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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给予同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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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同学,你等等,我有事要告诉你。”我大声向他喊道。等把这句话说完,我已经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了,李子原作为他的好友,便毫不顾忌的开起嘲讽模式。
“班长,跑那么快干嘛,心虚呀!”还有些同学不停地吹哨大笑,可是他都无动于衷。就和前几次一样,甚至更冷漠。
我实在累的够呛,可是我认为这是追求幸福必须经历的痛苦,不见苦难,哪里配享受幸福!其实我还想借着这个由头再偷个懒,毕竟能少跑几步,谁想多跑几步?我向来不喜欢吃力不讨好。
但是为自己未来生活质量和孩子基因考虑,我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动力,想在前面正在阴凉的地方等他再跑过来。
可是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头猛的眩晕,下一秒便无法控制地往面前的地上摔去。
幸好,在倒地之前看到了付燃。
我自小就没有办法忍受高温,一旦到了夏天,只要阳光稍微灼热一点,我必定要呆在阴凉的地方,否则待的过久就会晕倒。
“他好帅哦!”
我极力把沉重的眼睛睁开,望着前方模糊的人笔直站立,后来才知道许经年看的确实是我们。
我其实知道那是他,有些人不需看得清楚你就知道是他。我冲着那个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可这个笑一定很丑,反正我不喜欢这么狼狈的笑。
付燃很让我厌烦的嗤笑了我这种行为,一路上我躺在他的背上,满脑子都是许经年的帅气模样,我坚定地认为他的基因一定很强大。
可是很反常,在此过程中,我没有听见付燃说任何一句话。
由于我身体的原因,加上下午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把我带回了家。
等第二天再去上课的时候,贝尔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一班的一个男生,其它的我怎么祈求她她都不肯说,付燃听到这消息,毫不留情的拿出她最近的考试卷子,批判她这不上进的行为。
我同桌贝尔,我们成为朋友后,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零零九,我叫零零七。我们是上小学三年级遇见的,那时候我们俩很不对付,因为她的头发比我长,而且她居然有我偶像的签名,还超不拿这当一回事,我当时就觉得她超装。
所以我们就一直吵吵,我们老师说她整天看屏幕,就看见两张小嘴对着疯狂输出,模样可搞笑了。
我们那时对什么都不确定,唯一确定的就是我俩不会成为朋友。
可是命运真是难料,我们偏偏成为了对方最重要的人之一。
我是第四节课来的,那节刚好就是音乐课,纵桉中学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在这所学校里人人平等,师资都是透明共享的。但隐形规定就是这项福利只有年级前20有这项权利,可他们一直都享受着学校最好的师资条件,根本就没必要这跑那跑的。
所以,到最后学校决定高一两个学期的音乐课和体育课让最差和最好的班一起上,这叫校方合理分配资源。
在去音乐阶梯教室的路上,我又看到了许经年,由于太晒,所以我总是戴个帽子。在他上第一台阶的时候,他身旁的人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便回头看了眼我们这个方向。
我敢肯定他没看我,毕竟我人追着他跑他都一眼不看。
我刚转头去看身边的其他人,好巧不巧就看见贝尔脸红了,整个脸都藏在帽子里。
我再看看要走到转弯处的许经年,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年少的爱虽然炽热无法掩藏,但它是不会伤人的,无论是爱着的人还是身边的人。
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知不觉就聊了起来,害怕被老师发觉,我们俩就拿着书,然后每说完一句就点个头,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模样。
可好巧不巧,那天是要选拔我们学校建校30周年的晚会,老师要在我们中选两个人作为配合演出的候选人,其他人在后面合唱,其中,两个班中被推选出来的人可以参加学校校庆的主题曲录制活动。
我们正聊的欢的时候,就听见学习委员喊我们站在她后面。
我们正一脸懵的时候,场上已经响起了悦耳的钢琴声,我边往外面走的时候边抬抬自己的帽子,然后往台上看。我丝毫不惊奇是他,毕竟他那种人一看起来你就知道他厉害。
