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时见鹿》Sirens吖

3、“我爱的是林深，不是你。”

　　【阿言，你明天能陪我去见他吗？】
　　酒店阳台躺椅上，漆黑的玻璃上映着鹿念的脸，面色晦暗不清。
　　桌子上，是一瓶瓶空罐的啤酒。
　　【我靠，你去北城快一周了，还没见着人？】
　　【行吧，明天几点？我好订机票。】
　　鹿念回复完，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重开了一瓶酒，仰头一饮而下。
　　泪水随之滑落。
　　空调外机嗡嗡作响，书房笔尖沙沙。
　　写完作业的林深懒洋洋趴在双人书桌上，歪头看着还在写题的鹿念。
　　“有那么高兴？”
　　一分钟后，鹿念终于绷不住，顺手拿本书挡住他的视线。
　　林深眉眼带笑，拿掉脸上的课本，顺势坐直身子：“怎么能不高兴呢，我亲爱的女朋友。”说着，林深用刀叉送了块西瓜到鹿念嘴边。
　　鹿念忙着写完最后一道题，视线不移，含着整块西瓜吞下。
　　看着刀叉，林深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给自己叉了块。
　　然后又给鹿念。
　　接着，林深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道：“我不想叫你鹿念或者念念或者小念，你有没有别的小名？”
　　“没有。”
　　“那我给你起个，你觉得鹿十一怎么样？你是十一月出生的。我觉得挺好。”
　　鹿念嘴上没回应，不过林深注意到她手速加快，就没再催。
　　鹿念加速写下试卷的最后一个数字，突然抽离，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歇息。
　　“你觉得怎么样？”林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又问了遍。
　　“你什么时候想的？”鹿念看着他开口。
　　既然能脱口而出，而且富有深意，想必不是即兴发挥。
　　林深突然坐直，语气认真：
　　“第一次给你过生日的时候。”
　　鹿念来北城过的第一次生日，是初一。
　　本来鹿念都不打算过生日了，林深几次问她她也只是打哈哈，不说具体时间。不过林斐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她的生日，然后大张旗鼓操办起来。
　　初一到高二，五年。
　　鹿念顿时有些哑然。
　　毕竟，林深真正开始追她也是高中之后的事。
　　“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吗？”
　　鹿念声音有些颤，不过林深语气轻松，毫不在意道：
　　“应该吧，不确定什么时候。”
　　少年情愫萌动，等反应过来，已经枝繁叶茂。
　　鹿念低了低眼，似在鼓起勇气，往前探了探身子，对上林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我也喜欢你，林深。”
　　林深猛然抬头。
　　他一直以为鹿念是架不住他死缠烂打才同意的。
　　接着，鹿念那张精致的脸慢慢放大。
　　唇上一热。
　　林深眼眶湿润。
　　“抱抱。”鹿念伸手环住林深的肩。
　　“鹿十一，我是真的喜欢你。”林深缓缓回抱住，缓缓告白。
　　“我知道的林深。”
　　镜头一转。
　　高考结束那晚的班级聚会，林深把鹿念送回家，又拉着她在门口腻歪了会儿。
　　“你回去泡点蜂蜜水解酒，不然明天早上头会痛。”林深走前叮嘱。
　　不过鹿念也就因为好奇抿了一小口，没怎么当回事，笑着逗他：“你真不进去？舅舅舅妈没在家。”
　　林深霎时红了脸，但语气坚决：“太晚了，明天我再来找你，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人走后，鹿念哼着歌开了门，却在幽暗的客厅里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鹿念皱了皱眉，还是开了口：“哥，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接着偌大的客厅骤亮。
　　地面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鹿念蹙眉走近，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这时，鹿梵抬起头盯着她，眼中噙满恨意。
　　二人对视。
　　或许是本能的危险警告，鹿念想都没想转身就往外跑。
　　正懒散坐在地上的鹿梵捕捉到她的动作，起身，三步并两步摇摇晃晃追了过来。
　　身后的阴影越来越近。
　　不过鹿念已经摸到大门把手。
　　该死，刚刚进门她直接把门反锁了。
　　情急之下，原本镇定的鹿念慌里慌张去拧门下方的旋钮。
　　一阵酒气欺身而来。
　　大门被按上。
　　接着，一只大手从她腰间穿过，将人禁锢在滚烫的怀抱里。
　　“念念，你是不是和林深在一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鹿念总能感受到鹿梵带有不明意味的视线。那目光太过灼热，鹿念莫名厌恶。
　　“为什么要答应和他在一起？林深他配不上你。”
　　鹿梵的呼吸炽热地喷洒在鹿念的耳后，烫得她不由得一缩，眼底的厌恶也翻涌开来。
　　鹿念挣扎着转了个身，使劲往外推着醉醺醺的鹿梵：“你喝醉了。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鹿念语气冷静淡漠。
　　“我不要醒酒汤，我没醉。”鹿梵红着眼，看着眼前满脸冷漠的鹿念，绝望和卑微交织：“鹿念，我爱你。”
　　“哥，”
　　“不要叫我哥，我不想当你哥。”
　　“可是你改变不了我们的血缘关系。”
　　“这些都不重要，鹿念，你看看我，我的爱不必林深少。”
　　“我爱的是林深，不是你。”
　　鹿念油盐不进，鹿梵是彻底绝望，还是倔强地打量着她决绝的表情，似乎是想找出来一点爱他的破绽。
　　可是没有，一点没有。
　　鹿梵的视线最终绝望地落在她的唇上，几秒后，猛然吻下。
　　落下的前两秒，鹿念震惊到瞳孔放大，像傻了一般瞪着眼前的人。
　　她是万万没想到他真的会干出来这种事。
　　她一开始本能的逃避也只是想着他可能会表白，为了避免尴尬和难堪，她想先结束那个荒唐的局面。
　　反应过来，鹿念胡乱晃着脑袋，两只手拼命去推他的脸。
　　力量悬殊。
　　鹿念被抵靠在门上，她的挣扎对失控的鹿梵来说像是兴奋剂。
　　手逐渐下移，明亮的灯光下，鹿梵那原本阴鸷的脸上此刻略显兴奋，神色中隐隐透着期待。
　　鹿念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上某种难以遏制的激动，惊恐地浑身颤抖，口不择言：“哥，哥，我听你的话，我和林深分手，我跟你在一起。你停下，你先放开我，我现在跟林深打电话，你放开我。”
　　都是借口，鹿梵现在精虫上脑，根本听不到鹿念的祈求，只是一味的进行着他的动作。
　　“不要，哥，哥，求你了，不要。”
　　战栗感从小腹蔓延全身，大脑似有烟花在绽开。
　　已然清醒，鹿梵往下看了看顺大腿滑落的血迹，才意识到什么。
　　错误已经酿成。
　　没有愧疚，相反，鹿梵眼中闪过的慌乱中夹杂着一丝惊喜。
　　他自以为动情地低头吻着鹿念脸上的泪水，还有额头上的冷汗，“对不起念念，你和他分手吧，我们在一起，我会一直爱着你。”
　　无动于衷。
　　鹿梵大手托着鹿念往自己房间走。
　　鹿念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茫然地盯着那扇关闭的门。
　　耳边是他沉重的喘息声，鹿念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
　　那股钻心的疼痛似乎在他进入的一刻全然消失。
　　伴随着地板的晃动，鹿念大脑闪过无数帧画面。
　　有关林斐。
　　有关鹿时荣。
　　还有，她的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