也会那么做。”
　　“你也是那样对待晓南的？”
　　“什么？”他的身形一僵。
　　我冷笑道：“别告诉我，你跟晓南不是很熟。”
　　他像个雕塑般，伫立了好久，才突地轻笑一声：“是晓南告诉你的吗？那么你肯定也知道了你姐姐爱我。”
　　尽管他一副轻松自得的神态，但我能觉察到他的戒备。
　　“是吗？”我不屑道，“像美娜一样爱你？像苏芳一样爱你？”

　　像是被子弹击中了软肋一般，他的身形顿时凝固。片刻后，他后退了几步，缓缓坐在树林和人行道交接处的一张长条石凳上。
　　“说起来，”再次开口时，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轻佻语气，“我觉得，我真的挺喜欢晓南，她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子。”
　　“你当然会喜欢她啰，因为她没有变成美娜和苏芳那样，又蠢又傻地缠着你，因为她被你玩弄、被你抛弃之后，就十分体贴的独自一个人自动滚得远远的。竟然敢说挺喜欢晓南，你还真是令人惊叹的无耻。”
　　“无耻？哈！是！女人都爱我！你也看到了，即使是被我甩了，她们也还是对我难以忘情。”他愈加厚颜起来。
　　我走到他的正前方，居高临下看着他。一束街灯斜照在他的左脸上，半边脸颊有一片淤紫，嘴角也有结了壳的血痂，看来昨晚季宁修的那一拳，下手不轻。
　　“你真的是无耻到顶点。你哪里值得女人为你忘情？根本就是你欠那些女人的！你说女人都爱你？你是不是想混淆视听？那些所谓爱你的女人，其实都是季亚诺的女人吧？我不知道跟季亚诺比起来，你程宁皓有什么过人的魅力，能够一次又一次地让季亚诺的未婚妻心甘情愿地跟你走，除非你使出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就像昨晚你对待我一样。”
　　我的话似乎完全击中了要害，他的脸上一下子挂不住笑容了。
　　“不，我说过了。。。。。。我并不是针对你。”他垂下视线，目光游移的看着来往的行人。
　　“你是说过。我相信你说的，你不是针对我，你也不是针对所有的女人，你锁定的猎物只有一种，那就是：季亚诺的女人。”
　　他蓦地抬起视线，目光凶狠地盯着我。
　　我和他对视了片刻，心中燃烧着怒火，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应该没有女人见过他的这一面，晓南也不会知道他的这一面，否则，也不会受骗。
　　想到晓南，心中的怒火，在突然间变成了无比的伤心。
　　“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晓南就承担起母亲的责任抚养我，就连恋爱结婚这种事，她也会优先考虑到我。我们两个一直这样相依为命，可是，你却害得我们姐弟分离，害得晓南不得不背井离乡，一个人去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舔伤口。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到底凭什么出来骗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姐姐？”
　　“骗人？卑鄙？”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你以为女人都是很容易被骗的吗？就算你不了解女人，自己的姐姐你总是知道的吧？如果从我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你以为女人会允许自己被骗吗？也许正如你所说的，我的魅力比不过亚诺，可是，为什么你不反过来想想，是什么原因促使亚诺的女人们舍弃亚诺，却爱上处处不如亚诺的我？”
　　这些，我没想过。
　　但有一点我是知道了，晓南为了嫁给季亚诺，连即将完婚的未婚夫都抛弃了，没有理由在作出这么大牺牲之后，轻易地就放弃季亚诺。
　　“也许，你会说，是我对那些女人使出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她们才会被逼着离开亚诺，听凭我摆布。”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继续说道，“我不想解释我的动机，但是对于女人，我一向是坦然去追求的。”
　　我冷笑一声打断：“你对自己的无耻，也很坦然。”
　　他也笑了一下，说道：“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