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致继续聊天,懒懒散散的依靠在桌子旁看着台上的人熟练自然的弹奏,然后台上唱的人一波接一波的换。
台下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他们说了很多,但我只听进去了一句,那就是同频的人才会相互吸引,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遇见什么样的人。说这句话的原因是宋知恩上去和他打配合了。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内心那条不安的琴弦,毕竟好的资源再找起来只能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我对于未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也许是我经历的太少,那时候我想,如果有天我失去了避风港,那我该何去何从?可幻想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永远不可能。
我妈就算去了天堂,也会一直保佑我,我就不靠我爸了,头发也没几根,我不想等结婚典礼的时候带个光头去。
我之所以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妈这些日子总是会教我一些生活技能,还会时不时教我一些赚钱的方法,起先我并不太在意,可是我偶然听见我爸和我妈吵架,我才明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他们早就离婚了。
我早该明白的,为什么我从我爸老家回来就要改名,有时候我爸会忘记这件事情,叫我李念安,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付燃不知道,贝尔也不知道,可我依旧记得。
队伍也不算长,很快就排到了我,我站在台上的时候,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台上就我一个人,还有个已经被选定的钢琴手许经年。
“同学,自己在这里面选首喜欢的,准备好了给许经年说声就可以开始唱了。”
上一个同学把手机放在那架钢琴上了,拿的时候我不经意看了一眼放乐谱的位置,真是一片空空。这个老师是出了名的严格,为了达到演出的最佳效果,一定要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拿着手机,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选了一首这里面难度中等的,并认真地唱了。由于我一直看着歌词,所以完全没看周围的情况。
等下台之后,贝尔双手捧着我的脸,一脸严肃的跟我说:“宝贝儿,以后别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唱歌了,你开口后,人家直接把谱都忘了,一脸蒙的看着你。”
贝尔毫不留情地嘲笑了我,并偷偷地把手机拿出来播放我刚才的声音,我从耳机里听着,真觉得挺好的。可是当我听完原唱之后,立马就想钻进地里。完全就是两首不同风格的歌,对此我的解释是没听过,即使它是每周都会唱的校歌。
下午第二节的时候,一班和二班主唱候选人被选出来了,也是一班的,次次都考年级第二的校花。
我很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我才想考这所学校的。初三毕业,她的奶奶带着她来我们家道谢,因为我小时候的身体里不好,我妈就和我爸商量要不要资助山里的学生,为我祈福。
最后,我在几百个人中选择了她,并不是因为她的请求信写的多么让我感动,而是因为破败房子前的那个女孩子穿的最干净,笑的也最灿烂。
那时候我妈就说,有些人为了那点钱便想方设法把自己弄得越可怜越好,没有半分尊严。我爸是穷苦人家出身,以前也是受我妈妈家资助,才能从山里考出来,一听这话就有点不大喜欢,他自然不想忤逆我妈,所以每次就跟我说别和我妈那样,要是有的选,谁不想过的有尊严。
她们带了很多自己种的蔬菜水果,我在楼上阳台逗猫的时候,还看到她蹲着为她奶奶擦鞋上的灰,她们是下午来的,正好我家人都在。
等她们进了房,我爸就亲自上楼叫我下去陪客人,还顺带着把我衣帽间里没穿过的衣服叠好,塞进空的行李箱里。
“爸,你就不能多给点钱吗?”
我坐在床上看着我爸在那里扫荡。
“我哪知道她们今天来啊,不然我怎么也不至于薅我宝贝的衣服,你放心,爸下午带你去逛街。”
我从来不信我爸的话,从小到大他的话都不可信,我一直以为他说的他会一直爱我、保护我总该是真的,可是真的应了我妈的那句话:好不容易能有一番作为的人,只会在他所热爱的事业上投入真正的感情,然后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同情曾和他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