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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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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玖回老家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个暑假大概是他过得最轻松的一次，因为讨人厌的姑父因为外地有事，这一年都没回嘉水。
姜时玖的爸爸曾经营过一家食品公司，一度风光无限，却因遭人陷害，公司最终陷入困境，四分五裂。
如今，只剩下一座经历倒闭后艰难重启的工厂，专注于生产辣椒酱和其他调味品。工厂主要依靠本地和周边熟客小规模订单维持生计，虽然不如从前，但日子也算过得去。
姜时玖这次回来，还学着网上的办法，帮工厂开了个自媒体账号，每天固定时间直播工厂制作过程。借助本地老顾客的支持，网店生意虽然不多，但胜在稳定。
“小九，等会帮我把源叔超市的货送过去，我得去一趟你姨家。”
妈妈曾芳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脱围裙一边对着在客厅里摆弄电脑的姜时玖说。
“知道了，妈。”姜时玖正埋头琢磨公众号内容，头也不抬地答应了一声。
“今天晚饭你自己搞，或者出去吃吧，我估计赶不回来了。”
“好。”
曾芳换了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姜时玖继续忙了一小时，把今天需要上传的内容整理完毕。虽然比不上专业团队的水平，但起码也做得像模像样。
他计划明天再去工厂拍些好看的产品图片。伸了个懒腰，背上跨包出门。
嘉水虽然是三线城市，但该有的都有，空气好，物价低。比如一个肉包子只要一块五，而且全是手工制作，比预制包好吃多了。
如果不是年轻时想多赚钱，嘉水这样的小城真是个适合待一辈子的地方。
刚走到街口，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晏煦：在干嘛？】
自从回老家开始，晏煦的消息每天都会断断续续地发过来，分享日常似乎成了习惯。特别是有一天晚上，晏煦发了好多条消息，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但姜时玖没敢多问。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晏煦比方明他们更像自己的室友。
【九：准备帮妈妈干活。】
回完消息，他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骑着自行车经过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用钥匙打开工厂的仓库门，把货物搬上小面包车。
“小九，这么早就来了啊。”
工厂员工方叔骑着脚踏车过来，停下后接过姜时玖手里的纸箱。
“来，让叔来。”
两人搬了五箱货，接着姜时玖坐上了副驾驶，方叔发动车往送货的地方开。
“方叔，你女儿上初中了吧？”
“是啊，每天晚上十点才回家，太苦了。”
“现在初中就这么卷？”
“可不是嘛，初升高就得筛掉一半人。”
一路上，他们聊了不少天，把四家货送完后天色渐暗，只剩最后一家。
“你妈有你这样的儿子真舒心，放假还回来帮忙。要是我，早就躺平了。”
“方叔您太夸张了，我也就帮点小忙，工厂全靠你们撑着。”
“小小年纪，就这么谦虚，了不起啊。”
聊着聊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姜时玖拿出手机一看，是晏煦打来的。
他看了眼方叔，接通了电话。
“喂？”
“好，吃过了吗？”
晏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背景里有些嘈杂，像是在外面。
“还没，正在送货呢。”
“哦，辛苦了。”
“你在哪？怎么这么吵？”
晏煦没直接回答，电话里却传来一声他的轻笑。正当姜时玖准备再问时，听见电话里清晰的女声广播：
“各位乘客请注意，嘉水站到了，请及时下车。”
？？
？？？？
“你来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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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方叔问：“你朋友过来找你玩了？”
“嗯，有点突然。”姜时玖点了点头，想了想说，“方叔，等会送完最后一家，能顺路带我去火车站吗？”
“行啊，送完就过去。”方叔答应。
火车站接待大厅里，姜时玖几乎一路小跑进去，晏煦的突然出现让他吓得不轻。
要是自己不在嘉水，他白跑一趟怎么办？
这人胆子真够大的。
刚进大厅，他就看到晏煦坐在休息区，长腿交叠，穿着灰T戴着灰色帽子，身边放着一个双肩包。
“晏煦！”姜时玖跑到他面前，喘着气喊道。
晏煦抬起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的黑眼圈依然明显，偏浅的肤色，衬得眼圈越发乌青。
姜时玖皱起眉头，心里想，这一个月他干嘛去了？看起来比上次感冒时还要憔悴。
“晚饭吃了吗？”晏煦直直看着姜时玖，温和地问。
