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风正起》仲秋拾陆

9、要他还是自尊心

　　很巧，翁衍的座位在窗边，柳絮的座位也在窗边。一个在最里边，一个在最外边。他通过一窗与风景相隔 ，她通过一窗与众人相隔。
　　或许是错觉，在些瞬间，柳絮总觉得翁衍也是喜欢她的。可她又不愿做一个自作多情的人，所以，或许只能是或许。
　　流言太多，太嘈杂了，我只想捂住耳朵来爱你。
　　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喜欢上他是不是一个正确的事情，但她从没质疑过他配不配得上这样的喜欢。
　　梁瑾一直不能理解她，一群猴子一样的男生，有什么迷人的点，真的很迷。就连李晓微那些八卦姐也对她指指点点。
　　仿佛她所创下的辉煌一瞬间破灭，而她也没有后悔路可走了。

　　英语课上，师太笑里藏刀地说:"你们这么忙，还有时间做手工啊？"
　　柳絮的心漏跳一拍，也许是她多想，也许是心虚，她可以感受到师太焦灼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烧熟。
　　她开始担心翁衍，他一定被她影响到了吧？他挨打是因为她吗？他们又是怎么在背地里伤害他的呢？
　　柳絮觉得自己实在是鲁莽。她头一次认为冲动是魔鬼。

　　她本不爱在学校接水的，但她现在一天要接上七八次。她心须要看他一眼才能安心，她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每时每刻。
　　她时常会在中午返校的路上偶遇他，她没有勇气和他搭话，连见面第一句也不知该说什么。
　　去体育课的课间，她也会撞见五班那些在走廊乘凉的男模，他很喜欢坐在箱子上，他一笑起来，阳光都逊色。她路过那些箱子，衣角或蹭到他的身上，空气也蔓延着暧昧味道。打着炎热的名义，她的脸红显得合理。
　　中午午休，她甚至做一些短暂的梦，梦里他来她的窗边看她。醒来时，窗外空空如也，一种落差感油然而生。
　　早上来上学，她看到他在前面，就会刻意保持距离，远远看着他。有几次，他在走廊回头，带着标志性的笑，她简直沦陷在那一缕阳光中无法清醒。如果她在楼梯拐角发现他在身后，她就会加快脚步，同时又矛盾地不停回头。
　　这样反反复复，她真的好狼狈。
　　她喜欢他，喜欢到快要疯掉。
　　不管他那些风流过往，不管他成绩差，不管他罪大恶极，不管他的一切不好。
　　她只要他，她要他每天都快乐，每天都自由，每天都像每一天一样。

　　那个惠风和畅的早晨，一位不速之客找柳絮小谈了一会儿。
　　柳絮从翁衍前任的口中得知，翁衍很喜欢她。
　　确实很炸裂，前任，他喜欢，几个信息里每一个都是头条。
　　柳絮是经得起风浪的人，她或多或少能感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印证罢了。
　　这样，压力就给到柳絮了。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做呢？
　　放下一切和翁衍谈一段昙花一现的恋爱吗？一个人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吗？装傻就此错过吗？真的舍得下吗？