“还没吃..”姜时玖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说：“你跟我回去再说吧。”
不等晏煦回答，他直接拿起包，拽住晏煦的手腕，转身往外走。
一路上，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拉着另一个更高的男人，引得火车站里不少人纷纷侧目。姜时玖完全不管这些，只想着赶紧把这个萎靡的家伙带回去。
方叔的车停在外面，姜时玖打开后座车门，把晏煦推了上去，随后也坐了进去。
“方叔，这是我同学，晏煦。”姜时玖介绍道。
“方叔好。”晏煦问好。
方叔回头看了晏煦一眼，稍微多停留了片刻说：“....小伙子，之前来过嘉水吗？”
“怎么说？”姜时玖问。
“感觉脸有些熟悉。”方叔回。
晏煦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方叔，是不是因为觉得他像明星？”姜时玖接话。
“还真有可能。”方叔笑道，“最近我老婆追的偶像剧男主角，就跟他有点像，甚至还没他帅。”
“过奖了。”晏煦微笑着回答。
车子很快开到了姜时玖家附近。姜时玖背起晏煦的包，跳下车，又对方叔挥手道谢：“辛苦啦，方叔。”
两人告别方叔后，沿着路灯昏黄的影子慢慢向家里走去。
夜风拂面，温度刚好，一路上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姜时玖开口问。
“我明天要乘飞机出国，可能会晚一个月开学，所以过来看看你。”晏煦说。
“明天？”姜时玖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赶还特地跑一趟？有事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晏煦轻轻地笑笑。
“哪里不一样了？”姜时玖瞄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
空气一下迷之安静下来，晏煦也正在看他，两人默默对视。路灯的光线映在晏煦的脸上，他脸上的绒毛微微泛着光。
姜时玖感到有些不自在，赶紧移开目光，咳了一声说：“晚上吃牛肉滑片汤怎么样？”
“好。”晏煦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姜时玖常光顾的一家小店，点了两碗牛肉滑片汤和一张饼。热腾的面端上桌，汤味浓郁，价格也实惠。
吃完后，他们沿着街边慢慢踱步，借机消食。小城的夜晚格外安静，偶尔有车辆驶过，路边店铺的灯光零星亮着。
“你挑的时间还真巧。”姜时玖说，“我妈刚发消息说今晚住在我姨家。”
“哦，那你家里其他人呢？”晏煦问道。
“就我妈一个了。”姜时玖笑了笑。
晏煦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今晚你住我家吧。”姜时玖提议，“别浪费钱去住酒店，只要你不嫌弃。”
“当然不嫌弃。”晏煦答得很干脆。
夜已经深了，他们回到姜时玖的家。
姜时玖带着晏煦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布置简单但整洁，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台小风扇，给人一种干净温馨的感觉。
“地方有点小，和你租的比不了，希望别介意。”姜时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晏煦看了眼四周，说：“挺好，很有你的风格。”
姜时玖笑了笑，去厨房打开柜子，拿出两瓶调味料递给晏煦：“家里工厂做这些的，你带回去试试。”
“原来你家是做调味品的？”晏煦接过瓶子，细细端详了一下。
“对，虽然不是大品牌，但在我们这儿口碑还不错。”姜时玖见晏煦把两瓶调味品直接塞进了背包，继续说：“给家里人试试，就当帮我宣传了。”
晏煦轻轻点头，没有拒绝。
忙了一天的姜时玖先去洗澡，穿着T恤和短裤出来后，开始从柜子里拿被褥铺地铺。
刚铺好地铺，晏煦就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看到地铺，眉头皱了皱。
“你睡床，我睡地上.....”
还没等姜时玖说完，晏煦玖一把把他拽到床上，说：“你都让我免费住了，我可没脸让你睡地上。”
“没事，我地上也睡得惯。”姜时玖还要坚持，但晏煦已然完全不给他这机会，再地铺上坐定不移。
姜时玖愣了片刻，最终也没再争。
两人聊了一会儿，姜时玖说起这个月帮工厂干活时遇到的一些趣事，晏煦安静地听着，偶尔笑出声来。
“那你呢？”姜时玖转头问，“这个月过得怎么样？家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晏煦抬头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说：“...无聊的场合，甩不掉的马屁精，烦人的家伙们。”
姜时看着晏煦玖眨了眨眼，想了会说：“虽然我不懂你碰见了什么，但看你这样，感觉很辛苦。”
晏煦转头看向姜时玖，露出微笑：“所以才过来充充电。”
“？”姜时玖一脸疑惑，“要充电线吗？”
晏煦闷笑了一声，摇摇头：“睡吧，今天太累了。”
他闭上眼，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姜时玖看着他安静的侧脸，睫毛在小夜灯光线下颤动，喉咙不自觉地紧了紧，连忙转过身。
心里想着，如果能更了解下晏煦生活就好了。
毕竟，朋友之间，总该多关心一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